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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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为道》主角为温小北左灵这是我最最最喜欢的一本小说,没有之一!膜拜作者如沐春风的脑洞跟想象力,情节环环相扣,每个人物特点跟故事情节描绘的太清晰,喜欢每个角色。真心佩服作者强大的脑洞

不足为道

莽荒时代,风云变化的一隅,一块大陆被浩海、沙漠、山峦、大雪分为五州:蓬莱为东于东海之境;蛮蛊为南在森林之中;陇右为西沉荒漠草原;昆仑于北藏于雪山深处。而神州则虎踞于中,被这其他四个地方的人称为:中原。

纪元七年十二月,陇右荒芜的沙漠中,风沙如刀。一身着皮裘的女子紧了紧裹着孩子的兽皮,试图不让这肆虐的风刮到孩子的脸上。孩子在母亲的怀中,咯咯一笑,女子干裂的嘴角上扬,温柔慈爱。她看了看灰暗的太阳,迈着沉重步子,缓慢地向南行进着。许是风餐露宿多日,她没再走几步,便昏厥倒地。

八年后

中原之地:北斗山。

那身穿皮裘的女子和孩子被北斗山上太一门正在云游的真人所救,安置在坐落于北斗山麓南面山脚下的大枫村,女子给孩子取名:左灵风。女子于三年前去世,邻居老温一家心善,将孩子收留为义子。

此时已是深秋,这个用大枫树命名的村庄在透过大枫树的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火红。村里住有20多户人家,与山上唯一的修真门派太一门相处得十分融洽。太一门的杂项用品,柴火米面,多与村民交易所得。有时村里人有些疑难杂症,太一门的修真者们也会出手医治。

村中唯一的主路上老温家的两个孩子温小北和左灵风正围着大枫树戏耍打闹。

“温小北!有种你别跑!看我的太一剑法!”一声充满童音的叫唤出自一个样子看上去七八岁的孩子之口。孩子看上去英气十足,聪慧机灵,正提着一把刷着红油漆的木剑面带嬉笑地追逐着前面那个看上去跟他一般大,手中握着木刀的温小北。

温小北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他调过头来对拿着木剑的少年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呸!左哥有本事你追上来啊!”

话音刚落,温小北顿感脚底被什么东西一绊,木刀从手中滑落,扑通一下,摔了个跟头。

左灵风见状,心中大喜,立马提剑刺去。孩提之间,嬉闹哪知轻重,这剑尖直挺挺奔着刚翻过身的温小北而去。左灵风心道不好,可想停下来已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如柴般枯瘦的手掌横空而出,紧紧地握住刺向温小北的剑。由于惯性,骤然失速的左灵风握着木剑的手一麻,身体前冲,重重地摔在了温小北的身边。

温小北缓缓地喘着粗气起身,呆怔在原地,心中似有一方巨鼓咚咚作响。

“小北小北你没事吧?”左灵风慌忙起身,惶恐地抓着温小北的肩膀摇晃着说道。

温小北这才回过神,与左灵风对眼一看,左灵风放下抓着温小北肩膀的手,眼中包着泪水,急迫而又委屈地说道:“小北,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我想停下来,但我控制不住”

温小北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抿了抿嘴,说道:“没事。”又看向那个拦剑之人,说道:“老师傅,谢谢您。”

左灵风这时才想起这拦剑之人。他向这人看去,却被这人的模样吓了一跳。此人光秃秃的头顶烫着九枚戒疤,皱纹横生的脸上有着一对深陷的眼眶,干瘪的嘴角微微向下,神情严肃,俨然一副僧人打扮。

许是岁月流转,这位僧人的眉毛已是斑白。可这人与常见的僧人又大不相同,只见他身型如篙,细长的脖子上缠挂着污垢满布地佛珠,袈裟下那身邋遢的僧衣却已松垮到挡不住他胸前的皮包骨。而吓人之处在于老僧那一黑一白的瞳孔,特别是那个有着白色瞳孔的左眼,一道褐色的疤痕从额头过眼睛直至高挺的鼻尖,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这副模样与民间百鬼集画册中的恶鬼模样实在太像了。年幼的左灵风见老僧这副模样,如见恶鬼临世,吓得哇的一声,拔腿就跑。倒是刚刚被救的温小北还呆呆得站在原地。

“阿弥陀佛。小友你见贫僧这副模样,为何不跑?”老和尚双手合十,向温小北作揖道。

温小北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怕你,我知道你是好人。”

“哈哈!贫僧另辟蹊径追求佛法贯通七十余载,那些名门正派要灭我,歪魔邪教要杀我,好人二字,倒是许久没人对贫僧说了。”老僧仰面向天大笑道。

“唔娘说,会帮助人的都是好人,何况你又救了我。”

老僧看了一眼温小北,嘴角笑意未泯,反问道:“这世间哪有什么好坏之分?好与坏是平衡为之,相辅相存的,强的一方便是好,弱的一方便被比成坏罢了。你怎能单凭一件事,就说贫僧是好人呢?”

