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浓终于在一片混乱的思绪里找到了一丝理智,她爸妈去国外出差了。她的双手交叠,一只手狠狠的掐住另一只手,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贺秋浓想起顾昀渡,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拨出了电话。可没有人接。一遍,又一遍,像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几遍未接消磨了贺秋浓的理智。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下坠,漫天的委屈和恐慌席卷了她。
贺秋浓终于在一片混乱的思绪里找到了一丝理智,她爸妈去国外出差了。
她的双手交叠,一只手狠狠的掐住另一只手,试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贺秋浓想起顾昀渡,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拨出了电话。
可没有人接。
一遍,又一遍,像是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几遍未接消磨了贺秋浓的理智。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下坠,漫天的委屈和恐慌席卷了她。
为什么?
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
贺秋浓情绪彻底崩溃,摇摇欲坠之际,突然一双大手拽住了她。
她抬眼就看到戴着口罩的温见善,眉目凝重。
没等贺秋浓质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手术室的灯灭了。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面露遗憾道:“非常抱歉,老人家走的时候和祥和。”
贺秋浓五感在这一瞬间全都叫嚣着疼痛,眼前跟着发黑。
温见善眼疾手快地伸手用力扶托起失力下跌的贺秋浓,一边沉声喊医生。
下一瞬,贺秋浓彻底失去意识。
几个小时后,贺秋浓从沉重的黑暗中醒来。
天花板上刺目的灯光,让她眼睛发涩
“你醒了?还好吗?”温见善语气莫名温和。
贺秋浓的脑仁胀痛,几小时前的记忆涌现,她的喉口干涩,半天才哑声道:“我奶奶……”
温见善看着她猩红的眼睛,抿了抿唇:“伯父伯母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贺秋浓听出他话中深意,霎时面色惨白。
无声良久,她好似才想起般,沙哑着声音开口询问:“顾昀渡呢?”
温见善眼神一黯,照实回复:“他还没有回消息。”
贺秋浓好似预料到了一般,强扯了下嘴角,最终回归漠然。
沉默片刻,她伸手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奶奶……还需要我。”
温见善眼神微闪,没有出声阻止。
他太懂她乖巧外壳下的反骨和倔强了。
丧事准备的还算顺利,不过半天时间,灵堂已经设置妥当。
下午,贺秋浓正皱着眉头看着待处理宾客名单,电话响了。
顾昀渡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一瞬间竟然她有片刻恍惚。
半响,她才伸手接通电话。
那边沉默一瞬才开口道:“我在外地出差,马上就回来了。”
贺秋浓心上苦意蔓延,只简单一声:“嗯。”
两人相对沉默了起来,那头却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阿渡。”
贺秋浓瞬间就听出了那人是谁。
一时间,她只觉得可笑。
出差?恐怕是和郁茯苓在一起赶不过来的借口吧!
贺秋浓自嘲一笑,心底因为顾昀渡的电话涌上的浅淡的暖意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就是这般不长记性,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被迫受伤和失望。
贺秋浓语气彻底变冷:“你忙你的吧。”
说罢,她果断的挂了电话。
温见善恰巧推门进来。
他看着脸色白得吓人的贺秋浓,浓眉紧蹙:“贺秋浓,你现在是两个人了,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有那么难吗?”
贺秋浓被他严厉非常的语气吓了一跳,却没有出声反驳。
她微微低头看着微微有些弧度的小腹,心却丝毫没有放松。
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若不是她一直穿着宽松的衣服,人又较瘦,怕是瞒不到今天。
思及此,她的情绪愈发紧绷。
如今她和顾昀渡的婚姻彻底走到了尽头,决不能因为孩子而徒生变故。
次日,贺父贺母才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接手了所有事务。
葬礼在墓园举办。
雾色沉沉,雨意眠眠,气氛更加哀重。
贺秋浓敛目站在一侧,看着棺木下葬,人群一片肃穆。
而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眼尖,下意识的喊了声“严总”。
贺秋浓闻声看过去,只见顾昀渡一身纯黑的西装大步而来。
而他的身侧……赫然是郁茯苓!
