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楼如故全文阅读-(沈崇楼沈如故)小说免费阅读-笔趣阁

沈如故目前不知要如何开口问秦修远一切问题,只因,有一点她很明白,秦修远既然打算瞒着她,就不曾有告诉她真相的念头。演戏是吗,秦修远,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带着假面具示人。沈如故调整了心态,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正常。她起身,打开阁楼的门,抬手揉了揉双眼,佯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双眼惺忪的姿态,并未让秦修远怀疑。
现下,却觉着这种声响如此可笑。
若一开始,秦修远就是个心思不正当的人,那么,她该有多悲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秦修远还没上来,就发出了叫她的甘醇嗓音:“如故。”
如此善良的音色,很难让她将富有心计四个字用在秦修远的身上。
可人终究不能看表面,是个人,倘若想要伪装,都是高手。
沈如故目前不知要如何开口问秦修远一切问题,只因,有一点她很明白,秦修远既然打算瞒着她,就不曾有告诉她真相的念头。
演戏是吗,秦修远,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带着假面具示人。
沈如故调整了心态,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正常。
她起身,打开阁楼的门,抬手揉了揉双眼,佯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双眼惺忪的姿态,并未让秦修远怀疑。
“唤我作甚?”沈如故问。
秦修远手里面拽着三枚盘扣,分别是梅花扣、蜻蜓扣、琵琶扣。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温声问她:“你觉得用哪个更好?”
沈如故瞧着他脸上认真的表情,那一刻,她真的觉得秦修远万分虚伪。
他才是云锦高手,为何这种事情也来问她,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至多对云锦感兴趣罢了。
按理来说,秦修远比她做出选择,更有权威性和说服力。
他就是如此,纵使装作一副温文尔雅,对妻子又百般依顺的模样,好像他将整个世界的宠溺都捧在了她的面前。
然而,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在演戏。
沈如故也笑了,比他的笑容还要淡几分,嘴角扬了扬,最后松下去。
笑容在她的脸上垮台,她实在笑不出来了。
“都行,都好看。”沈如故如此回他。
秦修远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所以,沈如故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在他的视线中。
沈如故的表情,对于秦修远来说,都很异常。
她的语气也有些怪异,就像是两个情绪不好的人,敷衍了事的话。
“总有一个主次吧。”秦修远再开嗓,有些尴尬。
沈如故随意的将中间那枚蜻蜓扣拿了起来,道:“就这个吧。”
秦修远挑了挑眉,却没有立即应声,沈如故知晓他此时此刻的心思。
她当时拿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加思考,但秦修远心中一定有答案,才会生出挑眉的动作。
毕竟,真要论起来,和蓝色校裙颜色相仿的琵琶扣更适合。
很快,秦修远就恢复了正色,他脸上带着点点笑,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秦修远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受沈如故的影响,回应她:“你的眼光……很独特。”
沈如故就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不会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话也说的很漂亮,却让人现下觉得很虚伪。
当然,在她没有发现秦修远秘密之前,一定会觉得这是个好人。
“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样的话,沈如故并未说出口。
她只是说一个字,就将所有的话给噎了回去,她瞧着正在等她后话的秦修远,深深地蹙了眉。
秦修远那只没有拿着拐杖的手,抬起来,沈如故感觉他是伸向自己,就要躲,可是依旧不及他的速度。
“你怎么了?好像看上去不太高兴。”秦修远的手一边宠溺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蛋,一边如此问她。
沈如故别过头去,躲过了秦修远的手,然后道:“我只是有些累,我想回宁海。”
秦修远愕然,他叫她出来其实并不是为了给她看盘扣,而是为了带她去看看木香花。
每一次瞧见她脖子上挂着的小木香,秦修远总觉得她在一点一点接纳自己,也许可以借着木香这个契机,两个人增加一些感情。
不过,她都如此开口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那我让人送你,我暂时还脱不开身。”秦修远如此道。
沈如故点头,并未拒绝。
秦修远转身朝楼下走去,姿势依旧和常人不太一样,沈如故望着那微微踉跄的背影,难道,他一直演戏,就不累吗?
说起送她,沈如故突然想起了在江北,秦修远开车。
是她傻,秦修远的脚真有问题的话,又怎么可能操作车子那般灵活。
沈如故的心,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在她看来,两个人一开始相处,若想好好地,必须要尊重对方。
可事实上,并不是如此,她每一天都活在欺骗里面。
她可以体谅秦修远有苦衷瞒着腿疾的事情,但她无法体谅他做那么多事情,就为了报复沈家。
沈昭年要死了,是秦安容做的吗,那么,秦安容是不是听了秦修远的指挥?
