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看着面前一身嫁衣的温禾,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娇养了24年的女儿真的成了大姑娘了。季诗捂着嘴巴,眼里像灌了沙子,泪水有些止不住了。她心里有些许感伤,紧紧拉着温禾的手,声音颤抖道:“禾禾……”温禾从旁边抽了两张纸巾给季诗擦着眼泪:“妈,你哭什么,你想我的时候我立马就能回来啦,就是举行个仪式而已,别哭。”
十二月过得很快,主要因为事情多比较忙碌,就显得时间快了。
这一个月里,温禾试婚纱,拍婚纱照,选酒店……
办个婚礼还真是麻烦。
京城的冬天格外的冷,北方天气基本都是如此,景黎担心温禾在婚礼那天穿婚纱会冷,就把婚礼场地选在了一个温泉酒店。
外面天寒地冻,这里却常绿如春。
明天就是元旦了,按道理来说,温禾今晚要回温家,明天早上景黎要去温家迎亲。
虽然温禾跟温致舒闹得比较僵,可是外人不知道,这场婚礼就是办给外人看的。
再怎么样,两人也都得先收敛收敛脾气,等把这场婚礼应付过去再说。
……
婚礼当天,温家别墅里里外外透露着一股喜气祥和之气。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温禾便被季诗给叫醒了,化妆师造型师都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温禾睡眼惺忪地坐在梳妆台前,此时此刻她真的想吐槽一下老祖宗定的规矩,为什么结婚非得早上就开始,晚上结难道不好吗?
一大早就这么折腾,她坐在化妆台前,任由化妆师描摹着她明艳动人的脸庞。化妆师一边给她上粉底一边感慨怎么能有人的皮肤可以这么干净。
感觉这一层粉底都是多余的,化妆师尽可能的把粉底涂的轻薄一点,保留了她皮肤本来的好气色。
好多人在温家别墅进进出出忙前忙后,好一顿折腾。
林思意和景明找了一群人来镇场子,他们都算是温禾的娘家人。
说来也是有意思,景明作为景黎的哥哥,不跟景黎一边也就算了,还跑到温家当娘家人。
他说了,他和温禾是从小到大的交情,温禾就跟他亲妹妹似的,还放狠话肯定不会让景黎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接到新娘子,特意准备了一大堆堵门小游戏,好好为难为难景黎。
季诗忙着给女儿梳妆打扮,温致舒忙着在楼下招揽客人。
温淇淇也装的人模狗样的跟着忙前忙后,主要是因为今天有外人在,她她得扮演好妹妹角色,想落个好名声。
……
温禾化完妆换上秀禾服,倒真像是古代祸国殃民的倾世妖妃。
眉眼含情,稠艳流丹。
她身上的韵味风姿可谓是惊为天人。
季诗看着面前一身嫁衣的温禾,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娇养了24年的女儿真的成了大姑娘了。
季诗捂着嘴巴,眼里像灌了沙子,泪水有些止不住了。她心里有些许感伤,紧紧拉着温禾的手,声音颤抖道:“禾禾……”
温禾从旁边抽了两张纸巾给季诗擦着眼泪:“妈,你哭什么,你想我的时候我立马就能回来啦,就是举行个仪式而已,别哭。”
季诗看着温禾,心里一万个舍不得,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妈妈的囡囡长大了,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妈妈好舍不得。”
当时他们领结婚证的时候,季诗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感触,今天的婚礼倒实打实让她有了伤感的情怀。
……
九点多钟的时候,迎亲车队驶进温家别墅,原本就热闹的温家更加热闹起来。
打头的主婚车是景黎自己的黑色宾利,后面的车辆清一色的劳斯莱斯。
气派拉风的车队一路上都连连引起阵阵哄闹声。
景黎从车上下来,前来迎亲的他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衫大褂,颇有几分民国富家公子的模样。
今天的他格外的帅,果然是结婚的人,看起来意气风发的。
林思意拦在温家大门口,景明拦在温禾房间门口,都等着为难新郎官,要知道,娶媳妇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顾裴作为伴郎,自然要为景黎“挡刀子”,在大门口被林思意好一番为难,什么“蒙眼涂口红”、“喝柠檬水”、“筷子夹钞票”……
景黎跟顾裴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才终于进了大门。
