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大步跑了过来,先脱下披风,给苏如梦披上,将她紧紧裹住,遮掩了裸在外面的身体,而后转头怒视魏长意:“你与苏姑娘约在此地,为何来的是三皇子?”魏长意冷哼,“南浅,这里没你的事!”南浅气得脸色发青,她夜里想着苏如梦的事,总觉得不大安生,辗转反侧之时,听到外面有动静,出门去看便见侍卫扶着衣衫凌乱的三皇子自银杏树林出来了。
南浅大步跑了过来,先脱下披风,给苏如梦披上,将她紧紧裹住,遮掩了裸在外面的身体,而后转头怒视魏长意:“你与苏姑娘约在此地,为何来的是三皇子?”
魏长意冷哼,“南浅,这里没你的事!”
南浅气得脸色发青,她夜里想着苏如梦的事,总觉得不大安生,辗转反侧之时,听到外面有动静,出门去看便见侍卫扶着衣衫凌乱的三皇子自银杏树林出来了。
她跑过来,正好听到魏长意那番诛心的话。
“苏姑娘确实错了,错就错在不该爱上你这样卑鄙无耻的人!”
魏长意眯了眯眼睛,继而甩开袖子,扬起下巴道:“她爱本司礼?呵,本司礼是太监,可受不起!她若不嫌丢人,不怕闹得更难看,大可公之于众!”
说完,魏长意转身离开。
南浅蹲下来抱住苏如梦,“我先送你回去。”
苏如梦身子在发抖,脸色青白,“你的意思……我好像听懂了……”
“先别想了。”
“这根本就是他安排的一场骗局,而我被他利用了。”
南浅将苏如梦扶了起来,“苏姑娘,该庆醒了,他从未对你有过真心。”
“呵,竟是他安排的!”
南浅叹了口气,这时她又闻到那股甜腻腻的味道,不由想到和硕长公主,想到皇上发疯欺辱了惠嫔的婢女那晚,想到宁嫔那儿……
如果她的嗅觉没有出错,那这些事串联到一起,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一时想不明白,眼下也不是深思的时候,南浅搀扶着苏如梦先回青璃阁了。
“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魏长意么?”
“不,应该说,我真的认识过他么?”
“我错了,爱上这么一个人,我实在大错特错!”
南浅带着苏如梦回到青璃阁,先让婢女帮她洗了澡,刚扶到床上,太后就来了。她脚步匆忙,脸色十分不好,显然是睡下了又匆忙起身的。
这件事足以掀起后宫和前庭的巨浪,不止是皇上太后,消息迅速扩散,这晚上文武百官谁都别想睡好。
太后进门见苏如梦呆愣愣的坐在床上,不由又叹了口气。
太后先安慰了苏如梦几句,而后便问道:“苏姑娘,天色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银杏树林?”
苏如梦看向太后,眼眸颤动,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你尽管说,本宫给你做主。”太后道。
苏如梦还是说不出口,她要说自己爱上了一个太监,还被这太监欺骗了吗?
太丢人了!
她已经让平西将军府抬不起头了,若说出真相,恐还会置将军府于危境。
“我只是睡不着,闲逛到那树林,不想撞上喝醉酒的三皇子……”她说着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南浅站在一侧,闻言不由叹了口气。
魏长意果然恶毒,他让苏如梦有怨喊不出口。
太后垂眸,这时有小太监跑进来禀报:“太后娘娘,皇上大怒,要将三皇子杖毙!”
太后闻言,腾地一下起身,“这老三,他是真糊涂啊!”
说着,太后赶忙离开了,估计是为三皇子求情去了。
太后刚走不久,良妃来了,宽解了苏如梦两句,也只剩叹息了。
南浅送她出来,“皇上真会打死三皇子?”
良妃摇头,“太后和皇后肯定会为三皇子求情,但即便能保住他的命,定也会受重罚,而且……”
良妃附耳过来道:“夺位之争,他肯定是无望了。”
“昭瑶不解。”即便是犯了这种错,但以皇上的德行,他自己这种错就犯了不少,只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不能严格要求自己,还能严格要求自己的儿子?
“你是不知,在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他的皇子妃曾被先太子横刀夺走,可那时他不得先皇宠爱,只能咬牙忍下这口窝囊气,所以他最嫉恨的就是这种事了。”
南浅哑口,所以魏长意利用的就是这点,不惜坑害一个真心爱他的姑娘,将三皇子踢出局。
那战枭知道吗?”