秦修远下一个目标是谁,是不是沈崇楼?
她的脑子很乱,和之前打开盒子看到种种之后体现出来的心情一样,一阵晕眩感,让她没站稳,双手扶在了雕花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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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故无法理解秦修远如此做的动机,他对付沈昭年,她还能够理解,但为何要针对腊八之前上台的沈崇楼?
身后的动静引起了秦修远的注意,他迅速转头,动作虽然还很别扭,较之寻常,要更敏捷。
秦修远此时此刻站在沈如故的面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秦修远是一个健全的人。
沈如故不知他究竟打算将这样的事情,瞒到何时,而她活在欺骗的世界里,时间又是多久?
秦修远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只不过,是单手。
她不禁失笑,一个身有疾病的人,怎么可能胸肌健壮,身架又怎么可能似一个练家子。
一切现下回想起来,尽是破绽。
话说回来,她不能怪秦修远没有告诉过她,而是她太蠢笨了,从未在这些细节上深究。
她将秦修远的手拂开,即便动作看上去如此自然,可秦修远那双眉,还是轻轻动了一下。
“那我先回去了。”沈如故如此道,秦修远点点头。
当她经过秦修远身边之时,他的手轻轻碰触到沈如故的衣袖,那一阵轻轻的微风,倒是有些像抓不住。
回到宁海的沈如故,通电给了沈崇宇,彼时,沈崇宇还未到江北。
接电话的人,是沈公馆的账房先生,那个老先生常年和沈崇宇配合,沈如故和他算来还熟络。
“四小姐,二少去外地办事了,听人说,在上海逗留了一天,明天才到江北呢。”账房先生还是如此称呼她,继而道,“若四小姐有什么事,要么等二少回来再说,很急的话,告知我,我代为转告。”
“我只是想问一件事,二哥有查出恒泰的幕后操控人吗?”沈如故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凝重,账房先生自然看不见。
听筒里面传来了账房先生的回答:“没有,对方隐藏的太深,恒泰牵扯的商行太多,如今,沈家想全身而退不可能了,短短半年,恒泰在江北近乎垄断的地步。”
老先生字里行间,无不透露担忧的语气,沈如故也随着那紧张的声音,蹙了眉。
半年之久?她和秦修远认识不足半年,沈如故恍然大悟。
秦修远一直在策划着报复沈昭年,从未因为任何人,断了这样的念头。
从他布局恒泰开始,他就不打算轻易结束,但谁又能想到,恒泰的操控人会负责江南之域生意往来的秦修远。
倘若秦修远掌握了江北的经济命脉,将来,他万一有遏制沈崇楼的心思,那么,单恒泰,足以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不能整死沈崇楼,也会给沈崇楼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那真的没有退路了吗?”沈如故担忧地询问。
老先生思忖过后才回道:“有。”
“什么?”她迫切地追问。
“查出恒泰的操控人,和他谈一谈,弄清楚他究竟想要什么。”老先生如此回道。
那一刻,沈如故险些说出了真相,可她最终还是噎回去了。
沈昭年就罢了,于情,她和沈崇宇、沈崇楼一起长大;于理,她是秦修远的妻子,该帮谁?
她不能冒然将所有的事情摊开讲,需要从长计议,不然,小不忍则乱大谋,到时候让事态到了更加严重的地步。
老先生问她:“那么,四小姐,还要不要带话给二少?”
“不必了,今日我通电过来的事情,不要和二哥说。”沈如故叮嘱道。
沈崇宇虽然不喜参与太多事情,但他生性精明,倘若知晓今日她打电话给老先生,还问了账房先生这样的问题。
那么,沈崇宇一定会将苗头放到秦修远的身上。
沈如故想试一试,找个合适的契机和秦修远谈一谈,只有最后这一条路可走了,不是么。
云锦坊,秦修远待在阁楼上,良久都未出来。
到了傍晚用晚膳的时间,许秘书从楼下上来,敲了敲门,里面并没半点回应。
许秘书直接推门进来,瞧见秦修远坐在那里发呆,他上前,叫了一声:“少东家。”
“怎么了?”秦修远这才回过神来,仿佛,叫他之前,都不知道许秘书进来似的。
许秘书看了看秦修远,道:“该吃饭了。”
“不用了,不饿。”秦修远如此道。
他的回答,让许秘书两眉紧皱,好不容易用饭的时辰规律了,怎么又开始不用晚膳?
