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要上班,我打车回到了小区,怀里还抱着猫。 正往前走,余光里瞥到一抹颀长的身影。 他手里正牵着一条白色的大狗,太阳暴烈,大狗吐着舌头,懒洋洋地趴在地上。 周斯年穿着黑色的短袖,低头刷着手机,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似乎是注意到这里的视线了,他撩起眼皮,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我蹙了蹙眉:「你怎么在这?」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遛狗。」 「这里是东边,你家别墅在西边,你遛狗遛到这里来了?」 「
下午还要上班,我打车回到了小区,怀里还抱着猫。
正往前走,余光里瞥到一抹颀长的身影。
他手里正牵着一条白色的大狗,太阳暴烈,大狗吐着舌头,懒洋洋地趴在地上。
周斯年穿着黑色的短袖,低头刷着手机,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似乎是注意到这里的视线了,他撩起眼皮,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我蹙了蹙眉:「你怎么在这?」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遛狗。」
「这里是东边,你家别墅在西边,你遛狗遛到这里来了?」
「我今天刚搬到这里来。」
我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搬家公司,几个工人正往上搬行李。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眸子沉沉,认真地看着我:「姜云舒,我打算重新追你。」
我眼睫颤了颤,语气里透露着冷淡:「周斯年,我不小了,不能陪你继续玩下去了。」
「我是认真的,不是玩玩而已。」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可你当初说了,跟我在一起就是玩玩而已,我现在凭什么要再次相信你?」
「当初是我说的气话,不是真心的。」
我一字一句道:「成年人就得为自己说出的话买单。」
「再说了,周斯年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一句话落地,周遭静得连树叶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没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径直走进了电梯。
再下楼的时候,太阳已经没有了,天气暗沉沉的,压抑得难以呼吸。
从医院里回来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失眠了,夜里一直辗转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我跟周斯年提出分手的那一个夏天。
他生日的那天,我化好妆,换了一条新的裙子,准备当天晚上把自己作为生日礼物献给她。
在此之前,周斯年都克制住了。
走到包厢门口,无意间听到他朋友跟他的对话。
朋友:「这次是认真的?」
他漫不经心道:「主动送上门来的,玩玩而已。」
那句话像刺一样扎在心里拔也拔不出来,永远地留在了那儿。
周斯年给我打电话,声音嘶哑:「到哪儿了?我出来接你。」
我强压下情绪,克制冷静:「周斯年,我们分手吧。」
没等那边反应,我将电话挂了。
他在楼下守了一个星期,后来我出国留学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
我从冰箱里拿出冰袋,冷敷在眼睛上。
傅砚辞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吃馄饨的时候,我有些意外。
我着急地换上了鞋出门,道路上车流不息,对面远远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车窗摇下来,我看见里面的傅砚辞。
眼睛一亮,小跑过去。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傅砚辞去国外出差一个星期了,平常都是在微信里面随便聊了几句。
上次在外面吃到了一碗难吃的馄饨,无意间向他吐槽。
