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疼药很快就发挥作用了。我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被门外的不速之客从睡梦中吵醒。「……小叔,我不喜欢宋画倾,明喜善解人意,乖巧懂事,只要长了眼的,不会不喜欢。」「我不干涉你的感情,但是,你和画倾的婚约已经取消了,近期我希望你安分一点。」江司砚冷淡地嘱咐。昨天半夜,我和江宇的婚约就已经解除了。…
《悄悄藏不住:宋明喜江宇》这本书反复看了几遍,后面一度想放弃,但情节还是吸引了我,作者江宇文笔很不错。故事内容给人大气有不失柔情,以感情为主线。
止疼药很快就发挥作用了。
我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早,被门外的不速之客从睡梦中吵醒。
「……小叔,我不喜欢宋画倾,明喜善解人意,乖巧懂事,只要长了眼的,不会不喜欢。」
「我不干涉你的感情,但是,你和画倾的婚约已经取消了,近期我希望你安分一点。」江司砚冷淡地嘱咐。
昨天半夜,我和江宇的婚约就已经解除了。
经过一晚的发酵,大概没人不知道。
下一秒,宋明喜的声音传来:
「小叔……我也是宋家的女儿,将来宋氏也有我一份,我不比姐姐差的,我和江宇是真心相爱。」
她可真是阴魂不散。
我抽出一条披肩围在身上,开门走出去。
江司砚从我出现的那一刻,视线便仿佛黏在我身上一样,目送我穿过宋明喜和江宇身边,在他旁边坐下。
我揉着酸痛的脖子,打了个哈欠,侧头打量着呆滞的俩人,笑笑:
「哟,真是巧了。昨天的衣服根本没换,合着是在外面苟合了一晚。」
江司砚瞥了我一眼,不动神色地给我拉了拉披肩。
江宇从开始的惊讶逐渐转变为厌恶和愤怒,「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苟合?」
「婚约还没取消前,就在外面招蜂引蝶,不叫苟合叫什么?」
「你呢,宋画倾,你好意思说我?」
「哦,你睡我妹妹,我睡你小叔,很公平嘛。」我往江司砚身上一靠,「毕竟,联姻的事,又不是只有你俩能办,乖,叫婶婶。」
江司砚嘴唇一挑,并没有反对。
江宇难以置信:「小叔!她是什么货色,你——」
「江宇,」江司砚打断他的话,语气平和,「不会说话我可以把你送回老宅去学。」
江宇脸一黑,屁都不敢放。
宋明喜攥紧了拳头,像是豁出去了一样,
「小叔,我承认抢了姐姐的未婚夫不对。但是江宇和姐姐之前并没有感情,反正都要联姻,为什么不能换我来?」
一句话说完,还不忘教育我:「姐,再生气,不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我妈说,一个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
我起身倒了一杯水。
宋明喜还在继续,「……要从一而终,我虽然是私生女,但是我从不滥交,我敢说,我比大多数女孩子都要干净。」
我端着杯子,「说完了吗?」
宋明喜红着脸,透露着畅快输出后的容光焕发,仿佛忍辱多年的私生女身份终于在今天正名了一样。
我笑了笑,「谢谢啊,你的屁话,臭不可闻。」
说完,一杯水迎面泼在了宋明喜脸上,在她刺耳的尖叫和哭喊中,我拎起沙发上的外套,裹在身上,行云流水地穿上高跟鞋:
「江总,麻烦你侄子待会把我妹妹安全送到家,昨天晚上很愉快,谢谢你的招待。」
江司砚说:「画倾,你还没吃早——」
剩下的话已经被阻隔在门内。
因此我也并不知道,在我离开后,江司砚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脸色一点点凉下来,「宋小姐,你说完了吗?」
江宇搂住宋明喜,一边哄一边喊:「小叔!你看见那个女人了!跟神经病一样!」
江司砚冷笑一声,「江宇,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出国读书。」
宋明喜难以置信,「小叔——」
「看来你父亲没教过你,」江司砚眼神凉的可怕,
「我并不喜欢别人乱攀亲戚。江宇要出国了,宋小姐,我建议你,听你姐姐的话,好好上课。」
