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白熠臣说完走到公寓门前,他尝试用旧密码输入,提示是错误。程伟晔在一旁气的不行:“这个高楹真把这里当自家了?这还没有和你结婚就这么嚣张跋扈,以后还得了。”白熠臣用指纹打开门,说:“没有以后,分手了。”
袁渡渡因为白熠臣的话瞠目结舌。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白熠臣淡淡收回视线,没再理会袁渡渡径直往前走。
停车场。
先前,白熠臣让李成珏提前把他的车子开到停车场,就是为了方便今天出院。
白熠臣正准备发动车子,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是陆冷。
“喂。”
“白熠臣,忙吗?”
陆冷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就像是老话形容的那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状态。
“不忙,你说。”
电话里陆冷大笑了三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
白熠臣烟瘾犯了,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在车里到处找烟。
“我做爸爸了。”
听到这句话时,白熠臣动作一滞,沉默片刻之后他问:“你老婆怀孕了?”
“不是,是生了,昨天刚生的,女儿。”
陆冷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激动,但白熠臣却有个疑问。
“不是刚结婚吗?”
陆冷:“嘿嘿,先上车后补票。”
白熠臣懂了,没多问。
“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北城看看。”
“好。”
上次陆冷和陈凝然的婚礼因为盛晚卿被困电梯的事没去成,这次生孩子,怎么说白熠臣也应该去一趟了。
“太好了,那我们等你。对了,还有件事,就是昨天佘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让我回学校和他一起搞项目。”
白熠臣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陆冷口中的项目应该就是淮孟声和北大工程院的那个无人机校企联合部。
“挺好的。”
白熠臣继续找烟,陆冷正要说什么,突然间电话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只听陆冷马上说了一句,“我先不和你说了,宝宝哭了。”
“嗯。”
白熠臣掐断电话,找烟的耐心尽失,他发动车子,油门一踩,车缓缓地驶出了停车位。
半个小时后,白熠臣回到自己的公寓,走出电梯,他看见程伟晔站在楼道窗户旁边吸烟。
“爸。”
白熠臣叫了一句,程伟晔转身,“你回来了。”
“之前去哪了?为什么一个星期都不回家?”
程伟晔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尖捻了捻。
“出差。”
白熠臣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而后又说:“来了怎么不进去?”
程伟晔拧了拧眉:“我怎么进去,你公寓的密码都被高楹改了,之前你妈来也是这样被拒之门外的。”
白熠臣一愣,高楹把密码改了?
公寓的门锁是指纹和密码都可以用的,白熠臣之前一直都是用指纹,所以密码换没换不影响他进门。
“我不知道。”
白熠臣说完走到公寓门前,他尝试用旧密码输入,提示是错误。
程伟晔在一旁气的不行:“这个高楹真把这里当自家了?这还没有和你结婚就这么嚣张跋扈,以后还得了。”
白熠臣用指纹打开门,说:“没有以后,分手了。”
白熠臣前脚进门,程伟晔后脚跟了进去。
“分的好,就应该分。”
“不过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难道你还打算和那个高楹在同一个屋檐底下共事吗?”
白熠臣不吭声,程伟晔继续说道:“要不你就来帮我吧,反正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等我做不动了,玻璃厂迟早还是你的。”
白熠臣犹豫片刻,把自己可能会去北城的事和程伟晔说了。
“什么?你要去北城?去多久?”
白熠臣:“不清楚,短则一年,长的话我也不知道。”
程伟晔有些担心:“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恒远逼你的?”
白熠臣:“不存在逼,还在考虑。”
“哦。”
程伟晔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他再次开口。
“儿子,你去北城该不会是因为盛晚卿吧。”
白熠臣不明所以:“盛晚卿?”
程伟晔:“对啊,盛晚卿不是在北城?”
说真的,如果不是程伟晔现在突然提起盛晚卿,白熠臣是压根就想不到这事的。
“想多了,两码事。”
白熠臣走到冰箱前,打开箱门,刚从里面拿出一瓶冰镇苏打水,想了想自己胃炎住院的事,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程伟晔上前说:“那你去北城万一碰见盛晚卿怎么办?”
