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腻了,离婚吧!”他无视她惨白的面色,将她扫地出门。 半个月后。 “鹿鹿,我来接你回家还未说完话,灰盒上笑靥如花的她,让他当场崩溃…… 瑞士。 颜鹿鹿依偎在颜媱肩头,抬眸欣赏着黄昏时候的夕阳。 云彩斑斓,炫美如画。 “好漂亮的天空………”她喃喃说着。 “只要你喜欢,以后姐每天都带你看日出日落,朝霞夕阳。”颜摇一字一顿说道。 “好啊……只可惜这里的天空……没有烟花……”她的声音微不可闻,眼底的光一
“我腻了,离婚吧!”他无视她惨白的面色,将她扫地出门。
半个月后。
“鹿鹿,我来接你回家还未说完话,灰盒上笑靥如花的她,让他当场崩溃……
瑞士。
颜鹿鹿依偎在颜媱肩头,抬眸欣赏着黄昏时候的夕阳。
云彩斑斓,炫美如画。
“好漂亮的天空………”她喃喃说着。
“只要你喜欢,以后姐每天都带你看日出日落,朝霞夕阳。”颜摇一字一顿说道。
“好啊……只可惜这里的天空……没有烟花……”她的声音微不可闻,眼底的光一点一点散成灰烬。
温珧红着眼,从手机内找出一个烟花燃放的视频,播放给她看。
“姐把烟花藏进了手机里……饣并不管是白天黑夜你都能看到……”她哽咽道。
温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扬起嘴角,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哒——
她放在身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再也没有抬起……
温珧死死咬着下唇,泪水流了满脸。
“睡吧,睡着了,就能见到爸妈了。”
……
殡仪馆,火化池。
温珧看着被推进火化池的人,思索再三,拿出手机将沈寒霁的号码从黑名单内放出来。
有些事,既已终了,便无需再有任何羁绊。
刚放出来没一分钟,温盈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
好似这段时间,那个男人从未停歇拨打她的号码一般。
温珧微微迟疑一秒钟,接通了电话。
“盈盈!”沈寒霁沙哑而又满是思念的声音传来。
温珧哑着嗓子:“是我。”
电话那段的沈寒霁微顿,声音低微下来:“姐,你们在哪里?我想见盈盈,想让她原谅我……还有些误会我也想跟她当面说清……”
“以前是我犯浑了,这次我真的会改,让我见她一面好不好?”
曾经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男人,第一次如乞丐般卑微至尘土。
温珧看着玻璃之隔内的肆虐火花,一字一顿:“明天晚上八点,你来机场接她。”
“好!”
沈寒霁没有任何犹豫地应道。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电话已经被挂断。
竭力揉散心头那抹不安,沈寒霁意气奋发地换了新发型,然后做接机准备工作。
明天是除夕,旧的一年将结束,但属于他和温盈的生活却会展开新的篇章!
沈寒霁和之前的烟花商又联络上,与机场的工作人员做了沟通,决定在温盈下飞机的时候,让她看到她想要了好多年的盛大烟花。
他说过的,总有一天会让满城烟花皆为她一人绽放!
翌日。
大年三十,除夕夜。
沈寒霁西装革履,手捧鲜花焦急地在机场等着,度时如日。
国际航班A85飞机缓缓落地。
一众旅客从机舱内出来,就看到漫天烟花一阵阵绽放,绚烂如花。
“哇,好美的烟花……”众人惊呼,满是欣喜。
另一边,沈寒霁急切地从绿色通道飞奔而去,意气奋发得犹如十八岁的少年!
旅客散尽,温珧最后一个缓缓从机舱内出来。
沈寒霁眼神一亮,连忙招手,盼着温盈从温珧背后走出。
但直至温珧走到跟前,他都没看到温盈的身影。
“姐,盈盈人呢?”沈寒霁愣住。
温珧没有说话,小心翼翼抱着怀中的盒子缓缓走下台阶。
这时,天际一阵明亮。
“嘭——!!”漫天烟花绽放,五光十色,闪烁了整个枫城夜空,也照亮了温珧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
沈寒霁脸上的笑慢慢僵滞,视线定格在她手上。
刹那间,他整个人如遭电击——
温珧怀中抱着的,是写着温盈名字的骨灰盒!
沈寒霁死死地盯着骨灰盒,瞳孔开始逐渐涣散。
寒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像是一场暴风雪的侵袭,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没有一点温度。
温珧的眼睛仍是红肿的。
她看着沈寒霁,惨白的嘴唇微启,声音嘶哑发涩:“她在这里,在你面前,在我怀里。”
沈寒霁的心脏一瞬传来被撕裂般的痛苦,似乎被狠狠地撕扯开,又被碾碎,鲜血淋漓。
他张开嘴,深吸了一大口空气,又尽数的吐了出去。
可这丝毫没有缓解他的诛心之痛。
“她走的时候,说很想再看一场烟花。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了。”温珧缓缓说着,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
很轻的一句话,却将沈寒霁瞬间击溃。
她的愿望,这一场烟花,他终究是没能满足,让她亲眼看到。
如果可以早一点……再早一点……是不是就不会错过?
