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珠怀中的孩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哭声愈发大,回荡在屋子内。我望了孩童一眼,孩童漆黑明亮的眸子充满着对万物的好奇。奇怪的是,孩童与我对视上后,立刻止住哭声,反而咧嘴笑起来,似乎想让我高兴。我垂下眼帘,不再看他,抿唇道:「幼子更好培养出感情,让幼子养在贵妃膝下,伴着太子吧。」陆言若待我温润如斯,二选一之间,我永远不会放弃他与我的孩子。强自压下疼意,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孩童是顾寒舟的,是死是活,与自己无关。乔明珠莞尔一笑:「这孩子尚未取名,那便叫锦玮如何?」顾寒舟心不在焉道:「甚好。」那日之后,乾清宫偏房
乔明珠怀中的孩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哭声愈发大,回荡在屋子内。
我望了孩童一眼,孩童漆黑明亮的眸子充满着对万物的好奇。
奇怪的是,孩童与我对视上后,立刻止住哭声,反而咧嘴笑起来,似乎想让我高兴。
我垂下眼帘,不再看他,抿唇道:「幼子更好培养出感情,让幼子养在贵妃膝下,伴着太子吧。」
陆言若待我温润如斯,二选一之间,我永远不会放弃他与我的孩子。
强自压下疼意,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孩童是顾寒舟的,是死是活,与自己无关。
乔明珠莞尔一笑:「这孩子尚未取名,那便叫锦玮如何?」
顾寒舟心不在焉道:「甚好。」
那日之后,乾清宫偏房愈发冷清,宫人们玩忽职守,敷衍了事。
我时常望着璃城精神恍惚,他与陆言若长得越来越像了。
不知为何,近日里想起来陆言若,心口便疼得无以复加。
陆言若被我刺死的一幕,徘徊在脑海中反复循环。
好在璃城的伤养好了,日子虽难熬,倒也无风无雨。
再次听闻顾锦玮的消息时,是在一月后,宫女匆匆忙忙的跑进来,面色焦灼。
「贵妃娘娘请你过去一趟。」
我下意识站了起来,脚步迅速的朝储秀宫而行。
脑海中一片空白,顾锦玮这个名字难以抑制的浮上心头。
到了储秀宫后,顾寒舟正怀抱着梨花带雨的乔明珠安抚。
一股寒意席卷全身,心口传来阵阵莫名疼痛。
「姐姐,是我看管宫女不利,害得锦玮被闷死了。」
乔明珠嘤嘤啜泣,可那双琉璃般的瞳孔中闪烁着得意,哪有半分愧疚?
我无心与她言语,闷死二字反复在耳畔响起。
我往里走去,裹在襁褓中的顾锦玮脸色发紫,嫩白的脖颈处是难以忽视的红痕。
「不是闷死的啊……」我倏地低吼,不知不觉间泪水沾染了满面。
这是被活生生掐死的,如此明显,顾寒舟怎么会看不出来?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乔明珠所为罢了。
乔明珠是被百般呵护的皎皎明珠,我沈瑾萱算什么呢?不过是顾寒舟登上帝位的工具罢了。
连带着我血浓于水的孩子,都是可以随意打杀的。
这些时日,我不敢去想顾锦玮,如今这孩子不出所料的丧命了。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二选一间,我也抛弃了锦玮。
锦玮,谨微,谨小慎微,正如他短暂的一生般渺小,无人在意。
顾锦玮被下葬了,春雨绵绵,暖风阵阵,他死在这样好的天气中。
他未曾上玉蝶,自然入不得皇陵,我跪在他的墓碑前低喃:「下辈子可千万别投胎到我这里了,我这人命苦,给不了你温暖的童年,害得你尚未学会说话便死了。」
仔细想想,我本来是京城人人艳羡的相府嫡女,锦衣玉食,明媚张扬。
这一切在遇见顾寒舟时便变了,我惨遭满门抄斩,好不容易脱离梦魇后,顾寒舟又剥夺了我难得的幸福。
绵绵细雨飘洒在我的身上,逐渐模糊了眼前景象。
顾寒舟一袭白衣撑着油纸伞而来,向来爱干净的他,屈膝蹲下,用衣角细细擦拭着我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泪。
「瑾萱别哭,一切都会好的。」
我嫌恶的避开他:「好?你说我怎么会好?待我好的人尽数丧命,我怀胎十月的孩子被你送去给乔明珠,在这人世间活了一月便长埋黄泉。」
字字泣血,顾寒舟顿了半晌,似是有些后悔:「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呵。」我嗤笑一声,「谁稀罕与你的孩子,顾锦玮不过是血脉使然罢了,我永远不会给你生孩子了,哪怕我去死,也不会给你生孩子!」
顾寒舟从未见过我如此浓郁的恨意,他怔愣片刻,垂下眼眸不敢看我。
「瑾萱,再过几日,我们便能如初见之时了,我抚琴你练舞,我们还好好的,别这样恨我……」
高高在上的天子声音越来越低,带了些许哭腔和乞求。
「痴心妄想!」我冷声道。
顾寒舟真是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