白熠臣:“不怎么办。”
程伟晔想起林绮兰的执念,叹了叹气,“要是你妈妈知道你要去北城,估计又会想出什么花样去撮合你和盛晚卿。”
“所以不要让她知道了。”
“嗯。”程伟晔点了点头。
去北城的事,白熠臣还在考虑,不过目前他有一件事是迫在眉睫的。
那就是带林绮兰去看心理医生,接受治疗。
.
转眼时间就到了五月中旬,北城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
这个周末,北城最高气温更是达到了32℃。
盛晚卿从学校东大门走到公交车站,她今天和陈凝然约好去看她的女儿。
盛晚卿事先网购了一些婴儿礼品,一些玩具和衣服。
到公交站的时候,盛晚卿查了查她要乘坐的81路车还有十五分钟才到。
此时烈日当头,盛晚卿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去便利店买了冰淇淋。
等她美滋滋地吃完才意识到,今天好像是生理期的日子。
完了,盛晚卿郁闷死了。
过了一会,81路车缓缓停靠在站台。
盛晚卿上车找了一个后排的座位,塞上耳机,静静地听歌。
一个小时后,顺利到达目的地,她取下耳机,按响门铃。
“叮咚。”
门开,陆冷那张满面春风的脸赫然闯进盛晚卿的视线。
“盛晚卿来了啊,快请进。”
“恭喜啊,陆冷,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陆冷笑着接过盛晚卿手里的东西,“客气了,人来了就好。你和白熠臣都太客气了。”
盛晚卿正打算换鞋,听到陆冷提到白熠臣时,神色明显一僵。
“白熠臣来了?”
陆冷点头:“是啊,就在你来前几分钟,你们倒真是巧。”
闻言,盛晚卿第一个念头就是走人。
“那个陆冷,我今天来其实就是送东西,改天吧,改天我再来看然然和你女儿。”
盛晚卿刚转身,突然耳边就传来了陈凝然的声音。
“盛晚卿,你来都来了,为什么走啊。”
见陈凝然出来,陆冷马上上前拥住她,“老婆,你怎么下床了?你还在坐月子呢。”
陈凝然委屈地说:“我听到盛晚卿的声音了,所以赶出来看看。”
说完陈凝然直接走到盛晚卿面前拉住她的手说:“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嘛。”
盛晚卿不出声,陈凝然继续游说:“你就进来吧。”
盛晚卿把陈凝然拉到一边小声地说:“我不想见白熠臣,改天我再来看你。”
陈凝然为难:“盛晚卿,我发誓今天真的是巧合。知道你有男朋友之后,我和陆冷就没有撮合你和白熠臣的意思了。”
盛晚卿拍了拍陈凝然的肩膀,眉眼淡淡:“知道,但我还是下次再来。好好养身体,我先走了。”
盛晚卿这么着急走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她隐隐感觉下身有些粘腻,又没有带姨妈巾,这万一待会留下点什么,就不好了。
盛晚卿离开,她连白熠臣的面都没见上。
从电梯走出来的时候,盛晚卿就感觉不对劲,她靠在墙上,手捂着肚子,精致的五官拧在一起。
“嘶…”
盛晚卿闷哼着,她想自己的报应来了,之前就不该吃冰激凌的。
细密的汗珠瞬间布满她的额头,双腿就好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软绵无力,站都站不稳。
盛晚卿咬着牙往外走,当来到小区花园的时候,再是无法前行。
她顾及不上其他,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灼热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盛晚卿感觉自己有点脱水,她想的是休息一会,每次她痛经都是挨一会就会过去。
然而,谁曾想,这次就不是一会的事,盛晚卿痛着痛着直接晕了过去…
.