外面的馄饨好难吃啊,好想吃家里的馄饨。
他在电话那头,声音不徐不疾温柔地安慰着,语气里还混合着淡淡的笑声。
刚刚傅砚辞在电话里问道:「现在还想吃馄饨吗?」
打开保温桶,一阵鲜香扑面而来。
热汤上还漂着葱花和香菜。
他打开餐具包,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根勺子,递了过来。
「新的,没用过的。」
我接过勺子,舀出一个小馄饨,一口咬下去,鲜味充斥着整个口腔。
「实在是太好吃了,你在哪里买的啊?」
「慢点吃,下面还有一层生煎包。」
「这是我妈刚做的,知道你喜欢吃,我让她多煮一点。」
「啊——」
瞬间有些不好意思。
傅砚辞面色轻松,淡笑道:「她看过你照片,很喜欢你。」
燥热的凉风将发丝吹到了眼前,痒痒的,有些不舒服。
我嘟囔了一句:「傅砚辞,你帮我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
温热的指腹轻触在脸颊上,帮着钩走那些乱发。
他喉结滚动,提议道:「吃完了我们下去走走?」
附近刚好有一个湖,每天晚上有许多的人去那里散步。
我眨了眨眼:「可以。」
夜晚湖风清凉,带走了一丝丝燥热。
湖边有很多的长椅,但都坐满了,昏暗的灯光下,几对情侣在座位上亲得忘我。
周围的气氛太过于暧昧,我和周斯年两个纯散步的感觉有些格格不入。
视线左瞟右瞄,假装在欣赏风景,来缓解尴尬。
偏过头,恰好撞到傅砚辞的视线。
昏暗的灯光下,他深邃的眸子格外地亮。
我清了清嗓子,指着前面说道:「前面有卖凉粉、西瓜、冰棒的,我们过去看看吧。」
还未等他答应,便慌张地拉起他的手往前走。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慌忙地要松开他的手。
「抱歉——」
话还没说完,换来的是傅砚辞的十指紧扣,掌心滚烫的温度顺着皮肤传到了脸上。
我有些不敢相信,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他修长的手指。
男人声音清润,如山间清风吹走了燥热:「要不要吃西瓜,冰镇的?」
「要。」
我咬了一口西瓜,冰冰凉凉,很甜。
惬意地眯了眯眼睛。
「傅砚辞,你多少岁?」
「三十。」
垂下眸子,盘算了一下,大概相差五岁。
「你之前的女朋友都是什么类型的啊?」
他眯着眼,有些困惑。
意识到这样说有些不合适,我又换了一种说法:「傅砚辞,你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孩子?」
「我之前没有谈过女朋友,也没有明确的喜欢类型,相处舒服就好了……」声音沉缓,如水一样缓缓淌过。
我捏紧了手里的西瓜,咬了一口,有些惊讶。
这么优秀,脾气还很温柔的人竟然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肯定是眼光太高了。
走到楼道门口,我踢了踢路旁的石子。
仰着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傅砚辞,你愿不愿意跟我试一试,奔着结婚去的那种。」
他面色平静,薄唇紧抿着。
我后悔了。
两人家庭背景悬殊太大,傅砚辞很可能误会我是想要高攀他。
我嘴角扬起了笑,朝他眨了眨眼。
「跟你开玩笑的,哈哈哈。」
迅速背过身,跑进电梯里。
关起门来,跺着脚,羞愤欲死!
……
这几天他再也没来找我,两人心照不宣,相互远离。
傅砚辞实在是太好了,不知道以后哪位女士能被他娶回家。
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医院里早早下了班,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买了几根猫条。
这几天太忙了,都没怎么关心胖橘。
家里到处找猫都没找到,冰箱上面、床下面、窗帘后面……这些地方都没有。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还看见猫大人趴在阳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我冲到阳台里,从上往下俯视,真掉下去了,早就粉身碎骨了。
「喵喵——」
我顺着方向往隔壁看去。
胖橘正躺在狗窝里,伸展着四肢,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旁边凶狠的藏獒,被赶到瓷砖上躺着。
伸出锋利的爪牙给胖橘挠痒痒。
悬着的一颗心松了下来。
小没良心的。
两个阳台的距离超过一米了,它是怎么跳过去的?
