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已经僵住的徐恩,一字字道:“愿夫君相离之后,重拾折扇,风华再现,娶一扶柳佳人!”闻言,徐恩瞬间回过神。“从古至今只有放妻书,哪儿来的放夫书?”他冷声道,“你是不是又在哪儿听了些闲言碎语?”黄青青抿抿唇,咽下满心的酸苦:“你若觉不妥,休了我,也可。”徐恩眼神一狞。他原本只是觉着她在耍小性子,毕竟二人风风雨雨过了这么多年。再贫苦艰难的日子都熬过了,黄青青从未提过要和离,如今竟还提出了休妻!?
徐恩愣在了原地。
短短五个字,让这深宵更显凄凉。
黄青青起身,将薄薄一张纸递到他面前,上面赫然写着“放夫书”三字。
“人的掌心就那么大,握不住的东西有很多,我知夫君已另觅良人,不欲强留夫君。”
她望着已经僵住的徐恩,一字字道:“愿夫君相离之后,重拾折扇,风华再现,娶一扶柳佳人!”
闻言,徐恩瞬间回过神。
“从古至今只有放妻书,哪儿来的放夫书?”他冷声道,“你是不是又在哪儿听了些闲言碎语?”
黄青青抿抿唇,咽下满心的酸苦:“你若觉不妥,休了我,也可。”
徐恩眼神一狞。
他原本只是觉着她在耍小性子,毕竟二人风风雨雨过了这么多年。
再贫苦艰难的日子都熬过了,黄青青从未提过要和离,如今竟还提出了休妻!?
徐恩狭眸微眯:“难道你有了别的男人?”
如今她被一众自诩忠臣之人拥为皇太女,豢养男宠不是没可能!
黄青青愣住。
从始至终不贞不忠的都是徐恩,可他却反说她不洁。
黄青青眼尾发红,说不出话。
她的沉默反让徐恩觉着是被自己说中了。
他一把夺过放夫书,置于烛火之上:“本司最近忙于公事,是疏忽了你,我现在就满足你。”
纸张残余的轻烟消散,滴滴滚烫的红蜡顺流而下。
黄青青死死咬着牙,带着极尽痛苦的双眸望着不断摇曳的烛光。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犹如要将她拆入腹中的人才抽身离去。
在一片淡青色的天色中,风雪席卷入房。
黄青青堪堪穿上被扯破的长袄,任由热泪淌过冰冷的脸颊。
她呆坐在榻上,目光落在柜上的一个精致小盒上。
里头都是徐恩写给她的书信。
从前他还会给她写诗,哪怕出任外地,每月都会寄多封书信回家。
黄青青一直留着。
每当徐恩做错事,她就会把这些信拿出来看看。
父亲曾说:做人要记人好,不记人坏。
看着字里行间的情意,黄青青泪眼斑驳。
望着垂在榻边枯瘦的手,黄青青紧皱的瞳眸颤抖着。
强忍许久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
她攥着令牌,踉跄起身,将额头的鲜血擦去,走出内室。
雨落雪中,寒意刺入每一寸的血肉中。
黄青青几番吞咽悲戚,低哑道:“皇上,薨了!”
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和嫔妃们齐齐跪倒,哭声连连。
伴随着冬雷轰鸣,宏大的丧龙钟被敲响。
黄青青踩着残雪,淋着雨一步步往外走。
她呆滞着脸,望着偌大的皇宫,不知何时是归期。
不过一刻时间,厮杀之声遍布宫中。
黄青青隐约察觉到将要发生何事,她紧攥着手中的令牌,微微颤着。
乾武大殿之下,徐恩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一众士兵。
黄青青孤身站在殿前,看着他和一众反叛的人,目光凄然。
永昌永昌……皇上说,给她赐的这个封号,是想她能够让魏国永世昌盛……
可如今,她怕是做不到了。
徐恩见黄青青额间受伤,面色苍白如纸,心微微一紧。
然仍旧是冷着脸道:“臣接到宫中密报,皇太女弑君夺位,来人,将她抓起来!”
闻言,黄青青眼眸低垂,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撞上那死寂的眼神,徐恩不知为何,心底猛地一窒。
……
庆隆二十七年,冬。
皇太女黄青青弑君夺位,被关押天牢。
三日后午时三刻,将于午门外处斩。
天牢。
黄青青坐在角落中,望着墙上一小扇窗,眸光黯淡。
她曾出生在天牢、自幼跟着养父在牢房长大,而如今临死前又回到了这里。
二十二年前。
她亲生父亲当朝太子,被人诬陷谋反,被至亲皇爷爷亲手了结!
而如今她又被同样扣上了谋反的罪名,给她扣上罪名的,是她的夫君!
“提邢司大人。”
狱卒的声音将黄青青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转头望去,只见着正一品官袍的徐恩走了过来。
黄青青眸色寂寥,她见证了徐恩穿素服俊美、穿县官官服高大挺拔,而如今,看着一身紫棠色赤金线长袍的他,竟是如此的陌生。
牢内,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徐恩看着黄青青苍白的脸,还有额间未愈的伤,终归先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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