白熠臣没有在陆冷和陈凝然家久留,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刚才盛晚卿来他是知道的,什么原因走,他也是知道的。
白熠臣觉得盛晚卿这样刻意保持距离实属矫情,但他也理解,她性格就是这样。
所以原来白熠臣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冷落盛晚卿,就是他知道她专一,不会轻易和别人走。
白熠臣从电梯下来,就在经过小花园时,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妇女的嘶喊声:“快来人啊,这边有人晕倒了。”
白熠臣正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妈跑到了他面前。
“小伙子,帮帮忙啊,那边有个小姑娘晕倒了,裤子下面都是血,怪吓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白熠臣第一反应觉得晕倒的人就是盛晚卿。
他赶紧往围观人群方向跑去,果不其然,他的直觉是对的。
白熠臣二话不说,抱起盛晚卿就往外跑。
他之所以没直接打120的原因是因为之前他来的时候发现小区在修路,车子想要进来很难。
打120除了浪费时间别无用处,其次就是他记得小区旁边五百米就有家社区医院。
白熠臣抱着盛晚卿一路狂奔,仅仅只是用了五分钟,他就把她送到了医院。
“救人!”
白熠臣抱着盛晚卿来到护士台,值班护士看了一眼,问:“她怎么了?”
白熠臣想了想说:“可能是痛经。”
护士:“好,我马上通知医生。”
过了一会,就有护工推着床跑了过来,“把病人放在床上。”
白熠臣轻轻地把盛晚卿放在床上,放平之后,他余光暼了一眼她白色的裤子,上面一片殷红。
“好了,你去办下手续。”
“嗯。”
白熠臣去收费窗口交了费用,然后默默在治疗室外等候。
坐了一会,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起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家乐福超市的袋子。
几分钟后,一名护士从治疗室里出来了,“盛晚卿家属。”
白熠臣起身:“在。”
“病人没什么事了,有点低血糖,加上月经导致的疼痛所以晕厥。现在我们给她输了液,醒来没事就可以回家了。”
“好。”
护士转身要走,白熠臣将其叫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开手里的袋子,说:“这东西…”
护士低头地看了一眼,里面是裤子和一包苏菲。
“哦,给我吧。”
白熠臣点点头把袋子交给护士,“谢谢。”
“不客气。”
.
盛晚卿睁开眼睛的时候记忆有些断片,她努力回想自己为什么会进医院。
直到她看到白熠臣…
“你…”
白熠臣点头,目光略带几分自豪:“嗯,我,你的救命恩人。”
盛晚卿余光一瞥落在自己打点滴的手上,“我怎么了?”
“痛经。”
白熠臣很干脆地说出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扭捏,反倒是盛晚卿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送我来的医院?”
“嗯。”
盛晚卿无语地扯了扯唇,目光从白熠臣脸上移开。
“你那是什么表情?”
白熠臣有些不爽,自己负重奔跑几百米结果还遭人嫌弃了?
盛晚卿:“没什么表情,医药费多少,我还你。谢谢。”
全程她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白熠臣眸光一沉:“你就这么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
盛晚卿冷声:“一个痛经死不了人。”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白熠臣多管闲事。
白熠臣听懂了,所以他更气:“那看到我会死?”
盛晚卿一本正经地点头:“会。”
说完又补了一句:“一个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你他妈的有病吧?”
白熠臣觉得盛晚卿现在就很作,“什么叫像死了一样,我纠缠你了?”
盛晚卿别过头,不想看白熠臣,“你自己不觉得分手之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频率比在一起时还高?”
白熠臣回怼:“那又怎么样?”
盛晚卿冷淡:“不怎么样,但我不喜欢,白熠臣,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吵。”
再吵下去就是没完没了,搞不好还增进了感情,盛晚卿特别讨厌这种。
白熠臣也是有个性的,“你叫我走我就走,凭什么?”
盛晚卿抬头,视线与白熠臣交织:“什么叫凭什么?我欠你的吗?”
“你知不知前任应该避嫌这事?你一直这么在我面前晃,时扬知道了会怎么想?”
白熠臣不以为意:“我管他怎么想。再说了,今天这事不是巧合吗?难道我有那么大的本事连你什么时候来大姨妈都算的到?”
盛晚卿扶额,白了白白熠臣,“幼稚。”
白熠臣:“谁幼稚?”