温小北呆了一呆,不知老僧所云,心中依旧对方才老僧出手相救之事存着感激。只是老僧的话好似在反驳他,这让温小北不知所措。

老僧伸手摸了摸温小北稚嫩的脸蛋,手指的老茧蹭得温小北感到一丝疼痛,这让本来就精神未定地温小北,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哈哈哈。罢了罢了,小友快回家吧!”说罢,老僧转身行至身后村中最大的枫树下,面向枫树,盘腿而坐。

“哦,谢谢你!你就是好人!”温小北转身迈着迟疑的步子向家走去。行至路道拐角处,一阵秋风袭来,让温小北不禁打了个冷颤。他回头看向了大枫树方向,天色渐晚,夜幕已至,只能依稀地看到老僧在大枫树下模糊的背影。

深夜。

狂风大作,树叶四飞。温小北的家住在村子东头的高山巷中,呼啸的风声,加上傍晚的遭遇,让临窗而睡的温小北辗转难眠。

他突然起身,推了推正呼呼大睡的左灵风说道:“左哥,左哥,醒醒。”

左灵风很不情愿地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吧唧着嘴说道:“干嘛啊!小北?”

“老师傅也不知道走没走,外面风那么大,他应该很冷吧?我们去给他送个毛毯吧。”

“要去你去,我睡得正香呢!再说那老和尚那么吓人,我才不要去。”说罢,左灵风伸了个懒腰,躺下后翻身背对温小北,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温小北见左灵风不愿跟他一同前去,躺下身子,心乱如麻,辗转反侧。

“哎呀!我要被你烦死了!”刚被叫醒的左灵风猛然起身,看向躺在边上的温小北叫道。他见温小北忧心忡忡的模样又想到今天弃温小北不故自己被吓跑的情景,内心一疚,嘴角一抿,喃喃说道:“你去拿毛毯,我陪你去就是了。”

温小北蹑手蹑脚地走到父母睡觉的那间屋子,悄悄地打开柜子,从柜中抱出一张毛毯,与左灵风一同走出家门,向大枫树方向奔跑而去。

“老师傅!老师傅!”温小北远远地看见老僧还坐在大枫树下,把毛毯夹在腋下,边跑边伸手喊道。

老僧微微睁眼,转头看向正往自己跑来的温小北和左灵风,突然双眉紧缩,面色严肃,枯瘦的身子拔地而起,随即化作一道金光快速得将向他跑来的温小北、左灵风护在怀中,厉声斥道:“你怎么来了!?”

温小北和左灵风被老僧雷轰电掣般的举动吓一大跳,二人低头紧缩在一起,不敢出声。

老僧见温小北手中紧紧抱着的毛毯会心一笑。他摸了摸两人的脑袋,起身将其二人掩在身后,从脖子上取下佛珠绕挂于左手虎口,向着温小北二人来的方向,振声说道:“即是外魔邪教,也要个脸皮。你这连黄口小儿都能下狠手的人,真是不该存于世间!”

“老秃驴的嘴还是那么毒啊!”一道细腻温柔的声音幽幽地从老僧面向的黑暗中传出。音落人至,只见一团幽绿的邪气化作一名身体欣长、束着黑衣的美貌男子,站在老僧不远处。

“纵御万蛊决我已归还,为何你还纠缠不休!?”老僧怒容满面,斗气四出。

那男字歪着头盯着玩弄在修长手指间的骨针,邪魅一笑:“我今日前来只为取你性命,夺你修为!其余之事,与我无关。”说罢,数枚带着绿光的骨针从男子袖中甩出,直冲老僧。

“小小御骨决也敢在贫僧面前卖弄!”老僧双手猛然一合,金色气罩以老僧为中心拔地而起,飞来骨针叮叮落地。老僧回头看向温小北二人说道:“小友好意,贫僧心领。你二人呆在佛光罩中切勿出来,待贫僧去渡了这邪魔!”

说罢,老僧脸色一沉,手中佛珠一捻,纵身出圈,大声喝道:“邪魔古然受死!”一语落地,只见老僧金色斗气聚化成手持金刚伏魔杖的怒容军茶利明王矗立在他身后,凌驾于狂风呼啸的夜空中,直面古然。

古然见老僧竟然可以聚气成型,面洁如玉的脸上剑眉深锁,忽地又朗月入怀般大笑:“老秃驴修为见涨,今天我便与你战个痛快!五仙入阵!速来!”

