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致的话揪着禾暮云的心,她咬着唇:“我会把书还回来的。”而众人听到她要还书,纷纷表示不信。“你以为这书是大白菜呢?向塘镇也连个新华书店都没有,在这里,《论语译注》就是孤本,你去哪里找?”“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村姑,装什么文化人,你看得懂论语吗?”众人奚落的语气,让禾暮云更不敢和傅言致对视。她低头,拿过一旁的拐杖,撑着往外走:“我会把书还给你们的。”就在她走到门口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宋兰玲忽然开口:“
傅言致的话揪着禾暮云的心,她咬着唇:“我会把书还回来的。”
而众人听到她要还书,纷纷表示不信。
“你以为这书是大白菜呢?向塘镇也连个新华书店都没有,在这里,《论语译注》就是孤本,你去哪里找?”
“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村姑,装什么文化人,你看得懂论语吗?”
众人奚落的语气,让禾暮云更不敢和傅言致对视。
她低头,拿过一旁的拐杖,撑着往外走:“我会把书还给你们的。”
就在她走到门口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宋兰玲忽然开口:“言致,都这么晚了,你还是劝劝暮云别逞强了,让她回家吧。”
禾暮云脚步一顿,只听后面传来清冽的一声:“她惹出来的祸,本就该她自己收场。”
这话让禾暮云心底一疼,她咬了咬唇,杵着拐杖一步步走进夜色中,直到消失在大家视线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
禾暮云几乎找遍了所有可能买到书的地方。
直至深夜,她才在废品店的一堆书里淘到了一本字迹清晰的《论语译注》。
禾暮云已经很满意了,付了钱,拄着拐往家里赶去。
夜里风大,禾暮云冷得身子有些发颤。
眼看就快到家门口了,她却脱力的摔倒在地上。
掌心传来皮肉撕裂的痛,但禾暮云顾不上这个,只想着赶紧回家。
她忍痛,颤着手去捡地上的拐杖,却在触及的一刻,拐杖被另一只手缓缓捡起。
禾暮云嗅到了独属于傅言致的青松香。
接着,就听他质问:“去哪里了,这么晚都不回?”
禾暮云知道自己在傅言致心里没什么好印象,便不再解释什么。
只默默爬起来,扶着墙壁站好,将怀里的书拿出来递给他:“《论语译注》找到了,你明天带去互携会吧。”
傅言致接过书,月光下书的封面清晰可见。
只是他的视线却不受控制的停留在禾暮云还在渗血的掌心。
心中没来由升腾一股焦躁,傅言致蹙眉,而后把拐杖靠在墙边,一言不发的上前将人抱起,往家里走去。
禾暮云顿时蒙了,紧张开口:“你……”
“别乱动。”
傅言致磁性的嗓音在上方响起,禾暮云立马全身紧绷。
就这样一路无言,傅言致直接把人抱进屋,放到了床上。
又转身从抽屉拿出碘伏和棉棒,走回床边:“上药”
禾暮云忙伸手去接药,可傅言致竟然在床边蹲下,拉过她的手,就为她涂药。
两人的呼吸声在狭小的房间内互相缠绕。
今晚,这是禾暮云这辈子离傅言致最近的一次。
喜欢的人在眼前,她不受控制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下,他冷硬的轮廓显得柔和,认真涂药的样子,就好像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但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禾暮云逼自己闭上眼,不去看,也不去想。
上完药后,傅言致放回抽屉,准备灭油灯:“很晚了,快休息吧。”
禾暮云闻言,“嗯”了一声,然后转进了被子里,回味他难得的温柔……
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
禾暮云醒来,洗漱完后,傅言致将早饭送进房,还将两本书放在桌上:“你想看书,就在家里看。”
禾暮云扫了一眼,发现这几本书,竟然是昨天互携会那些人讨论的‘必考’书籍。
傅言致竟然就舍得把书给她,他怎么想的?