盛晚卿:“狗幼稚。”
白熠臣上前一步抓着盛晚卿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腕:“你说我是狗?”
盛晚卿毫不客气地回怼:“所以你承认你幼稚了。”
白熠臣眯了眯眼,看着盛晚卿,一张清丽脱俗偏又冶艳娇媚的脸,眉淡拂春山,双目凝秋水,朱唇轻启,让他心摇神驰。
“…”
白熠臣不说话,盛晚卿瞪了他一眼,“滚”字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唇就被他给掠夺了去…
白熠臣捏着盛晚卿的下巴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一切发生的就是如此猝不及防!
病房外一双眼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其实白熠臣在吻上盛晚卿第一秒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这行为欠妥。
他想退开,但又感觉不舍得,就那种明知不可为却偏偏又想为的复杂心情。
白熠臣觉得以他对盛晚卿的了解来说肯定是会挨一巴掌的。
果不其然,他被扇了…
“啪!”
清澈的耳光声在空旷的病房里回响,白熠臣没觉得有多痛,就是有点尴尬。
“…”
白熠臣眸子低垂,不说话,盛晚卿用袖子用力擦自己的嘴唇。
“滚吧。”
真的好恶心,盛晚卿嫌弃的表情伤到了白熠臣。
“嗯,这事你别放在心上,只是冲动。”
盛晚卿白了白熠臣一眼:“你见过谁被狗咬会放在心上的?”
白熠臣皱眉,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盛晚卿嘴这么欠?
“脑残。”
丢下这两个字白熠臣离开。
.
下午白熠臣去了一趟北大,去看了那个校企研发地基。
“怎么样,白熠臣还行吧?有没有兴趣加入?”
说话的是白熠臣的老师佘檀渊,也是校企研发基地的校方负责人。
“嗯,确实不错。”
佘檀渊:“淮董那边已经和你说了吧?考虑的怎么样了?”
白熠臣偏头看向佘檀渊,笑了笑:“嗯,应该没多大问题。”
佘檀渊:“太好了,白熠臣,你是我带过学生里最有天赋最优秀的一个,有你的加入,我想今后的研发会更加顺利。”
白熠臣颔首,“谢谢佘老师。”
佘檀渊看着白熠臣,忽然他开口问了一句:“对了,你现在和盛晚卿怎么样了?我对这小姑娘印象可是很深,以前我的课上她经常出现,我还纳闷一个医学生怎么对机械工程有兴趣。”
“后来才知道是冲着你来的。”
佘檀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满脸都是慈父般的笑容。
“结婚没?”佘檀渊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白熠臣脸上的表情是与他截然相反的。
“没有,分了。”
“分了?”
闻言,佘檀渊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滑了滑。
“为什么分了啊?”
白熠臣笑着分给佘檀渊一根烟:“因为我造了孽。”
佘檀渊接过烟,没再说话。
.
深城。
时扬知道盛晚卿暑假要来深城,所以他一直在忙她实习的事。
虽然只有两个月,但时扬也不想盛晚卿浪费时间去打零工。
本来时扬是想让盛晚卿在自己的人民医院实习。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适合。因为俞心屿在,俞志强又是院长,盛晚卿可能会受欺负。
于是,他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在三院为她谋求了一个实习的机会。
深城第三人民医院是二级乙等医院,和时扬那个医院没法比,但也算不错的地段医院。
刚巧时扬的好友温北现在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所以盛晚卿的实习机会就是这么来的。
实习的事情落定就是居住的地方。
三院是没有宿舍的,这意味着盛晚卿要在外面另外找房住。
时扬考虑的很多,一开始他是想让盛晚卿和自己一起住,但细一想又觉得这样是同居,怕对女孩子影响不好。
想来想去,最后就把自己的一套两居室公寓收拾出来。
公寓是时扬亲自动手打理的,他知道盛晚卿喜欢蓝色,喜欢满天星。
就把家里能换的软装全都改成了蓝色系,又买了很多和满天星有关的装饰。
时扬做这事是偷偷瞒着盛晚卿的,想着就是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
这天,时扬下班准备从医院离开,突然在停车场被俞心屿拦住了去路。
“时扬,你去哪?”
