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额头划过一丝黑线,陈牧羽都有点佩服死老爸了,见过坑爹的,这坑儿子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停顿了一下,陈牧羽没有多说,直接进了会客室。这会儿员工基本都下班了,会客厅里只有两个人。一个黝黑干瘦,穿着一件朴素短衫的老头,端坐在一张红木桌前,手里杵着一根乌木龙首拐杖,正襟危坐的样子,显得很有一些派头。老头的背后站着一个带着墨镜的花臂壮汉,就像一尊铜像一样的杵在那里,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汗!
额头划过一丝黑线,陈牧羽都有点佩服死老爸了,见过坑爹的,这坑儿子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停顿了一下,陈牧羽没有多说,直接进了会客室。
这会儿员工基本都下班了,会客厅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黝黑干瘦,穿着一件朴素短衫的老头,端坐在一张红木桌前,手里杵着一根乌木龙首拐杖,正襟危坐的样子,显得很有一些派头。
老头的背后站着一个带着墨镜的花臂壮汉,就像一尊铜像一样的杵在那里,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哟,秦老,您怎么来了?”
原本还有点沉着的脸,在刚刚踏入房门的刹那,便改而堆上了笑容,陈牧羽老练的打着招呼。
“哼!”
老头的鼻子轻轻的耸了一下,斜着眼睛瞟了瞟陈牧羽,“小羽,你们这一家子可是两张纸画个眼睛,好大的面子,你爷爷在的时候都不敢这么让我等……”
言语之间多有几分阴气,俨然有种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秦老,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是长辈,我是晚辈,我的面子就算再大,也不能有你大呀!”
陈牧羽浑不在意,直接也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目光落在秦洪的脸上,那坑坑洼洼的几颗麻子显得尤为清晰。
“余叔,怎么不给秦老泡茶?”陈牧羽泰然的对着随后进来的余大山道了一句。
余大山讪然一笑,连忙要给秦洪沏茶。
“不必了!”
秦洪一摆手,“你这儿的茶,我喝不惯!”
陈牧羽闻言,脸微微的抖了一下,“也对,秦爷身份贵重一些,我这儿的茶太次了。”
这话也是含了沙,射了影。
这个秦洪,说起来也是同行,上世纪九十年代,靠收破烂起家,在城西开了个废品回收站,爷爷在世的时候,两家还是有过一些往来的,关系还算不错。
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偌大的青山市,搞废品回收的人不少,但要说名头,数秦洪最大。
整个青山市的二手行业,秦洪起码占了六成,市区十七个回收站,他秦洪手里的就有十个,甚至其触手早就伸到附近的几个县区了。
陈牧羽清楚的记得,爷爷在世的时候,对这个人有过评价,就两个字,城府!
这是个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主,市里有好几个大型收购站,都先后被他用各种手段给吞了,现在基本上是一家独大的局面。
“废话少说,你爸呢?”秦洪直接问道。
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汗毛倒竖,恐怕这也是老爸为什么不想和这个人打交道的原因。
“我爸?应该收废品去了吧,秦爷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陈牧羽道。
“你能做的了主?”秦洪微微皱了皱眉。
陈牧羽微微点头,“应该能吧!”
“你能个屁,小屁孩子一个,等你爸回来,你告诉他,这收购站,他到底是卖还是不卖,给我一个准话!”
卖收购站?
陈牧羽错愕不已,“秦爷,你没搞错吧,我可没听我爸说过这事!”
“你没听过,并不代表没有!”
说到这儿,秦洪冷着眼看向陈牧羽,“你爷爷已经不在了,你爸为人迂腐,不思进取,早晚会败掉的,不如卖给我,放心,我和你爷爷也是老相识了,会给你们一个不错的价格的!”
“当着儿子骂老子,秦爷,你这可有些不太厚道。”陈牧羽皱眉道,
“哼!”秦洪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严肃的道,“告诉你爸,我和你爷爷是老交情了,他不在了,我自然会照顾你们,把蓝天匀给我,我做主给两百万,站里的员工想留都留,如果你爸愿意,蓝天以后还归他管,工资我给他开!”
“这么好么?”
两百万的确是个不小的数字,不过陈家这个收购站,一年算下来,赚个三五十万还是可以的,一顿饱还是顿顿饱,陈牧羽不傻,还是拎得清的。
秦洪用手捻了捻下巴上仅存的几根胡子,“我这是坐着月子会情人,宁伤身体,不伤感情!”
陈牧羽心中一哂,说得这么伟大,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恐怕都要被他给感动了。
拿下蓝天,青山市的废品市场,以后恐怕都得听他秦老三的了,这个行业的利润有多么可观,只有他们这些行业内的人才知道。
“你爸如果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添一点!”
陈牧羽笑道,“别的不说,秦爷是真够意思,你的话我肯定带到,但据我所知,你和我爷爷当年是有约定的,青龙江为界,一个江北一个江南,互不相犯,现在我爷爷不在了,你想吃我们江北这碗饭,我爸有没有意见我不知道,但就算同意,肯定还是得找个时间去我爷爷墓前上个香,给他老人家说一声,免得落个不肖子孙的名声!”
“也好,跟你爸说,别老躲着我,他那点把戏,骗得了谁?之后后我会再来,到时候给我一个准话!”
说完,秦洪也不停留,起身杵着拐杖就往外走,那微微有些佝偻的身体,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压迫。
“秦爷!”
陈牧羽突然又把他给叫住。
秦洪停住脚步,回过头,一双眼睛往陈牧羽看来,深沉如狼顾。
陈牧羽干笑一声,“也没什么,家里有些爷爷留下来的东西,你知道的,我和我爸都是行内的菜鸟,瞧不清楚,所以,想找个行家给看看……”
秦洪脸上表情有些意外,“为什么找我?”
