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诗遇,我和你一样,和一个女人保持这样的关系也是第一次,我希望你能理解,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兄弟搞在一起。”他的话让我感到羞耻,我打断他:“我没有!厉景樾,你不能因为我和他在公司遇见过几次就这样冤枉我!”
回头看看走过的这些时光,幸福记忆让今天的我很感伤。
唱到后面,我不禁低下头去,所有的人都看不见了,只剩下无尽的回忆在眼前如潮水一样,一浪一浪地将我淹没。
不知道什么时候歌完的,我还在重复地唱,邓静文轻推我的肩膀:“王晓,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茫然地环顾整个包房里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连忙扯开嘴笑:“哦,唱完了?不好意思,老歌太煽情了,我以前都还不知道,原来我也有文艺青年的一面呢。”
总算把他们重新又逗笑了,包房里的欢畅依然继续。
厉锦桥走过来,递给我一杯酒,我也爽朗地接过,仰脖一饮而尽。
离开我虽然喝得不多,也有了三分醉意。
厉锦桥要送我,我也没拒绝,但我拉上了邓静文一起坐他的车。
我又辗转回到欢悦居,扑到床上便昏睡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时被连绵不绝的手机铃声给吵醒。
我拿过来贴在耳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对着话筒呼吸。
“你怎么答应我的!”厉景樾冷沉的嗓音从那边传来。
我惊醒,撑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在床上坐起来,担心地问:“什么?我答应的什么?”
“不是说好到家给我电话?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他气愤地质问。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搞半天就是一通电话没打。
不由有些怨恼他小题大作,但我自是不敢对他这位厉家三少发脾气,缓下语气:“对不起,喝了点酒,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我不做声了,感觉他这会儿挺不对劲的。
好一会,我吁了口气:“挂了。”
他在那边似在深呼吸后低声说:“sorry刚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我情绪不好。”
“没事。”我闭了闭眼,“那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他停顿了下,“昨晚怎么回去的?”
我摸了摸鼻子,回答道:“打车。”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我想到我现在的身份,特地尽职尽责地柔声说:“你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你最近和厉锦桥有来往吗?”他突然问。
我一惊,握着手机的手指都不由自主收紧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他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这样问,而且厉锦桥向来高调,我被厉锦桥盯上的那些事儿厉景樾要想知道太容易了。
丢下这样的问题后,手机那头的厉景樾很耐心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继续摸着鼻子:“见过几次,都是一些巧合。”
“几次?”他很执着地揪着这个问题。
“就两三次吧。”
“到底是两次还是三次?!”
我真心受不了了,再加上没有睡醒的起床气,我不耐烦起来:“厉三少!樾副总!我是你的犯人吗?做什么事见什么人是不是还得事先向你打个报告?”
“我现在和你的这种关系,以前我也没有经历过,我为了能讨好你,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跟别的男人来往,所以我已经在尽我所能和别的男人都划清干系。”
“我希望你也体谅体谅我,我也是个人,和你一样,也会有自己要做的事和要交际的人,如果这样还是会惹你不高兴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让你舒心了。”
我一口气噼哩啪啦说了一长串的话,他在那边一直沉默,但呼吸声还在。
“你这样,我很累,真的很累。”我实话实说。
“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让你很累?”良久,他幽冷地问我,“阮诗遇,以前不管我问你什么问题,你都没有像此刻这么大的反应。”
他似乎又想偏了,我愈加的烦躁,抬手狠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我只得又向他道歉:
“我不是这个意思,厉景樾,我只是……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肯定是酒还没醒,我错了。”
“阮诗遇,我和你一样,和一个女人保持这样的关系也是第一次,我希望你能理解,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兄弟搞在一起。”
他的话让我感到羞耻,我打断他:“我没有!厉景樾,你不能因为我和他在公司遇见过几次就这样冤枉我!”
