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正要反驳,村长咬着牙说:“你要是敢撒谎,我今天就能活活打死你!”秦明月吓得一抖,只能捂着脸委屈地说:“叔,是,是张大安先欺负我的……”村长一巴掌扇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就算勉强过稿子了,没人加书架,没读者评论,偶尔冒出来一个评论,点进去一看发现是个差评……
一个月的稿费连电费都付不起,一次次的打击之下,谁还有激情再开文?
白若溪想了想,对顾静说:“这样,你把你的文章拿给我看看。”
顾静这几天一直在想着这事儿,都急得上火了,赶紧地就小跑着回家拿自己的文章去了。
姚金菊正在家累死累活地洗碗,一边洗碗一边在心里暗骂,顿顿给陆知青送饭,她真想问问婆婆李小草,陆知青是你爹还是你娘!
不给她送饭她能饿死吗?家里就做那么多鸡蛋炒饼丝,饼丝还是分细面跟红薯面的,细面的都挑出来给陆知青了,她这孩子掉了,小月子都没做,吃吃不到好的,还要干活!
想到这些,姚金菊委屈得眼泪直掉。
她正擦泪呢,负责送饭的顾静回来了,姚金菊赶紧到灶房门口去看,只见顾静回屋拿了个什么东西又往外跑。
“哎!静静,你去哪?”
顾静赶紧说:“大嫂,我去找陆知青有点事儿!”
姚金菊对着她背影吐了口唾沫:“打量我看不见呢!又往陆知青那送东西!什么东西都送陆知青那儿去!人家都要把你卖了你还替人数钱呢!”
顾静没听到这些,风风火火地跑到陆知青那。
陆知青正好已经吃好了饭,便开始去看顾静最近写的几篇文章。
“故乡的秋,十七年前的月,致敬我的父亲……”
白若溪低头认真地看着那几篇文章,尤其是在看到顾静笔下关于父亲的描述时,忍不住落泪!
“我记忆里没有父亲的音容笑貌,可母亲告诉我,父亲他很爱我。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过,我很想他,每次经过村口那棵老洋槐树时,我多渴望我的父亲忽然出现在那条回村的小路上……”
字字朴素,却催人泪下!
顾静瞧见陆知青落泪,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而白若溪擦擦泪,转头肯定地告诉顾静:“静静,你这文章写的特别好!你说的对,这样好的文章不可能被退稿,就算是没有被录用,投到别的报社杂志社肯定也会被录用的!
这样吧,我带你去镇上报刊亭看看,或者我们去找一家公共电话打报社的电话咨询一下!”
被人这样夸赞,肯定,帮助,顾静忍不住一把抱住白若溪。
“陆姐姐,我都不想让你当我嫂子了,你要是我亲姐该多好!”
她眼睛湿润,反复地感谢陆知青:“我上辈子肯定是烧香拜佛了,这辈子才能遇到你!你真的太好了!”
白若溪哭笑不得,摸摸她脑袋:“我能当你嫂子,不比你亲姐好吗?亲姐将来要嫁人,嫂子可一辈子都是你顾家的人呢。走吧,咱去镇上!”
随后白若溪骑着自行车,带着顾静就往镇上赶去。
村口恰好遇到了去买豆腐回来的秦明月,顾静下意识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搂紧了白若溪。
她是怕秦明月的,两人之前一个班读书,就被秦明月没少挤兑。
每次在村里遇见,秦明月也阴阳怪气地揶揄她。
这次秦明月瞧见顾静又跟那个陆知青凑到一起,忍不住就笑了:“哎哟,大才女,高材生,大学生,这要是去哪里呀?”
顾静的脸立即涨红了,她跟秦明月一样都是读到高中没机会读大学回了乡下,秦明月这样喊她不就是故意羞辱她吗?
她低声说:“嫂子,嫂子,咱,咱走吧!”
哪知道白若溪直接用脚刹车,从自行车上下来了,转头一甩辫子喊住了拎着豆腐的秦明月。
“喂!那个长得不咋地的女的,你刚刚说谁呢?”
