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漪一听，哪里能拒绝，“好！”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太简单了，又继续道：“物理实验室。”刘教授：“……”
你什么意思？”徐苒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看着女警，颇有些居高临下，“如果没事，我先离开了。”
这件事很明确，而且没有任何严重后果。
他们也没权利对徐苒做什么。
况且容屹那边也没提起诉讼，警察不可能过多干涉。
“现在的人，真是……”旁边一位中年警察端着保温杯，看着徐苒离去的背影摇头。
女警也好不到哪里去，“追人追到单位不说，还占用医疗资源。”
派出所离着医院不远，只隔着一条街。
他们这个职业，经常和医院打交道，虽说容医生来到这家医院的时间不长，可作为明星医生，哪怕没打过交道，也是听过对方大名的。
二十岁就成为外科医生，绝对是天才无疑。
有着如此精湛医术的医生，被这样一个女子缠上，也不知是福是祸。
“容医生的号可不好挂。”旁边一位年轻的警员感受颇深，“就我姐夫，前段时间不是做了个手术嘛，就是容医生给做的，恢复的很好，之前我姐去打听哪位医生厉害，熟人的父亲推荐了容医生。”
“他每月只坐诊八天，一天只接二十位病人，很多人都等着手术呢。”
女警不明白，“八天？为什么不多坐诊？”
“他还有个身份，清北医学院客座教授，经常去学校讲课。”年轻男警员回答。
“二十岁的医学教授？”中年干警摇头咋舌，“了不得啊。”
“毕竟是容院士的孙子，医学世家嘛。”
旁边一位三四十岁的女子，身穿白大褂走出来，给众人普及了一下。
“张姐，下班了？”
这是刑侦部门的法医。
张法医点点头，拧紧保温杯的盖子，“时间不早了，明天见。”
“哦，张姐慢走。”
容屹取车赶回容家老宅。
此时已经临近十点，庭院里的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客厅也灯火通明。
推门进去，老两口正在看电视。
这是他们的习惯，通常是看完十点的晚间新闻再休息。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容老夫人看到孙子，笑着招呼他上前，“今天没去医院？”
“从医院直接过来的。”容屹和两位老人打了招呼，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老爷子含笑看着他，“倒是稀罕，坐诊的时候你晚上可几乎不回来。”
容屹略显疲惫的揉揉额角，“爷爷和徐家那边说一声，让徐苒别再来骚扰我，否则我不会客气的。”
老夫人诧异，“怎么了？”
他随后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老夫人皱眉，“徐家的这个姑娘，我的确是不满意。”
早些年，徐家曾闹出过不少事情，都是这姑娘惹出来的。
老夫人不是封建思想，对孙媳妇唯一的要求就是别随便招惹是非。
至于家世学历什么的，只要孙子喜欢，谁都可以。
徐家那姑娘恋爱经验太丰富了，当年他们老夫妻参加宴会，就有几个小年轻，为了徐苒差点闹起来。
她也知道，这种事不能怪徐苒。
可但凡这姑娘能明确拒绝对方的爱慕，也不至于演变到那种地步。
容老爷子沉思片刻后，点头道：“明天我给徐家打个电话，你是怎么想的？”
“没想法。”容屹修长的双腿交叠，“我有喜欢的姑娘了。”
老爷子倒是多少知道些，反倒是老夫人，听到这话，顿时高兴坏了。
“谁啊？哪里人，多大了？脾性如何？父母是做什么的？”
“……”容屹面对着奶奶连珠炮似的询问，低笑道：“方清漪。”
“方家丫头？”老夫人微楞，然后道：“那丫头可了不得，就是年纪小了点。”
想看到两个孩子结婚，还得等好多年呢。
“我喜欢比我小的。”容屹站起身，道：“爷爷奶奶，我先上楼休息了。”
“去吧去吧。”老夫人连连摆手，似有驱赶之意。
等容屹消失在楼梯口，老夫人盯着老伴，“你知道？”
肯定知道，不然怎么会每周都往方家跑。
老爷子道：“你不满意？”
“满意。”老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方家这丫头，搁谁家长身上能不满意。”
和她孙子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两家的背景差不多，可谓是真正的门当户对了。
“以前呢，我觉得孙媳妇可能会是个医生，也可能家里条件一般，没想到这小子闷不吭声的，就盯上了方家这孩子。”
真该当面夸一声。
老爷子忙安抚老妻，道：“这事咱们看着就行，别插手，也别催促。方家的孩子还小，年纪轻轻的就解决了一道世界难题，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不能让恋爱耽误了科研，说不定你孙媳妇未来是个大数学家呢。”
“对，对对对。”老太太忙不迭的点头，“是这个理儿。”
纵然心里焦急，却也得耐心等待着。
“清漪，你的材料准备多少了？”
青英班的刘教授在走廊碰到她，开口问道。
“差不多要下个月才能准备妥当，目前还有一些数据需要更精细的测算。”方清漪知道他问的是5g技术。
这项技术上边的大佬正在研发，三两年内看不到太大的进展。
刘教授看到她在编写5g技术后，难免大吃一惊。
同时也经常询问学生的进展。
想利用教授身份，蹭点好处这种事，刘教授想都没想过。
一个能解答出胡烈成假设的学生，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有需要的话，可以给你申请一间实验室。”青英班的学生，本身在某些方面就有不少的特权。
