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泽爱她吗？林冉收回了目光，看向陆泽，说：“你会不会娶我？”陆泽一愣，他眯眼，“林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冉：“你会吗？”
他什么意思？”
陈静愣了愣，看着她道：“林冉，很多事情我觉得你得亲自问陆泽，外面的传闻作不得真。”
林冉：“什么传闻？”
毫无预警的，她想起那天她走进电梯里，秦丽子嘴里说了句退而求其次的，然后呢？秦丽子到底想说什么？
她指尖泛白。
她抬眼看去，那边夏情已经下场，跟一个叫吴莨的男人打，陆泽抱着手臂，嘴里咬着烟，烟雾缭绕，他在看，看着台球桌，看着夏情打球吧。夏情正全方位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林冉眼眶一红。
错了。
她不该让陆泽带她来。
也不该让陆泽来，她不知道多好，不知道这个男人跟夏情竟是这样相处，王见王？她已经可以在脑海里展现那个画面，当年他们是怎么相处的，耀眼明艳的女生，坐在他身边，打情骂俏。
这样的青春。
难怪他对她藏着掖着，难怪对她避而不谈。
这样的感情，就跟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
她再想想自己跟他这几年，基本都是她主动的，难怪大一的时候，他眼里没有别人，那个时候，他心里住着人对吧。
这几年，是她求来的。
约往下想，林冉越发抖，陈静觉得她的手愈发冰凉，她说：“你坐着，我去喊陆泽。”
“不用，我去上个洗手间。”说完，林冉推开陈静的手，朝洗手间走去，这两天的温柔全被打碎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那天他得知她没拿下首席的时候，她怀着对夏情的怒火问他舍得吗？原来他是真的不舍得，所以隔天对她格外温柔，温柔到她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而她，被他的温柔迷惑了。
说到底，他就是不愿意动手。
她抬手，刚碰到了洗手间的门，就听到从里面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
“林冉什么胆子啊？居然敢来参加同学会。”
“陆泽学长是不是故意带林冉来气夏情姐的？”
“我看就是。”
“林冉哦，这个替代品哦，还当自己是正主呢。”
替代品。
你就是个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秦丽子那句话终于全了。
她仅仅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因为夏情不在，所以勉为其难跟她在一起对吗？
“林冉，林冉！”陈静赶紧扶住林冉的手臂，焦急地喊了她几声，这几声也让那边在看台球的人听见，纷纷转头过来，陆泽一把推开其他人，大步地走来。
林冉抬眼，看着那高大俊朗的男人。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陆泽见她后退，眼眸一深，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林冉扯唇，道：“替代品？”
陆泽眼眸一缩，极其锐利，“什么？”
林冉指着自己，“我是夏情的替代品？”
陆泽拧眉，“林冉！”
“是不是？”
“不是。”
林冉却是一笑，“但所有人都觉得我是。”
陆泽脸色沉了，他扫了眼其他人，尤其是林冉身后从洗手间里出来的秦丽子等人。随后他朝林冉走去。
林冉却又再退了一步。
眼看她一退再退，陆泽陡然觉得刺眼，他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扯进怀里，说道；“我们先回家。”
林冉在他怀里，没应，也没动。陆泽低头看，林冉挪开了视线，眼神看向了别的地方，陆泽一把捏住她下巴，把她的脸转了回来。林冉定定地看着他，看他的容貌，看他的眉眼，看他的眼眸。
突地，闭上了眼。