时扬神色清冷,声音听起来就像寡淡的白水,“与你无关。”
俞心屿上前一步,气势昂扬,“你又要去公寓为盛晚卿布置对吗?”
时扬眉头蹙紧:“你跟踪我?”
“对,我跟踪你!我就是见不得你对盛晚卿那么好。我讨厌你为了她在家居店里精心挑选东西的样子。我讨厌你为了让她有实习机会整天在外面奔波的样子。”
俞心屿声泪俱下:“明明你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医学以外的事,为什么偏偏为了盛晚卿能够这样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禁忌。”
俞心屿真的很伤心,时扬现在对盛晚卿的好,就是一根一根刺穿心的利箭,扎的她千疮百孔。
时扬无视俞心屿的伤心,他迈步往前,却被挡住了去路。
“时扬,你不许走!我有东西给你看!”
俞心屿胡乱地抹掉脸上的眼泪,慌慌忙忙地从包里拿出手机。
她点开相册,找到前几天自己在北城社区医院拍的那段视频。
“你看!”
俞心屿把屏幕对准时扬,此时视频里播放的画面正是白熠臣和盛晚卿亲吻。
视频时间不长,就几秒,俞心屿把后面盛晚卿扇白熠臣巴掌的画面剪掉了。
“时扬,你现在看清楚盛晚卿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了吧?”
俞心屿觉得这个视频就是自己扳倒盛晚卿的一个杀手锏。
前天她去北城开会,会议结束后,她去了北城社区医院找自己同学。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会碰见盛晚卿和白熠臣。
更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他们会发生强吻那一幕。
俞心屿当时的反应就是录下来给时扬看。
俞心屿收回手机,嘴里说了盛晚卿不少难听的话。
可是,不管她怎么卖力,时扬仍旧是无动于衷。
“时扬?”
俞心屿鼻子皱了皱,她不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借过。”
时扬什么话也没留下。
俞心屿转身看着他的背影愤恨怒喊:
“时扬!!!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时扬的心情丝毫没有被俞心屿提供的那个视频影响。
因为他根本就不信盛晚卿会是那样的人。
只是让时扬担心的是盛晚卿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时扬把车开到公寓,刚停稳,正想给盛晚卿打电话,手机就先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唇边泛起笑容。
“小枳。”
时扬刚开口,听筒里就传来了盛晚卿的抽噎声。
“我…我好想你。”
说着说着,盛晚卿的抽噎声就变成了嚎啕大哭。
时扬的心一下子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小枳怎么了?”
任凭时扬怎么说,盛晚卿都只是哭。
时扬将刚熄火的车重新启动,他安慰盛晚卿,“别哭,我马上去北城。”
盛晚卿:“不…不用了,我没事。”
时扬车子已经发动,“我去一趟,没事的。”
“真不用…”
时扬打开免提,将通话界面切了出去,刚打开订票APP的时候,盛晚卿抽抽噎噎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时老师,是不是在订票了?”
时扬一愣,轻笑:“嗯。”
说完又说了一句:“你倒是懂我。”
那边盛晚卿也跟着笑:“真的不用来,你好几次都是晚上来白天走,且不说我们如此野性地给民航事业做贡献,就是你身体也吃不消。”
时扬温言抚慰:“我没事。本来就是异地,你难过的时候我没有办法马上到你身边,所以就想尽可能地去陪伴你。”
时扬总觉得自己欠了盛晚卿的,因为他不能在她难过的时候第一时间将她拥入怀中。
盛晚卿:“虽然你这样说我很感动,但真的不用了,我就快放假了,到时候我们就见面了。”
“而且明天一早我还要去医院,我们也相处不了几个小时,我真的没事的。”
时扬不太放心:“真的没事?”
“嗯,真的。”
时扬又问:“那你为什么哭?”