下一次出门,得把阳台门给锁上。
我敲了敲隔壁的门。
「周斯年,我猫在你这儿。」
他颔了颔首:「在阳台上。」
看见毛茸茸的团子,声音不由自主夹了起来:「胖橘,妈妈给你买了条条,快跟我回去。」
我拍了拍手,朝它敞开怀抱。
懒猫轻蔑地看了一眼猫条,翻了个肚皮侧躺着。
圆滚滚的后脑勺正对着我。
我:「……」
「周斯年,你给它吃了什么吗?」
连它平时最爱的猫条都不喜欢了。
「它就蹭了一点笨笨的狗粮。」
「胖橘可以吃吗?」
「应该没事吧,它已经吃了好几天了。」
我:「……」
根据周斯年的描述,胖橘一般都是趁着我去上班的时候,跳到周斯年家的阳台上,晚上我快要下班的时候又跳回来。
今天下班早了,所以碰到了个正着。
「到点了,它自然就会回去。」
「我包了点饺子,香菜牛肉馅的,你要不要吃?」
他试探性地问道。
「你还会包饺子?」
以前连厨房都不会进的大少爷还会包饺子。
「学的,很简单。」
「谢谢,不用了。」
自动忽视他眼底的失落,关门回了家。
家里空荡荡的,打开冰箱门拿了一根冰棍。
天气太热了,什么也吃不下。
晚上,我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心里盘算着胖橘什么时候回来。
却等来了傅砚辞的电话。
那边声音有些沙哑地问:「今天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
我有些困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以为上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反正不是约会,就出去吃个饭,我也没有打扮,换了双鞋出去。
傅砚辞开着车来,换上了一身西装,袖口处系着一颗宝蓝色的袖扣,棕色皮鞋,头上还喷了发胶,看起来很正式。
我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穿的帆布鞋,瞪大了眼睛问道:「傅砚辞,你该不会是带我去参加什么晚宴吧。」
弄得这么正式,我都不敢去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就只是简单地吃个饭,没有其他的人。」
坐上了车,车载香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最近怎么样,医院忙吗?」
「还行,不是很忙。」
「胖橘怎么样了?」
我勾了勾嘴角:「它都谈恋爱了。」
还是跨物种的。
傅砚辞将我带到一家五星级餐厅,里面的装饰富丽堂皇,贵气逼人,大堂里挂着一顶层层叠叠的水晶大吊灯,进进出出都是光鲜亮丽的人。
我后悔了,但在傅砚辞面前还是不能丢了面子,强装着镇定。
电梯到了顶层,门开了,他预订的是一个靠窗的位置,市内繁华的景象尽收眼前。
服务员上来点菜,菜单是法文的。
大学辅修过法语,但还是看不懂菜单,但后面的数字我都看得懂。
「你来点,我看不懂。」
傅砚辞笑了笑,接过了菜单。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冰激凌。」
点了几道菜和一瓶酒,超过五位数了。
我张了张嘴巴。
果然资本家就是任性,一顿饭吃掉了我一个月的工资。
服务员走后。
我吐了吐舌头,向傅砚辞吐槽:「这里好贵啊。」
傅砚辞语气诚恳,附和我点了点头:「确实,我也只是偶尔来这里吃一次。」
我不相信,刚刚服务员还用法文跟他说道,他是这里的 SVIP 顾客,甜品免费……
我切着牛排,抬头问他:「傅砚辞,你找我出来不单单只是为了请吃一顿饭吧。」
傅砚辞的声音略沉,神色不明:「还记得你那天说的话吗?」
手握的刀叉停住了。
「记得。」
我挥了挥手,语气轻松:「都已经解释了,我那是开玩笑的。」
傅砚辞看着我,语气前所未有地认真:「姜云舒,你说想要和我试一下,我当真了。」
我眨了眨眼:「嗯?」
傅砚辞的语气变得很正式:「如果你愿意,那我现在就是你的男朋友。」
「你当时好像拒绝了我。」
又补充了一句:「以沉默的方式。」
傅砚辞忽地一笑,眼里也有了笑意:「告白这种事情,还是应该让我来,而且当时的场合不太正式。」
「傅砚辞,你不是喝醉了吗?」
他眼神明亮:「没有,我很清醒。」
傅砚辞这么干脆地答应了,我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他脸上出现了慌张:「不用着急给我答案,可以回去考虑考虑。」
一句话又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有时间限制吗?要考虑多久?」
他失笑道:「时间由你来定,我等你。」
我放下刀叉,矜持了一秒:「那我们交往吧。」
他喉结上下滚动,笑得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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