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砚忽然意识到,其实郁宁从来没有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叫过他。一开始她叫他周总,后来在他的命令下,也只肯再进一步,连名带姓地称呼他。客客气气,生疏至极。周靳砚开始频繁地梦到郁宁。梦里他没有那样羞辱轻视她,没有用报恩把她留在身边,于是她对待他的态度日渐温和,也肯卸下心房叫他一声「阿砚」。他去科研所接她下班,车里藏着一大捧玫瑰。她有点惊讶地接过花束,终于肯冲他真心实意地笑一笑。可醒来时,什么也没有。床头摆着郁宁曾经看过的书,写过的论文,暗自研究过的实验成果。那是她的世界,他从未有一刻进去过。就这样过了三年。某
周靳砚忽然意识到,其实郁宁从来没有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叫过他。
一开始她叫他周总,后来在他的命令下,也只肯再进一步,连名带姓地称呼他。
客客气气,生疏至极。
周靳砚开始频繁地梦到郁宁。
梦里他没有那样羞辱轻视她,没有用报恩把她留在身边,于是她对待他的态度日渐温和,也肯卸下心房叫他一声「阿砚」。
他去科研所接她下班,车里藏着一大捧玫瑰。
她有点惊讶地接过花束,终于肯冲他真心实意地笑一笑。
可醒来时,什么也没有。
床头摆着郁宁曾经看过的书,写过的论文,暗自研究过的实验成果。
那是她的世界,他从未有一刻进去过。
就这样过了三年。
某天他在新闻里,某个国外的科研成果发布会上,不经意地一瞥。
角落里有个身影微微熟悉。
周靳砚惊得站起来,险些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他托人去查,对方很快回复,那个人不叫郁宁,是国外某大学生科专业的在读博士生。
好像从温暖虚幻的美梦中跌落,周靳砚沉默地盯着窗外,好久。
才一字一句地说:「她还活着。」
郁宁的尸体始终没有找到。
那意味着,她总有几分生还的机会,哪怕小得可怜。
周靳砚开始满世界地找她,就从那片悬崖开始。
那片海域流向哪里,谁去过那里,附近大大小小的医院。
一次又一次地燃起希望,又亲眼看见希望破灭。
他快被这种反复的拉扯折磨疯了。
整整两年,一无所获。
但他心里还抱着一丝期望,还在等。
等到未来有一天,她愿意出现在他面前。
或许是因为恨意和报复,那也没关系。
8
飞机滑入落地轨道。
短暂的耳鸣过后,我摘下眼罩,从行李架上取下箱子。
入住的酒店是活动方安排好的,会厅就在楼下。
我过去的时候,现场已经有不少人了。
唐悦之前跟我合作过一个项目,算是比较相熟。
她问我:「你知道吗?今天现场还邀请了几个大老板,据说有项目投资,带有商业性质的……」
她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就传来旁人热情打招呼的声音:「周总也来了!」
周靳砚微微颔首:「是,过来看看。」
唐悦看到了,话锋一转:「你看,那个人叫周靳砚,本来是做娱乐和 IT 产业的,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投资一些生物和医药项目了。」
我笑了笑:「是吗?」
她点头,继续八卦:「是啊,你知道他未婚妻吗?陆丝丝,本来是炙手可热的一线女明星,前两年不知道为什么,跑去整容了——」
说话间,周靳砚和他身边的人已经走到了我们近前。
「周总,这位是我们特邀回国的嘉宾,密州大学细胞生物学博士,岑郁星老师。」
一盏明亮的水晶灯下,周靳砚淡漠的目光掠过来,忽然死死定格在我脸上。
周围的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却恍若未觉,只红着眼圈看我:「我知道你没有死,我一直在找你——」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想伸过来的手:「不好意思,你谁?」
气氛一时凝滞。
最后是工作人员过来打圆场,客客气气地请走了他。
周靳砚在贵宾席落座,目光穿过重重人群望向我,一刻也不肯移开。
唐悦好奇地问:「你认识周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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