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年走出病房,脚步突然轻快了起来,他拨通柳南的电话,说道:“把周家的老宅买下来。”挂了电话,陆遇年的眼神看上去清明了几分,他拿着手机,手指微动,将纪若初的头像,置顶。周母的手术安排在三天后,陆遇年这几天日夜不休的陪着她,陈云暖也在作陪,只是压根就没找到一个跟陆遇年单独说话的机会。
陆遇年转身出了病房,而病房里的两个人,瞬间陷入了一种无言的尴尬中。
过了好半晌,周母才回过神来,对着一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陈云暖说道:“你看我住院,连起澜的事情都了解的不多,你别怪阿姨啊。”
陈云暖放在一边的手心,都多出了几个月牙印,闻言勉强的笑了笑:“怎么会,阿姨别这么说。”
何况是住在医院的陈母,就连她跟在陆遇年身边,也没见他跟哪个女人交好过!这个以结婚为前提的女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陆遇年走出病房,脚步突然轻快了起来,他拨通柳南的电话,说道:“把周家的老宅买下来。”
挂了电话,陆遇年的眼神看上去清明了几分,他拿着手机,手指微动,将纪若初的头像,置顶。
周母的手术安排在三天后,陆遇年这几天日夜不休的陪着她,陈云暖也在作陪,只是压根就没找到一个跟陆遇年单独说话的机会。
陈云暖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有哪个女人突破了她的重重防备近了陆遇年的身,最后只能心事重重的陪着笑脸,围绕在这两母子身边。
手术的日子很快便到了,周母打了麻醉,被推进了急救室,陆遇年站在走廊上,耐心的等待着。
陈云暖站在他身边,本想跟他开口说两句话,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陆遇年神色如常的样子,竟隐隐间觉得有些畏惧。
手术进行了将近七个小时,当周母出来的时候,医生神色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他取下口罩说道:“手术成功,接下来,只要静养就行。”
陆遇年点了点头,又在医院陪了周母几天,直到周母出院,他将一切安排好,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周家老宅。
站在熟悉的大门前,陆遇年心情极为不错,曾经的他,便是这样等着纪若初出来,有时候等的久一点,有时候等的不久,但不管怎么样,他看到纪若初的那一刻,所有烦恼都烟消云散。
陆遇年笑了笑,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说起来,他在没有被周家找回去的时候,周家的大门,他从未踏进过,在纪若初的父母不知道他的存在之前,女孩提起过,让他渐渐父母。
那时,他忍下心中的渐渐生出的不安对满眼都是她的女孩说:“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踏进周家的大门,那时候,一定是以你的新郎的身份。”
陆遇年想,现在,该是他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柳南找了个周家原先的老人,虽然不知道周总这吩咐是什么意思,但他向来办事只求结果,不问过程。
张林芳没想到,有一天她还有回到周家的日子,本以为是周家东山再起,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却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
带她来的那姓柳的小伙子介绍道:“我们周总把周家老宅买下来了,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薪资这块,不会亏待你的。”
张林芳年过半百,闻言就是一愣,随即有些局促不安的开口说道:“这么大的房子,就我一个人吗?”
坐在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合上手中的书籍,侧头看过来,张林芳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想了半天,突然瞪大了眼:“你…你是大小姐的……”
后面的话,到底没再说下去,她在周家这么多年,纪若初和陆遇年这档子事,她是全程见过的。
张林芳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陆遇年饶有兴致的问道:“阿姨见过我?”
张林芳抬头,点了点头,似乎是觉得陆遇年对她抱有善意,便没那么不安了,开口说道:“我原来,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保姆。”
陆遇年了然,豪门大宅里,父母和子女关系向来淡薄,像周家这样家大业大的,更是没什么时间陪伴孩子,这个时候保姆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陆遇年给了柳南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即说道:“阿姨,你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带我在这座院子里,熟悉纪若初曾经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纪若初的过去,他参与的极少,了解的也不多,只希望,现在不算晚。
张林芳点了点头,但又纳闷的问道:“那大小姐去了哪儿?”
柳南心里一紧,而后听到陆遇年说:“她啊,在等着我去娶她呢。”
这一瞬间,陆遇年神色柔和且柔软,可柳南的心,在这一刻,提到了嗓子眼!
周总他,这是怎么了?
可是陆遇年并没有给他探寻的机会,把张林芳留下来之后,便打发他走了。
周氏现在基本稳定下来,需要陆遇年出面的大事已经不多,就算他不在,也能自如运转下去。
柳南走出周家,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了想,翻到手机上的某个号码拨了过去。
将情况说明之后,柳南挂了电话,神色已经十分凝重,再次看了一眼周家,他驱车离开。
陆遇年跟着张林芳来到纪若初的房间里,看着这个房间,不由自主的皱眉问道:“这是纪若初的房间吗?”
