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晚祁云峥完整版在线阅读

郑新河这个男人她只见过两三次面,可徐之柔经常向她夸奖她的丈夫有多好,她也就以为她是真的找了个好男人……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云意晚抽了几张面巾纸帮她擦去眼泪:“柔柔,你先别哭,快告诉我他为什么打你?”
宋琦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温湿的手巾,盛在一片竹板上递给陆先生擦手,又用一块干净的手帕细细擦拭餐具,一番动作熟稔又自然,显然是做过无数次。云意晚忽然想起当初对宋琦的身份曾有过疑惑,顺势试探道:“宋mishu真是体贴入微。”

宋琦一下子正色起来:“南xiǎojiě,这是陆先生的习惯。”

云意晚笑着揶揄:“我知道呀,我只是觉得宋mishu你周到又细心,陆少需要什么都不用开口,一个眼神你就能知道,真有默契。”

她的措辞越来越暧昧,宋琦微微皱眉,正想要辩驳,祁云峥就抬手阻止了她,向对面笑得不怀好意的女人淡声道:“你别逗宋琦了,她玩不过你。”他已然看出她是在探宋琦的底,也主动告知dáàn,“宋琦从小在我家长大,我的习惯,她自然清楚。”

快吃完的时候,时间也差不多了,陆先生让宋琦去取登机牌,随口对云意晚道:“把你的**给宋琦,让她去帮你取票吧。”

云意晚还在吃着,也没有多想就把**给了宋琦,双手交接的刹那,祁云峥眸光一瞥,看见了**上‘云意晚’两个字。

那边盛于琛也让叶mishu去取登机牌,他的人也走了过来,毕竟遇见都遇见了,不正面打招呼不成体统:“没想到陆董事长也是这班飞机回国。”

祁云峥温声回应:“不约而同,的确很巧。”

盛于琛拉开椅子坐在云意晚身边,如常那样低头对身旁的人说:“吃饱了吗?”

云意晚看了他一眼,倒是‘嗯’了一声。

祁云峥不动声色地忖着两人,倒是没看出什么反常,他放下餐具,缓声开口:“听说盛总裁是在签约当天才到巴黎,这才几天就要走了,看来是专程为合同来的。”

盛于琛道:“那是自然,否则盛某还能为什么来巴黎?”

“巴黎是个好地方,自是有很多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前来,比如游玩,比如访客,比如寻人,等等,都有。”祁云峥像闲聊那样提及。

盛于琛眸中深色隐入,却是坦然自若道:“陆董事长说哪里的话,盛某明明就是为了合同而来,怎么会是游玩访客?”

“也是。”他笑着说着,轻描淡写。

祁云峥将酒杯里最后一口红酒送入口中,那边宋琦与叶mishu也回来了,他顺势站起身,扣上西服扣子,“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过安检吧。”

一出餐厅,适才散开的那些人又重新聚回祁云峥身旁,再加上as的团队,他们浩浩荡荡数十人走在一起,其中又有那么多人西装革履相貌出众,很是惹眼。

过了安检,没等多久就能登机,云意晚拿着自己的登机牌寻找座位,发现是靠近舱门的位置,她才刚刚坐下扣好安全带,邻座也坐下来个人,她下意识抬头一看,竟然是祁云峥。

云意晚微微愕然:“你……”

祁云峥从容不迫地扣上安全带,神色淡然道:“我也喜欢靠门的位置。”

“……”

她怎么忘了,她的登机牌也是宋琦去取的,只要他授意,他们当然可以是邻座!

从巴黎到榕城,十几个小时的航程,云意晚调整了坐姿就闭上眼睛。

祁云峥在审阅着文件,不知过了多久,他侧过头看向云意晚,发现她已经睡着了,长睫垂在眼睑上一动不动,恰好落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飞机忽然遇到一片乌云,机舱内的光线一下子暗淡起来,连带着云意晚的面容也变得不甚清楚,隐约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沉静地凝视着黑暗中的她,亦是回想起那天晚上傅逸生对他说的话。

——你知道,云意晚是谁吗?