秦明月原以为顾静不敢跟自己对着干,谁知道那个陆知青竟然这样羞辱自己,她当场炸了!
秦明月随了她妈冯翠英,性格泼辣要强。
但偏偏她哪个地方都排不上号。
村里唯一读过高中的俩个姑娘,就是她跟顾静,常常被人拿出来对比。
明明她家里比顾家有钱,叔叔还是村长,她穿的好吃的好,可不知道为啥同学老师都更喜欢顾静,而顾静的成绩也是最好的,她都累死了也赶不上顾静。
所以秦明月讨厌顾静,每次遇到顾静都要刺上一番。
尤其是最近,他们秦家日子越来越艰难,要不是她想了个办法弄到了点钱,这豆腐是咋也吃不起的。
但听说顾家的日子却越来越好,顾静拿稿费,顾静的二哥雷洛上班拿工资,秦明月就觉得顾家怎么配!
该过好日子的不是他们秦家吗?
所以她张嘴就要羞辱顾静,谁知道那个瞧着娇滴滴软绵绵的陆知青竟然为了顾静骂她!
秦明月恶毒地看着陆知青,不怀好意地笑了:“我知道了,你不就是被我哥玩弄了之后,心里不服气吗?
转头搭上了顾静的那个穷光蛋愣头青二哥,还以为自己高贵呢?愣头青配小浪货,你们就是……”
她正骂着,瞧见白若溪骑上了自行车,以为陆知青是被自己骂得怂了要跑,心里更得意,抬高声音骂得更凶:“陆知青就你这样的骚货我哥才看不上!顾家这样烂的人家,你嫁过去就是乌龟配王八……”
秦明月正说着,只见白若溪骑上自行车调转车头,对着她就撞了上去!
这个年代的自行车,那质量是杠杠的,都是大杠自行车,车轱辘很大一圈,白若溪猛地一踩脚蹬子,直接把秦明月撞了出去!
秦明月手里提着豆腐骂得正起劲,被自行车撞得一下子倒退过去,一屁股坐进了路边谁家厕所后面的粪池里!
她好不容易斥巨资买的豆腐也瞬间掉进了粪池里面,白色的某虫,黄色的排泄物,夹杂着一些树叶子小棍棍什么的直接把秦明月的半个身子都给包围了!
白若溪冷笑一声,指着她就骂:“秦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年纪轻轻的嘴烂心毒!瞧你说话这逻辑是直肠通大脑吧?顾家挖你祖坟了?
我好端端从这路过,踩你尾巴了你跳这么高?!长个大嘴只会叭叭叭是吧,一张嘴说个不停,生产队的驴可以退休了,你行你上!
这么会喷粪,今天让你在粪池里喷个够!
我警告你!下次路上遇见我跟顾家的人,都他娘的绕远一点!要不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非揍得你服服帖帖!”
秦明月在粪池里奋力地想爬起来,却滑不溜秋地反复掉进去好几次,那粪池实在是太新鲜了,她臭得吐了好几次,不断地喊救命!
她真是后悔,这个陆知青看上去就是个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小菜瓜,谁知道竟然是个朝天椒,辣得致命!
旁边顾静看得目瞪口呆,白若溪却帅气地对她挥手:“走!这种腌臜东西没什么可怕的!”
顾静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白若溪,乖巧地坐上自行车后座,内心暗暗发誓,从今往后,陆知青就是她最崇拜的人了!
至于原本排第一的亲二哥?抱歉,靠边排队吧!
白若溪带着顾静很快去了镇上。
秦明月在粪池里挣扎了半天,没人敢碰她,因为她浑身大便实在是恶心到了极致,最终秦明月爬上去之后急匆匆地去河里洗了一下,可怎么洗都洗不掉那股子粪便的臭味!
尤其是头发丝里,好像每一根都沾染上了粪便的味道,几乎全村的人都瞧见了她浑身沾满粪便从粪池里爬出来的样子……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秦明月哭着洗了好多遍,身上都要搓烂了,始终洗不掉那股味道!