沈寒霁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都积在那浅浅的眼湾中,但他强忍着,不肯落下。
仿佛只要不落下,这一切就都是假的。
“你骗我的……你和她一起骗我的,是不是?”他的声音低得听起来就像呜咽,语气中藏着一直隐忍着的情绪,“她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
温珧的眉宇间染上苦涩,她将温盈的骨灰盒放在长椅上,从包里拿出一沓纸,递给了他,说:“这是她的病历和死亡证明,还有……饣并她给你的信。”
死亡证明四个字狠狠地刺激到了沈寒霁,他的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那几张像是有千斤重一样,他接过时险些拿不住。
打开病历本,上面清晰的大字写着——患者温盈:确诊为双侧肾衰竭。
之后的治疗记录上,却只有寥寥不到十行的字,而她的病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确诊。
沈寒霁的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被他生生咽下。
“肾衰竭……”他喃喃地念出,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他的心。
他缓慢地抬眼看向温珧,失神地问:“为什么她不告诉我,为什么她不好好治疗?”
温珧低下头,神色歉疚悔恨:“她瞒着我,我知道的时候,她的病情已经恶化到无法挽救的地步了。”
言罢,她却看向他,情绪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我倒是想知道,你和她朝夕相处,为什么就没发现她身体的异常?!”
沈寒霁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其实是发现过的,他察觉过的。
温盈毫无预兆留下的鼻血,和她手里的药袋子,都是她生病表现的蛛丝马迹。
但他没有关心她,没有深究,没有追问。
“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他怔怔地说着,眼泪再也压不住,一颗接着一颗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温珧呼出沉重浑浊的一口气:“她不说,你便不知道。沈寒霁,你还记得你当年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吗?十年,你还有很多个十年,但是她再也没有了。”
说完,她抱着温盈的骨灰盒没有丝毫停顿地越过沈寒霁离去。
不过走出两步,身后便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嘶声。
爱情有三痛。
一痛为爱而不得,二痛为得而不惜。
第三痛,莫过于你用整个青春和最好的爱,教会了他如何去爱另一个人!
……
圣诞节,纷纷扬扬的大雪素裹了整个城市。
沿街商铺放着欢快的歌曲,处处洋溢着喜乐。
身穿单薄圣诞老人衣服的颜鹿鹿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宣传册,向路过的情侣发放传单。
寒风冷冽,路人穿着厚实的棉袄,唯有她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颤。
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颜鹿鹿连忙走到人少的地方接听。
“颜小姐,治疗费已拖欠三天,请问你什么时候来缴纳?”听筒那端传来一阵冰冷的女声。
颜鹿鹿神色微僵,连忙道:“我明天凑齐钱就来,请别停药。”
挂了电话,颜鹿鹿坐在花坛边有些晃神。
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微硌手,她低头摩挲着戒环,耳畔又回旋起医生说过的话。
“你当真不考虑要你丈夫祁懿峥帮忙出医药费?”
颜鹿鹿蜷紧手指,心底一阵涩然。
她不用开口问都几乎能猜到祁懿峥的表情,还有冷冷道出的话:“堂堂颜家二小姐会缺钱?谁信?”
收敛心思,颜鹿鹿继续站在风雪中发放传单。
夜深。
颜鹿鹿换了便服,搓着冻红的手回家。
用热水泡了泡手,她十指的僵硬感才稍稍缓和。
胃轻轻抽疼,她才起身准备去泡面,蓦地想起祁懿峥说过这些不营养,连忙收了起来。
她烧水煮了一碗面条,拌上酱汁正要吃,门锁传来‘叮’的声响。
身穿黑色大衣的祁懿峥走了进来,立体的五官犹如刀削。
看着厨房里的一幕,他眉头微蹙:“我不是说过晚上十点后不准进厨房吗。”
颜鹿鹿微愣,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
晚上十点三十二分。
祁懿峥身为桐城鼎鼎有名的金牌律师,对时间管理格外严格。
准确来说,是有时间洁癖。
颜鹿鹿匆匆收了碗,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我马上收拾干净。”
祁懿峥收回视线,提着公文包直接上了楼。
看着他的背影,颜鹿鹿心底不可遏制的涌上一抹涩意。
从十六岁的初相识,到二十岁的在一起。
直至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十年。
颜鹿鹿看着他一步步从青涩少年变成雷厉风行的职场精英,直至现在有了独立的律师事务所,成为律师界的佼佼者。
有欣喜,也有心酸。
欣喜的是他平步青云,心酸的是他日渐冷漠。
刚把厨房卫生整理好,颜鹿鹿便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
她转眸一看,祁懿峥换了身休闲衣裳,身上有着淡淡的男士香水气息,仿佛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寒哥,这么晚你还要出去?”颜鹿鹿站在厨房门口,忍不住问道。
祁懿峥眼神未挪半分,笔直朝大门方向走去。
“嗯,约了人。”
闻言,颜鹿鹿心头微滞。
不是有人约他,而是他主动约了别人。
“可今天是……”颜鹿鹿忍不住开口,但话没说完便被他打断。
“我知道,圣诞节。”祁懿峥换了鞋,拧开门柄正要出去,蓦地想到什么又转过头,“放了份文件在你房间,忙完去看。”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颜鹿鹿的嘴巴微微张开,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固执地把未尽的话道了出来。
“可今天不光是圣诞节,还是我生日啊。”
周围一片冷清,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想起祁懿峥说在房间放了文件,颜鹿鹿敛了心思默默上楼。
是生日礼物吗?
她心底刚升起一抹希冀,随后又自嘲般地粉碎。
祁懿峥连今天是她生日都不记得,又怎么会给她送礼物!
开门进房间,颜鹿鹿看着床头柜上的文件,弯腰拿了起来。
眸光扫过白纸黑字,她的瞳眸骤然紧缩——
“2010年12月–2020年12月青春损失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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