突然,盛晚卿“嗤”地一声笑了:“我说出来你不准笑我啊。”
“好。”
盛晚卿:“因为我今天去当规培生的时候被一个老医生骂的头破血流,然后我就想起之前实习你对我严肃的时候,一下子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时扬明白了,“小枳这是委屈了吗?”
盛晚卿:“也不是。”
“我就觉得他骂的都不在点子上,纯属是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我身上。不像你,我记得那时候你说我做的不对的地方全在重点上。”
…
盛晚卿和时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时扬终究还是错过了今天飞往北城的最后一班航班。
就在两人即将结束通话时,盛晚卿突然叫住了时扬。
“等等。”
时扬柔声回应:“嗯?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时扬隐约猜测,盛晚卿应该是打算说她和白熠臣的事。
果不其然,他准确无误地猜中了她的心思。
“时老师,我想和你说个事。但我希望你别生气。”
“好。”
虽然时扬并不是很想听,但他也不想破坏盛晚卿的心情。
“就是…就是前几天,我大学室友生孩子,我去她家探望,结果碰见了白熠臣。”
说完盛晚卿怕时扬听不明白,还特意解释了一句:“我那个室友的老公是白熠臣的同班同学。”
“嗯。”
时扬一脸平和。
“后来,我因为痛经晕厥过去了,是白熠臣把我送到医院。”
说到这里,时扬终于有反应了,“你生理期会痛?”
盛晚卿:“也不是经常,就是那天吃了冰激凌。”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后来和白熠臣单独待在一个病房。可能是他是出于报复我,或者是脑子抽筋,然后…然后他…”
盛晚卿在电话里支吾其辞半天都说不出来后面的话。
时扬终于按耐不住,出声制止:“小枳不要说了。我不关心你们发生了什么,我只关心你的身体。以后生理期不允许碰生冷的东西了,这是我唯一对你的要求。”
时扬虽然不是女生,没有办法体会生理痛到底是什么程度的一种疼痛。
但他知道的是盛晚卿因为这种疼一度晕厥,那就绝对不是一件可以忽视的小事。
时扬话音刚落,那边的盛晚卿就问:“你不生气吗?”
时扬回答:“生气,但我相信这不是你的本意。”
虽然时扬不是很在意,但也谈不上云淡风轻,毕竟是个男人都会有占有欲,谁也不会想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随意占有。
…
就在两人即将结束通话的时候,时扬突然问了一句:“小枳,如果白熠臣现在回头,你会选择他还是我。”
“当然是你!”
几乎是同秒,盛晚卿的答案就脱口而出了。
“时老师以后这种问题不要再问了好吗?他根本不配和你成为选项。”
这话时扬听着着实心里一暖,信任终究没有被辜负。
.
北城。
盛晚卿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不知不觉间已经十点了。
收拾一番,盛晚卿离开,就在她刚走出教室大楼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这味道非常浓郁,盛晚卿很快感觉到一阵晕眩,她马上意识到这香气有问题,准备往外跑时,已经来不及了。
盛晚卿倒地,在她晕后没多久,一个人影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北城观庭别墅A-1。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进院子里。
待车停稳,景丰上前打开后车门。
“景董回来了。”
“嗯。”
景锐阳下车,一阵风过,景丰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别墅大门。
一进门,景锐阳就问:“阿丰,我多久没见盛晚卿了?上次让你找机会约她,人呢?”
景锐阳最近肉吃的太多了,腻,就想换换清粥小菜。
今晚应酬的时候别人送了他一个大学生妹子,小雏菊,含苞待放的那种。
但景锐阳不喜欢,因为那朵小雏菊没长到他的审美点上,倒是让他想起了盛晚卿。
景丰低头,如实回答:“约了几次,但她都拒绝了。”
景锐阳拧:“没用的废物,就不能变通吗,从别人身上下手会不会?”
“变了,但都没成功。”
景丰也很挫败,这么多年他跟在景锐阳身边帮他搞女人,还真没见过盛晚卿这样的。
景锐阳坐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松开衬衫的第一粒扣子,脖颈仰着,双眸紧闭,薄唇抿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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