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旗啊,终究是我耽误你了。”云旗不解,幼怡却脚步轻快进了屋内,“你该做说书娘子,必能闯出一番天地。”说话如倒豆的云旗这才反应过来,拎起裙角追到幼怡身后,“姑娘又打趣我!”幼怡狡黠一笑,眼如新月,正抱臂想接着消遣她,结果自几重朱门外传来一声山呼,令她不由站直身子,愕然立在原地。“圣旨到——”“长宁郡主何在?请长宁郡主接旨。”幼怡匆匆到正堂,正逢裘孰之话音落下,她立即走过去跪下,“臣……女恭听圣谕。
“云旗啊,终究是我耽误你了。”
云旗不解,幼怡却脚步轻快进了屋内,“你该做说书娘子,必能闯出一番天地。”
说话如倒豆的云旗这才反应过来,拎起裙角追到幼怡身后,“姑娘又打趣我!”
幼怡狡黠一笑,眼如新月,正抱臂想接着消遣她,结果自几重朱门外传来一声山呼,令她不由站直身子,愕然立在原地。
“圣旨到——”
“长宁郡主何在?请长宁郡主接旨。”
幼怡匆匆到正堂,正逢裘孰之话音落下,她立即走过去跪下,“臣……女恭听圣谕。”
裘孰之展开绢帛,朗声念道:“……兹有长宁郡主裴氏,功勋忠烈之后,太宗皇帝殊重之。……特赐婚予长宁郡主与三司使温府郎君……”
幼怡眉头蓦然紧蹙,裘孰之将圣谕交到她手里,微不可察轻叹传来,她方眼神一清明,动作极轻微地甩了下脑袋,摒弃过多思绪,垂眸,“臣女叩谢陛下圣恩。”
她起身,裘孰之双手交叠于腹前,恭敬道:“门庭相若,男女当时,臣先恭贺郡主了。”
幼怡手上捧着圣谕,情绪起伏都掩在柔软恭顺皮囊下,“……承裘都知吉言。”
裘孰之一走,云旗就走到她身边,光从语声也能听出她气鼓鼓,“姑娘这才守过了‘七七’,官家就又下旨赐婚,不是存心坏姑娘名声德行嘛!还有那温府的郎君,整个上京都晓得他不成器!唔……”
“姑娘你干嘛”几个字模模糊糊,因云旗嘴已被幼怡捂住。
幼怡也气鼓鼓,没好气说:“保命!”
再任她说下去,只怕这位说书奇才能给她说进大狱里!
她甫一松手,云旗就凑到身边,这回学乖,左右看看,声音压得低,“姑娘,温大郎前年科考,连个举人都没捞着!靠三司使大人在祠部混个闲职,还吃喝嫖赌样样不缺,官家……官家怎么能这样!定是刘氏小人又吹枕头风了!”
幼怡何尝不知道温大郎是上京笑话,偏他还当得自如,三司使说他“纨绔不成器”,他就“奉父命不成器”。
她目光暗下来,幽幽叹:“官家若心志坚定,怎会被三言两语拨动?”
云旗扁嘴,快哭了,“那姑娘难道真要嫁?婢子不服!”
幼怡断然回:“我疯了才嫁他,染上病怎么办?”
说话工夫,已转进她房内,圣谕被她随手一扔,骨碌碌滚到地上。
“逾明孝期未过,尚有八九个月时间,变数还多着,急不得。”
润州入冬,南方寒风裹湿气,透过窗子的小缝吹进来,彻骨凉。
衙役冷得受不住,一瞥那位青袍官人面不改色,稳稳执笔写奏疏,只不过手背也是冻得青紫,他便上前,合了窗子,却听背后搁笔清脆一声,登时脊背一僵。
“大人……”
就在此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微胖的青年,见人三分笑,很是和蔼,“公子!小人闹了肚子,来迟了,请公子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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