方清漪一听，哪里能拒绝，“好！”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的太简单了，又继续道：“物理实验室。”
刘教授：“……”
看着小姑娘朝气蓬勃的精气神，刘教授笑道：“当初怎么想到学理工科的？”
“看兴趣。”方清漪背靠在护栏上，“我文科也很强，没有短板。”
刘教授愣是从这个小姑娘的表情中看到了骄傲，虽然如此，他却很喜欢。
可惜，他和妻子都是大学老师，可女儿却成绩平庸，高中甚至复读了一年。
当初得知女儿的成绩别说985了，连211都上不了，夫妻俩险些厥过去。
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两位双一流大学的父母，怎么就生了个学渣。
人生中，能遇到方清漪这样的女儿，真的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院里正在为你申请名誉。”
方清漪挑眉，“什么名誉？教授？”
“是！”刘教授笑的慈眉善目，“你年纪还小，可能是副教授。”
这不是没有先例的。
目前国内最年轻的教授，是物院的硕士生导师年恒光，取得教授职称的时候，只有23岁。
只因他破解了一道物理领域的世界难题，研二那年被破格提拔为正教授。
如今方清漪也破解了困扰世界数学家半个多世纪的胡烈成假设，青英班的一些个教授通过商讨，将方清漪的名字准备提交到教育厅和人事厅。
青英班的教授都是院士大牛，他们联名举荐一个人，几乎是百分百能成功的。
听到刘教授提及物院的年教授，方清漪微微歪头，笑道：“为什么我是副的？”
“你年纪还小。”刘教授忍俊不禁，“今年刚十八岁。”
“厚此薄彼！”她的语气不带任何反面情绪，只是在陈述事实，“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年教授凭借世界难题破格提拔，我却碍于年龄，只能得到副教授职称，看不起数学啊？”
刘教授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如此有想法，“你说的有道理，等我回去再和他们商量商量。”
“麻烦刘教授了，需尽快，免得等你们商量出来，我就要冲刺院士了。”方清漪这话是开玩笑的。
可刘教授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你真的能冲刺院士，我们这群老家伙，必定会为你保驾护航，科研领域需要不断有新鲜的血液注入，如此才能更蓬勃的发展。而且你们年轻人的思想更具有创造力和冲击性，不像我们，老了。”
也只有那些沽名钓誉之辈，才会吸学生的血。
方清漪哈哈笑了，“刘教授，您现在还不到六十岁，套用一句年轻人的词汇，正是老腊肉。”
刘教授被这个说法逗乐了，“哦，老腊肉，听着可不像个好词。”
“上了年纪的小鲜肉，形容那种有魅力，有品位，有涵养的男人。”说着冲刘教授竖起大拇指，“您这么大年纪，还没谢顶，很难得了。”
刘教授忍不住摸了摸头发，语气里难掩自豪，“别说，其他的不敢自夸，头发的茂盛，在清北我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我爱人都特别羡慕我。”
随后不经意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哎呀一声，“不说了，我得回去了，今天中午我做饭。”
方清漪：“……”
之前私下里听说刘教授是个妻管严，看来是真的了。
刘教授的妻子是清北人文学院哲学系教授。
她在学校里一次都没碰到过，曲翎之前见到夫妻俩在学校散步，说对方是个气质优雅、眼神中透着智慧的女子。
瞧着刘教授身影消失在楼下绿化植被中，这才往楼上去了。
“你还真敢提。”
寝室内，曲翎听到方清漪的话，震惊的下巴都要脱落了。
“副教授都不被你放在眼里了？”
倒不是说曲翎嫉妒什么的，说真的，两人的差距太大，压根就嫉妒不起来。
随便拉一个青英班的学生去问问，对方清漪，他们只有崇拜。
明明都是同龄人，他们甚至还经历了三年地狱般的高中生活，可怎么就比不上中学辍学的方清漪？
刚开始，不少人心里憋着一股气，总觉得和方清漪差距大不到哪里去。
一直到她解答出胡烈成假设，而班级里的那些个学神们根本看不懂解题思路，反倒是教授在旁边讨论的面红耳赤，他们才明白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远超同龄人的顶级天才。
不仅仅是数学，理工科任何一门学科，方清漪都能熟练应用并信手拈来。
曲翎的学习能力也很强，几乎没有短板。
可比起方清漪来说，可谓门门都是短板。
“我觉得以我的能力，担得起教授职称。”方清漪笑眯眯的看着她。
曲翎莫名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令人心动的神采。
她讷讷的捂住心脏，低喃道：“刚才我被你的笑容，闪了一下子。”
方清漪：“……”
“狐狸精。”曲翎嗔嗔的瞪了她一眼，“如果你真的被评选上了，那我岂不就成了国内最年轻教授的好朋友了？”
“幸福吗？”方清漪勾唇。
曲翎点头，“与有荣焉。”
在脑海中构思了这个画面，越想越激动，“清漪，真的能成功吗？”
“就算没成功，副教授应该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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