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眼睛是红的,显然来这之前,她是哭过的。 她红着眼,眼里全都是泪水。 突然之间, 情绪失控朝我吼道:“不回去?陈叶,你告诉我,你来腾冲是你为了跑车!跑得好啊!现在,整个腾冲大街小巷,都是你的消息! 要不是我在镇子集市上,偶然听说了你的事,你还准备瞒着我多久? 你忘了,你爸死的时候,你怎么给我发誓的? 行,你不回去!我也不活了,行了吗?” 我心底很难受。
他看看我,我看看莫老板。
莫老板笑得意味深长,对刘哥说:“珠宝之王为钻石,翡翠之王为帝王绿。万物生来无价,是人赋予了他价值。”
刘哥拿起来瓶子,又吹了一瓶,说:“我明白了,我没叶子这么大的格局。但我知道,赋予这个价值,是极其困难的事。”
莫老板又是笑笑,这次笑得很淡。
道理懂的人很多。
但真要把这件事做到的,全世界没有几人。
准确的说,全世界,不超过一人,有且只能有一人做成这件事。
我们喝过酒,天已经快亮了。
我和莫老板回去美玉轩,母石我们已经卖了,但子石还在莫老板手里。我让莫老板把子石,照着我想要的样子,大概打磨出来。
料子出来后,很透彻。
如果放在翡翠市场上,年轻人几乎分别不出来,这到底是透明种还是玻璃种。
“莫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对莫老板拱拱手,说:“我想从子石上,要一对耳坠。钱我自己出,你看着帮我弄就行了,找个好一点的师傅帮我雕一下。”
莫老板哈哈一笑:“送女人的?”
我有些尴尬的点头:“嗯。”
毕竟,莫老板想要撮合我和沈晓彤,我心底却想着其他的女人。
莫老板拍拍我肩膀,说:“男人想女人,才是最对的。如果一个男人打拼江山不是为了女人,这个男人一定成不了大事。至于打吊坠的钱,你不用给我,师傅我会请店里最好的师傅来整。”
莫老板向来说一不二,是个做事直接了当的人。
他如果不要钱,我还要跟他墨迹,就是不道义了。
“行,谢了。”
我笑着说。
在美玉轩呆了一上午,等我睡醒的时候,美玉轩的中年师傅推了推我的肩膀。
“小兄弟,吊坠打好了,你看看!还有一对耳环,是老板吩咐送你的。”师傅把这坠子给我,我拿起来一看,透彻得比玻璃还要透明度还高,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我忙起身拿出来一笔钱,要装在红包了。
打磨玉石的师傅忙说:“别……别……你给我钱算什么,老板回来会骂我的。”
我笑着说:“这是红包钱,他还能管得着?”
师傅没办法,只好收下来我的红包。这是行业的铁律,出了好货见者有份,帮你雕打玉石也得有红包。
玉石天成,赌石是向天借玉。
而雕刻,更是鬼斧神工。
手微微动一下,出来的效果都是天差地别。
所以想要好玉,一定要好的雕刻师傅。
收起来这些东西,我便准备去找渔小歌。慈善赌宴会是一场大战,到时候去万花楼的,是整个赌石行最顶尖的风云人物,在这期间我想好好陪一陪渔小歌。
毕竟,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出门后,我就给渔小歌打过去电话。
电话没人接。
我一连打了几个,也没人接。
我怕渔小歌有事,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把这吊坠和耳环也都拍了进去。
但渔小歌,依旧没有回应。
直到我最后打一个电话过去,渔小歌才直接给我挂了。
她还在在只是不想接我电话。
“我在等你……”
“但你事情办完之前,我不想见到你。”
“别给我打,让我安静安静吧。”
我知道,上次在万花楼的事,让渔小歌内心受伤太大。
“行。”
我也挂了电话,收拾好心情。
离开美玉轩没一会儿,我在不远处的分岔路口,正好碰见了秦姐。
我知道这并不是巧合,秦姐很担心我在木姐的事,但这个女人她不喜欢多说话。她知道我会从美玉轩回来,而这条路口是通往美玉轩的必经之路。
“事情怎么样?”
秦姐问我。
我点头说:“钱到手了。”
秦姐破涕为笑,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但我能感觉到她这几天都没睡好,她很担心我。
啵。
突然,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小王八蛋,我就知道你一定行。只要你能进去慈善赌宴,剩下的事,肯定没问题。”
“我累了,送我回一趟家吧。”我坐在车上话都不想说,这几天的确是透支了我的精力。
接下来是大战,我更要保存自己的精力。
“没问题,姐送你回去。”秦姐眨了眨眼睛,她比年轻的女生会化妆,睫毛长长的,睫毛上不知道涂了什么,闪闪发光,她眨了眨眼睛,秋波暗送的说:“要不姐再伺候你一顿呗。”
我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姐,别开玩笑。”我哭笑不得。
秦姐笑着说:“哼,小王八蛋,多少人让我伺候,我还不伺候呢。这样吧,你到我的别墅去住,我认识一个不错的调香师,可以帮助你睡吗,还能给你按摩。”
我哭笑不得说真不用,那些都是高档次的生活我享受不来,至少现在是享受不来的。
秦姐把我送到我的出租屋,我下车,心一沉。
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门一打开,里面竟然坐着一个人。我身体一颤,看到她的表情,我知道事情闹大了。
“妈,你怎么来了?”
