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人笑着,声音温柔至极。但林暮烟却神情僵硬。因为她的衣服,赫然就是那天她看到的那件!林暮烟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握着门把的手猛然攥紧。傅墨川说找人照顾果果,找来的竟然她?他是什么意思?四目相对,安年笑着问:“不请我进去吗?”
那天之后,傅墨川再没回来过。
第二天果果问爸爸去哪了,林暮烟没有回答。
自那之后,她也再没问过。
转眼间三月花开,开学季也到来了。
锦湾小学内,林暮烟带着果果刚进办公室。
同事看见她们走了过来:“果果来啦,新年快乐呀!”
果果礼貌地开口回道:“新年快乐!”
清脆的童声在整个办公室响起,惹得人心生欢喜。
同事爱抚地摸了摸果果的头:“果果可是吉祥物,千雪带的班一直都是最好最听话的,哪像我们班的学生,一个个恨不得上房揭瓦,每天没个安宁。”
另一个同事听了后说:“可不嘛,那些小兔崽子们还说果果就像个瓷娃娃,生怕声音大吓到她。”
办公室里哄堂大笑。
林暮烟也跟着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却不好受。
因为患病,果果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长时间待在学校上课,而自己身为小学老师也没办法陪读,只能将果果带在身边。
这几年来都是如此。
一天的课很快就过去了,林暮烟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同事的喊声:“果果,你不能跑!”
林暮烟心一沉,忙跑出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果果呼吸不畅的样子。
连忙将人送到了医院。
林暮烟看着急救室亮着的红灯,眼眶通红。
她攥着手机,拨打傅墨川的电话:“果果出事了,你快来…快来市儿童医院!”
医院里寂静得可怕,冷风从窗户灌进。
林暮烟坐在长椅上,紧盯着急救室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响起脚步声,她回头就看到傅墨川一身风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那一刻,林暮烟再也绷不住,泪如泉涌:“果果……”
傅墨川眼神冰冷地扫过林暮烟,正想说什么,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
林暮烟忙上前:“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傅墨川也看着医生。
医生摘掉口罩:“这三年果果的病情虽然控制得很好,但是这个病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加重,我们会全力进行救治,不过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知是着怎么回的家。
林暮烟将果果哄睡,出来就看到傅墨川坐在沙发上,脸色深沉如水。
“我早就说过不让你带果果去学校,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他的话像刀一样戳着林暮烟的心。
果果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孩子,如果可以她宁愿是自己得病!
“那你呢?果果也是你的孩子,你每天除了会说忙还会干什么,你又有尽过身为爸爸的责任么?”
傅墨川一时语噎,更觉得林暮烟不可理喻。
“明天我就让我妈把果果接走,你不适合照顾她。”
闻言,林暮烟愣了下:“不行,果果的病越来越严重,婆婆年纪大,照顾不了她。”
“那你就辞职。”傅墨川的语气不容置否。
空气突然安静,林暮烟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顿觉陌生。
他一直知道当老师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可现在却要让她放弃…
“我不会辞职,我也能照顾好果果。”林暮烟态度坚决。
傅墨川不想吵下去,直接做了决定:“我会找人来照顾果果。”
话毕,转身走进卧室。
林暮烟站在原地,只觉得寒意侵袭了全身。
一夜无言。
次日,林暮烟请假在家照顾果果。
门响,她上前开门,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站在门口。
“您好,我是安年,傅墨川叫我来照顾果果。”
眼前的女人笑着,声音温柔至极。
但林暮烟却神情僵硬。
因为她的衣服,赫然就是那天她看到的那件!
林暮烟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握着门把的手猛然攥紧。
傅墨川说找人照顾果果,找来的竟然她?他是什么意思?
四目相对,安年笑着问:“不请我进去吗?”
林暮烟刚想开口说话,原本在屋子里等她的果果却走了出来:“妈妈,是爸爸回来了吗?”
问完,她看到站在门口的安年,眨了眨眼:“这个阿姨是谁?”
林暮烟往前一步,挡住了果果的视线:“是妈妈的朋友,果果先去看会电视,妈妈跟阿姨聊会天。”
果果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走回了屋内。
林暮烟看着她走进去,转头看向安年,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走吧,果果有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安年却笑了笑:“果果的情况成锐已经跟我说了,如果你能照顾好她,她昨天也不会进医院。”
安年的话像跟根针似的扎进林暮烟心里,更令人心寒的是这话是出自傅墨川之口。
她紧咬着牙,忍着心里的痛意:“这是我家的事,与你无关。”
说完,林暮烟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然后就给好友打去了电话,请她家的阿姨过来照顾几天。
中午,傅墨川突然回来。
他看着客厅里多出来的陌生中年妇女,眉头一皱:“安年呢?”
没想到,傅墨川回到家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那个女人!
林暮烟心里像被划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她没回他,只是问果果吃好没有。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把人交给阿姨带去外面走走。
再三嘱托之后,目送着两人出了门。
这之后,林暮烟才看向傅墨川,目光沉沉:“你问我之前,不应该先告诉我她是谁吗?”
傅墨川眼神薄凉:“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把果果交给她就行了。”
他毫不在意的语气像是把火直接点燃了林暮烟最后的理智。
“你把她弄到家里来,究竟是想让她照顾果果,还是想让她赶走我!”
她的话直白且难听,傅墨川脸色一沉:“够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像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简直就是个泼妇!”
他冷声叱着,随即摔门而去。
偌大的客厅寂静无比。
傅墨川的话一句一句回响在耳畔,林暮烟心里一片灰凉。
她无力地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将眼泪掩在其中。
可那呜咽声还是一点点地传出,蔓延整座房子……
这晚,傅墨川没有回来。
南苑里一片黑暗。
林暮烟坐在床畔,看着熟睡的女儿,眼角泛红。
翌日。
林暮烟有课不好请假,便带着果果去了学校。
趁着学校中午午休,她又带着人去市医院打了消炎针。
结束后,林暮烟牵着果果的小手往外走。
刚打过针的手冰凉,凉意顺着母女俩相握的手传递到林暮烟的心底。
然而刚走到医院大门外的街道前,两人就同时停住了脚步。
迎面,傅墨川正走过来。
而他身边,正站着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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