若没有猜错,秦修远有心事,许秘书有些担心。
许秘书问秦修远:“少东家,有烦心事?”
秦修远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了一声:“她也许知晓了。”
“什么?”对方的话有些莫名,许秘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那几本书动过,证明,她看见了。”秦修远再次开嗓,许秘书这才明白过来。
书架内壁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许秘书清楚的很。
他想,秦修远口中的‘她’指的应当是少夫人。
许秘书瞧见秦修远脸上的愁绪,安慰道:“是否是记错了?也许,她不知,若她知晓,怎么会不来找少东家?”
秦修远想到之前她从房内出来的种种景象,她的反应还有说话都很异常。
沈如故不是不来找他,怕是对他失望,所以不愿来找他。
他面色紧绷,再次瞄了一眼那几本书,他嘴角露出了一抹艰涩的笑容。
她为了让他不看出来动过那些东西,还特意将所有的东西复原,可她并不知晓他有一个习惯。
那个习惯就是,他喜欢将包着合同的牛皮纸,露出一小个角。
她将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到了原来的位置,唯独这个细小的情节被她忽略了。
秦修远放在书桌上的手,渐渐收拢,她连问都不曾问过他,是不是,在她的心里,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沈如故,你当真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许秘书将秦修远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再多的安慰话语他说不出来,但瞧着秦修远不开心,他也不怎么好受。
“少夫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少东家你和她解释一下缘由,她会谅解的。”许秘书说道。
秦修远的眉反而皱得更深了,他道:“若是腿疾好了的事情,和她坦白,她或许会原谅,可恒泰的事情,以她的性子,怕是不会理解我。”
许秘书对秦修远这样的说法比较赞同,恒泰牵扯到了沈家,甚至是整个江北,自小在江北长大的沈如故不理解也属正常。
“我要回宁海一趟,这里先交给你了。”秦修远叮嘱许秘书赶制盘扣的事宜。
许秘书让秦修远不必担心,秦修远点点头离开。
很快,秦修远到了宁海,却未瞧见沈如故人,倒是青慈待在宁海给沈如故整理他之前送过来的旗袍。
“你家小姐呢?”秦修远问。
青慈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听到是秦修远的声音,这才拍了拍心口,低头回应道:“小姐外出了,说是要去找一本古书。”
“那你怎么不跟着?”秦修远抑制不住的担心。
“小姐说很快会回来,让我不必跟着。”青慈头低得更深了。
秦修远知晓青慈胆小的性子,又不便多说,让她继续手头上的活儿。
他往外头走,才走两步,转身又折回来,问:“她有说去哪条街吗?”
“她说要去中山那边。”青慈一五一十交代。
秦修远嗯了一声,便消失在宁还公馆。
他上了车,但并未让开车的师傅立马发动车子,秦修远靠在后座想,她好端端的为何要去买古书?
何况,中山路离宁海这么远,她何曾了解中山那边的古典书籍铺子?
种种疑点,让秦修远紧绷着面色。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拐杖,老师傅等着他吩咐。
秦修远正在犹豫,是否要将手中的拐杖扔道一旁,反正她也知晓了不是吗?
若她没有看到他藏东西的场景,又怎么可能会将盒子翻找出来。
而他藏那些东西的时候,为了节约时间,并未使用拐杖。
忽地,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闪过秦修远的脑海,他明白了,她去中山并不是为了找古书,而是为了去恒泰。
千不该万不该用恒泰的印章盖在中山总行上,中山总商行就是恒泰的秘密全然展露在了沈如故的面前,所以,今日她是去验证的对吗?
秦修远的心,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提到了嗓子眼,随着时间的点点流逝,他觉得有些头疼欲裂之感。
她可以来问他,而他,也会告诉她实情。
瞒着归瞒着,只要她开口,他也是愿意对她坦诚的。
“开车,去中山总商行。”秦修远对前面的师傅说道。
道路两旁的树影,闪过秦修远的视线,秦修远无心欣赏。
此时此刻,他只想快点到她的身边,和她解释,当然,只要她愿意听,他也都愿告诉她。
抵达中山,人山人海,但他们都有条不紊地排着队。
负责人瞧见从不出现在中山的秦修远,大吃一惊,往常毕竟都是许秘书暗下来,这次,少东家怎么来了?
“少……”负责人刚叫一个字,又将‘东家’二字咽了回去,人多嘴杂,怕叫得太熟稔会让人生疑,于是,他改口道,“秦少今儿个来,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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