我在路边打了个车。
经过路口的时候,发现江宋两家解除婚约的公告已经挂在上面了。
郁闷的心情好了很多。
我让助理送了套换洗衣物,捧着热水袋在办公室忙活了一天,下班回家时,一推开门,就听见有女人在哭哭啼啼的。
转过玄关,才发现宋明喜和她妈坐在沙发上,俩人都红着眼睛,哭诉的动作如出一辙。
宋明喜她妈手腕上戴着我妈的翡翠镯子,穿着我妈的衣服,说:
「老公,从今天起,我就住这家里了!我看谁还敢欺负我们明喜!」
真没想到,才第二天,她就迫不及待地爬上我妈的位置。
刘妈看见我,拔高了声音从远处迎过来:「哎哟,大小姐回来了!」
他们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我看着一脸不悦的柳春华,神情温和,彬彬有礼地开口:
「柳阿姨来了,明喜怎么不跟我说呢?」
柳春华要发难的话堵在喉咙口,张了张嘴,生硬道:「画倾啊,好多年没见了。」
是好多年没见了。
当年柳春华趁我妈不在,蹲在我身边说:「你爸爸早晚会抛弃你和你妈。」
把我吓得好几晚没睡着,生怕我爸妈离婚。
一个如此恶毒的女人,在我爸面前,永远扮成可怜无助的角色。
我脱掉外套,低头发现柳春华穿走了我妈的拖鞋,笑容微微一僵,随后不动声色地走到我爸身边坐下。
柳春华的手有些粗糙,动作间勾住了身上崭新的真丝裙,起了丝,白白糟蹋了一副好料子。
我爸轻咳了声,「画倾啊,从今天起,你柳阿姨就住在家里了。」
连句解释都没有,直接通知我。
宋明喜撒娇似地躲在柳春华怀里,「妈,我和江宇谈恋爱呢,姐姐不让。」
柳春华端起了原配的姿态,「画倾,我知道你心气高,瞧不起联姻,但是你爸白手起家不容易,我和明喜懂得心疼你爸,你不要的,明喜去,都是为了咱们宋氏好,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我爸瞪了我一眼,语气不善:「你今天当着江总的面,泼你妹妹干什么?」
小时候,我犯了错,我爸就是这个样子。
当时他又安慰我:「这是爸爸爱你的表现。」
后来明白,全是放屁,指望宋峰爱人,还不如指望公猪下崽。
这一刻,他们倒像是一家人。
我笑了,「她不该泼吗?」
「你什么态度!」我爸眉毛一皱。
柳春华突然哽咽道:「我这些年,一直带着明喜躲在小县城,我可以不享福,但是明喜不一样,她还年轻,你受过的教育,她见都没见过,我只想让明喜有个容身的地方,这么难吗?」
我爸似乎被提起了伤心事,「春华,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我原本还算平静的火气倏然窜起来。
他对不起柳春华和宋明喜,难道就对得起我和我妈吗?
我攥紧了手,语气平和,
「江司砚退婚,是因为宋明喜闹出了丑闻,抢了我的未婚夫,还被娱乐记者闹得人尽皆知。昨晚,宋明喜在朋友圈公然发言:真爱无罪。爸,你应该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对咱们家有多大的影响。」
我爸翻了翻朋友圈,「我怎么没看到?」
我随便调出一家娱乐八卦文稿,当着他们三个人的面念起来,
「宋明喜生母小三上位,其女步其后尘,宋氏基因=小三文化?」
我爸脸色都青了,「哪家媒体说的!给我告他!」
「您要一家家告过去吗?况且,他们说错了吗?」
「不是我抢的!是你自己抓不住江宇!他愿意!」宋明喜红着眼喊,「你是不是特别怕我抢走你的东西啊?宋画倾,你怕了!」
柳春华抹了抹泪,「老公,我名不正言不顺可以,但是咱们的孩子,你还想让她受这种委屈吗?」
我笑了笑,「爸,你看,这只是一条简单的小报道,浏览量不足两百人,明喜对着我大喊大叫,柳阿姨也哭了。情绪无法自控的人,您放心把联姻的重任,交到她们身上吗?倘若柳阿姨在咱们家住下来,明天记者堵在门口,您怎么确保,她们会镇定自若地接受完采访,不给记者留下把柄呢?」
我爸脸色发青,抿着唇一言不发。
柳春华擦干了眼泪,平复了情绪,「老公我可以的,兰姐能做到的,我也行。」
兰姐是我妈,当年游刃有余地游走于上层夫人社交圈,替我爸摆平了不少事。
她真以为,穿个我妈的衣服,戴上我妈的首饰,就跟她一样了?
