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男人女人一个人能生孩子?哼,男女都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缺一不可,什么母系父系的,都是瞎说八道,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男女分工不同,共同构建和谐人类社会。不过这种话他只敢在肚子里说,没那个胆子和老婆说,怕被老婆弄死,他还没活够呢。毕兴华又在肚子里发了通牢骚,不过看到眼前的梅琳母女,他还是蛮欣慰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家里的母老虎们,可比这对泼妇母女俩优秀多了。至少带出去都备有面儿,谁不羡慕他有福气,
“周文林是哪个?谁叫周文林?”挤在人群中的周阿嬷突然叫道。
“就是那个陈世美,他就叫周文林!”梅老太不认识她,指着照相馆骂,“让周文林出来,我和他当面对质!”
“行啊,就当面对质,子阳你出来!”
周阿嬷叫了声,周子阳就出来了,冷冷地看着梅琳母女。
“文林……”梅琳慌张地叫着,气焰一下子消了,心里不住打鼓,有些后悔听她妈的话,上门来闹了。
周子阳这人最讨厌泼妇骂街,也因此瞧不上她娘和大姐,现在她自己也成了这种人,梅琳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谁让周子阳不守承诺了,当初要不是她,这男人哪能光明正大地回海城,还在外面流浪呢。
这么一想,梅琳心里又上火了,都是周子阳欺人太甚,逼她来闹的,怨不得她。
“我叫周子阳,周文林是你丈夫的名字,他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临死前托我照顾你们孤儿寡母,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就答应了,这十二年来,我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们一家,无愧于心,现在你女儿已经长大成人,我还给安排了工作,工资足够你们一家生活了,梅琳,你别贪得无厌!”
这番话是周阿嬷老早就培训过的,周子阳背得滚瓜烂熟,一字一句地说完,吃瓜群众们都瞪圆了眼睛,耳朵竖得更尖了。
没想到照相馆的周师傅,居然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真男人。
为了兄弟的一番托付,十二年如一日地照顾兄弟老婆和孩子,有几人能做到?
“你……你胡说什么?你明明就是周文林,是我老公,是那个狐狸精吧?你有了狐狸精就连家都不要了?”梅琳更慌了。
她不知道周子阳为什么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自己的身份,难道这男人就不怕被仇人抓走吗?
周阿嬷冷笑了声,大声道:“子阳,把户口本拿出来给大伙看看,你到底是周文林还是周子阳,哼,我老太婆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为了一点钱连老公都能乱认!”
周子阳将早已准备好的户口本拿了出来,翻到了他自己那一页,递给身边的群众看。
“确实叫周子阳,白纸黑字写着呢,哪是什么周文林。”
“对啊,写得明明白白的,你们母女可真是脸皮都不要了,真缺男人我给你介绍个,除了年纪大点,其他都挺好!”
“年纪大怕不行,这女人一看就是贪的,你介绍个老头给她,这不是害了人家老师傅嘛!”
有人开起了荤笑话,笑得前仰后倒的。
“户口本是假的,他就叫周文林,不叫周子阳!”
梅琳尖声叫着,不敢相信地瞪着户口本,慌得脑子一团乱麻。
这男人什么时候去办的户口本?
他怎么敢叫真名?
“你……你就不怕?”
梅琳死死瞪着周子阳,说的话虽然不明,但周子阳听得懂,不由冷笑,鄙夷道:“我一直都是周子阳,当初受你丈夫所托,我才照顾你们娘仨十二年,我问心无愧,现在我要过自己的生活了,你别再来缠我!”
“你……你不是人,你忘恩负义,你想得美,我不同意!”
梅琳尖声大叫,根本听不进去,她都已经把周子阳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这男人挣的工资只能是她的,到死都别想逃。
早按捺不住的林老太,冲过来挡在周子阳面前,冲梅琳啐了口,骂道:“你是哪根葱?轮得着你同意了?我侄子心肠好,才会照顾你们娘仨,十二年来花的钞票都能堆成山了,你还贪心不足?”