古然十指结阵,汇于额间,刹那间,四只巨大的毒物破土而出。古然立于冒着幽幽绿气的三足蟾头顶,面带梨涡,向空一指:“老秃驴,出招吧!”

老僧再捻佛珠,只见身后明王六臂横生,各持法宝,与老僧一同向古然俯冲出击。

未至古然身前,毒物硫光蝎突然向老僧挥螯钳制,明王挥动六臂去打。枯木蛇亦突然人立,向老僧射出一道毒液,老僧立时躲避。那落了毒液的路面,咕噜咕噜的冒着绿色毒气。容不得老僧片刻喘息,古邪蛛便从腹部发出一张迷网,直奔老僧,老僧随即蹬腿向天,再次凌于空中。

见此情形,古然意气风发,哈哈大笑:“老秃驴,你就这点伎俩吗?再不卖力,我的蛙兄就要睡着了。”

老僧没有理睬古然的嘲笑,而是双手一合,佛珠挂指,紧闭两眼,口中默念佛经。

古然见状,立时再发骨针,只见老僧身后明王挥动法器,将骨针纷纷打落。招招不中的古然咬牙道:“在天上不下来是吧!那我就让你再多费点真气!”说罢,古然向佛光罩一指:“破了他的佛光罩!”三只毒物听令,立刻开始攻击。

这佛光罩是由老僧真气所成,虽被三只毒物反复攻击,却丝毫未破。倒是身在罩中的温小北和左灵风被罩外砰砰的撞击声吓得蜷缩在罩内瑟瑟发抖。

一时半霎,老僧突然怒吼:“泼抹拏,娑婆诃!”只见老僧原来随风飘荡的僧服突然自鼓起来,指中佛珠自飘于老僧头顶,身后明王亦是化气包围着老僧枯瘦地身体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佛光雨落!”原本得意的古然口气突然凝重几分,随即突然嘶吼道:“御决!绿蛊囊!守!”口诀一出,自三足蟾为中心,绿烟立时凝起气罩,三只正在破坏佛光罩的毒物也赶忙停止攻击迅速地向绿蛊囊移动。

“肮脏杂物!休走!”随着老僧的一声怒吼,108颗佛珠化作108枚万字佛符,雨落般跟着老僧一起直冲地面。

砰砰砰,一阵乱响,绿光散处,金光交接。一阵烟霾平息后,三只毒物,已血肉横飞,而古然的凝气罩,也发出了滋啦滋啦的破裂声。

老僧稍作喘息,转头看向身后的佛光罩,只见那佛光罩的光芒暗淡了很多。他随即打坐在地,一双深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古然的举动。

古然骇然地看着死去的三只御兽,心头一禀,怒目圆睁地向老僧咆哮道:“老秃驴,你既杀我仙家,我便让这全村的人陪葬!”

“嗖嗖”两声,古然化作一股悠绿的烟气一敛冲天,夜空随即布满血色,彷佛随时要压灭这村庄一切生灵,老僧凝视着血光中猩红深处传来幽冥的念咒声:“生魂将至!汝快吞之!为我所御!”一咒念毕,只见大枫村家家户户的屋子上方都冉冉地升起了淡蓝色的幽魂,集中飘向那布满血光的夜空。

老僧跃然起身,化作一道金光,一面向猩红之处飞进,一面怒吼道:“住手!古然!你竟敢用生魂祭魔!难道你就不怕传出去被这神州大陆的修真人士追杀吗!?”

“传出去?呵!老秃驴,今晚你们都得死!”

夜空中一只头长弯角,獠牙四出的厉鬼嚎叫着从猩红的血光中飞速窜出,一张利爪死死地掐住正冲向迎面而来的老僧脖颈处,直冲而下,将老僧狠狠的按在地上。

一时间村庄的房屋被震的轰然倒塌,两人身边长满枫叶的大枫树亦被震的飞叶四落,厉鬼嚎叫着举起另一张利爪挥向老僧的头颅。

明王再现!两只巨手一把抓着厉鬼的魔爪,将厉鬼重重地抛出。

厉鬼单膝落地,咯吱咯吱地扭动着脖子,嗯哼哼地看向明王和老僧,老僧双手合十,喃喃道:“老伙计,还算你来得即时。”

这时,古然也从猩红的血气中飞跃到厉鬼身边。漫天枫叶,一僧一邪,一佛一魔,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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