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宁沉默不语,只是不甘的握着拳头。“你给我在这儿好好反省!”沉重的门缓缓关上,黑暗中,她想到哥哥,眼中涌出泪水。吸了吸鼻子,她将眼泪强逼回去,任由后背的疼痛侵蚀着她的意识。三日之后,紧闭的门才缓缓打开。萧太傅看见伏在地上憔悴不堪的裴长宁,没有流露出丝毫怜悯:“可清醒了?”裴长宁半垂着眼帘,对萧太傅的话充耳不闻。“风云韬已下葬,你也莫再无理取闹。”听到萧太傅这句话,裴长宁浑身一颤,撑起身子就要朝祠
萧家祠堂。
萧太傅看着跪着的裴长宁,一脸怒气:“我竟不知道宸儿有这么个‘好妻子’,竟敢砸书房。”
裴长宁沉默不语,只是不甘的握着拳头。
“你给我在这儿好好反省!”
沉重的门缓缓关上,黑暗中,她想到哥哥,眼中涌出泪水。
吸了吸鼻子,她将眼泪强逼回去,任由后背的疼痛侵蚀着她的意识。
三日之后,紧闭的门才缓缓打开。
萧太傅看见伏在地上憔悴不堪的裴长宁,没有流露出丝毫怜悯:“可清醒了?”
裴长宁半垂着眼帘,对萧太傅的话充耳不闻。
“风云韬已下葬,你也莫再无理取闹。”
听到萧太傅这句话,裴长宁浑身一颤,撑起身子就要朝祠堂外跑。
“站住!”萧太傅呵斥住她,厉声道,“风云韬被俘半月才自尽,皇上已怀疑风家通敌。你若不想你爹难做,奉劝你少去惹闲话!”
裴长宁停住了脚步,心中一片悲凉。
风家世代护国,只因被俘半月才自尽就要被怀疑叛国,真不知是可笑还是荒唐。
裴长宁紧攥着拳,看向皇城的方向,心中悲郁无法纾解。
良久,她转过身回房。
简单的处理了伤口,裴长宁换上干净的衣裳出了太傅府。
从不信佛的她徒步来到齐云寺,替风云韬点了盏长明灯。
她不能去将军府,只能对着佛祖重重的磕了个头,祈求来世再与风云韬做兄妹。
裴长宁缓缓起身,长袖拂过一旁的签筒,一只签从横倒的签筒中落在了她的脚边。
只见上面血红字体刺眼:“一心勒马向前去,难渡江头独木桥。”
下下签。
裴长宁一路上都心不在焉,那只无解死签好似是为她准备一般,不偏不倚的正对着她。
她无意识的又回到将军府,可这一次,她甚至不敢再上前去打扰。
将军府早已挂起一片素缟,裴长宁站在府门外十几丈外,看着风毅一身铠甲站在门口。
爹爹他,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裴长宁心中锥心般难受。
秋风将白幡吹起,除了十几个士兵身罩粗布衣跪着,没有任何人前来吊唁。
天色渐渐变暗,裴长宁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府前的萧瑟,如同木桩一样站在原地。
“你还要看多久?”
裴长宁抬眼看去,竟是儿时好友陆北尘。
她略带倦意的眼神中闪过几萧诧异,但很快将目光重新放在将军府门口,未说一句话。
陆北尘也看向将军府:“既念想着,为何不进去?”
“进不得,会害了他们。”裴长宁语气平静,眼里却是无尽的无奈苍凉。
她微微抬起头,天空的黑暗好像融进了她的双眼,她只知道在失去意识前,将军府白的刺眼。
太傅府新房内。
崔琰冷着脸,看着缓缓醒过来的裴长宁:“关了三日,倒是关出骨气来了。”
裴长宁眼神空洞,不知自己如何回来的,萧是陆北尘将她送回。
她枯木般的神态惹得崔琰心中莫名不舒服:“你嫁来前就没想过今天?别再做戏了!”
崔琰再次决然离去,裴长宁紧抓着床沿,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她满心的想和崔琰细水长流,可哥哥却在敌营受折磨,若是她与爹还有哥哥一同出征,哥哥或萧就不会被俘……
十九年来,从未有过的悔恨、悲愤和自责占据了她整颗心。
风家儿女流血不流泪,可即便她再如何强忍,眼泪却还是不争气汹涌而出。她咬着牙,不肯哭出声来,只有偶尔一两声如同小动物受伤时的呜咽传出。
次日一早,裴长宁穿上如同在风家时的素衣劲装。
踏入萧太傅的院子时,崔琰刚好请安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崔琰最终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看着他如同陌生人般的态度,裴长宁苦笑一声,径直走向书房。
她不知道,背后的崔琰停下了脚步,皱眉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他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悦,但随即又被更大的烦躁掩过。
踏入萧太傅的书房,裴长宁直接跪了下来。
萧太傅紧锁眉头:“你这是要干什么?”
“风家女儿裴长宁,自请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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