我脸色很难看。
“陈叶,你不是跑车去了吗?”
她手里,正拿着腾冲最近的报纸。
我在龙川江那一幕,几乎占据了腾冲报纸的头条。
我被我妈的神色被震住了,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白得像是一张透彻的纸。
离开腾冲去木姐之前,我还故意给妈打过电话,就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妈知道这件事是迟早。可就在我拿到钱,准备去慈善赌宴的时候,她却来了。
“妈,您怎么来了。”我紧张得直哆嗦,在这个世界我只有我妈一个人,老舅,老爸,都没了,我不能让她再出任何事。
我妈看了一眼我,眼里都是怒火。
随后,她又看了一眼秦姐。
秦姐似乎明白什么事,她笑着说:“阿姨,这是来看陈叶呀?你放心吧,他在腾冲好着呢,您看……您培养的儿子,可真优秀。”
说着,秦姐就朝我妈坐过去。
我妈这个人很好说话,在镇上和她接触过的人几乎都知道,她虽然在农村却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
可眼下,我妈实在没有好脾气。
她对秦姐说:“不好意思,我和我儿子有话要说。”
秦姐缓缓点头,说:“没事,你们聊,不应该打扰您的是我才对。不过,我大概知道您来腾冲的意思……叶子的确年纪不大,他不适合在腾冲的赌石圈子里混。可他一身本事,纵观腾冲百年来,无人能出其右。我虽然没做过父母,我从小在万花楼长大,却深知父母的子女的爱有多深沉。”
我妈本来没看秦姐一眼。
直到她说,她在万花楼长大。
我妈一眼注目过去,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呼……
气氛无比的紧张。
我从没见过我妈这么黑着脸。
她不会让我去慈善赌宴。
果然,我妈站起来把报纸递给我,只说了一句话:“和我回去。”
我哪里愿意。
希望就在我面前。
我怎么可能回去。
“妈,不行。”
我当场摇头。
我妈眼睛是红的,显然来这之前,她是哭过的。
她红着眼,眼里全都是泪水。
突然之间, 情绪失控朝我吼道:“不回去?陈叶,你告诉我,你来腾冲是你为了跑车!跑得好啊!现在,整个腾冲大街小巷,都是你的消息!
要不是我在镇子集市上,偶然听说了你的事,你还准备瞒着我多久?
你忘了,你爸死的时候,你怎么给我发誓的?
行,你不回去!我也不活了,行了吗?”
我心底很难受。
老舅,老爸,都已经不在了。
如果我妈再出事,我这辈子活着也没有意义。
秦姐见我妈情绪激动,很明事理的说:“叶子,好好安慰安慰你母亲。你还小,不管你母亲怎么说,都是为了你好。她们的每一句话,都是自己人生最宝贵的经验,是只有血亲才愿意说出来的经验。你做事,他们担心,你做错,他们难受。记住了吗,千万不能顶撞你母亲。”
说完,我秦姐转身离开。
我妈正在气头上。
秦姐一出门,她的情绪彻底崩盘。
整个人嚎啕哭起来。
“陈叶,你给我跪下。”我妈大吼道。
我应身跪在地上。
我妈发疯一般,一条子打在我肩膀上,吼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家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陈叶,你是不是长大了,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
我妈不停的打我,不停的打我。
每一下,打在我肌肤上。
她下了死手。
我背上,全都是血。
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心底是气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关在牢笼里的老虎,被人喂食顿然轻松,顿然没有风险。可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啪。”
我妈又是一条子打下来。
这一次。
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拽着条子,说道:“妈,就一定不能赌石吗?你知道,老舅是怎么死的吗?紫罗兰,850万,他被人谋财害命!你知道,舅妈当天用什么眼神在看我吗?”
“妈,他是我的亲舅!他死了,连尸体都没捞到!”
“从小,老舅就在带我。他知道你生病了,就连犹豫都没有,把所有的家底全都拿了出来。妈,你没看到,可我看到了,老舅那天晚上以为紫罗兰赌错了,他哭得像一个孩子。”
“我不想让他白白送死。”
轰隆。
我的话,就像是一粒惊雷,在我妈脑海里炸开。
她缓缓的看着我,眼里的怒火正在不停加深。
她问我:“你知道你老舅怎么死的?”
我点头:“杀人越货,翡玉带血。”
我妈笑了。
她在笑我无知。
随后,她冰冷的对我说:“是被你害死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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