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炀面色有些难看,说了些什么,离得太远听不清。陈晗幼眼眶微红,神色激动,最后干脆扑到纪炀身上狠狠地抱住他。我在很远处的拐角,看到纪炀的手僵在她背后,手指伸开又收回,挣扎许久还是没有抱住她。片刻后,他推开了陈晗幼,低声地说了几句话,转身要走。陈晗幼在他身后哭着喊他,这次声音太大,我隐隐约约地听清:「可你明明就不爱她,你的眼睛骗不了人!!」
纪炀面色有些难看,说了些什么,离得太远听不清。
陈晗幼眼眶微红,神色激动,最后干脆扑到纪炀身上狠狠地抱住他。
我在很远处的拐角,看到纪炀的手僵在她背后,手指伸开又收回,挣扎许久还是没有抱住她。
片刻后,他推开了陈晗幼,低声地说了几句话,转身要走。
陈晗幼在他身后哭着喊他,这次声音太大,我隐隐约约地听清:
「可你明明就不爱她,你的眼睛骗不了人!!」
「纪炀,你还放不下我对吗?!」
纪炀脚步一顿,沉默地离开。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跟纪炀都默契地没提吃饭时候的事儿。
我不敢问他陈晗幼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大概是因为自己心里也早就有了答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回答。
他如同往常一样地在我额上印下一吻,从身后拥住我:「睡吧。」
然而我知道,我们谁都睡不着。
因为那个失误提起的名字。
他这样缜密严谨的人竟然会叫错名字这种错误,想必是因为这个名字在心头不知咀嚼了多少遍,才会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我感受着身后没有放缓的心跳,在漆黑的夜里睁着眼,直到眼睛酸痛,却干干地流不出泪来。
真怪。
明明距离这样近,两个人中间却好像隔了一片海。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在茶水间听到前台小姑娘跟别人小声地八卦着:
「今天早上有个女的来找纪总了,那女的长得还挺好看的,直接指名道姓地说要找纪炀,你说……」
她压低声音,充满着吃瓜的味道:「你说这个女的跟咱们纪总什么关系啊?」
另一个小姑娘声音更小:「你说的那女的叫什么?长啥样啊?」
前台思考一下:「好像……好像叫什么陈晗幼,名字还怪拗口的,长得倒是不错,红唇大波浪的,不过态度挺看不起人的,我不喜欢。」
她撇撇嘴:「我还是更喜欢璐璐姐。」
「陈晗幼?」
小姑娘小声地惊叫:「好像纪总前女友就叫这个名儿,我之前给林总倒水的时候听见他跟纪总说什么陈晗幼要回来了,你怎么想?」
前台着急道:「那纪总说怎么想?他要是跟这个陈晗幼怎么样了,那璐璐姐可怎么办啊?」
「那不知道,我哪敢听啊,赶紧跑了。」
我靠在休息室冰冷的墙壁上,手里的咖啡已经凉了。
等她们心满意足地讨论完走后,我才出来。
然而坐到工位上,我却无论怎么都工作不进去,纸上的每一个字都开始模糊变形。
最后变成「陈晗幼」三个大字。
握着笔的手难以自制地颤抖起来。
我知道,我怕了。
陈晗幼回来了。
我真的怕她像七年前一样,轻而易举地把纪炀从我身边再次夺走。
我跟纪炀打小一起长大,算得上青梅竹马,从一个幼儿园到一个小学,再到一个中学和一个大学。
因为从小一半时间都是在他家长大的,他妈妈特别喜欢我,总喜欢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问我:
「璐璐啊,以后给阿姨当儿媳妇儿,好不好啊?」
这个玩笑不管她开多少次,我每次都会红着脸低下头不说话。
长辈们就笑:「纪炀,你愿不愿意娶鹿璐当老婆啊?」
纪炀咧开嘴:「愿意,我最喜欢鹿璐!」
那时候我是真的以为,他会真的最喜欢我。
我们以后一定会在一起。
直到 19 岁那年,陈晗幼出现了。
她是我们的大学同学,是和纪炀一样的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两个人一个学生会主席,一个学生会副主席。
一个辩论队队长,一个最佳辩手。
他们都是国奖。
两个耀眼的人互相吸引,纪炀还是经常跟我在一起,但话题越来越多地都开始围绕着陈晗幼。
「鹿璐,你说陈晗幼怎么那么厉害啊,上次我跟她辩论差点儿就被她绕进去了。」
「鹿璐,你说女孩子跟你说有家餐厅很好吃是什么意思啊?是想跟你一起出去的意思吗?」
「鹿璐,女孩子生日礼物都喜欢什么啊?你给我推荐几样吧,我看那些口红色号都差不多,我他妈真分不出来啊!」
他叫着我的名字,说起的却都是另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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