进了门他们才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温禾的房间在三楼,楼梯上每隔一层都坐了一个小孩儿,大概七八岁的样子,都在管景黎伸手要红包。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小孩子。
红包对景黎来说还真是小意思,他提前准备了好多,原本以为给了红包小孩子就能乖乖让开了,可是事情才不会如他们所愿。
给了红包以后才能获得答题的机会,他们每个人都会说一个谜语来给景黎猜,猜对了才能让开。
三层楼大概有六七十个台阶,景黎一路发红包猜谜语,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顺利到达温禾房间门口。
到了房间门口,景明又堵在外面不肯让他进来。
顾裴直接身心俱疲,崩溃道:“结个婚真比登天还难。哥们,答应我,就结这一次,我可不会再陪你折腾一回了。”
景黎给了他一胳膊肘子,暗骂道:“不会说话就去死。”
景黎最后又是贿赂又是威胁的才终于进了房间。
等待景黎来接她的这段时间里,温禾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紧张和期待。
温禾看着从门口进来的景黎,忽然间莫名其妙有那么一瞬心动,她抬眸冲着景黎莞尔一笑。
景黎看着自家美娇妻穿着他亲自选的嫁衣,这一刻,心里被注入了潺潺暖流。
耗费好一番大功夫,景先生总算是接到了心心念念的景太太。
温致舒从始至终没有单独跟温禾好好告别,父女俩还处于相互赌气中,只是程序化的完成一系列仪式流程。
……
今天天气还挺冷的,景黎接她回景家老宅给景老爷子敬茶拜堂的路上。
一阵阵寒风袭来,憋了好几天的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透过车窗看风追逐着雪花在空中飞速盘旋。
这一路上雪下的格外的大,到了景家老宅的时候,外面已经白茫茫的一片了。
在景家老宅拜堂的时候,景老爷子还笑着跟他俩说:“新婚日,冬雪至,落白头,情意浓。”
在景家老宅拜完堂以后,温禾换上婚纱和景黎一起到酒店举行仪式。
温禾穿上婚纱,高级定制的绝美婚纱裙摆拖地,一路蜿蜒。
一字肩刚好能突显出她漂亮的天鹅颈。
当美妙的《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婚礼正式开始。
她挽着温致舒的手臂,拖着裙摆,走过红地毯,来到的礼台中央。
坐在台下的温淇淇看着这一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温禾穿着婚纱的样子极度刺眼,内心的嫉妒犹如狂风骇浪滚滚袭来。
他们在众多亲友的见证下正式结为夫妻,满堂宾客共同见证他们这一生最重要最幸福的时刻。
季诗满眼欣慰的看着自家女儿在今天成为了天底下最美的新娘。
婚礼礼堂极尽奢华浪漫,他还特意请来了各大媒体过来拍照报道。
他就是要高调嚣张到人尽皆知。
温禾头顶的银白色的王冠上闪着星河般的金沙,中间的主钻更是散发着耀眼光辉。
礼堂明亮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婚纱上的碎钻折射出万般星华,她仿佛像是被渡了一层高贵圣洁的光芒一样,美的不可方物。
一系列仪式下来,终于等到了交换戒指的这一刻。
温禾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婚戒,当时婚戒定制好以后,温禾非要让景黎提前给她看看。
可是景黎偏是不给,说要等到婚礼当天就能看到了。
温禾只知道这婚戒是景黎费了好些心思,又亲自参与设计,选的钻石都是稀奇难得的品种。
婚戒盒打开的那一瞬,温禾惊讶的都张大了嘴巴。
戒指上的主钻被雕刻成了玫瑰的形状,玫瑰的一瓣瓣花瓣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可见做工是多么的精细。
钻石折射出熠熠光彩,钻戒上的玫瑰高贵的如同她的人一般。
而景黎那个素色戒指上刻着暗纹,是绿叶的形状,他就是为衬托她守护她而存在。
心甘情愿,至死不渝。
……
送走宾客以后,景黎带她回了家。
车子停在临江别墅门前,景黎直接把人从车里捞出来,抱着她上楼。
一整天的婚礼流程下来,实在让人疲累又倦乏,很难再折腾。
温禾乏的要命,就这样倚在景黎怀里。听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忽然笑出了声:“二哥真有劲儿,都折腾一天了还这么有精力呢!”