——‘云意晚’是她三年前给自己改的名字,她原本姓俞,南陆北俞的俞,叫俞笙,她是俞温的亲mèimèi。

俞笙,原来她叫俞笙。

原来她是俞温的亲mèimèi。

飞机终于飞过乌云层,天地间忽然大亮,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连睡梦中的云意晚都微微蹙眉。

祁云峥轻声喊来空姐,要了一条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云意晚身上,又起身将遮光隔板拉上,做完这些再回头看时,她双眉已经舒开。

……

抵达榕城机场时,是夜晚九点钟。

祁云峥和盛于琛都安排了人来接机,那时候大家都很疲累,也就没有多寒暄什么,简单做了告别后就分开了。

祁云峥看了一路的文件,处理掉了几分加急文件,上车后便闭上眼睛养神,车厢内很安静,唯有宋琦低声汇报:“陆先生,徐飒汇报,盛总裁并没有接触到‘他’,可以肯定‘他’还没有被任何人找到。”

“那就让徐飒继续查吧。”

“是。”

车子在陆公馆门前停下,方管家提前得到了消息,提着灯笼在门口静候,祁云峥下了车,步伐不疾不徐地往内走,方管家跟随其后,低声回禀:“少爷,俞xiǎojiě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您今晚回国,送了一份礼物过来,我放在了客厅。”

“嗯。”脚步恰好跨入客厅的门槛,祁云峥一眼就看见茶几上那个蓝白相间的礼盒。

他单手揭开,顿时一阵香味扑面而来。

是一束花。

一束香槟玫瑰。

内里还附有一张卡片,写着——james,周日是我的生日,你会来的吧?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翌日周一,云意晚精神抖擞地去上班,算起来她有将近两个月没进过as的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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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经理,您总算回来上班了!”一进办公室,mishu小倩立即送来咖啡,表情难掩高兴。云意晚接过咖啡,美美地享用了一口:“想我啊?”

“当然想啦,整个gongguān部没人不想您!”

“这话我爱听,我从巴黎给你们带了些吃的,放在茶水间了,拿去给大家分了吧。”

小倩顿时欢呼:“谢谢南经理!”

云意晚笑笑,放下咖啡开始处理挤压的工作,整理到最后,她发现有几份是需要盛于琛签字的,只得亲自送去总裁办。

“盛总,这些需要您签字。”

“嗯。”盛总恰好手上没工作,接过去后便快速翻阅,一目十行,连续签了三四份后,忽的停下笔,指着密密麻麻的宋体字中的一段话,冷声道,“数值错了。”

“好的盛总,抱歉盛总,我回去马上重做,下班前送过来。”

盛总一蹙眉,但也没有多说,继续批阅那些文件。而云意晚就在他面前安安静静地站着,不再像以往那样随心所欲地去翻他的书架、躺在他的沙发、喝他刚泡好的锡兰红茶,现在的她,比叶mishu还要规矩。

很快到了中午,叶mishu敲门进来:“盛总,您中午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叫餐吧。”

“是。”叶mishu看见云意晚也在,不假思索道,“南经理,我帮您也叫一份快餐到这里吧。”

云意晚立即道:“那怎么可以?”

叶mishu愣了愣,怎么不可以?

云意晚正色道:“叶mishu,我只是一个gongguān部经理,怎么能劳烦你给我叫餐?再说了,这里是总裁办,哪有员工在总裁办吃饭?这不合规矩。你不用管我,给盛总叫餐就行,我等盛总签完字,再去安排午餐。”

叶mishu更懵了,以往不都是这样吗?怎么今天这个不合规矩哪个不合规矩了?

盛于琛‘啪’的一下放下钢笔,显然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他冷冷地看着云意晚:“你再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跟我说一句话试试!”

云意晚从善如流:“原来盛总您不喜欢我这样说话啊?您命令一声不就行了,我这就改,马上改,您别生气,气坏身子我可担当不起。”

“云意晚!”

看他真怒了,云意晚这才妥协一步:“我要红烧排骨饭,谢谢。”

叶mishu连忙下去安排,心里狐疑,难道盛总和南经理还没有和好?可是在巴黎机场的时候,他们不是说话了吗?

办公室里,盛于琛呵斥:“几岁了,还闹这种小孩子脾气!”

云意晚一句没有回嘴,微垂着脑袋,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果真如她那天晚上所说,要做个普通员工!

盛于琛脸色冰寒,将几份文件丢给她,“这些错漏的文件全部重做,没做完不准下班!”