“他就是周文林,你们弄个假户口本就想来蒙人,想得美,不信你们问照相馆的人,看他到底是叫周文林还是周子阳!”梅老太大叫。
她信心十足,觉得周子阳肯定不敢在外面用真名。
但是——
“不晓得周师傅叫啥,我们都叫他周师傅的,原来叫周子阳啊!”
照相馆的员工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周子阳的大名,因为周子阳这些年从没在外面说过自己的大名,大家都叫周师傅。
梅老太变了脸色,心里也慌了,事情朝着她不可掌控的方向发展了,可她还是不想放手,周子阳可是梅家的取款机,跑了她靠谁养老?
“你们都是一起的,才会包庇他,你们领导呢,叫你们领导出来说话,去劳动局查他的名字,我就不信劳动局也叫周子阳!”梅老太灵机一动,想到了个好办法。
每个员工在劳动局都有备案的,周子阳肯定还没来得及改名。
周阿嬷脸色微变,她也想到这一层了,不由懊恼,把这一层给漏掉了。
毕兴华出来了,脸色十分难看,喝骂道:“你说查就查?劳动局是你家开的?这人就叫周子阳,什么周文林周树林的,我们照相馆没这个员工。”
“你们是一伙的,才会包庇他,他就叫周文林,你们是想逼死我们一家啊,你们当官的仗势欺人,欺负我们老百姓无权无势,我们活不下去了!”
梅老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跟唱哀歌一样,吸引了更多群众,将照相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毕兴华脸更黑了,再让这老泼妇闹下去,他这照相馆今天甭开业了,肯定会吃领导批评。
“小王,去把咱们照相馆的考勤表拿出来,让她们好好看看!”毕兴华沉着脸喝道。
他一点都不慌,因为整个照相馆只有他知道周子阳以前是叫周文林的。
但照相馆的员工名册却登记的是周子阳,毕兴华没多想,以为周文林是大名,周子阳是笔名,搞艺术的人都挺古怪的,像他小女儿,他给取的大名叫毕亚男,多好听的名字,可小女儿却不满意,自己取了个毕胜男的笔名,每次发表文章都叫这个名,看得他冒火。
嫁都嫁不出去,叫胜男有个屁用!
有本事带个女婿回家,再给他生个外孙,以后爱干啥干啥,他肯定不管。
他觉得小女儿嫁不出去的根源就在他老婆身上, 天天喊着妇女半边天,要统领男人回到母系社会,小女儿就是被这些话毒害了。
其实每次听到老婆说的这些话,毕兴华心里就很不屑。
哼,口号喊得再响有个屁用,晚上照样是他在上面。
没男人女人一个人能生孩子?
哼,男女都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缺一不可,什么母系父系的,都是瞎说八道,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男女分工不同,共同构建和谐人类社会。
不过这种话他只敢在肚子里说,没那个胆子和老婆说,怕被老婆弄死,他还没活够呢。
毕兴华又在肚子里发了通牢骚,不过看到眼前的梅琳母女,他还是蛮欣慰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家里的母老虎们,可比这对泼妇母女俩优秀多了。
至少带出去都备有面儿,谁不羡慕他有福气,娶的老婆漂亮能干,生的三个女儿个个有出息,两个女婿也都出色,现在就差个小女婿了。
只要小女婿齐活了,他就是人人羡慕的人生赢家啊,男人嘛,在家里受点委屈不算啥,在外面有排面才是幸福的保障。
小王很快就拿来了考勤表,递给了毕兴华,大家都伸着脖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册子。
梅琳母女也一样,她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有着强烈的不安。
可不撞南墙她们是不会回头的,周子阳她们也绝对不肯放手,必须攥紧了。
毕兴华翻开了考勤册,每天他都要给员工记考勤,除了他,没人能动这本册子,所以照相馆真没人知道周子阳的名字。
“瞧瞧,这上面是照相馆所有员工的名字,每天都按照这个考勤的,只有叫周子阳的,没人叫周文林!”
