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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晚换好衣服出了茶楼。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就在门口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沈岁晚若无其事走了过去。“装不认识？”沈岁晚闻言脚步一顿，转过来看他。她该怎么称呼，前夫？最终，她只神色淡淡地问了句：“有事吗？”
终于，到了下班的时候。
沈岁晚换好衣服出了茶楼。
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就在门口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沈岁晚若无其事走了过去。
“装不认识？”
沈岁晚闻言脚步一顿，转过来看他。
她该怎么称呼，前夫？
最终，她只神色淡淡地问了句：“有事吗？”
顾寒程几步来到她身前，攥着她的手腕，眸底压抑着一片晦暗：“沈岁晚，跟我回去。”
沈岁晚下意识挣扎，却被他抓得死死的，她气恼：“顾寒程，我们离婚了，你凭什么管我！”
“我没答应和你离婚。”他沉声说。
沈岁晚气极反笑：“离婚证都办了，你还想怎么样？”
顾寒程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正要开口，忽然被身后一道声音所打断。
“沈岁晚！”
正在僵持的两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清秀少年正从道路尽头走来，他穿着黑色T恤，裤子上吊着金锁链子，书包斜挎在肩上，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
顾寒程回头之际，沈岁晚趁机抽回手腕。
少年来到沈岁晚身边，打量了眼面前的男人，还没张口就被一旁的沈岁晚拉走。
“我们走吧。”
顾寒程看着夕阳下远去的两道身影，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有眉头微微蹙着。
过了拐角，沈岁晚看了眼身后，见顾寒程没有跟上来松了口气，放开少年的手说：“姜潮，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叫表姐！”
姜潮是沈岁晚远房表姨的继子，也是她来杭州以后唯一熟悉的亲人，她现在就住在表姨家。
只是表姨最近和姨父外出旅游，家里只剩她和姜潮。
姜潮并不理会她的话，只问：“那个男人是谁？”
“你不认识。”
提及顾寒程她心里就有些烦闷，不知道他这次来杭州的目的是什么，只希望他不要再来打扰自己的生活。
姜潮看着眉头紧锁的沈岁晚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沈岁晚似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问他：“你在读的学校是不是在浙江大学？”

姜潮点头：“怎么了？”

沈岁晚还记得在茶室听到的话，顾寒程现在好像也在浙江大学……
姜潮见她出神，想起刚才看见的男人，转移话题问：“晚上吃什么？”
沈岁晚回过神来：“你想吃什么？”
“红烧肉。”
接下来几天，沈岁晚没有再见到顾寒程。
直到她休假这天，原本正在家看电视，忽然外面电闪雷鸣，一阵大雨倾盆而下。
看了看时间，貌似快到姜潮下课的时候了，想了想，沈岁晚发了个信息给他：“带伞了吗？”
很快，她收到回信：“没”。
“那你今天还回来吗？”
“不回来我住哪？”
沈岁晚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纠结了一番，想到表姨电话里叮嘱她帮忙照顾表弟的事，试探地发了句：“我送伞给你？”
“好”
……
这人还真不客气。
沈岁晚不得不带着伞出门。
浙江大学门口。
沈岁晚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边撑伞一边给姜潮打电话：“我到你们学校门口了，你在哪？”
她四下搜寻，姜潮没找到，却看到了撑着一把黑伞迎面走来的顾寒程。
隔着雨幕四目相对，沈岁晚愣了一下。
“你在那里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电话里姜潮的声音有些缥缈。
她抓着手机站在原地，顾寒程也在她面前站定。
一时除了雨声两人俱是一阵无言。
“唰——”一辆汽车从路边急速驶过，溅起一大片水花。
沈岁晚倏地被顾寒程用力一拉，脚下一个踉跄，重重跌入他怀中，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扑鼻而来。
她怔愣了一瞬，捂着被撞疼的鼻子站了起来：“你干嘛？！”
说完她感觉身后有什么异样，扭头只见一滩脏污的泥水溅在脚下，顿了顿，她回过神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有些讪讪。
而顾寒程只是垂眸看着她不语，镜片被溅到的几滴水珠沾染，使他双目看上去有些迷蒙。
正在这时，姜潮大咧咧地从雨中走了过来。
沈岁晚看着他滴水的发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把手中的伞撑到他头顶。
姜潮看着顾寒程，淡淡地叫了句：“顾教授。”
打完招呼他揽着沈岁晚的肩转身便要走。
沈岁晚被他的举动一惊，正想说自己还有一把伞，却听身后顾寒程的声音传了过来。
“沈岁晚，我们有空聊聊。”
沈岁晚脚步一顿。
沉默半晌，最终，她把手里撑着的伞交给姜潮：“你先回去吧。”
说完她重新从包里拿出一把伞打开，来到顾寒程面前。
学校旁的一家咖啡馆里。
沈岁晚透过落地的窗户看着外面逐渐变小的雨势。
过了许久，她收回视线：“你想聊什么？”
顾寒程摘下眼镜放在一旁，修长的手指交握在桌上，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失忆，我以为离婚只是你博取关注的手段。”
沈岁晚静下心来，似乎也能理解他的这种想法，毕竟自己以前太作了。
“事已至此，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叹息一声：“我们以后就过好各自的生活吧。”
顾寒程闻言眸光一沉，瞬间情绪翻涌：“沈岁晚，我不管你记不记得，但是这三年来所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你不能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后又跟我说这种话！”
沈岁晚一怔，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才开口问：“你想怎么样？”
顾寒程收起脸上的情绪：“从前是我对你的关注太少，导致你严重缺乏安全感，你才会做出那些事情……”
“顾寒程，你喜欢我吗？”
沈岁晚看着面前静默不语的男人，了然开口：“无论从前如何，既然你对我没有感情，我又失去了记忆，分开是最好的选择，人总要往前看，就不要再揪着过去不放了。”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百元放在咖啡杯下，起身离开座位。
身后脚步声逐渐远去，顾寒程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扣在一起，直到指节发白也没有松开。
沈岁晚出了咖啡厅，一时有些迷茫，兀自走在街上，连伞也忘了打开。
忽然，一双白色的球鞋出现在她面前，头顶的雨水被一只大伞阻隔。
沈岁晚抬头，撞进一双清澈的眸子。
“姜潮，你怎么还在这里？”
“等你一起回去。”姜潮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低声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