那几份文件对云意晚来说并不难做,只是太多,等她全部做完已经是深夜。

她也无所谓,收拾好东西就下班,回到公寓恰好十点整。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车场,刚一下车,云意晚就忽听有道沙哑的女声喊她:“……云意晚。”

云意晚微微怔愣,循声回头,一眼便看见那个蜷在屋檐下的小小身影,灯光模糊,月光朦胧,但她还是认出了那个人的轮廓,讶异道:“柔柔,你怎么会在这儿?”

徐之柔,当初她追着陆先生去浦寨时,就是找她当导游,她也是她以前在gongguān部的好友。

可是,她现在不是应该在港城吗?

云意晚连忙跑了过去,近了才发现她竟然满身狼狈,脸颊红肿,嘴角青紫,右眼更是肿得睁不开,点点血迹印在她白色的长裙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心惊不已:“柔柔,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徐之柔眼眶急剧红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身体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同时大哭起来:“云意晚、云意晚,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她的哭声那么哀恸,仿佛受了巨大的痛苦和委屈,云意晚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她和她认识那么多年,何曾见过她这副模样,一时间她也手忙脚乱起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没事了没人敢欺负你了……”

此刻什么情况都不明了,云意晚只能先将徐之柔带回了自己家,安抚到她的情绪稍稍平定,她才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在港城吗?怎么会回榕城?还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徐之柔手里捧着一杯热水,鼻尖红红的,随时可能潸然泪下。

云意晚猜测:“遇到抢劫了?”

她摇头。

“遇到仇家了?”

她还是摇头。

“你到底是怎么了?”

徐之柔一下子闭上了眼睛,眼泪随之滚落:“是郑新河!”

云意晚脑子一空:“你丈夫?他打你?”

回答她的是徐之柔的哭声,dáàn昭然若揭。

云意晚倏地站了起来,脸色和声音都变了:“他怎么能打你?他凭什么打你?”

徐之柔泪流满面,再加上她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更是说不出的凄惨。

云意晚心惊又震怒。

家暴这种事情她没少听人说,可是从未想过会发生在她的朋友身上。

郑新河这个男人她只见过两三次面,可徐之柔经常向她夸奖她的丈夫有多好,她也就以为她是真的找了个好男人……可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云意晚抽了几张面巾纸帮她擦去眼泪:“柔柔,你先别哭,快告诉我他为什么打你?”

徐之柔这才断断续续地开口,原来,是郑新河在外面有了qingrén被她发现,她只不过是质问了他几句,他就恼羞成怒,开始数落她以前当gongguān的事情,言辞间极具羞辱性,她气不过跟他辩驳,哪知道他竟然直接对她动手,要不是家里的佣人护着,她可能连家门都出不了。

徐之柔最恐惧的还不是自己挨打,她更加胆战心惊的是:“云意晚,我儿子还在他那里,他会不会拿我儿子出气啊?”

云意晚双眉锁在了一起,握紧她的手安抚:“柔柔,你先冷静点,让我想想。”

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可以参考的例子,但她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

一番深思远虑后,云意晚冷静地说:“我陪你回港城,先把孩子要回来,然后跟那个人渣离婚。”

徐之柔蓦然一怔:“离婚?”

她的反应看起来好像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云意晚反而惊讶了:“他都这样对你,难道你还不打算离婚?”

“我……”

云意晚脸色一冷:“徐之柔,你给我听着,家暴只有零次和一万次,郑新河会出轨会家暴,就证明这个男人已经坏了,绝对不能再要!”

徐之柔其实并不是迂腐刻板的女人,她也曾是自立自主的都市女性,云意晚说的那些她都明白,被她敲打开后,她也很坚定:“我要离婚,我只要儿子,只要他把儿子还给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该要还得要,要不然你们母子靠什么生活?而且凭什么便宜那渣男?”云意晚看着她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将她拉了起来,“你先跟我去趟医院,包扎一下,再让医生帮忙开个伤情证明什么的,如果将来要走法律程序,这些都是有利于我们的证据。”

徐之柔现在什么都听她的,她说什么她都点头,云意晚立即带她去市中心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已经是凌晨两点钟,由于伤势不轻,医生又安排了徐之柔住院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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