陈牧羽灿烂的一笑,“一来,我认识的行家,只有秦爷你,二来,呵呵,我败家嘛。”
“你比你爸强那么一点!”
秦洪盯着陈牧羽看了好久,身上那股气势才收敛了下去。
“明天早上,带着东西来秦家楼找我吧!”
话说完,秦洪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陈牧羽想出去送送,旁边闪过一个身影拦在他的面前,正是刚刚跟在秦洪身后的那个花臂壮汉。
这壮汉人高马大,至少有一米九,陈牧羽站在他面前都低了半个头,一条过肩龙张牙舞爪,如要择人而噬,让人看了心里发怵。
古铜色的皮肤充满了色泽,就像是蒙了一层铜皮,杵在那里就是一根桩,陈牧羽差点没一头撞上去。
“洪爷不喜欢爱耍小心思的人!”
没等陈牧羽开口,那汉子对着他道了一句,声音低沉,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陈牧羽被他逼得呼吸一滞,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头猛虎给盯上了一样。
——
姓名:腾虎!
可收购列表:
1、散打,全省排名第45散打精通,建议收购价5万财富值!
2、忠诚,对宿主绝对的忠诚,建议收购价10万财富值!
……
注意,宿主需征得对方同意方可进行收购操作,如未经对方同意而进行强制收购,需要支付10倍财富值。
——
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堆信息,陈牧羽顿时呆了一下,还可以这样操作?这也能收购?
强制收购?
看着面前铁山一般的腾虎,陈牧羽立刻就想献出自己第一次。
可惜,囊中羞涩,没钱!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腾虎已经转身离去。
陈牧羽呼吸一滞,看着腾虎的背影,目光变得异常的炙热。
……
“小羽,你们家不会真打算把收购站卖了吧?”
秦洪离开后,余大山找到了陈牧羽,十分忧心的问道。
陈牧羽摇了摇头,“余叔,你放心,我爸要是想卖,就不会躲着他了!”
“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盯着陈牧羽看了一会儿,余大山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给陈牧羽叮嘱了几句。
余大山当年也算得上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街头一霸,不过现在早已经过了那个热血冲动的年纪,生活已经把他的棱角磨平了。
……
北城天街,清风苑,小别墅区。
家里前年买的新房子,加上装修差不多花了三百万,在青山市里,这个价位也算得上是一般豪宅的行列了。
距离小区不到一百米就是幼儿园,旁边就是小学,在整个青山市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
妥妥的学区房,也正是这个原因,当初看房的时候,老妈一眼就相中了,就等着陈牧羽将来结婚生孩子上学一条龙。
可惜呀,计划赶不上变化,儿子不争气,挺帅一小伙,现在都还是单身。
客厅里,吃完晚饭,老爸坐在餐桌旁,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烟灰缸里已经快半缸烟屁股了。
云雾缭绕,满屋子的烟味,陈建忠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写满了惆怅。
“爸,你真打算把收购站卖了?”陈牧羽小心的问了一句。
陈建忠长长的吐出一口烟,半天没有说话。
这时候,老妈拿着帕子从厨房出来擦桌子,“他爸,要我说,卖了就卖了,秦洪那人,咱们惹不起,而且,废品这行当,辛苦不说,还容易让人家瞧不起,连累咱儿子连女朋友都不好找,卖就卖了吧,换个体面点的行当做……”
许燕芬脖子上的金链子抖了抖,她是个能干务实的女人,在她眼里,儿子排第一,老公和钱并列第二。
旁边,陈牧羽缩了缩脖子,以往老妈要是说这样的话,老爸的脾气肯定是要翻脸的,毕竟收购站是爷爷留下来的,算得上是祖产。
可是,这一次,破天荒的,陈建忠并没有搭话,仿佛没有听到般,依旧在那里抽着闷烟。
“爸,到底怎么了?”陈牧羽感觉到有些不来对劲。
陈建忠摇了摇头,没开腔。
老妈道,“你爸有个老战友,前段时间得病去世了,家里欠了一大笔债,债主天天上门闹,这不,你爸知道了,想着要帮人家还债呢!”
陈牧羽错愕的看着老爸,“爸,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陈建忠一脸正色,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按了按,“人家可是救过我的命,俗话说的好,救命之恩大于天,别说还债,把我这条命给他都是应该。”
“爸,你说的是那个把你从冰窟窿里捞起来的那个徐浩然叔叔?”陈牧羽回过味来,他是有听老爸讲过这段当年的故事的。
陈建忠点了点头,情绪略微有些激动,“要不是当年为了救我,你徐叔叔也不会落下病根,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听他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却想不到……”
“爸……”
“小羽,你说,这笔债,爸该不该帮他还了?”
“呃……该,当然该!”
陈牧羽点了点头,救命之恩当然得以命相报,要不然不就成了狼心狗肺了么?
要知道,要是老爸当年没了,陈牧羽不也没了么,所以人家救的可是两条命。
听到陈牧羽的回答,陈建忠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些。
“爸,徐叔叔家,究竟欠了了多少钱?”陈牧羽还算理智,这些年,家里应该还是有点积蓄的,怎么会让老爸动了卖收购站的念头呢?
“两百多万吧!”老爸吐出一个数字。
“这么多?”陈牧羽有些吃惊。
以陈牧羽的家庭条件,两百万不算很多,但也不是个小数字。
“这事,我也不反对,不过,这几年家里赚的钱,基本上都用来置办房产了,账上也就百十来万,一下子要凑这么一笔……”老妈在旁边有些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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