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与包厢之间有休息室,周叙拧开其中一扇门,拥我进去,落锁,将我困在他的臂膀之间。他垂眸看我,眼底好似浓到化不开的墨。这气氛,我没来由地有几分害怕,缩了缩肩膀。他哑着嗓音问:「你一直知道我喜欢你?」我蒙蒙地:「爷爷生日那天知道的。」他盯住我,眼神越发深沉。
包厢与包厢之间有休息室,周叙拧开其中一扇门,拥我进去,落锁,将我困在他的臂膀之间。
他垂眸看我,眼底好似浓到化不开的墨。
这气氛,我没来由地有几分害怕,缩了缩肩膀。
他哑着嗓音问:「你一直知道我喜欢你?」
我蒙蒙地:「爷爷生日那天知道的。」
他盯住我,眼神越发深沉。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缓解这弩张的气氛,他右手突然抬起我的下颌,低头,吮住了我的唇瓣。
我瞪大了眼。
几秒后在心底暗骂:……狗男人,好凶!
吻过之后我根本不敢再回包厢。
嘴发红,腿发软,连衣服都是乱的。
周叙回包厢拿了我的包,不知道他是怎么和那群人解释的,他牵上我的手,勾着嘴角说:「搞定了。」
一路晕晕乎乎就随他到了家。
家里的阿姨炖好了木瓜银耳,问我要不要来一碗,我点头。
她将盛好的木瓜银耳放在餐桌,我落座,刚准备吃,周叙直接连盘端起,牵过我的手,一路上二楼,左拐进我的房间。
木瓜搁在一旁,他将我推到单人沙发上,低头,又要吻过来。
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忙推开他:「——等等等等,话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
他顿了片刻,点头,抽来一张小板凳,坐在我腿边。
我一边吃银耳木瓜一边问:「我们的婚姻,是你一手促成的?」
他缓慢点头。
我笑了笑:「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答:「高中那时候。」
我纳闷:「我们不认识吧?」
他说:「只是你不认识我。」
「……」莫名就听出了几分怨怼。
我好奇:「你那时候怎么不追?」
周叙很坦荡:「那时候算高攀。」
我恍然想起,旭日集团是近几年才做大做强,他们家一直在上坡,我们家却是下坡,这次结婚是为了促成一单大合作,我们家算是沾了他们家的光。
我嘟囔一句:「那婚后也可以说嘛。」
「婚前协议。」
他笑着说:「万一我和你表白,你却要和我离婚,那我上哪儿说理儿去。」
「……」我也不至于这么野蛮。
正好我看那婚前协议不爽也很久了,随口道:「重拟一份吧。」
他点头:「行啊。」
他像早准备好那般拿来纸和笔,落笔时又几度停顿,扭头看向我。
我搁下木瓜银耳,喊道:「看我干嘛,写你的要求啊。」
他说:「我没要求,是你就好。」
还挺会说话,这男人开窍这么快的吗?
