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就想拖着三个行李箱往他儿走。然后……其中一个轮子就被卡住了。我妈自从不装穷之后,开始报复性消费了。都是啥啊,比金砖还重!我还在急赤白脸地掰那个轮子,江怀瑜迈着长腿三两步就走到我身边。他并没有问我嘴里突兀的「江经理」是谁。不论是语气神态,都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极淡漠的人。倒是让我免去一番麻烦的解释。「我是江怀瑜。」他淡淡道。说完他鞋跟极有技巧地在卡住的轮子上一踩,然后伸手接过三个行李箱。「走吧。」我那 3 个 28 寸的、把我衬得像小人国居民的大箱子,被他拿在手里,却愈发衬得他身姿修长。我不由得感慨,
我点点头,就想拖着三个行李箱往他儿走。
然后……其中一个轮子就被卡住了。
我妈自从不装穷之后,开始报复性消费了。
都是啥啊,比金砖还重!
我还在急赤白脸地掰那个轮子,江怀瑜迈着长腿三两步就走到我身边。
他并没有问我嘴里突兀的「江经理」是谁。
不论是语气神态,都能看得出这是一个极淡漠的人。
倒是让我免去一番麻烦的解释。
「我是江怀瑜。」他淡淡道。
说完他鞋跟极有技巧地在卡住的轮子上一踩,然后伸手接过三个行李箱。
「走吧。」
我那 3 个 28 寸的、把我衬得像小人国居民的大箱子,被他拿在手里,却愈发衬得他身姿修长。
我不由得感慨,腿长一寸,为所欲为啊真的。
我刚坐上他的车系好安全带,就接到了范鉴的电话。
他劈头盖脸就是一句:「管彤,你快来我们学校!给我买点儿日用品,还有床单、被罩什么,然后再给我铺个床!」
仿佛我是他家的佣人,还是地位低到尘埃里那种。
声音太大,旁边的江怀瑜听得一清二楚。
江怀瑜皱了皱眉,但是没说话。
我倒是一点儿不觉得尴尬。
活了两辈子,没啥事儿值得不好意思的。
我放软了声音:「好。
「我刚出火车站。马上就到。」
上辈子我和范鉴是一起坐火车来的。
但是这一世他却临时决定要自己来,说是要处理什么事儿。
我当然乐意至极,谁乐意跟他挤火车。
飞机他不香吗?
不过确实重活一世,很多事都变了。
我嘴角的笑意未散,眼里却仿佛拢着一层寒霜,抬手便挂了电话。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江怀瑜似乎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我转脸看向他:「江师兄,我临时有点事,能不能让我先下车?路边停就行。」
江怀瑜并没有追问什么,的确立刻在路边停了车。
「你的东西我会先带回去,等你回学校找我拿就行。」
我点头。
但在我拉开出门要探身出去的时候,他却突然出声:「管彤,我没什么立场管你的事。
「但既然管叔叔让我照顾你,我就多说一句。
「任何时候,在爱别人之前,不要忘记先爱自己。」
我有些惊讶,对上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倒是心里涌上了几分暖意。
我笑了笑:「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牢记在心。
「只不过……」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恨意一点点地爬满我的眼底:「有些人,我怕他摔得不够惨,所以想把他捧得高一点,再高一点。」
5
我不仅给范鉴买好了一应俱全的生活用品,还特意给他买了双 AJ。
面对他室友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眼神,范鉴简直要爽上天去。
这大概是我最给他长脸的一次,但他却并没有对我报以温柔,反倒是更加颐指气使。
我不但笑着受了,还在他一个室友酸他「范鉴,你连鞋都要女人买,该不会是小白脸吧!」的时候,立马羞赧地低下头:「才没有,平时都是范哥都给我买东西。我是第一次给他送礼物。」
范鉴先是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想不到我突然这么会「来事儿」。
他平时可是连个屁都没送给过我。
但立刻又在他室友的吹捧声找不着北。
毕竟他一个这么虚荣的人。
那天我还以他的名义带他的室友去吃了顿「大餐」。
定下了他「摆阔」的基调。
看见账单的时候连范鉴都有些肉疼,我却不以为意:「这不是为了奠定你的寝室地位嘛,就算花了半个月生活费,但是值!」
范鉴少见地露出一丝感动的神色。
我在心里直犯恶心:真是熊瞎子学绣花——装模作样。
这一晚上范鉴都倍感长脸,直到我临走的时候他一个室友无心地说了句:「哎,范鉴你这女朋友啥都好,怎么穿得的这么朴素啊。」
我冷笑,我来的时候可是特意地在街边店买了套衣服换上。
还特意挑的材质最差的衣服,一看就廉价,能不朴素?
范鉴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尴尬。
然后强笑道:
「她就那样!朴素得很!给她送啥都不肯好好地捯饬一下。」
但我分明看见他眼里藏不住的嫌弃。
呵。
等着吧。
还有你更嫌弃的。
6
这一世我有清晰的职业规划。
我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从一开始我就选择的酒店管理方向。
但上一世由于学校的限制,很多专业课程都讲得非常浅。
于是我不仅疯狂地恶补专业课程,为了有一个更宏观的视角并培养自己的 Business sense,我还系统地开始学习管理学、经济学和市场营销等大类课程。
于是整个大一我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不是在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
有的时候,只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才会真正明白学习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不论是高中,还是大学。
我也几乎把我爸找来「照顾」我的江怀瑜忘在脑后了。
直到大一期末复习的某个下午,桌上的笔不小心滚落,我揉着酸疼的脖颈转身捡笔,却意外地对上一道专注的目光。
江怀瑜?
他似乎也有些惊讶我会突然转身。
目光闪了闪,随后面色如常地朝我颔了颔首,继续低头写着什么。
阳光透窗落在少年发顶,镶上一圈金边,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了起来。
我没在意,自顾自地去还了书。
可在踏出图书馆的时候心里却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江怀瑜的目光平白而浅淡,明明不热烈,却仿佛直直地看进人心里。
往常我一学起习来就仿佛进入忘我的状态,常常四五个小时不换姿势,也很难受到外界干扰。
所以江怀瑜……常常这样看我吗?
在我的身后。
隔着图书馆自习室三五排的距离。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理出个头绪来,范鉴那边我等了许久的那声号角却先吹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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