贺秋浓看着相携而来的两人,心中隐忍几日的情绪险些就要迸发。
她想上前质问顾昀渡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她奶奶的葬礼上,带着别的女人来做什么?!
可顾及眼前大局,贺秋浓终是掐着手忍下这冲动。
她垂下眼帘,掩去眼眸中浓郁的哀色,强迫着自己转头专注地看着葬礼进行。
很快,葬礼顺利结束。
离开的墓园的途中,贺父一脸严肃的看着贺秋浓。
“顾昀渡到底怎么回事?”
贺秋浓抿着唇没有应声,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给出什么答案。
贺母伸手拉了拉火气旺盛的贺父:“别说了。”
而后又看向贺秋浓,语气不容置喙:“秋浓,这件事你必须处理好。无论你用什么方法,绝对不允许顾昀渡用这样的方式欺辱我们贺家。”
“如果必要,你可以选择离婚。”
贺秋浓骤然抬头,诧异地看向贺母。
贺母撑着黑色的大伞,替贺秋浓挡住一部分的雨,声音略微放轻:“你奶奶……前些日子和我聊过了。”
提及奶奶,贺秋浓发涩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她抿着唇点头:“知道了妈,我会处理好。”
贺秋浓看着带着父母开远的车,眼神中才盈上漫漫脆弱和不堪一击。
她只觉得这一刻身体沉重至极,可下一秒,顾昀渡又带着郁茯苓出现在她眼前。
贺秋浓看着两人,声音微颤。
“你们还想做什么?”
顾昀渡看着她微白的唇色,顿了顿,避开眼:“你上次提的离婚,我答应了。”
贺秋浓神情平静,好似早就料到了般:“那你想好了这么安抚严贺两家吗?”
顾昀渡一愣,不以为意道:“这件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贺秋浓气得笑出声,反声质问:“顾昀渡,你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吗?你带着你的情人过来,羞辱我们贺家?”
顾昀渡眼神闪躲,没有出声。
一旁站着的郁茯苓赶忙出声,语气自责:“对不起,贺小姐。是我要硬要跟过来的,和阿渡无关。”
无关?可字字句句里都在说着有关。
女人一脸委屈的模样,让贺秋浓一口气梗在喉口。
她一瞬间气得发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郁茯苓急切的想要立刻得到满意的答复,她猛地伸手拽向贺秋浓。
贺秋浓没有防备,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血液顺着腿根滴落蔓延,一侧的顾昀渡瞳孔骤然一缩。
郁茯苓也心慌意乱了起来。
贺秋浓躺在地上只觉得有什么从身体里流出,下一瞬黑暗夹杂着绝望吞噬了她的意识。
医院。
温见善一把将顾昀渡抵在墙上,瞳孔中满是愤怒。
“顾昀渡,你就是个人渣。贺秋浓怀了你的孩子,你不知道吗?”
温见善的质问让顾昀渡脑子一懵:“什么孩子?她怀孕了?”
温见善眼神讽刺:“贺秋浓怀孕四个多月了,你身为她的丈夫,难道就没有发现她这段时间来身体不适?”
顾昀渡心下一沉,他很少回上林苑,对贺秋浓的关注可谓是极少。
瞧见顾昀渡沉默的样子,温见善的怒意止不住翻涌,没忍住抬手朝他狠狠抡了一拳。
“顾昀渡,你这样的人——配不上她的喜欢!”
顾昀渡被打得一踉跄,心中的火气也被挑起。
他看着温见善,神情漠然:“就算她怀孕,又关你什么事?”
闻言,温见善攥紧的拳头再次克制不住的抬起,想要再给顾昀渡一拳。
恰巧这时,医生从手术室走出:“谁是患者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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