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沉默上前,良久,她才低哑着声音开口:“我只想知,你为何这般不愿娶我?”顾瑾琛身影未动,只冷淡道:“本宫厌你。”四个字,轻轻飘飘,却又如一颗巨石沉沉压在她心里。她是将军,自以为早已心肠似铁,却又为他生出百般痛楚。容枝再问不下去,她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太庙门口。她声音暗哑:“陛下说你可以起来了。”
太庙。
灯影绰绰,将跪着的顾瑾琛身影拉长。
不知哪面宫墙外,打更人敲着梆子一下一下在耳畔渐远。
容枝沉默上前,良久,她才低哑着声音开口:“我只想知,你为何这般不愿娶我?”
顾瑾琛身影未动,只冷淡道:“本宫厌你。”
四个字,轻轻飘飘,却又如一颗巨石沉沉压在她心里。
她是将军,自以为早已心肠似铁,却又为他生出百般痛楚。
容枝再问不下去,她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太庙门口。
她声音暗哑:“陛下说你可以起来了。”
顾瑾琛没有起身,冷冷道:“我不会领你的情。”
烛火摇曳,将容枝的影子照得晃了晃。
她没有回头,走出太庙大门,冷风吹来,拂走她眼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波光。
身后顾瑾琛转头看向她决绝的背影,胸中怒火上涌,攥紧了手。
太子弃婚之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三日后,皇帝特地为容枝举办宴会,以示恩宠。
余晖斜照,朱红宫门次第而开,容枝一路走向举行宴会的德光殿,每一步却都隔上了回忆的窗。
她本与顾瑾琛青梅竹马,这深深宫墙中,每一寸都留有他们共同回忆。
脚下的青石板路,他们曾牵手一起从这里跑过。
前面不远处的金云台上,他们一起钓过鱼,下过棋。
往事历历在目,分明岁月静好,可他和她却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越走越远。
也许是那年兄长战死,她接手南宫家军……
又或许,是在爹爹战死那年,她拿起剑策马奔向北境开始……
她与顾瑾琛,终究有缘无分。
快到德光殿,身后突然有脚步声接近,容枝回头,就看见一身锦袍的林丞相。
她拱手行礼:“林相。”
林丞相忙赔笑拱手:“南宫将军客气了,本相该向你赔礼才是。拙荆不识大体,趁我下江南巡查之际想将女儿嫁入东宫,本相昨夜方归,实在羞愧啊……”
容枝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嫁女这样大的事情,林丞相不可能不知道。
容枝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微微拱手:“阿玥自然不会和无知妇孺计较。”
德光殿。
容枝一进殿,皇帝立刻说:“阿玥,你坐到太子身边去。”
容枝身形僵了一瞬,转头去看顾瑾琛,毫不意外地捕捉到他眼中的反感与不悦。
她紧抿了唇,硬着头皮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顾瑾琛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她。
容枝眼神微暗,心里狠狠揪了一下。
她忍不住偷偷用余光去看顾瑾琛,却见他遥遥举杯,而举杯的方向正是
女眷方向的——林瑟瑟!
两人举杯对饮的样子,仿佛心心相印,而自己就是拆散他们的罪魁祸首。
容枝低下头,用喝酒掩饰绷直的唇角。
酒水甘甜,入口却是苦涩的。
容枝不禁苦笑,忽然想起,她第一次喝酒就是和顾瑾琛一起——偷喝了陛下三十年的陈酿。
醉醒之后,两人还被罚扫了整个东宫……
当年也曾情投意合,两小无猜。
如今那些感情却像这酒,由甜变苦。
殿上响起一阵鼓乐,群臣饮宴,一群舞姬踩着鼓点上前,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忽然,杯中酒泛起一阵细纹。
有人一声惊叫:“刺客!保护陛下!”
容枝愕然抬头,一道银光闪过,一柄长剑却是冲顾瑾琛后心口的位置刺去。
而顾瑾琛的注意力此刻全在皇帝那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机。
千钧一发之际,容枝插身挡在寒光前,用身体生生受了这一剑!
“噗——!”一声,长剑从肩头穿过。
顾瑾琛转过身,便见那鲜血顺着剑锋徐徐往下滴落。
他脸色大变,没有发现自己伸出去的手在颤抖。
耳边嘈杂成一团,容枝却镇定无比,反手一剑击退刺客。
……
镇国将军府。
有人推门而入,一阵风吹来,吹散屋子里氤氲的药香。
躺在床上的容枝猛地睁眼,手伸向床边宝剑。
顾瑾琛脚步一顿,眼神立刻冰冷下来。
容枝见是他,这才放松下来。
她肩上伤势在猛然动作之下已经渗出血来,但她表情一丝未动,显然早就习以为常。
顾瑾琛走到她跟前,看到她苍白的脸,眼神复杂,语气却颇不耐:“父皇让我来看你。”
容枝知道,他八成是不会主动来找自己的。
她没有一点意外,只是心里到底有些伤心:“多谢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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