张林芳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轻叹了口气说道:“是的,这就是大小姐的房间,大小姐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董事长和夫人,更喜欢二小姐一点。”
陆遇年脸色微冷,但弋㦊也没说什么,跟张林芳说:“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自己在这个房间坐坐。”
纪若初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连着衣柜的桌子,一片书柜,便没有其他的了,简单但也很整齐。
周家出了事,产业被瓜分的差不多,但老宅因为年岁太久,倒是还没出手,里面的东西也没有被搬走,当然,一些值钱的古董,早就被银行的拿去抵押了。
陆遇年走到纪若初床上坐下,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这间房子主人的气息,他想了想,拿出手机发出了一条语音:“纪若初,等你回来,我们把周家重新修整一番,你的房间很小,放不下我的东西。”
发出去之后,陆遇年也不在乎有没有回应,自顾自的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他躺了下去,盖上被子慢慢睡了过去。
另一边,柳南坐在一间纯白的办公室里,看着对面的男人问道:“你确定周总的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男人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道:“你如果不相信我的专业性,可以另请高明,我没见过你口中的周总,但根据你的描述,应该是臆想症的一种。”
柳南塌下肩膀,他想不通,周总不是很讨厌那个女人么?为什么得知她的死讯之后,竟然会出现臆想症这样的状况?
那不是精神病的一种吗?
想到这种可能带来的动荡,柳南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这种病,要怎么治?”他认真的问道。
“要么,心病还须心药医,找到源头,对症下药,要么,就只能住院观察,再定下治疗方案。”
柳南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做出决定,他动身离开,思考再三,还是回了周家。
偌大的宅院里,没有丝毫动静,柳南走进去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的脚步声吓到。
张林芳一脸警惕的走出来,见是他,这才放下心来打了个招呼:“柳先生。”
柳南问道:“周总呢?”
张林芳指了指楼上,说道:“吃了饭之后,就呆在大小姐的房间里没出来过。”
柳南说了句知道了,抬脚往楼上走去,有一间房门虚掩着,他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陆遇年的声音:“纪若初,你说,我们的婚期定在几月份比较好?”
柳南浑身汗毛一炸,下意识屏住呼吸往房间里看去,却看到陆遇年拿着手机说着话,一条条发送消息的提示十分刺耳。
看着陆遇年自若的背影,柳南知道,事情严重了。
一个月后,周母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些难言的病痛,随着手术之后,仿佛都烟消云散,而且陈云暖一直陪在她身边,让她成天喜笑颜开的,心情好身体自然就恢复的快。
但让她有些忧心的是,这一个月,陆遇年都没有来看过她,自从上次得知儿子有了女朋友之后,周母对陈云暖便多了几分愧疚,但儿子的事情更加重要。
她几次打电话给陆遇年,都是未接通的状态,而那个柳南,总是含糊其辞的说陆遇年出差去了。
好在从前,陆遇年也有过这样几次出差久的时候,周母便没多想,只是她不知道,当她的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柳南便拨通了顾父的越洋电话。
这天,周母准备带着陈云暖出门挑选几套首饰,人还没走出周家,便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则顾父,顾正。
她年轻时跟顾父一见钟情,但没过多久,顾正则便消失无踪,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把陆遇年养大成人,直到一年多以前,顾父找到他们母子两,说明当年离开的真相,是因为家族的联姻。
等顾父抗争到底之后,再回来找周母,已经人去楼空。
但随着顾父年纪渐长,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膝下无子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找上了陆遇年回家继承家业。
周母到了这个年纪,早就没了当年爱的热烈,她不想跟顾父回到国外的周家,便一直留在国内,两人平日里并无交流,是以周母看到他,十分惊讶。
“你怎么回国了?”周母问道。
顾正则脸色压抑的哼了一声,说道:“再不回来,儿子这辈子就毁了!”
周母心里一个咯噔,她知道顾正则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茫然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陈云暖,她开口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起澜他,怎么了?”
顾正则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解释上,跟周母说了句:“你跟我去找起澜就知道了。”
话里话外,并没有带上陈云暖的意思。
陈云暖自己也识趣的开口:“伯父伯母你们去吧,我在家待着就行。”
周母便跟着顾父走了,车子七弯八绕,停在了一栋古色古香的中式别墅门前。
“这不是周家么?”周母眉头一皱,她对这个地方,并无丝毫好感。
“起澜将这里买了下来,我们进去吧。”顾父是收到柳南的电话才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电话里柳南没有说的很清楚,只说陆遇年精神上似乎出了问题,还在飞机上,顾父便让人查清了来龙去脉,心里的担忧不少,但怒气更多。
为了个女人,竟然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顾父没多说,直接按响了门铃,张林芳听到门铃声,一看却是几个不认识的人,纳闷道:“你们找谁?”
周母说道:“我们是陆遇年的父母,找他有事。”
张林芳见柳南点头,便将人请了进来,顾正则问了陆遇年的位置,大步往楼上走。
陆遇年的房间并没有上锁,顾正则直接推门,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老人家气的背过气去。
陆遇年对着一排相册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每一句话都离不开两个字。
纪若初。
“陆遇年!你疯了不成!”
顾正则走过去,将桌上的相册扫落在地,神色震怒的骂道。
周母在看到自己儿子的状态之后,也清醒的意识到,陆遇年,似乎真的出了问题。
“爸,你干什么,这可是你未来的儿媳妇!”
“你看清楚,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她的骨灰在哪里要我告诉你吗?陆遇年,你再不清醒,休怪我不客气。”顾父气的脸都红了。
陆遇年眼神平静,但细看之下,却藏着汹涌的暗流:“爸,你错了,纪若初不需要多久,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一定会娶她。”
顾父手中的拐杖重重跺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柳南,请少爷跟我去一趟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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