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儿……枫儿没偷吃。”他几乎是本能的为自己解释。江绵绵眸光一暗,原先原主心情不爽,就会把气撒在两个孩子身上。如果孩子在做饭,她就会以偷吃为由,拿着树枝使劲打在孩子身上。现在吓的孩子草木皆兵。
“枫儿……枫儿没偷吃。”
他几乎是本能的为自己解释。
江绵绵眸光一暗,原先原主心情不爽,就会把气撒在两个孩子身上。
如果孩子在做饭,她就会以偷吃为由,拿着树枝使劲打在孩子身上。
现在吓的孩子草木皆兵。
她暗骂了原主一句,上前故作轻松笑着道:“枫宝就算要吃,也得等饭熟了啊。”
“娘没有怀疑你的。”
她还勉强弯腰,摸了摸枫宝的小脑袋。
圆圆的小脑袋,有点凉,不过软软的头发摸着手感极好。
她忍不住多摸了两下。
枫宝却傻了。
他呆呆的看着江绵绵,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光,似是迷惑的看着她。
娘?
她许枫儿喊她娘了哎!
而且她喊他枫宝……她喊的好温柔噢,之前一直喊赔钱货,原来,还能这样喊啊,真好!
枫宝呆呆的,那样可爱的模样让人想亲一口。
可惜她现在太胖,弯个腰已经是极限,亲就不太可能了。
时宝也懵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江绵绵,一时之间都来不及思考。
江绵绵干脆的让他俩出去。
小孩子做什么饭啊,万一烧着烫着自己咋整?
而且时宝踩着木头段也不安全,万一木头打滑,那他肯定就摔了。
“行了行了,你俩去照顾你爹吧,陪他说说话,我来做饭。”
江绵绵一手推一个,把俩孩子给推了出去。
原主也是个心狠的,郁丞恨她,不跟她说话,她气急,她不想着改变自己,反倒是各种威胁郁丞。
不给他饭吃,故意掐他的伤腿,现在更是不让孩子跟他说话。
他一个人天天在屋里,得抑郁症就不好了。
她不能再害他。
俩孩子被她推到门外,时宝沉默片刻,小声的下了个结论:“她大概是想吃独食,算了,我们去找爹吧。”
枫宝也两天没跟郁丞说话了,连忙点头,奶声奶气的道:“枫儿也想爹了,哥哥,我们走。”
江绵绵听着他俩的话,哭笑不得。
看来,洗白之路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她开始做饭。
两个孩子太瘦了,她想给孩子补补。
可厨房粮食不多,就剩一小袋米,锅里的米粥也是清汤寡水,如果没有野菜,都像是淘米水不慎落了一些米。
江绵绵想了想,又抓了一把米放进去,然后拿着大勺子搅了两下,把锅盖盖上。
她又想烧火,可这个身子太胖,坐下去都费劲,她只能弯着腰,勉强往里面放木柴。
等饭好了,她也累的气喘吁吁,面上全是汗。
把锅盖打开,热气升腾间,一股子香气飘出来。
她忍不住吞咽了下,可转瞬就反应过来。
“得减肥,不能吃太多,还是给孩子吃吧。”
她碎碎念,然后拿碗。
木桌子一共四个碗,三个小碗不过巴掌大,另一个碗像脸盆一样……姑且算是碗吧。
江绵绵眼角狠狠一抽,被原主的食量惊住。
吃这么多,不胖才有鬼。
她左找右找,又翻出一个小碗出来,擦洗干净和三个小碗摞在一起。
把那个大盆洗干净,把米粥都盛里面,然后勺子也放盆里。
她一手拿盆,一手拿碗,迈着沉重的步子去了堂屋。
屋里,两个小家伙趴在床上跟郁丞说话。
看着两个孩子,郁丞眉目终于温和一些,一双好看的眼睛带着温柔,又似是愧疚。
他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听着孩子说话。
江绵绵一进屋,时宝和枫宝齐刷刷的站直身子,不敢像刚刚一样趴在床上。
郁丞手一僵,眼中又充斥着冷意。
江绵绵赶紧笑着开口:“来来来,吃饭了。”
时宝和枫宝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去搀扶郁丞。
郁丞腿上有伤,多年也不见好,如今皮肉虽然好了,但是骨头落了病,酸软无力,勉强能走动罢了。
如今天凉,他骨头缝里凉飕飕的,走路都是问题,只能时宝和枫宝扶着他。
看着两小只很费劲的样子,江绵绵把饭放桌上,手往身上一擦,立刻走过去:“我来。”
郁丞冷眸看着她,眼中仿佛带着无边寒气。
只是一眼,就把她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这……眼神好可怕。
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只能把凳子拉开,让郁丞坐的方便些。
等全部做好了,她拿着勺子盛饭。
一人一碗,两小只都捧着碗暖手,小口小口的喝着。
浓白的米粥煮的烂烂的,还有翠绿的野菜,还有蘑菇,喝着倒也不错。
原主怕浪费木柴,之前都是草草烧熟了事,如今煮的香浓,滋味自然不一般。
江绵绵也感叹般发出叹息,然后喝了一口。
一口下去,半碗没了。
她怔了怔。
饭呢???
