“砰!”钢戳印在了红色外壳的离婚证上——易承欢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心里的念头却格外清晰——她和陆欲结束了。离婚登记处外。易承欢紧紧的捏着那本离婚证,心中涌上的涩意几乎快要将她湮灭。陆欲浑然不觉,自顾自的上了车,才看向她:“上车。我爸让我带你一起去宴会。”看着他冷漠神情,易承欢脑海一片昏沉。
陆欲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
易承欢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甲陷进掌心,掐出道道月牙。
她不明白,为什么以前那个对自己那样温柔的陆欲会变成这样。
小的时候两家人忙生意,基本上都是陆欲陪着自己。
后来长大,两人也顺应两方家长的意愿结了婚。
她对陆欲的依赖与爱早就刻进了骨血里,可现在却要被他亲手剥离。
这阵痛意几乎让易承欢无法呼吸。
易承欢张了张唇瓣,正要开口说话,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却忽然响起。
陆欲蹙了蹙眉,抬手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
紧接着,就听霍父的声音响起:“落地了吧?爸给你办了个接风宴,地址发给你了。你带着清时一起过来。”
陆欲眉蹙的更深:“我先处理点事。”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抬头看向易承欢:“走吧。”
易承欢有些不明所以:“去哪儿?”
陆欲语调冰冷:“登记处。”
……
半小时后,登记处门口。
易承欢看着车窗外离婚登记处的牌子,攥着安全带的手不断收紧。
她透着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陆欲,缓缓开口:“廷易,我们能谈谈吗?”
陆欲抬眸,脸上写满了不耐:“谈什么?”
易承欢一窒,视线落到一旁的白音身上,声音很轻:“白小姐,能麻烦您回避一下吗?”
白音正要说些什么,陆欲却先一步开口:“没必要。”
易承欢一顿,沉默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廷易,我们结婚七年,我在国内整整等了你七年,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她幻想过无数次陆欲回国后两人见面的场景,却独独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自己等了,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回国后的第一件事,是和她离婚!
她眼眶有些发热,却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不知过去多久,陆欲终于开口:“这场婚姻只不过是碍于两家颜面不得不完成的交易,我一直以为这是我们的共识。”
他冰冷的话语像一把刀,不带一点温度直直的插入易承欢的心脏,鲜血直流。
易承欢声音哽咽:“所以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哪怕一秒?”
“没有。”陆欲缓缓启唇,“我也希望你不要将亲情和爱情混为一谈。”
话落,他抬手拉开车门下车,径直走进了离婚登记处。
易承欢坐在原地,犹如置身冰窟。
她的喜欢在陆欲的眼里,不过是一份被混淆了的亲情?
出神间,只听白音的声音响起:“夏小姐,廷易不喜欢等人,你最好抓紧时间。”
易承欢眼睫颤了颤,她看了白音一眼。
末了,还是挪动着沉重的步子下车,跟上了陆欲。
登记处人来人往。
易承欢呆呆望着身前那道背影,竟快要记不清当年一起来领结婚证时的陆欲是什么样的。
大抵……是一样的冰冷。
两人在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面前坐了下来。
没有想象之中的问询,工作人员只是看了他们两眼,随即将材料录入。
空旷的办公室里静的可怕。
只有机器运作的声音密密麻麻的响起,挑动着易承欢濒临崩溃的神经。
“砰!”
钢戳印在了红色外壳的离婚证上——
易承欢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心里的念头却格外清晰——她和陆欲结束了。
离婚登记处外。
易承欢紧紧的捏着那本离婚证,心中涌上的涩意几乎快要将她湮灭。
陆欲浑然不觉,自顾自的上了车,才看向她:“上车。我爸让我带你一起去宴会。”
看着他冷漠神情,易承欢脑海一片昏沉。
她知道,霍夏两家是世交,于情于理这场接风宴自己都该到场,就算现在二人已经离婚。
可是现在的她,实在没有办法维系好该有的体面。
易承欢声音沙哑:“抱歉,你就和爸……和霍叔叔说我身体不舒服吧。”
陆欲抬了抬眼,冷冷出声:“我不觉得现在是你闹脾气的时候。”
易承欢怔在了原地。
闹脾气?
就在这时,一旁的白音忽然开口催促:“霍总,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闻言,陆欲收回了目光,也不再多说。
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引擎声轰鸣,疾驰远去。
猩红的车尾灯像是在易承欢心间划开了一道口子一般。
这伤口实在是太深,连呼吸这样微弱的动作都能牵动所有,任由鲜血汩汩流出。
直至车辆彻底消失在拐角处,视线里逐渐变的空白,易承欢才重新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一步步离去。
七年。
易承欢从未想过,原来久别重逢后,才是真正的分别。
回到家。
易承欢趿着步子回到房间,将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
屋外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完全遮挡。
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亮格外刺眼。
易承欢点开了自己的微博小号,一共两千七百条。
从2015年9月23日开始,到今天在机场发的那一条,整整七年。
从一开始的“新婚快乐”,再到后面的“我真的很想你”……
这两千七百条微博,每一个字乃至每一个标点符号,都记录着她爱恋着陆欲的点点滴滴。
易承欢习惯性的点开了发布界面,手指在键盘上停滞了许久,敲出一行字。
“原来一个人等待重逢,最终结局也只有一个人。”
微博发送成功,易承欢按灭了手机屏幕,重重的阖上了眼。
就像是她说的那样,自己以为的开始,其实是彻头彻尾的结束。
易承欢捏着手机的手逐渐卸了力。
房间内一片寂静。
她清晰的感知到心脏跳动的每一下都带着彻骨痛意。
易承欢很想问陆欲,七年前他为什么要走?如果不愿意结婚,为什么就不能直白告诉自己?
可是手中被攥的快要变形的离婚证,早已经回答了她的所有问题。
陆欲,不爱她。
朦胧之间,易承欢在梦中好像又看见了当年那个温润的少年。
那时候的陆欲对她很好,也很温柔。
……
傍晚。
易承欢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
她迷糊接起,只听夏母的声音十分激动:“谁让你和廷易离婚的?!”
易承欢一愣,清醒了过来:“您……知道了?”
电话那头,夏母听上去更加气愤:“现在整个渝城还有谁不知道!接风宴上,陆欲搂着一个叫白音的女人,宣布了他们的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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