他眉宇带着肆意不羁的笑意:“正戏还没开场呢。”
温禾立马会意,今天算是他们的新婚夜,前段日子忙着筹备婚礼,的确是有个把月没好好亲热亲热了。
可是景黎在床上如狼似虎的,还老是故意欺负她,温禾一想到还有点害怕。
她委屈巴巴的轻声跟景黎说话:“可是我今天好累呢。”
景黎低头看了一眼,笑得恶劣:“又没让你动,你累什么?”
温禾在心底暗骂景黎一声,狗男人!
景黎直接把人抱进卧室,跟她一同栽进床上,伏在她身上。
“景太太,今晚可要好好尽尽做妻子的义务。”
第28章 接我太太回家
景黎身上淡淡的木质冷香与卧室里香薰味道混合在一起,加上他今天在婚礼宴会上敬酒应酬,酒精跟香味融合成旖旎又独特的气味。
外面飞雪漫天,景黎很高兴,他觉得老天爷很应景,在他们举行婚礼那天给了他们一夜白头。
景黎很有耐心,他往往前戏很足,喜欢撩拨温禾,磨的听她主动跟他说“要”。
温禾被他撩弄的软在床上,眸光泛着妩媚之色,瞳孔涣散迷离,下意识伸手勾住景黎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景黎轻笑,压下去。
景黎总觉得好像今天晚上的温禾格外妩媚,有些跟以往不同的醉人风情。
温禾迎合着景黎,他满意的勾唇。
迷乱的夜晚格外旖旎,景黎享受着属于他们两人的新婚之夜。
温禾最后睡得昏昏沉沉。
她的微颤嗓音里藏着娇软,睫毛湿湿的沾了泪水,眼角绯红。
最后,景黎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唇角,小心翼翼的把睡着的温禾圈在怀里,犹如至宝。
……
温家别墅嫁了女儿并没有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里,季诗从婚宴回来后就闷闷不乐,情绪特别消极。
温致舒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了,今天的婚礼上他和温禾依旧在较劲儿,谁也不肯开口说舍不得。
温致舒在礼堂牵着温禾的手缓缓走向景黎,最后将女儿的手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那一刻,他眼睛里像是进了沙子。
可是碍于一个父亲的威严,他忍住了,可是手在止不住的发抖。
商场上运筹帷幄的温致舒在温禾面前故作轻松,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不容易忍过了婚礼,一回到家里,他就在书房崩溃泪目。
都说亲父女哪有隔夜仇,可是他们这对亲父女却整整隔了两个月。
其实温致舒心软过好多次,好多次想再温禾面前示弱,但是一想到她那天说的刺耳的话,他依旧会心里窝火。
他也知道那天错不在温禾,自己的东西被毁坏,任他是谁都不可能平静的接受。
温致舒一边想着一边抹了抹自己的眼泪,眼前染上了一片朦胧水雾。
寂静无声的书房里,只有一位无声哽咽的老父亲。
外面飘着漫天大雪,北风呼啸而来,风里夹杂着温致舒的落寞寂寥。
……
次日一早,温禾一睁眼刚动弹两下,一双大手便覆上她细软的腰肢。
温禾感觉到腰间的触感,身子瞬间一软,整个人一脸懵地被景黎捞进怀里。
景黎沉声道:“别动。”
温禾有些怕痒,景黎还偏偏故意逗她,他用手在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摩挲挑逗,温禾挣扎,他就变本加厉的收紧臂弯。
温禾光洁滑腻的后背紧紧贴着景黎坚实有力的胸膛,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温禾心跳忍不住加速,总觉得这样的姿势,很危险。
“二哥,你不去上班?”温禾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景黎低语了句:“去。”
温禾闻言心底总算是松了口气:“那你还不起来?”