陆泽愣了一秒，他下颌紧了几分，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他对陈静说道：“帮她把东西拿了。”
陈静应了一声。
陆泽没有跟其他人打招呼，直接抱着她出去，大步地走进电梯。他进去的那一刻，夏情身子一软，几乎站不稳，陈中博一把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起来，说道：“别慌。”
夏情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绳。
手掌摁住了。
那是他们的青春，是他们元旦表演之前，戴上的。
陆泽也有一条。
*
李秘书突然接到陈静的电话，急忙跑去开车，车子几乎是紧刹着停在门口，便看到老板抱着人从电梯走了出来，李秘书看到林冉苍白的脸，一时也茫然，同学会发生了什么？
陆泽坐进车里，并没有把林冉放下，他把人抱着，语气低沉，“林冉，是你要参加的同学会。”
林冉靠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陆泽看她这样，手臂紧了几分，他让李秘书开车。车子启动，开出了大路，陆泽放在扶手上的手机紧跟着响起。
滴滴滴几声。
林冉转头看去。
【夏情发来一条微信】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幕，但这也不会是最后一幕，陆泽拿起手机，扔到一旁，他掐着她的腰，喊道：“林冉。”
林冉收回视线，她看一眼陆泽。
男人眼眸锐利地看着她，林冉抬眼，眼眸却被一个婚纱走廊给吸引了，一排排的婚纱走廊，美轮美奂的婚纱，那些人形模特就算是一个表情，却看出眼底带着的光以及唇角带着笑意，穿上婚纱的，哪怕是人形模特，也是幸福的。
她突然想起上次在电台里听到的那个男声。
“是的，爱一个人肯定会想娶她。”
所以，陆泽爱她吗？
林冉收回了目光，看向陆泽，说：“你会不会娶我？”
陆泽一愣，他眯眼，“林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冉：“你会吗？”
陆泽紧掐着她的腰，“婚姻不是儿戏。林冉。”
这句话跟成绩靠自己挣有什么区别？林冉笑了笑，挪开了视线，陆泽突地心口七上八下，他强按压下来。正好，车子也到别墅门口了，张姐给屋里留了一盏灯，暖色系的，林冉看着那一盏灯。
她曾经就觉得这个别墅是她的家，里面有陆泽，有她。
可惜。
她曾经是那么天真。
她想起这两年来，她似乎更像一只金丝雀，被陆泽养在别墅里。他的好友，傅临远，萧邪，两位出名的侄子，她从没见过。他把身边的位置空着，就为等夏情回来，这一切都不是猜测，是真实。
扔在后座的手机响起，铃铃铃。林冉回头扫一眼，来电【夏情】，她收回视线，对陆泽道：“你接个电话吧。”
她语气平静，陆泽定定地看她，并没有去拿手机。他抬手扯了下领口，捏着她的脸，道：“下车，我们回家。”
林冉看他一眼，长腿下了车。
入夜风挺大，她刚站稳，陆泽搂着她的腰，就带着她进了门。林冉一进门，就开始拆腕表，拆项链，耳环，这些都是陆泽给她置办的，她随手将它们放在路过的所到之处。陆泽跟在身后，沉着眼眸看着。
一路进了主卧室，林冉已经把头发全盘了起来，翻找着家居服，她直起身子，看着陆泽，“今晚，我们分开睡吧？”
陆泽靠着柜子，摸了打火机，啪一下，打亮。
他掀起眼眸，看她，“不行。”
林冉沉默几秒，她拎着家居服进了浴室。陆泽开了烟盒，倒出一根烟，放到唇边狠狠地咬着，点燃。
洗完澡，林冉披散着湿发，走到床边坐下，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她扫了一眼，竟是秦丽子她们，这些人平日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点开了看，全是骂她的。
秦丽子：你要不要脸？你抢自己姐姐的男朋友你要脸吗？
秦丽子：最不要脸的就是你，还敢来参加同学会，怎么样？你知道他们以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要不要我给你看看，他们的过去！
秦丽子：走着瞧，看谁能走到最后。