但对方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身出了门。
接下来一段时间,禾暮云都独自一人看书,遇到不懂的,询问傅言致,他竟然也愿意解答。
这一晃,七八天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简直是禾暮云重生以来,过得最舒适平静的几天。
本以为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到高考,但今天午饭后,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平静。
禾暮云和傅言致去开门,发现是同村的小伙子大壮。
大壮他牵的牛车,直接说:“暮云,你阿妈去平村吃酒去了,让我带你和你男人回村去参加你堂兄弟的喜宴。”
禾暮云一听,看了眼旁边的傅言致:“你去互携会看书吧,我自己可以去。”
傅言致闻言,淡淡扫了一眼她的腿,清冷开口:“我不差这点时间。”
……
一个小时后。
禾暮云抵达喜宴,但心里都还困惑,傅言致不是厌恶她,也厌恶她周边的一切吗?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下车后,大伯母大老远看见,立马跑来迎接:“暮云和她老公来了,快里边请。”
大伯母热情,接过拐杖就往里走:“我拿拐杖,傅言致你就抱着暮云赶紧来,等会都琅嬛付费整理要开席了!”
看着大伯母跑走的背影,禾暮云一脸歉意:“大伯母性子急,你别介意她说的话。”
说完,禾暮云想要喊大伯母回来,可下一秒,身体却突然悬空,整个人居然被傅言致直接抱起。
她害怕的抓住傅言致的衣服,发出一声惊呼。
同时头顶上方也传来傅言致清冷的嗓音:“安分点,早点结束早回去。”
禾暮云僵硬了身体,不敢说话,生怕惹烦他。
只是这个姿势,刚好让她靠在傅言致的胸膛,能清晰的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禾暮云心里莫名紧张,前世她被傅言致冷了一辈子,从未想过他的怀抱也是温暖的……
傅言致一路抱着禾暮云抵达宴席。
还没找到拐杖却被一群亲戚围观打趣:“夫妻俩感情这么好,暮云有福气啊。”
禾暮云脸上尴尬,根本不敢去看傅言致现在的表情,肯定冷得要命。
一顿喜宴,她吃的紧张又小心。
散席后,太阳已经落岭了。
两人回到镇上,傅言致一身酒气的先下车,对着禾暮云伸出手。
禾暮云迟疑的将手放进他手心,谁知脚才刚落地,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后倒。
傅言致见状,立马将人拉回自己怀里,只是他低估了酒精的麻痹性,抱着人后,连他自己也没能站稳。
就在一瞬间,禾暮云感觉天旋地转。
接着唇上一软,炽热的气息掺杂着酒味扑面而来。
禾暮云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个放大的脸,她和傅言致居然亲上了!
这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重重落在地上了一样。
禾暮云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就传来宋兰玲刺耳尖锐的话语:“你们在干什么?!”
禾暮云忙退开,看了眼傅言致,只觉得脸上觉得有些发烫。
想起刚刚的声音,禾暮云回头一看,却见宋兰玲眼底阴沉。
但很快,宋兰玲又一脸担忧上前询问:“傅言致没事吧?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你还要准备高考呢,怎么能由着暮云胡来。”
禾暮云原本想说话,但此刻却没有了心情。
她看着宋兰玲脸上的关切,想到刚才自己见到的阴沉,只觉得这个世界真荒唐。
宋兰玲这么一个虚伪没有道德的女人,怎么就是天道的宠儿,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呢?
可想到上辈子,傅言致也确实和宋兰玲走到了一起……禾暮云不由往墙边退了一步。
她压下胸口的憋闷,低说:“你们聊,我先回屋了。”
女主再不好,男主也是女主的,不是自己这种对照组的女配配肖想。
禾暮云啊禾暮云,上辈子的教训已经够惨烈了,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温柔迷了心,重蹈覆辙……
禾暮云低着头,自顾自朝前走,不再去管身后的对话内容。
第二天。
禾暮云还在睡梦中,就被宋兰玲的喊声吵醒:“傅言致,你好了吗?去互携会要迟到了。”
话音刚落,傅言致就来敲门:“我走了。”
禾暮云张了张嘴,想说今天是她拆石膏的日子,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说了,傅言致也未必会陪她,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
下午三点。
禾暮云从卫生院拆完石膏回来。
虽然双脚能下地,但走起来还是有些不稳,摇摇晃晃。
晚上六点,傅言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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