她痛哭着回到家,秦建业忍不住骂:“让你去买个豆腐买这么久!你干什么去了?”
冯翠英昨天头上撞了个包,今天发烧了,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嘴唇肿了老大一圈,人昏昏沉沉的。
秦建业他爹是个窝囊废,只知道蹲墙根拿着个旱烟袋一直吸一直吸。
秦明月委屈地哭:“我被陆知青那个贱货骑着自行车撞粪池里了,豆腐也掉进去了。”
秦建业立即火了,闻着那股子臭味也恶心:“你怎么这么废物!你不会让她赔钱吗?!那你赶紧再去买一点!我都要饿死了!还有,把你身上的臭味洗掉,洗不掉别回来!恶心死了!”
虽然在外嚣张,但秦明月是真的怕自己的这个哥哥。
毕竟秦建业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冯翠英疼秦建业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秦明月慌忙解释:“我没钱了,好不容易弄来一点钱因为买了点面跟豆腐已经花完了……”
秦建业蹙眉:“你就不会想想办法再弄点钱?你要是敢偷懒,等娘醒了我让她打死你!”
秦明月赶紧说:“我,我去想办法!”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女人赚钱最容易的就是岔开腿,她从小就知道。
可腿岔开了太多次,人家现在都已经不太愿意给她钱了。
秦明月想钱想得都快发疯了的时候,白若溪跟顾静已经赶到了镇上的报刊亭。
她们俩分别找到最近几天的报纸,一一翻开来看,令人意外的是,顾静的几篇文章都在上面!
顾静呼吸都颤了:“嫂子,这是咋回事?难道报社的人会赖账吗?”
白若溪摇头:“不可能的,他们都是正经单位,不可能赖账,这样吧,我们打报社的电话问问。”
她记下来报社的电话号码,带着顾静去公话厅那边打了个电话。
对方听说是作者顾静咨询问题,很是热情!
“哎呀,你就是顾静呀?我们真的很喜欢你的文章!好几个读者都写信来反馈你的文章打动了他们!希望你后续能多多地向我们投稿!”
顾静感动地想哭,但还是问了:“谢谢你们的肯定!但是我想问问,我的稿费单有寄过来吗?”
报社的人连忙说:“当然了!我们每次都是第一时间把稿费单寄过去的,发一篇寄一篇的!怎么了,你还没有收到吗?要么你去当地的邮政局问问可以吗?”
顾静跟白若溪对视一眼,脸色凝重起来。
她的稿费单子到底去了哪里?
白若溪带着顾静直接杀去了镇上的邮政局。
他们这镇上的邮政局是附近方圆一百多里路唯一的一家,所以附近村民的信件等等的都是寄到这家邮政局。
顾静上前去打听,邮政局的人直接就说了:“那这事儿得找负责你们村投递的邮递员张大安,他今天休息不上班,你们明天再来问吧!”
这让顾静瞬间失落,但白若溪很快就问了:“那请问下张大安家住哪里?我们去他家里问问也成!”
像稿费单子这种东西,整个镇子也不会有几个,张大安肯定清楚稿费单子去了哪里!
正当顾静难受的时候,白若溪带着他就朝张大安那个村赶去。
一路上白若溪风风火火的,顾静心潮起伏,她在心里暗暗想着,这种事情如果轮到自己身上,很大可能最开始就是怀疑自己否定自己,一下子就放弃了。
可到了陆知青这里,却是相信她肯定她,无论多辛苦都要把事情查清楚。
她发现,她真的越来越喜欢陆知青了!
如果她是个男的该多好,那她就率先把陆知青娶回家!抢在她二哥前头!
(雷洛:??)
或者陆知青是个男的该多好,那她一定非陆知青不嫁!
(雷洛:?????)
想到这里,顾静忍不住笑了出来,白若溪正骑自行车呢,回头看她一眼:“傻姑娘,笑啥呢?”
顾静拽着她衣角:“就算是稿费找不回来,俺也高兴!嫂子,俺太高兴了!”
