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成曾经在这间房子里生活。我们一起做饭、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在阳台上接吻……只是在宋芸回来后,这里就迅速地失去了人气。我按开了灯,上一次和程成争吵时,我砸碎了最喜欢的花瓶。
我和程成曾经在这间房子里生活。
我们一起做饭、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在阳台上接吻……
只是在宋芸回来后,这里就迅速地失去了人气。
我按开了灯,上一次和程成争吵时,我砸碎了最喜欢的花瓶。
程成摔门而去,之后就一直住在工作室里。
花瓶的碎片还躺在地上,旁边是一束干枯萎地的雏菊。
我跨过地上的碎片残骸,去到卧室。
在床头摆着一个小熊,这是妈妈送我的。
我抱着有些旧、有些脱线的小熊玩偶,突然鼻子一酸:「爸,妈,请保佑我平平安安。」
一个多星期来,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每个夜晚的绝望和孤独都折磨着我。
我想要打电话给程成,就像宋芸没有回来之前那样。
向他撒娇,讨要一个拥抱。
可随即,我又唾弃自己,竟然会有这样没出息的念头。
现在抱着小熊,我寻到了一丝安全感。
我垂头,在小熊毛茸茸的头上擦去眼泪:「没事的林溪,都会没事的。」
正我竭力说服自己时,电话铃声打破了一室沉寂。
专属于程成的铃声,久违地响起。
我犹豫了一下,有些好奇,程成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
电话接起,那边的人还没说话,我就听见一阵欢声笑语从听筒彼端传来。
他们多开心啊!
我的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嫉妒。
我快要死了,他们却那么快乐地活着。
嫉妒像是毒草疯长,缠绕整个心头。
我有些分神,就连电话那边程成喊了我几声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他抬高了音量:「林溪!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骤然回神,就听见程成如暴雨一般的呵斥:「林溪,过了那么久,你还没闹够吗?
「你真的有一种毁掉别人的喜悦,让人陪你不开心的天赋。」
程成尖锐的话,让我呼吸一滞。
我深吸了一口气,所有积压的负面情绪即将爆发倾泻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和程成之间将要爆发的战争。
「喂,喂,林溪,听得到吗?」宋芸的声音还是那样温柔又大度。
「今天我搬家暖屋,我本来想让阿成邀请你来玩的。
「阿成是一个暴脾气,你别和他计较,我替他向你道歉。」
她平稳的声音传来,我仿佛都能看见她面上挂着的大姐姐的温柔微笑。
方才将要爆发的情绪,突然沉寂下去。
我猛地扭头,看向床边的梳妆镜。
惨白的灯光下,镜中的我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好像一个鬼。
许久,我对着电话道:「好啊,我一定到。」
电话那边的宋芸完全没有料到我会答应。
我这个人性格爱憎分明,不喜欢的人绝不接触,从来排斥有她的任何活动。
宋芸顿了一会才道:「噢,噢!好……」
她的情绪调整很快,几乎一瞬间就将刚才的错愕藏了起来,柔声道:「你知道地址的吧?就在阿成老宅的对门。
「阿成应该有带你来过吧??」
我面上冷笑,充斥着他们两个珍贵回忆的地方,程成怎么会舍得带我去。
于是我对她道:「程成没带我去过,把地址发过来,我自己去。」
「哦,阿成没有带你来过吗?」
虽然是反问句,但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宋芸一闪而逝的窃喜:「那我让阿成去接你吧?」
听听这话,可真有意思。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不必了,不必使唤我的男朋友来接我。」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下,一小会才传来宋芸道歉的声音:「对不起林溪,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的话,果然引起旁边人的注意。
那边程成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太清楚,大概也就是维护宋芸的一些话吧。
「林溪,这边有点吵,我先把地址微给你吧。」
宋芸说完挂上了电话。
她总是这样,挑起战争后,又挺身而出平息战争,就像是圣人。
微信很快发了一个地址来。
我捏着电话,又看了一眼梳妆镜中的苍白的女人,轻声道:「林溪,你既然有这样叫人不快乐的天赋,为什么不好好发挥呢?」
我看着镜子,扬起一个微笑,镜中的女人随之勾起唇角。
有如实质的恶意流淌。
「毕竟,这是他们的期望。」
我现在的状态不能再开车,我搭出租车前往宋芸发来的地址。
天空灰沉沉的,好像将要下雨。
我倚在车门上,看着无数的人和车,在这灰暗的城市中奔流。
车窗倒映着我精心装扮的脸庞,鲜艳的口红颜色盖去了苍白。
红唇白肤对撞,衬得我像一尊白瓷。
出租车开到程成和宋芸老宅前面的街区,就因街道狭窄再进不去。
我下车,鞋子踏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幺妹,这世界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啷个漂亮一个女娃娃。」
出租车师傅临走前从车窗探出头,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对我说道。
可能是一路来我那死样子让他看不下去吧。
「好!谢谢师傅!」我调整了一下表情,对着出租车师傅露出一个笑来。
「对咯!」出租车师傅也回了我一个笑,「这样笑着多漂亮,比女明星还好看咧。
「要多笑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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