“不急,再抱会儿。”景黎在她发间亲了亲:“家里需不需要请个保姆?”
温禾知道景黎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这也是为什么偌大的临江别墅没一个伺候他的人。
“为什么突然想请保姆了?”
景黎缓缓道:“我以前自己一个人生活怎么将就都行,可是你不行。”
景黎知道温禾是金尊玉贵的长大的,现在嫁给他了,两人生活在一起,景黎有公司要操心,自然无法事无巨细的照顾到温禾。
温禾想了下,觉得也的确是挺需要一个阿姨在家里,最起码每天早晨都能吃到一口热乎饭。
景黎“嗯”了一声:“我让杨特助去安排。”
温禾轻笑,觉得这杨特助也挺不容易的,不光是公司上的事要帮着打理,就连家里的事也要随叫随到,还摊上了景黎这么个难伺候的主。
……
景黎走之前跟她说处理完公司事物就会早点回来陪她。
其实温禾心里没什么感觉,景黎陪不陪她都无所谓,她又不是爱的死去活来离不开,景黎不在她反倒放松一些。
温禾今天在画室里待了一整天,温淇淇毁掉的那幅画她得重新再补上,可是无论她怎么画都没办法画出以前那幅的传神。
毕竟在乡下采风住的那一个月可不是白住的。
温禾在画室里待了大半天,实在没什么灵感,给林思意打电话,叫了几个平常关系近的人组了个牌局。
天擦黑的时候“小城谣”就热闹起来了。
温禾穿了件羊绒大衣,一头卷发随意的垂在肩上,妆不浓,但足矣让人神魂颠倒。
林思意见到了她就开始打趣道:“你昨天刚结的婚,今天就来这声色场子消遣,你家景先生不管啊?”
温禾在牌桌前坐在,浅笑着勾唇:“景黎才没时间管我呢,他日理万机。”
温禾平时玩牌的赌的很大,一掷千金的作派。
林思意啧啧道:“温禾我好羡慕你,嫁给了京城最帅的男人,钱多就算了还不管你,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这样省心的提款机啊!”
温禾心里暗骂了一声,羡慕个鬼啊!景太太需要履行当妻子的义务,真以为这老公白拿的啊!
“没什么好羡慕的,还是单身自由,我要不是为了在温淇淇那里争口气,我才不可能嫁给他呢!”
她现在完全是把景黎当成对付温淇淇的工具人,她也想过了,等到整治完温淇淇以后,她就想办法跟景黎提离婚。
反正她给当景黎床伴,景黎也不算吃亏。
温禾漫不经心的理着牌桌上的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林思意说话。
林思意问她:“你跟你爸和好了?我昨天在婚礼上看着你俩挺和谐的。”
温禾心里猛然发酸:“做给外人看的,昨天温致舒在婚礼上发言,听着挺感人的吧!那都是主持人提前给他准备好的词,就是为了说给你们听的。他私下里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温禾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其实心里蛮在意的。人家女儿出嫁,父亲都会不舍的拉着女儿的手哭着叮嘱,而温致舒只是复述着事先准备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虚话。
……
天色渐渐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满城灯火,“小城谣”的夜晚依旧喧嚣,纸醉金迷,这里的人都像是有着挥斥不尽的激情。
景黎本来说早点回去陪她的,可是临时又跟国外合作商开了个视频会议,这一折腾弄到九点多才回去。
他还特意让杨特助去买了些食材,想着回去给温禾做顿晚饭。
黑色宾利停在临江别墅院子里,景黎看着别墅灯没亮,皱了皱眉。
温禾在牌桌上正玩的尽兴呢,手机开了静音,景黎电话打了也是白打。
前头开车的司机都在心里暗暗佩服温禾,敢放景黎的鸽子,得亏她是温禾,要不然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景黎:“董事长,咱们去哪里接太太?”
温禾平常去的地方就那几个,现在是晚上,估计多半是去了“小城谣”。
司机立马驱车往“小城谣”的方向去。
这里彻夜不休,舞池里的弥漫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景黎西装革履从容矜贵,很明显与这里的迷乱格格不入。
经理听说景黎来了,忙不颠的就赶着去迎接,恭敬谄媚的笑着问他想玩点什么?