白若溪奇怪:“你高兴啥?找不回来有啥高兴的?”
顾静抿抿唇:“反正就是高兴!”
她们顾家何德何能,会遇到陆知青这么好的人啊!她一定得牢牢地抓紧了。
这样想着,顾静加了一句:“嫂子,将来俺二哥要是对你有一点不好,俺就只认你,不认他!”
此时正在制药厂上班的雷洛重重地连打三个喷嚏。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是谁在背后说他坏话说个没完没了?
白若溪笑了起来,声音清脆甜美,但她却是温柔地告诉顾静:“你呀,真是个傻姑娘,你二哥才不会对我不好,他……是个很好的人呀!”
除了床上粗暴了点,其他时候,他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只不过,他床上也太粗暴了,下次再有机会,她非要反败为胜,狠狠地把雷洛给压制住!
雷洛又打了个喷嚏……他闭了闭眼,下意识地就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憋得太厉害了。
那小姑娘身教体软,让人一次上瘾。
没有过的时候还不知道具体的感受是什么,真的尝过之后才知道那是人世间最绝妙的滋味。
忍不住渴望第二次第三次……
他得抓紧时间把她扛进洞房了!
另外一边两个年轻女孩一边赶路一边谈笑,很快就找到了邮递员张大安的村子。
等打听到张大安家在哪,白若溪跟顾静一起找了过去,张家房子也是泥巴屋子,门前有个瞧着三十多岁的妇女在晒衣服,顾静上去问:“大姐,请问张大安是住这家吗?”
那妇女看看她们俩,神色警惕,但还是指了指不远处正挑水的男人:“那不就是张大安?你们找他干啥?”
白若溪抬头看去,一瞬间惊愕住了!忍不住惊呼:“是他?”
顾静奇怪:“嫂子,你见过他?”
那妇女也立即问:“咋了?你认识他?咋回事?”
白若溪想了想,还是告诉顾静了:“这人跟秦明月钻过玉米地……我无意中碰见过,当时觉得不能多管闲事就没跟谁说过,他要是邮递员的话,那这事儿找他问肯定也问不出来……”
不如直接去找邮政局举报张大安!
白若溪的话让顾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虽然知道秦明月这人品质不好,但她咋也没有想到,秦明月干得出来这种事儿!
她们可都是读书人啊,就算是找男人结婚那也是要正正经经清清白白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这样跟人家结了婚的男人钻玉米地的?
没等顾静跟白若溪说啥,旁边那妇女忽然咬着牙冲张大安飞奔过去,一脚把正挑水的张大安踹飞了!
“张大安!我日你祖宗!好哇!我就知道你外头有姘头!你他娘的每次回来都说身上是虫咬的痕迹,我看是个母大虫!张大安你个不要脸的,倒是学得精!
本村你不敢找,你去南山村找!秦明月是吧?老娘今天就去秦家问问,是不是要让这个骚蹄子给你张家做小!”
张大安赶紧地要拦住自家媳妇:“媳妇,媳妇,是秦明月勾引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去找她了……”
当时那个秦明月找他说是问事儿,没说几句动手动脚的,最后饥渴之下钻了玉米地。
最开始,他给秦明月钱。
后来媳妇管得严,他没钱给了,秦明月也没逼着他,就说要他把顾静的稿费单子给她秦明月。
“顾静怂得很,不敢追查的,她要是实在问下去,你就咬死了说没有收到稿费单,是她的稿子人家没有录用,这不就得了?”
以前在县里读高中的时候,秦明月用类似的办法调换顾静的作业,考试试卷好几次,每次顾静都只能干着急掉眼泪。
所以,秦明月嚣张到了理直气壮的地步。
张大安碍于跟秦明月钻过玉米地,也就答应了下来,但他死也没有想到,纸包不住火呀!
他媳妇彪悍地拍着屁股,直接从张家村一路骂到南山村!