我知道我的名声一直在他心里都很差,可我确实从来没想过,要夹在他们兄弟之间,做出让各自都难堪的事情。
“我相信你,好,我相信。”他终于显得诚恳了些,“我最近收到了一些很不喜欢的东西,可我还是愿意相信你,而不相信那些东西,阮诗遇,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和厉锦桥私会,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对你做出些什么让你更反感的事。”
他顿了顿,嗓音更加低下去:“我最近感觉,对你,我似乎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由收得更紧,紧得手机机身深陷进我的掌心,咯得手背骨都跟着发疼。
明明是类似内心告白的话语,可由他那低沉的嗓音说出来,落在我耳里,却似要命的魔咒一样,让我无端端害怕得颤栗。
我克制着嗓音里的微颤,极力平静地说:
“我懂了,以后一定会更小心地和所有男人都保持距离,可以了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却低哑地说:“我很喜欢现在这样和你在一起的生活,好了,继续睡吧。”
我重重咬了会儿唇,轻声回答:“我也是。”
他那边紧崩的呼吸终于有些平缓了下来,隔着话筒,我也依然清楚地听到了。
“你挂吧。”
我没有跟他客气,先一步挂了手机。
之后我便再也睡不着。
我突然隐隐感觉,主动来求助于厉景樾这样的男人,似乎是个错误。
哪怕他现在对我越来越好,越来越呵护,像个真正疼惜女人的男人一样宠起我,可在我所计划的未来里,是不可能有他这样一个男人的。
假若到时候我想要得到的都得到了,而他那里,真的会像我想象中的一样,能任我潇潇洒洒地转身离开吗?
我后背不由得有些发凉。
又躺回床上,我一点睡意都找不回来了。
索性起床,去厨房给自己简单烤了几块面包,热了杯牛奶。
全部端到阳台上,天色已经渐渐清明。
我一边吃,一边等着天色变亮,而后东方的朝阳缓缓升起。
一开始是淡淡的晕红,到后面的火红火红,整片天空霞光万丈,美不胜收。
看着那片美景,我心里的阴霾都不由被驱散了开去。
大自然界的一切如此美好,我这渺小的人类还有什么是迈不过去的坎呢?
差不多到上班时间,我收拾好自己出门。
在去金海的途中接了个陌生来电。
对方称是我父亲的律师韩正,要见我一面,我心里激动不已,立马答应下来。
他和我约好下午五点在去他们的律师事务所见面。
在手机里他没跟我说太多,也没说见我有什么事,但就是这样,才更让我期待又不安。
午餐时,厉锦桥来我们的办公室,还亲自带来了酒店餐厅打包来的三人份午餐。
邓静文这个老吃货看到那些精致美味的食物顿时两眼冒绿光,拉着我就不许我再逃出去。
这顿饭,我吃得胆战心惊。
不时拿眼睛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
我害怕厉景樾的哪个眼线又在哪里躲着藏着,把我和厉锦桥在一起吃饭的画面拍下来给厉景樾发了过去。
那个阴晴难测的男人,真心让人胆怯又害怕,却又能让人轻而易举就臣服在他强大的威慑之下。
“喂喂喂,魂不守舍的想什么呢?”厉锦桥闲闲地出声。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小心地吃着我的饭,观察着外面的办公室。
“说你呢!”厉锦桥拿筷子敲我的饭盒。
我不得不正面应付他:“没想什么。”
他把自己盒里的卤牛肉一股脑全夹到我盒里,一脸的嫌弃:“不爱吃这个。”
我唬起脸:“我也不爱吃!”
“好孩子不能挑食!不爱吃也给我吃下去!”他一本正经,还又伸筷子过来,把我碗里的虾仁一个一个夹走,眉开眼笑的样子:
“这个我喜欢,都给我!”
我瞪他。
他满不在乎。
邓静文在一旁把脸埋在饭盒里闷着声笑。
我索性不吃了,将餐盒放回桌上,回办公桌去翻译今天早上收到的意大利那边发来的资料。
意大利语我口语不行,但书写和看没多大问题。
厉锦桥高大的阴影从我桌子旁边罩下来,一幅吊儿朗当的样子:“晓儿你不用减肥,这身材刚好,再减要把胸减下去可得不偿失。”
“你有完没完?”我火。
他微微俯身,把脸还凑近过来,笑得一脸邪气:“我就喜欢我家晓儿这火爆脾气!够劲!”
邓静文在那边越发笑得花枝乱颤。
我起身,大步离开办公室。
所幸,厉锦桥没有再跟过来。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