枫宝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还小,半碗也能饱,喝了半碗,他把碗递给时宝。
按以往,都是哥哥喝两口,然后给爹喝。
虽然爹总是拒绝,让他自己喝完,但枫儿还小啦,可以少喝一些的,爹那么高,才应该多喝点。
枫宝紧张的递给时宝,让他赶紧喝。
以往,如果时宝动作不快,原主就会抢过来,当着孩子的面喝完。
“哥哥你快喝……娘,不要……”
枫宝刚想催促,可还没等时宝把碗接下,那个粗胖的大手一捞,直接把枫宝的小碗拿走了。
枫宝眼圈瞬间红了。
郁丞脸色也很难看。
江绵绵看着自己手里的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过是想给孩子盛饭而已,干嘛都这样看着她?
脑海中的记忆又袭来,江绵绵囧了一囧。
她不是抢孩子饭吃的。
她咳了一声,麻利的给枫宝把饭续满,又把另外两个人的饭也给续满了。
手拿过郁丞的碗时,小指不慎触到了他温热的手,她心里瞬间紧张不止。
硬着头皮给他们续好,她才算松了口气。
“吃饭!”
她含糊不清的说道,专注的跟面前着小半碗饭做斗争。
减肥就是管住嘴迈开腿,她不能吃太多。
时宝看着面前满满当当的一碗饭,愣住了。
枫宝还小,不记仇,又因着骨肉亲情,总归是期望母爱的,此刻他眸光亮亮的,全是惊喜。
郁丞则不言不语,他洞察的目光落在江绵ᴶˢᴳ绵身上,眼中的冰凉未减分毫。
片刻,他垂眸喝汤,姿态优雅,不像是吃米粥,像是在吃山珍海味一样。
罢了,不管毒妇又要耍什么心思,只要孩子好好便罢。
可想到今天早上的事,他眼中的寒意又深了些。
江绵绵还不知他们心里想了许多,她只是想做个人而已。
原主不当人啊。
只吃一碗饭,她饿的厉害。
她把碗筷一放,想赶紧躺会儿,如果能睡着就好了,这样就不饿了。
她感觉肚子咕噜噜的叫。
不过,她可不想跟郁丞同床共枕,想了想,她对两小只轻声道:“时宝,枫宝,你们两个跟爹睡吧,娘睡你俩的屋子。”
这张床够大,足够他们三个睡了,而且也方便照看郁丞。
她独自去住小屋,也方便修炼,而且也可以做些别的打算,两个孩子太聪明了,有些事情还是得防着的,免得被他们怀疑什么。
这个世界太封建,如果知道她是重生,怕是会把她当妖怪……
这样一换屋,一举多得!
时宝和枫宝彻底呆住了,哪怕聪明如时宝,如今也被她这一连串的改变震惊了。
江绵绵站起身,笑着道:“那我去收拾了,你们先吃。”
这个床上的东西就不用收拾了,把俩孩子的东西再拿过来就好。
她在郁丞的探究目光中走出去,然后,她去了另一侧的小屋。
一进屋,她就彻底惊了。
原主太不是东西了!
她直接骂了一句。
哪怕心里有了准备,如今还是忍不住生气。
屋里很小,跟厨房大小一样,却连个床都没有,最靠里铺着薄薄一层干草,上面又铺着张全是布丁的破烂长布,这就是床单了。
长布太烂,有些干草都刺了出来,孩子躺上能不疼?
干草又薄,还有点湿,如今是初秋,她只用手一摸都感觉凉,真不知道孩子都怎么平安长大的,得亏菩萨保佑了。
江绵绵摸了又摸,心里悲凉不止。
绝了啊,她又不能给自己砰砰两拳。
她叹息一声,压着火,去堂屋箱子里拿了一床薄被。
床就算了,被子她还是拿个吧。
本想给孩子收拾的,可这里啥都没有。
江绵绵把门关上,坐在又硬又咯的“床”上,她掰着大粗腿,勉强摆了个打坐的姿势。
只做完这些,她就已经满头大汗。
她忍不住出口成章。
“特么的,这能修炼,我都感觉奇了!”