我爸瞥了我一眼,目光躲闪,「画倾,算了,一次两次,总能练出来。」
他也知道理亏,只是依然执意护着她俩。
「好啊,」我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明天安排一场宋氏的记者会,董事长要二婚了,柳春华女士会出席。」
「等等!我——」
我打断了柳春华的话,「没关系,柳阿姨,您别紧张,我来帮您练习,记者无非就是问那几个问题。」
我盯着她的双眼,浅浅勾起一抹冷淡的笑:「请问柳春华女士,您做小三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宋先生的钱还是人?」
柳春华眼底闪过恼怒,故作淡定,「我始终爱他的人,并且我们发乎情止乎礼——」
「宋明喜小姐与宋画倾同岁,请问您当年用了什么方法引诱宋先生出轨?」
柳春华的脸色白了,我爸也蹙着眉,紧紧攥起了拳头。
「对于『荡妇』一词,请问您是如何理解的?」
「您对宋明喜私生女的身份有何看法?」
柳春华浑身都在抖。
「您对她插足他人感情有何解释?」
「请问您是否教过亲生女儿做第三者——」
「别说了!别说了!」柳春华声音尖锐,抄起茶壶劈头盖脸朝我砸来,我没躲,额头被砸了个大包,还破了皮。
宋明喜早就哭了,捂住耳朵,小声哽咽。
我依然笑着,最后把目光移像我爸:
「请问宋氏是在公然宣扬小三文化吗?这与宋氏的品牌理念背道而驰,请问您如何对大众解释这件——丑闻?」
「够了!」我爸一掌拍在桌子上,呼吸急促,额头青筋暴跳。
我默默捂住额头,「这些都是记者发来的采访稿……柳阿姨,您今天砸伤我,明天,难道要砸伤记者吗?我爸要体面,我妈替他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地挣了这么多年,您一进家门,就要败个干净吗?」
我爸已然注意到了我的伤,眼里闪过一丝浅薄的心疼,「画倾,你要不要紧?」
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我没管,继续说:「爸,您扪心自问,我对宋明喜不好吗?我给她报了财经课,她转身勾搭上了江宇,还大肆跑到江司砚面前,要求联姻人选改成她。江司砚是什么样的人您比我心里清楚。朝令夕改,拿他开涮,以后我们家拿什么在 A 城立足?」
我爸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扭头死死盯着宋明喜,「混账东西,你说什么了?」
看来,宋明喜告状是挑着告的。
「她说,将来宋家有她一份,她一点也不比我差,联姻她比我合适。」我往后靠了靠,让刘妈替我处理伤口,在我爸看不见的地方,对她们母女俩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补充道:「她还说……您的遗嘱上,早晚会写她的名字。」
「你放屁!宋画倾!你污蔑我!」宋明喜气得跳起来。
刘妈适时开口,打断了宋明喜的话,「哎,大小姐,您前几天不还去寺庙求了个护身符给先生吗?」
我笑了笑,「我没了妈妈,以后能依靠的亲人,就只有爸爸了,我希望他长命百岁。」
我爸上了年纪,近几年开始注重养生。
一个是盼他死的,一个是盼他活的,哪句话说道他心坎里,他自己知道。
他问刘妈:「护身符呢?」
刘妈从口袋里掏出来,「前天吧,先生您去接二小姐的时候,大小姐就去了,回来还冻感冒了呢。」
他表情一松,露出一些愧疚和懊悔,「画倾——」
我看了眼时间,只觉得厌烦至极,叹了口气,「爸,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老公……不要……」柳春华哭成了泪人,「我不要他们这么说我。」
宋明喜不甘示弱,「爸,都是她编的……我没有……」
客厅里此起彼伏的哭泣声吵得人心烦。
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柳春华和宋明喜,
「行了,我还要出差,你们两个在家里消停点。公司的事,就交给画倾去做吧。」
说完,我爸头也不回的走了。
汽车的轰鸣声盖过了她俩的哭泣。
直到汽车走远,我抽出纸巾,擦掉眼泪,「刘妈,把她扒干净。」
在柳春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刘妈领着其他几个人一拥而上,把她压在沙发上。
人堆里传来柳春华愤怒的尖叫声。
「宋画倾!你放开我妈!」
我笑笑,一把拉住宋明喜,「一个镯子就七十万,那不是你妈,是个上门的贼而已。」
「你放屁!」
「刘妈,报警,顺便把我妈卧室的监控调出来一起交给警察。」
柳春华急红了眼,歇斯底里的大叫:「小杂种!我是你爸的老婆,这个家还有什么不是我的!」
我脸色一沉,走过去扬手甩了柳春华一巴掌,「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个家里除了宋明喜是你的,其余的什么都不是。」
「你个不孝女!」
啪!
我又给了她一巴掌,抓住头发,迫使她仰起脸来看着我,微微一笑,
「柳阿姨,招待不周,刚来就要请你去吃牢饭,您多担待。」
警察上门的时候,宋明喜吓得脸都白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阵仗。
柳春华撕心裂肺地朝她吼:「给你爸打电话!」
宋明喜手忙家乱地打了好几遍,一直没打通。
我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好心提醒她:「明喜,爸爸在国外,要打国际长途。」
宋明喜懵了,她不会打国际长途,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柳春华被警察带走。
宋明喜崩溃了,「宋画倾,我也是爸的孩子,这是你和我都没办法改变的事实,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但是你扪心自问,如果我从小接受了和你一样的教育,会像现在这样吗?你只是起点比我高,能力未必比我强。从小到大,我在班里一直是第一名。我保送进了当地最好的大学,年年拿奖学金。宋画倾,你敢跟我比吗?你这样对我和我妈,是在怕什么?」
我睨她一眼,「财经课学明白了吗?老师讲的什么?预习了吗?复习了吗?」
宋明喜被问的哑口无言。
「如果你以为,成为豪门,就可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和一脑子草包的富二代谈情说爱,走上人生巅峰,趁早滚回你来的地方。」我抽出一张课表扔给她,「我跟爸说过了,以后,不光财经课,还有英语、礼仪、管理,这些,你都要去。三个月的时间,不出成绩,就没必要留在宋家了。」
宋明喜明显对我的安排不满意,「这我哪学得完?宋画倾,你少用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教训我。」
可是她不知道,我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再也不想听宋明喜多说一句话,「刘妈,看紧她,不听话直接打给我爸。」
说完,我驾车离开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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