此时南山村秦家正陷入饿肚子的愁云中。
秦明月买的豆腐掉粪池里了,出去想了半天的办法,最终还是去叔叔秦村长家借了点玉米面,还被婶子飞了几个白眼。
她在灶房里做着玉米糊糊,她哥秦建业跟她娘冯翠英正在说话。
冯翠英才勉强退了烧,嘴上肿得像一圈香肠,额上撞出来的大包瞧着渗人,她指着秦建业说:“顾家太不要脸了!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把老娘害成了这样!
建业,直接去找你叔叔举报,就说顾家私自占用公共的土地,种出来了红薯不上交出来,这是大罪!让李小草那个老东西坐牢!”
秦明月端着才煮好的玉米糊糊进来,也跟着说:“娘,叔叔现在对咱们态度也太冷了,根本就不像是一家人!
不管咋样咱都是姓秦的,他怎么越来越向着顾家了?我估摸着这话他都不会信,要不咱们直接去镇上举报!”
冯翠英眼睛一亮,秦建业也眯起眼:“明月的猪脑子总算转了一回,等下吃了饭我立即就去镇上!”
谁知道他话音才落,一个彪悍的妇女举着刀就杀进了秦家!
“秦明月呢?你给老娘滚出来!你有本事脱裤子跟俺家男人钻玉米地,你没本事出来见老娘吗?你这么下贱又放浪,老娘亲自来把你迎回去做小!看看你个骚货到底几斤几两!”
她声音贼大,附近的人很快都围了过来。
秦明月脸色一白,她霸凌过顾静那么多次,自己还是第一次知道,被人霸凌的滋味是这么的恐怖!
村长从隔壁出来,牙都要咬碎了:“怎么回事?你哪个村的?满嘴里都什么污言秽语!明月是读过书的,不可能做那种事!秦明月,你给老子出来说清楚!别丢我们秦家的人!”
明月这个名字当初还是他给起的,要是秦明月真的做了那种事,他第一个饶不了她!
秦明月姘头的媳妇实在是彪悍,拿着菜刀进秦明月家里乱砍一通,秦建业跟他爹赶紧上去把她的菜刀夺掉,哪知道这个女的尤其地厉害,抓着秦明月就往死里打!
很快,秦明月的衣裳被张大安的媳妇猛地撕开,肩膀头子都露出来了,引得村里人都指指点点。
要不是秦明月拼死抵抗,裤子都能被当众扒开!
张大安媳妇指甲留得长,猛地往秦明月脸上一抓,秦明月本身长得就不咋地,忽然发出痛苦的尖叫,脸上三道血痕!
冯翠英倒吸一口冷气,她闺女将来是要嫁人赚彩礼的,这脸花了还怎么赚彩礼?
“你是哪里来的婊/子,也不打听打听我冯翠英是谁,敢打我闺女,我打死你这个……啊!”
冯翠英一句话没说完,被张大安的媳妇拦腰扛了起来,而后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原本闹哄哄的院子,秦明月捂着脸尖叫一声:“娘!”
秦建业也赶紧上去把他娘从地上扶起来,冯翠英本身嘴巴就又肿又烂,额上一大块包,这一摔后脑勺直接破了个口子,血流不止!
眼见要出人命,村长这才大吼一声:“都给我停下来!拉开他们!”
他气得浑身哆嗦,这件事本身就丢南山村的脸!
尤其秦明月还是他的亲侄女,那简直是把他的脸都给丢完了!
他一双眼黑沉沉地盯着秦明月:“她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秦明月正要反驳,村长咬着牙说:“你要是敢撒谎,我今天就能活活打死你!”
秦明月吓得一抖,只能捂着脸委屈地说:“叔,是,是张大安先欺负我的……”
村长一巴掌扇了过去:“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张大安在旁边瑟瑟发抖,当然,村长也没放过他,直接把秦明月跟张大安都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打得两人哭爹喊娘。
白若溪在人群里远远地瞧着,忍不住回想起那天这俩人在玉米地里舒爽的呻/吟,不知道那时候他们有没有想到这一天?