虽然心里没底,但该修的还是要修的。
她一个人人喊打的毒妇,若是没有点功夫傍身,以后的路会更难。
想到那个一岁多就被卖掉的小女娃,她眼中更是复杂。
有实力了,她才能把人赎回来。
稳了稳心神,江绵绵闭上眼睛,用心的感知周围的灵气。
混沌初始,天地除了创造万物,还创造了气。
普通人所需的是氧气,而修士需要的是灵气。
灵气肉眼不可见,只有窥得门道,才能感知到世间流动的灵气。
每个人看见的也不一样,各种形态的都有,全看天赋。
江绵绵前世天赋异禀,奈何二十一世纪生态环境不好,灵气稀缺,她没事儿就跑到深山老林闭关苦修,十多年的苦修下来才算是练气入门。
而她闭上眼睛,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片,只有灵气是个白色团子,她只需用意识寻找白色团子,然后融进体内就好。
这次嘛……
江绵绵闭上眼睛,进入修炼状态,逐渐忘却了身上的酸楚。
面前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但是,头上多了大片大片的云朵。
江绵绵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伸手触摸:“这地方怎么会有云?”
肉肉的手一碰云朵,云朵噗的炸开,消散在面前,不过转瞬又流光闪闪的在别处砰的化成个大云朵。
江绵绵瞬间震惊,睁大了不算大的眼睛。
“这,全是灵气???”
她惊了。
流光闪闪的白色,那不是灵气才有的特质么?
难道这个世界没有开发,很原生态,所以灵气已经积攒了这么多了?
江绵绵心花怒放,专心坐下来修炼,原本重生成炮灰的心塞被冲淡了不少。
只可惜,这副身躯杂质太多,她修炼到了天黑,也只是融合了一小指头那么多的灵气。
不过,聊胜于无,至少不饿了。
从修炼状态下醒来,江绵绵眸光璀璨。
她想活动下胳膊腿,却麻的身子一歪。
依旧是打坐的姿势,只是她已经歪倒了。
江绵绵倒抽一口凉气:“好麻好麻……”
……
夜晚,她缓和了一下,从屋里走出去,堂屋点着一盏煤油灯。
两个孩子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写字,郁丞以身作则,也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俩。
因为家里没有纸笔,所以郁丞动手做了三个沙盘。
木片做底,四面围起来,里面铺一层细细的干沙子。
他拿着根树枝在沙盘上写字,写好推在两小只面前,灯光下他的面容柔和,淡橘色的光映在面上,让他的面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他严肃道。
“这是“回”字,你俩写十遍,注意爹刚刚的姿态,不要趴在桌上。”
枫宝赶紧直起腰,努力回想刚刚郁丞的样子,一笔一划的写好了。
时宝很聪明,他只看了一遍就会了,一双眸子里闪着光,看着郁丞的眼中满是敬畏和崇拜。
江绵绵站在门口,看到他们三个这样,心中涌进一丝暖意。
不过,郁丞看到她的那刻,脸色就冷了下来,包括两个孩子也是变了脸色。
时宝还好,看到她虽然害怕,可厌恶居多,仍旧坐在桌前写字。
枫宝胆子小些,立刻站起来,小身子僵硬的低着头。
屋里的气氛因为她,冷了不知道多少度。
江绵绵有些尴尬。
她没想到只是来看看,他们居然这么大反应。
她只是想问问,他们吃饭了没有,如果没,她就去做饭……
看了眼脸色冰冷的郁丞,她暗叹口气,显然,大佬把她当恶人,觉得她是来找茬了。
“你们继续。”
她摸摸鼻子,转身离开了。
屋里,时宝惊奇的垂眸沉思。
枫宝比较单纯,抓住哥哥的手晃了晃:“哥哥,娘今天好乖噢。”
时宝点头,揉了揉自家幼弟的头:“枫儿乖,不理她就好……还有,她不是娘。”
厨房里,江绵绵有些无奈。
应该是步入修炼了,她耳聪目明,如今天色渐晚,到处都黑乎乎的,她却能隐约看见屋内的布置,准确的摸进厨房开始做饭。
而且,她还听到了屋里人说的话。
她眸光微动。
看来,时宝是把她的改变当成了作妖的前奏……
她不去想这个,看了眼屋里。
早上的粥已经被他们喝完了,时宝是个干净的,锅碗瓢盆都刷洗干净了。
米袋里的米没少,大概他们还没吃晚饭。
她简单熬了点米粥,然后端给他们喝。
她不想看到他们小心谨慎的眼神,自己在厨房吃了。
吃完饭,她回了屋,开始继续修炼。
这里灵气充足,不知不觉的,一夜过去。
天刚亮,外面就传来吵闹的声音。
“你们别拦我,江绵绵欺人太甚,老子不忍了!今天我必须把孩子带走,银子我都带来了,就五两,早些谈好的价格,她敢涨价老子大不了跟她打一架。”
赵有树的声音传出来,洪亮又夹杂着怒意。
“老子就不信了,不就是比脸皮么,她受伤讹人,我就不会了?”
除了他的声音,七嘴八舌的还有邻里劝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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