毕兴华把册子递给几个群众看,上面赫然写着周子阳的大名,这本册子挺厚,好几年的考勤都在上面,而且还有员工变动,但周子阳这个名字却一直未变。
“果然是叫周子阳,这母女可真不要脸,为了讹钱脸都不要了。”
大家鄙夷地看着梅琳母女,人证物证都有了,他们都信周子阳。
“升米恩,斗米仇,周师傅有情有义,帮死去的兄弟照顾妻儿,无怨无悔,可这一家子却得寸进尺,贪得无厌,还想让周师傅养一辈子,比吸血虫还可恶!”
“还想贴周师傅的大字报,呸,哪来的脸呢!”
“周师傅为了照顾他们一家,连个人问题都没解决, 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都是替周子阳打抱不平的,替他不值。
十二年啊,人生最好的光阴就耗在了梅琳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身上了,忒亏了。
周阿嬷眼神泛冷,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儿子也算是误撞误着了,因为讨厌周文林这个名字,所以才会对外只说自己叫周子阳,连员工名册上都登记的是周子阳。
不过也是儿子遇上好领导了,否则真让梅家人去劳动局查,又会有麻烦。
回头得好好感谢这位领导。
毕兴华收起了名册,冲梅琳母女不耐烦地喝道:“都闹大半月了,下次再来闹我就报告公安了,自己有手有脚,干点啥不好,非得缠着男人,人总要点脸吧!”
“领导你不知道,这一家子从来不干活,靠卖肉谋生的!”
林老太立刻来了劲儿,刚才她都没充分发挥。
老太太绘声绘色地说起了梅家干的不要脸的事,主要是梅娇一家子的狗血事,大家听得瞠目结舌,太毁三观了。
“原来电子厂被捅死的那对夹姘头的男女,就是这老太婆的大女儿啊,真是够乱的。”
“我认识那对兄弟,哥哥贺长顺虽然脾气不好,还算讲义气,干活也挺麻利的,特别照顾兄弟,是这兄弟不是东西,居然连亲大哥的墙角都要撬!”
“撬老婆墙角也就算了,连侄女都……,畜生不如的东西,难怪贺长顺咽不下这口气,把他们给捅死了。”
“换了我也捅,都让这对贱人骑在头上拉屎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同归于尽!”
贺家的血案过去也没多久,很多人都听说过,大家都兴致勃勃地议论起来,也更同情周子阳了,摊上这样的一家子,周子阳能忍十二年,真的是够仗义了。
林老太得意洋洋,又说道:“这一家女人都是不要脸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闺女照样打洞,我侄子就是心肠太好了,才会被这一家子讹!”
“可不就是,像周师傅这么善心的人,真不多见了!”
大家都不住点头,十分赞同林老太的话,就是吃亏在心肠太好上了,但凡周子阳心狠点儿,也不会纵容梅家人的贪心了。
形势越来越对周子阳有利,大家都鄙夷地看着梅琳母女,她们就算再蠢,也知道输了,没人会帮她们说话了。
周子阳这个取款机没了。
她们再也不能从这个男人手上拿到一分钱了。
梅老太心疼如刀绞,老头子现在是半条命,不死不活的吊着一口气,梅朵那个孽障无情无义,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她去闹也没用,大女儿没了,小女儿又没工作,郑曼青那个没良心的,对她这外婆根本没几分情义,是指望不上的。
孙子贺晓飞连自身都顾不上,工作都没有,成天在外面瞎混,孙女坐牢了,她能靠谁?
心急如焚的梅老太,急中生智,想到了好办法,大声道:“就算他叫周子阳又怎么样,我女儿天天和他睡一起,他们就是两口子,睡在一张床上,不是两口子是什么,难道是耍流氓不成!”
梅琳还没反应过来,被梅老太用力捅了下,她这才回过神,强忍着羞意承认了,“他要是不对我负责,就是耍流氓,我要告他!”
“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啥样,就你这丑比样,我侄儿能瞧上?他还对你耍流氓?你白日做梦呢,我侄儿就算当和尚,都不会瞧上你这丑比!”
林老太破口大骂,其实她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她觉得周子阳和梅琳应该是睡过的。
毕竟孤男寡女待一个屋檐下,梅琳模样真不赖的,长夜漫漫,周子阳也不老,那事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想?
不过这种事她心里想想就算了,肯定不能说出来,敌我必须分明,老太太是有觉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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