我嗔他一眼,接过笔,洋洋洒洒地在纸上落字:不准骗我,不准凶我,有事不准瞒着我……
一连串写了八点要求,我看着满纸我的字迹,顺嘴道:
「干脆叫老婆守则算了。」
周叙点头:「也不是不行。」
他接过那份协议,问我:「这里签字吗?」
他坦然又顺从的态度让我有些怔愣,我五指摊开覆住纸,问他:「你要不要再想想?」
他利落签字,看向我:「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狗男人确实会说话,我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木瓜吃完,协议改好,想起前段时间他的冷待,闲来无事,我索性开始算账。
第一条。
「为什么嫌弃我泡的咖啡?我明明没放多少糖!我偷偷尝了,哪有太甜?!」
他回答:「你泡的,都甜。」
「……」OK,算他过关。
第二条。
「凭什么我只配去秘书室打杂?我就不能当你秘书吗?你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
「冤枉。」他说,「你真成我秘书,那我就别想好好工作了。」
「满脑子都是你,是我的问题。」
「……」OK,也算他过关。
我掰着手指头还要数他的罪状,好比加班好比工作狂,谁知他突然覆上来,压住我,哑声:「今晚我能不能留下?」
我哼哼踢开他:「不准,回你的卧室加班去!」
婚后恋爱的上班第一天。
周叙非要和我一起去公司,我断然拒绝。
笑话,我可不想暴露我和他的关系,万一被同事知道了,以后茶水间八卦肯定没我的份儿。
正上着班,内线电话响了。
我接起,问他:「周总是要咖啡吗?」
他答:「想你了。」
「……」被颜可说中了,这男人真打内线电话调情。
众目睽睽之下,我实在羞赧,继续正经问他:「是哪份文件呢,我给您送进来。」
他说:「太想你,刚才签文件还签成你的名字了。」
「……」
我掩嘴压低了声音喊:「——周叙!」
他蓦地笑起来,嗓音醇厚动听,好似美酒缓缓流淌在心头。
莫名的,我觉得甜蜜,弯起嘴角。
他说:「十点有个会议,你来做会议记录吧。」
「好的。」我公事公办答。
他补充一句:「其实就是想见到你,开会多没意思,看着你才好一点。」
这男人……!
我简直想骂他,又怕这声音惹来办公室的惊诧,强忍下来,随手从桌上抽了一份文件,敲门进了周叙办公室。
他好似一直在等我,张开怀抱等我入怀。
我将文件拍在他桌上,故作凶狠:「上班时间你给我正经点!」
他拉我坐在他腿上,贴耳呢喃:「想不正经,很久了。」
这节骨眼,时间地点都不合适,我忙扯正题:「李特助呢?最近怎么都不见他?」
「出差。」他说。
我疑惑道:「他最近好像一直出差啊。」
以前都是李特助和赵特助两人轮换着出差的。
我恍然醒悟:「……该不会,你知道了?」
他理直气壮:「谁叫他对你有意思。」
我捶他胸口:「我已经解决了啊!」
「不放心,」他说,「正好外省有个项目在推进,到时候把他调过去当负责人。」
这大概算升职,我不再深究。
周叙却突然醋意大发提起:「你竟然敢提别的男人,我要惩罚你。」
他双手箍在我腰侧,贴着我的耳畔,一路浅吻过来。
「……」什么惩罚,你根本就是想亲吧!
耳鬓厮磨许久。
出他办公室的门时,我颇为不好意思,低垂着头,文件遮着额头,做贼心虚般快步回到自己的工位。
大约是那天的会议记录做得不错,再往后的会议,周叙总要叫上我。
周一晨会。
和周叙厮混了一整个周末,周一其实有点起不来床,又困又倦,还酸还痛。
上午十点,我掩着哈欠与众人一同进入会议室。
各部门负责人轮流发言,共商进展。
我提笔做记录,即使努力控制,也挡不住那源源不断涌来的困意。
项目部负责人讲话实在催眠,声线酷似我高中历史老师,我一上他的课就爱睡觉,如今光阴流转,更是困得睁不开眼。
头猛地往下一栽,清醒过来。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
我扭头,是周叙,好整以暇地盯着我瞧。
我瞪他,看什么看,要不是他我都不用来受这份罪!
他提笔在纸上写了什么,指尖推到我面前。
我抬眼一瞧,纸上写着「口水」二字。
……不是吧??!
我匆忙拿手胡乱擦了擦嘴周,哪有口水,分明干净得很!
耍我!
我继续瞪他。
他又笑,笑容格外灿烂,格外恼人。
恰好项目部负责人发言结束,到他发言,周叙食指拨了拨话筒,清了清嗓,道:「嗯,这个口水……」
一时间,四下俱寂。
我想起他刚才是怎么逗我的,完全不给面子,扑哧一声笑出来。
哼哼,终于轮到你丢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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