景黎神色淡漠的瞥他一眼:“接我太太回家。”
“小城谣”的经理都替温禾捏了把汗,头一天结婚,第二天就来这种地方,还真不怕景黎生气。
不过好在她只是来玩牌的,没有像别的阔太太似的点男模。
经理毕恭毕敬的领着景黎朝温禾所在的包厢去,嘴里谄媚道:“景先生,还没恭喜您新婚大喜呢!”
景黎神色寡淡的“嗯”了一声。
第29章 大金主&金丝雀
包厢里众人都玩的正起劲儿,全然没注意到进来的景黎。温禾背对着门口,此刻毫无察觉。
他站在温禾身后,掀了掀眼皮,沉冷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在牌桌上一掠,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温禾身上。
景黎看着她手里的牌,皱眉。
手气这么差,这一手烂牌怎么打得赢。
温禾平常牌技不错,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连连输牌,筹码流水一样丢出去了。
她也不在乎,反正输的这点钱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主要是图个消遣高兴。
她纤细白皙的手摸了张“梅花5”,正欲打出去,被身后的景黎握住了手腕。
牌桌上的人这才注意到站在温禾身后的景黎,原本躁动的牌桌顿时噤了声。
温禾感受到他那双脉络分明的大手温度时,心里猛地一颤。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景黎身上冷冽迫人的气息,还有令她熟悉的木质冷香味道。
他把这温禾的手将那张“梅花5”放回去,换了一张“q”打了出去。
牌桌上的人因为景黎的到来安静不少,没了刚才玩闹嬉戏的声音。
后面的牌都是景黎把这温禾的手出去的,温禾身上拢了一层阴影,心跳不知不觉的加快。
这些牌在景黎手里开始起死回生,本来温禾都抱着必输的心态了,因为景黎的到来,这手牌竟然越打越顺溜。
毫无悬念,最后温禾赢了。
温禾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景黎打牌这么厉害。
这局景明输的最惨,他不服气道:“景黎,你怎么能替温禾出牌,这局不算。”
景黎声音沉冷:“牌是从温禾手里出去的。”
景明一时竟无法反驳,只能自认倒霉:“再来再来。”
景黎将两只手按在温禾肩膀上,俯身再她耳边低声道:“景太太,赢了牌该回家了!”
温禾不太情愿,坐在座位上没动:“我还不想回去。”
景明跟着起哄:“就是,人家不想回去哪能强迫,就算你是她老公也没权利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
景黎眼锋一撩,凌厉的眸光朝他射了过去。
景明再猖狂也不敢跟景黎作对,毕竟他得靠着弟弟这棵大树才能衣食无忧。
温禾心里不爽,凭什么他让她回去她就得回去,看着景黎这副霸道强势的样子她就来气。
温禾纤眉轻轻一挑,态度坚定:“不回去。”
景黎看她耍小性子觉得好玩,景黎沉冷的视线扫视着牌桌上陪她打牌的几个人。
他们几个也都是聪明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要走。
温禾见状赶紧拦住他们:“你们上哪儿去?还没玩完呢!”
景明阴阳怪气道:“不玩了,我爸喊我回家吃饭!”
“思意你呢?”
林思意装作一脸焦急道:“我家猫饿了,回去喂猫。”
拦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拦住,包厢里人都走空了,就剩下景黎和温禾两个人在。
景黎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还玩吗景太太?”
温禾强压着心中不爽:“你把我人都辇走了,我上哪玩?”
景黎语气强势且霸道:“回家,跟我玩。”
左右是犟不过景黎,温禾跟着他出了“小城谣”。
司机见两人出来,连忙打开后座车门。
温禾闷闷不乐的坐进车里,故意跟景黎隔很远,也不去看他。
景黎看她反应轻笑一声:“你作什么?”
