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砚撑得起这身矜贵,就像他原本就该如此,游走在各色科研元老间侃侃而谈。「发什么呆?」他开口,声音淡淡的:「我们站在一起,好像是很配。」我不说话。他又笑了笑,像在自嘲:「走吧,没什么值得看的。」走进宴会厅,我习惯性对着一众人嘘寒问暖,又在触及利益的话题上打太极。
江寒砚撑得起这身矜贵,就像他原本就该如此,游走在各色科研元老间侃侃而谈。
「发什么呆?」
他开口,声音淡淡的:「我们站在一起,好像是很配。」
我不说话。
他又笑了笑,像在自嘲:「走吧,没什么值得看的。」
走进宴会厅,我习惯性对着一众人嘘寒问暖,又在触及利益的话题上打太极。
江寒砚始终站在我身边一言不发,真真正正做了个花瓶。
他吸引了不少目光,有几个富太太在角落讨论:「那是哪家的公子?」
「什么公子,那就是个小白脸,」杜夫人翻了个白眼,「前几天跟林二小姐腻歪,今天就榜上了林兮,真是好本事。」
「林兮什么人?也会喜欢妹妹用过的男人?」
「谁知道呢?」
我察觉江寒砚微僵的身子和紧捏成拳的手。
我轻轻牵住了他,往那边走。
「杜夫人,」我微笑,也不管对方被我吓了一跳,「好久不见,您气色真好。」
后者颇有些受宠若惊:「比不得林小姐,明眸皓齿,一身贵气。」
我笑了:「夫人说笑了,论气色,我真比不得您。那天在新苑碰见您挽着一个小辈,与年轻人多交流交流,果然也会年轻起来呢。」
杜夫人的脸一下子由红转白:「林兮小姐!您可别……」
「夫人误会,我只是随口说说,」我依旧在笑着,「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话啊,还是不能乱说。
「说错了啊,会结误会的。」
离开那群无聊的富太太,我目标明确:「听说过陈立刚么?」
江寒砚默了默:「知道,」
「知道就好,」我说,「不要觉得我在施舍你什么,他一直都很欣赏你,但没有机会。我只负责让你见到他,剩下的,自己发挥。」
他低头,那双眸子里情绪翻涌,又沉沉浮浮。
「你记住,没有人会把你从深渊拉上来,」我定定地看着他,「我只负责给你指条明路,如果你不甘心,不服气,就像刚刚被那群富太太议论一样,你得有跟我一样的底气。
「而我的底气,从来不是林家给的。」
应酬喝多了,我在饭店门口打电话让江寒砚来接我。
他来得很快,但我已经吐了两次,他去前台给我接热水。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还没回来。
我踩着轻飘飘的步子,揉着眼睛走到前台。
很多人围在一起,中间最出挑的那个,是江寒砚。
他手里端着杯热水,身边的人叽叽喳喳,我认出他们是曾经的同门,而我第一次在江寒砚身上看到了局促。
「师兄,你这几年去哪儿啊?是不是太多导师抢着要你摆烂了啊?」
「他们说你出国留学了,几年没动静,肯定在做大研究。」
「师兄,我最近刚好有个问题想问你。」
江寒砚被他们拦住,进退两难。
我发现我总是撞见他不愿意让人看见的时候。
「我说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拨开人,上去就挽住江寒砚的手,身子靠上去,「要渴死了。」
「林兮!你怎么也在!」
师妹看见我颇为惊讶,我笑了笑,就着江寒砚的手喝了口温水。
「我就说嘛,你们是真的!」
另一个师兄也欣喜道:「整天同进同出,早就在一起了吧,几年没见,你们还是这么好。」
我依旧笑着,却没有正面回答:「我喝醉了,要回家,先走了,你们玩。」
「好好好,你们一定要长长久久啊。」
「是啊林兮姐,师哥这么块大冰山,不懂的你还要多教他。」
走出饭店,我想松手,江寒砚却反手把我握紧。
他的手往下,与我十指相扣。
「他们还在看么?」我问。
他默了默:「没有。」却牵紧了。
「为什么不解释?」他又问。
「解释什么?」
他手紧了紧:「我们的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
我淡淡道:「江寒砚,我不是你的金主,别侮辱我。」
他的手松了:「谢谢。」
「然后呢?说完谢谢,就拉开跟我的距离,装作不熟,」兴许是喝了酒,我变得坦诚,「喝醉亲我的事情,我不瞎,看得出来你没忘。」
咖啡店,那个中年男人,那群富太太,这些小事,我的确帮过他很多。
可我没在乎过。
江寒砚疏远我,不是不喜欢我。
恰恰相反,如果不是因为在意,他不会那么执着于我们之间的差距。
「江寒砚,」我轻轻开口,「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割腕?」
我笑了,又开始摩挲手腕那儿的疤:
「那我告诉你,因为如果不是我,林倾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江寒砚救过我。
是在实验室,我拿着刀割破了手腕,鲜血喷涌。
他突然推门进来,抱起我就去医务室。
路上他朝我第一次发了火:「林兮!你是不是有病!?」
我被他一吼,霎时笑起来:「我能有什么病?我可是高材生,我比你还人才呢。」
血流得很吓人,但好在医治及时,没多大问题。
医生问怎么弄的。
我说不小心割伤了。
她不信,转头把江寒砚叫进去。
他出来的时候我捧了杯粥在喝。
左手暂时废了,不过单手操作也不碍事。
他蹲下来,视线与我齐平:「为什么要做傻事?」
我头都不抬:「不记得了。」
这件事发生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年。
我告诉江寒砚:「最开始他们要绑架的人不是林倾,是我。
「但他们认错人了。」
那年我十二岁,林倾十一岁。
因为我参加了课后补习,家里将就我,司机会在我下课的时候来。
她比我少一节课,意外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
我疯了似的到处找他,带着司机去查监控,给父母打电话,天黑了才被强制带回去。
父母没有立即报警,因为他们知道是仇家,可我等不了,于是我的手机被他们收走了。
其实他们也不把这当回事:「实在找不回来就算了,有林兮就够了,大不了再要一个。」
母亲不太乐意:「生孩子多累啊,你找别人生,抱回来养就行了。」
我被他们关在房间里「冷静」。
林倾是三天后被找回来的。
原本干净柔软的小姑娘,衣不蔽体,抱着自己缩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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