林冉垂眸看着，一条接一条，随后她将手机翻个面。接着掀开被子，躺下，陈静给她发了条微信。
陈静：还好吗？
林冉也没有回复，她紧握着手机。而客厅沙发上那男人，抽完了一根烟，起身，看了眼床上的女人。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从被窝里把她翻个身。林冉略微挣扎，陆泽把她的脸翻过来，指腹碰着她的眼角，没有发现泪水，他松一口气，随后他低头堵住她的嘴唇，林冉却狠狠地抬手，抓了他脖颈一下。
陆泽修长的脖颈立即见血。
他握住她的手，吻得深。
林冉挣扎几许，后呜呜几声，泪水涌上眼眶又被隐忍了回去，眼眶红得如血。陆泽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说道：“休假几天，我带你出去。”
林冉咬紧唇，“你娶我，我就答应。”
陆泽眼眸一深，直起了身子。
他看着她许久，随后解开衬衫纽扣，没有回应她这个话，他起身，去衣帽间取睡衣。林冉拉着被子，眼神随之他，看着他进了浴室。她收回视线，抬手遮着额头，心想闹吧，闹到他放手。
反正他不会娶她。
二十分钟后，林冉迷迷糊糊的，男人带着一身水汽走了出来，他掀被单膝上了床，伸手就去抱她。
林冉睡梦中也跟着挣扎，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陆泽按着她的腰，把人狠狠地拖进怀里，一声不吭，咬了他的手臂。
陆泽闷哼一声，任由她咬。
直到出血，林冉累极睡了过去。但这一夜睡得非常不安稳，诸多的梦，梦到夏情穿起了婚纱，笑意盈盈地站在陆泽的身边，她跟橱窗里那些人形模特一样，脸上都是幸福。而她怎么伸手都碰不到陆泽。
他带着夏情转身便走。
林冉刷地睁开了眼，喘/着/气，房里安静得很，只有檀香烟雾缭绕，林冉把身子蜷缩起来，身后搂着她的男人察觉了，把她的腿拉直，压着。
林冉却觉得没有安全感，没有安全感极了。
*
这一夜，林冉醒了无数次，临到早上五点多才睡了过去。这一睡，醒来已经过了十点半，已经过了上班时间。
姜云打了几个电话来。
还发了微信。
姜云：林冉，唐奕老师的助理来剧团，拿了元旦的节目单，说要排一支舞蹈到时参加元旦晚会。
姜云：大家开会呢，等你呢。
姜云：林冉？
姜云：【戳戳】
她靠在床头，余光扫一眼身侧的床位，这个点，这个男人当然不会在床上。她收回视线，准备回复姜云，说自己现在赶去，却看到一条微信，是徐老师的。
徐老师：林冉，你跳得很好，不用妄自菲薄。
徐老师：我最近都不会去剧团了，我也要考虑一下未来的路。
这话听着，林冉心里一慌，怎么像是告别。林冉立即给徐老师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但对方却挂断了。
林冉发了一条微信。
林冉：老师，我能去找你吗？老师….
不等她回复，林冉下了床，她跟姜云去过一次徐老师家，知道地址，她洗漱换了衣服下楼，张姐站在餐桌旁，看到她下来，松一口气，笑道：“今天休个假吧，你想要做什么，张姐都陪你。”
“睡到这个点了，去了也迟到。”张姐一边说一边笑着端出早餐，说道：“先生早上就说让我别吵你，让你多睡一会儿。”
林冉拿勺子的手一顿，随即扯了下唇角。
张姐偷看林冉一眼，呼一口气，一早到主楼就看到屋子里的佩饰，都是贵重物品，却胡乱摆放，她瞧着就感觉不太对劲。
果不其然。
闻先生下来，脖颈上的抓痕，用领口都遮不住。
吃过早餐，林冉拎了包就走。张姐拦了一下，林冉回身看她，笑道：“我去找我的老师，徐老师，张姐你要跟着吗？”
张姐一顿，笑着摆手，“那行，你回来记得跟我说。”
林冉扯唇，随后出了门。这次林冉没有叫陈叔，直接叫了出租车，赶到徐老师的家，徐老师住在金元街的一个小院子，种了花花草草，像个世外桃源，林冉进了门，徐老师穿着一身练功服在院子里练功，看到她进来，收了工具，说道：“来了。”
林冉喊道：“老师。”
“坐吧。”徐老师拉了椅子让林冉坐，林冉坐下，仰头看着她，徐老师喝了一口水，盖上杯子，道：“首席是赵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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