南浅不放心苏如梦,一晚上都守在这儿。
苏如梦睡了一觉,醒来时看到南浅,笑道:“恍惚好像做了一场梦。”
“当是噩梦就好,你已经醒了。”
“是啊,醒了我就该面对了。”
“我能帮你什么?”
苏如梦坐起身,来到妆奁前坐下,看着镜中双目红肿,神色憔悴的自己,道:“你帮我梳头吧。”
“你要去哪儿?”
“我去见太后,求她为我做主,嫁给三皇子。”
南浅皱眉,“你可想清楚了,三皇子非是良人!”
苏如梦长叹一声,“他说我只有一条路可走,自缢以保清白,但我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便是嫁给三皇子,全将军府声名,好好活下去。”
苏如梦说着声音一顿:“为自己报仇!”
南浅点头:“好,我为你梳头!”
苏如梦并不像她看到的那般软弱,只用一晚上的时间,她便重新站了起来,虽然满身伤痕,但这一次站起来便不会轻易跌倒了。
南浅回到惠嫔那院,等到下午的时候,她才听到消息。
三皇子当真差点被皇上打死,皇后如何求都不行,还是太后扑过去要替三皇子受罚,皇上才让人住手的。而今儿一早,皇上召集大臣,严令他们不许与三皇子私下有来往,还不许三皇子再上朝,更不能议政。
此番动作,虽没有把话挑明,但已昭示三皇子被废弃了。
后来倒有些峰回路转,太后和皇上商议过后,决定废除苏如梦和七皇子的婚事,改而将苏如梦嫁给三皇子,而如苏梦还去太后那儿谢恩了。
这样一闹,三皇子反倒有了平西王府这个靠山。
这院战枭和魏长意打了起来,他出招极其狠,几十个回合就将魏长意打得狼狈不堪,连连后退,再一脚扫过去,将人扫飞出去,撞到墙上。
周礼怀见战枭还不罢休,忙上前拦住了他。
“老七,你要杀了他不成!”
战枭收回拳头,冷嗤一声:“魏司礼果然手段高明啊,知皇上心里埋着一根针,乃是做为兄长的先太子竟与自己的未婚妻私通,因不受宠,他只能咬牙忍了,甚至在太子和那女子大婚之日,他还要带着笑脸去庆贺,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话。你利用这点,设计三皇子强辱了苏如梦,让皇上通过三皇子联想到先太子,于是他比我更恨,更能感同身受。”
魏长意扶着胸口起身,抹掉嘴角溢出来的血,冷冷笑道:“我解决了三皇子这个最大的绊脚石,有什么不对吗?”
战枭眯眼,“你利用了苏如梦,同样也利用了我!”
“我们本就是为一个目标。”
“可老子跟你不一样,至少知道玩弄女人的感情,伤害女人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很卑鄙!”
“哈,七殿下高洁,这些肮脏的事便由我来做就好,我以为你应该感激我。”
战枭咬牙,“你对苏如梦当真没有一点愧疚?”
魏长意叹了口气,“还真有一点,我是没想到她竟会真的爱上我这个太监。”
过两日,到了正月二十,皇上和太后带着后宫嫔妃浩浩荡荡的离开行院回宫了。
回宫后,南浅和晚意调回了洛寒宫,惠嫔那边添了新的宫女。
南浅再次请求嫁给陆长安,太后没有答应,后来陆长安也进宫求太后赐婚,太后依旧不答应,也不放她出宫。
苏嬷嬷跟她说了一句:“这几位皇子中,太后最疼爱七殿下了,她是怕把你嫁给陆长安后,七殿下难过。”
这日,太后宫里送来了几匹江南进贡的缎子,她挑了一批给南浅,让她送到如梦阁去。
南浅抱着这一匹缎子,自后花园西南角门出去,穿过长长的甬道便到了如梦阁,敲门进去后,沿着梅树林间的小路往前走。
此时梅花已经开败,偶有几朵晚开的,依旧妍丽多姿。
梅园的雪在慢慢融化,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地皮。
南浅经过一岔口的时候,下意识往南看了一眼,隐隐看到一身影。她迟疑了片刻, 朝着那边走过去了。
走得近了,便看到是和硕长公主站在那坟头前。
“长公主,太后让奴婢给您送缎子,等过两日好做春衣。”南浅行过礼道。
和硕长公主回头,冲南浅笑了笑,“替本宫谢过太后。”
南浅走上前,看着那坟头前立的墓碑,妍妍之墓,用闺中小名立碑,该是最亲近的人立的,但其实是害死她的人。
“本宫想这女子当年住在这如梦阁的时候,一定很想很想逃出去吧。”
“嗯。”
只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又能逃到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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