“我作?你不觉得你有点不讲道理了?把我的朋友都赶走了。”
“你要是乖乖跟我回家,我当然不会赶他们。”
温禾说不过她,扭头把脸面向窗外不再跟他掰扯。
车子一路疾驰,后半段路程车内异常的安静。
到了临江别墅,景黎一把将温禾从车里拽了出来。
夜风又起,凉意袭来。
说实话,他现在挺生气的。
司机赶紧从车上下来,把食材从后备箱里取出来,帮景黎拿进屋子里。
景黎看着那满满一兜子的新鲜食材有些窝火。暗暗骂道温禾不知好歹。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出去。”
司机得了指令消失在临江别墅。
温禾看着这一大兜子食材有些发懵,下一刻转念一想,大概知道景黎今天为什么情绪不佳了。
也是,人家景黎刚忙完公司的事,还特意带了食材回家给她做饭,结果温禾还在“小城谣”给他添堵。
温禾态度立马360度大转变,她故意拿腔作调,指着桌子上的食材娇滴滴的问他:“你买的呀?”
“杨特助。”
“那是你让杨特助买的?”
景黎傲娇道:“不是。”
温禾撇嘴轻笑:“那它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里?”
景黎没应声,朝书房的方向去:“我今晚住书房。”
温禾眼疾手快立马拽住他的胳膊:“今晚不吃,明天食材就不新鲜了。”
景黎淡淡瞥她一眼:“嗯。”
温禾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嗯”是什么意思,她都主动低头了,景黎还装什么大爷。
“我饿,求你。”
景黎在她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满意的勾唇:“你先去洗个澡,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
温禾扬着胳膊在自己身上闻了两下,一股子刺鼻的香水味和烟酒味,在“小城谣”染上的。
“行,那我去洗澡。”她笑盈盈的看他:“有劳景先生。”
……
景黎的厨艺还是在美国留学的时候练出来的,当时刚到美国,顿顿西餐他吃不惯,就自己下厨做饭。
外面的人做梦都不会想到商场上挥斥方遒的领航人,竟然会在深夜给自己的太太洗手做羹汤。
温禾知道景黎今天特意给她下厨做饭,心情美滋滋的,在浴室里哼起了歌。
她等着尝尝景黎的手艺,所以没洗多久,很快就裹着干发帽出来了。
一楼餐厅的香味儿一路飘到三楼,闻着味道觉得应该挺好吃,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
景黎整整做了四五个菜,油焖大虾,清蒸鲈鱼,话梅排骨,蚝油生菜还做炖了个松茸鸡汤。
单看卖相确实是可圈可点,温禾迫不及待的用手抓了块排骨塞进嘴里。
惊叹的冲景黎竖起了大拇指,嘴里呜呜囔囔的说道:“可以啊二哥!我都不知道你会做饭,这手艺都能达到星级大厨的水平了。”
景黎看她吃的挺香,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能得她一句夸奖这一个多小时就不算白忙活。
温禾吃着吃着突然停下筷子,眨着一双水眸看他:“二哥,刚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买了……”
“没有对不起。”景黎截住她的话头::“以后乖一点就行了。”
温禾态度软软的“嗯”了一声。
“我不是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儿都可以。但前提是要告诉我,电话要接,不能让我找不到你。”
温禾连连点头,给了他一个明媚的笑容:“二哥,我想喝汤。”
景黎眼神宠溺的给她盛了碗鸡汤:“你要是觉得平常在家里无聊,那就办场画展。到时候一忙活就不会无聊到跟景明他们去打牌了。”
温禾在景黎语气里听到了浓浓的醋味,她故意欠嗖嗖的问他:“二哥,我今天跟景明一起打牌,你是不是吃醋了?”
景黎没有否认,干脆道:“是。”
“景太太,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情,但是你最起码要扮演好小金丝雀这个身份吧!”景黎眸色一沉:“像今天顶撞你的金主,就是不应该的。”
温禾在心里嗤了声,面子上顺承着他:“是是是,您是大金主,您可别生气,小女子还得仰仗您呢!”
“所以大金主,明天是回门的日子,咱们得回温家吃饭,我知道有您在,我肯定不会受欺负的,对吧?”
景黎就知道这小狐狸不做赔本买卖,哪会这么心甘情愿的讨好他,原来打的是回门宴的主意。
“跟着我什么时候让你受欺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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