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我在书房给陆亭生研磨。他写折子的时候向来不爱说话,这点倒是从没变过。我斟酌了许久才开口:「侯爷,姜景颜他娘是怎么死的啊?」几乎没有任何铺垫地长枪直入,陆亭生的笔顿了顿。「问这个做什么?」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好奇。」陆亭生没说话,良久之后将笔放下,把写好的折子晾干收好后才说道:「当年巫峡关一战他爹战死了,他娘在生下他后便也跟着去了。」竟是殉情。那一刻我很想问他,那你呢?巫峡关一战你做了什么
当天夜里,我在书房给陆亭生研磨。
他写折子的时候向来不爱说话,这点倒是从没变过。
我斟酌了许久才开口:「侯爷,姜景颜他娘是怎么死的啊?」
几乎没有任何铺垫地长枪直入,陆亭生的笔顿了顿。
「问这个做什么?」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好奇。」
陆亭生没说话,良久之后将笔放下,把写好的折子晾干收好后才说道:「当年巫峡关一战他爹战死了,他娘在生下他后便也跟着去了。」
竟是殉情。
那一刻我很想问他,那你呢?
巫峡关一战你做了什么?
陆亭生见我没说话,转头看我,猝不及防朝我伸手。
他的手触及到我脸的那一刻,我猛地回神一把将他的手打掉了。
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书房里有些突兀。
陆亭生眸色深了些,再次伸手过来探上了我的鼻子。
我一愣,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我僵直着身子没敢动。
他粗糙的手指在我鼻子上蹭了蹭,有些痒。
「粘上墨了。」
「啊?」我看了看他指腹的墨迹,低声应了:「哦。」
在那几日之后,我在偶然一次照镜子时才猛然察觉,我如今的相貌跟前世竟已有六成相似。
这可不妙!
我顶着这么一张脸就意味着我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陆亭生他前世能杀我一次,如今定能杀我第二次。
虽然我一直没想明白,南蛮到底许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这般背叛我。
我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通过两日的观察,我发现陆亭生书房后面还有一间隐秘的密室。
我笃定我爹娘的解药一定就在那里面。
我得带着解药一起走。
趁着陆亭生进宫赴宴的间隙,我避开众人耳目,独自潜入了他的书房。
密室并不难找,就是机关有些麻烦,我找了许久才找到。
我一进去就直奔摆在架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我也不认识哪个是解药,反正都带回去指定没错。
我将袋子装得满满当当,正准备溜之大吉时视线却被密室最里面的一个牌位吸引。
里面光线昏暗,我看不真切,不由自主走近了些。
可当我看清了上面的字时,却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上面写着:安平将军朱欢颜之灵位。
我的灵位?
陆亭生有病吧,把我杀了转头又来拜我。
是怕我化成厉鬼前来索命吗?
牌位后面还有一幅画像,我正要去看便察觉背后有些异常。
陆亭生回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扭头便被他掐住了脖子。
他非常轻松地将我拎了起来。
窒息感铺天盖地传来,我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他是想杀了我的。
11
不过他这么一拎我反而看清了那幅画。
画上是个穿着红色铠甲,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即使画中人并没有画脸,但我还是知道画的是我。
我颤抖着手指向那幅画,艰难地从嘴里蹦字出来:「那个人,我……认识。」
陆亭生的视线移到那副画上,手上的力道一下就松了。
我很满意他的反应。
不愧是我,即使死了还是能给他这么大的震慑。
陆亭生看着那画像,语气有些奇怪:「她死的时候你应该还未出生,你怎会认识她?」
我挣脱了他的手,道:「我在梦中见过她。」
陆亭生有些反常,他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步步走近那画像。
在几步远处停住不动了,然后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无力地栽倒下去。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摸着脖子咳了好几下
他躺在地上还有些理智,朝我伸手,嘴里说了一声:「药……」
什么药?
我下意识蹲下来摸他的衣裳,摸到一半我停住了。
我是傻子吗?
这可是杀陆亭生的大好机会啊!
我顿时兴奋起来,抽出他腰间的刀就准备动手。
我早就想把他的心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可当我扒开他的衣襟时,动作却顿住了。
前世我明明给了他一刀,就在胸口的位置。
可是伤疤呢?
就算他能侥幸活下来,总不能连伤疤也消失个无影无踪吧?
我仔细摸了摸他的胸膛,皮肤光滑平整,从没有受过伤的样子。
眼看他气息越来越微弱,我连忙将从他腰间找到的药丸喂给他。
我得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能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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