这一场闹剧实在是太过丢人,冯翠英流血,秦明月毁容,张大安被打得一瘸一拐,刚出南山村村口,被他媳妇一脚踹进了河里……
当然,白若溪跟顾静也没放过张大安,直接要求张大安这个负责寄送稿费单的人把稿费赔偿出来!
张大安把稿费单子都拿给秦明月了,哪里还有钱赔偿?
最终邮政局那边决定给与张大安开除的处分!另外把张大安的这个月工资扣除,其中十五块钱作为对顾静的赔偿。
张大安的媳妇气坏了,自家男人不仅跟别的女的乱来,还丢了工作,她当场提出离婚,以上吊逼迫所有人同意了她跟张大安离婚!
当然,离婚她可不愿意走,房子,孩子,她都要,该滚蛋的是张大安!
另外一边顾静忽然拿到了一笔赔偿,心里欢喜异常,她暗自决定,要用这些钱给二哥二嫂结婚时候添置点东西!
秦家的事儿简直是今天整个南山村的笑话跟谈资。
一直跟冯翠英不对付的李小草知道了也冷笑一声:“这就是报应!所以我说,做人要有良心!”
不知道咋的,旁边正喂鸡的姚金菊听了有些心虚,总感觉婆婆在说自己。
还好,顾静转头跟李小草提了陆知青帮着她要回了稿费的事情。
其实顾静的原意是为了夸赞陆知青真是个聪明又厉害的人!
可谁知道李小草当即严肃地看着她:“陆知青受伤了没?静静,你这次可真是糊涂!这种事儿叫你大哥二哥去不就好了?或者你喊我也成!陆知青多娇弱一个人,万一她被人欺负了咋办?”
顾静吓了一跳,顿时也有些后悔,庆幸今天没出事,不然她就是个罪人啊!
李小草在围裙上擦擦手:“陆知青今天肯定也吓坏了,我晚上包点大包子给她吃!”
顾静:……
她咋感觉陆知青就是个女中豪杰!回想起来秦明月被陆知青撞进粪池骂得狗血喷头的样子,有半点受惊吓的样子吗?
不过,确实得给陆知青做点好吃的答谢一下她!
所以顾静也赶紧地进灶房去了:“娘,咱包子里多放点鸡蛋吧,陆知青瘦,多给她补补!”
母女俩忙活了四十多分钟,一锅胖嘟嘟白嫩嫩的大包子就出锅了,是韭菜鸡蛋粉丝馅儿的,吃着鲜香可口,咬一口回味无穷!
姚金菊连忙要挑最大的那个拿,顾静愣了下,李小草笑了:“老大媳妇,这包子咱一个人俩,你要是想先挑那你就挑吧。”
这话让姚金菊有些难堪,但她太想吃这样香喷喷的大包子了,便堆起来笑说:“娘,晌午我怕大家饭不够吃,所以都没敢多吃,这会儿饿的厉害,既然娘疼我,那我就先挑了。”
她一下子拿了两个最大的包子,装到碗里就端了出去。
李小草冷笑一声,挑了两个漂亮的包子装到饭盒里,另外又盛了一碗粥,让顾静给白若溪送去。
白若溪见到大包子的时候瞬间饿了,拿过来就咬了一口,皮薄馅儿大,吃着真是个爽啊!
她不住口地夸:“婶子这包子做的真好吃!”
家常饭做到极致,那就是在饭店都吃不到的味道呀!
顾静喜滋滋地回家把白若溪的夸赞转达到李小草那里,此时拿了两个最大的包子的姚金菊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了,她哭丧着脸,举着一个硕大的包子,问:“娘,我这俩包子咋都是咸菜馅儿的……咱今晚上不是是韭菜粉条馅儿的吗?”
李小草瞥她一眼:“馅儿不够了,我就包了两个咸菜馅儿的,想着留给我自己吃,你上来就拿走了,我还能拦着你不成?那岂不是又成了我不让你吃吗?”
姚金菊有苦说不出,最终还是跟顾山换了个韭菜粉丝鸡蛋馅儿的,心里才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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