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儿微楞,有些尴尬地接过铜盆,道谢后便又转身进了屋子。“需要帮忙吗?”段云霆顿了顿,铠甲在月色中泛出金光,他有些无措地抓了抓门臼,又道:“比如,解衣之类的,你一个女子,总归不大方便。”江映儿回头看去,月光打在她乌黑柔顺的长发上,宛如月下素净的白衣仙子。她点了点头,垂眸看向床榻上满身血色、几近昏迷的无名。解衣……她的确不大方便。段云霆进了屋,就在要解开无名身上的衣裳之时。无名抖然睁开了眼睛,黑眸犀利地看向段云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翊王殿下,草民何德何能让您给我治伤。”疏离、不喜之意尽显。
江映儿微楞,有些尴尬地接过铜盆,道谢后便又转身进了屋子。
“需要帮忙吗?”
段云霆顿了顿,铠甲在月色中泛出金光,他有些无措地抓了抓门臼,又道:“比如,解衣之类的,你一个女子,总归不大方便。”
江映儿回头看去,月光打在她乌黑柔顺的长发上,宛如月下素净的白衣仙子。
她点了点头,垂眸看向床榻上满身血色、几近昏迷的无名。
解衣……她的确不大方便。
段云霆进了屋,就在要解开无名身上的衣裳之时。
无名抖然睁开了眼睛,黑眸犀利地看向段云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翊王殿下,草民何德何能让您给我治伤。”
疏离、不喜之意尽显。
段云霆扯住他的脖颈,冷声道:“那你是想让江四小姐给你治伤?”
两人的眼神再次交集,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江映儿背着身子,听着里屋中不明的动静,蹙眉道:“翊王殿下,解好了吗?”
无名的脊背猛然一僵,他看着段云霆沉声道:“我不能让她给我治伤。”
否则,她便会知道他是谁。
他身上曾经的旧伤几乎都是她所医治,她太清楚了。
段云霆锋利的眼眸打量着他,嗤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就是那负心汉闻砚青?”
“前段时间盛京城中的那出狗咬狗的好戏便是你主审的吧?大理寺卿。”
无名是闻砚青,闻砚青便是无名。
他好不容易有理由能够陪在她的身边,此事绝不能暴露。
闻砚青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暗,第一次低头求人,道:“是,求翊王殿下为臣保密。”
段云霆冷哼一声:“为何?我对江四小姐的兴趣可不比你少,按理说,揭穿你,让你远离她的身边,这于我而言不是很好?”
闻砚青攥紧双拳,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他又有何能耐去要求一个身份地位比他高的男人替他隐瞒。
更何况,这个翊王对她还有那层意思。
可下一秒,段云霆高傲出声。
“本王成全你,毕竟……本王也很想看看这江四小姐到底会选谁。”
说白,段云霆松开他的衣襟,转身对背身回避的江映儿道:“江四小姐,你这护卫本王觉得甚是有眼缘,他所受刀伤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不深,本王一人便能治,委屈你去外头等着吧。”
话落,便拿起一旁的剪子将闻砚青身上的衣物剪开。
听着衣物剪裂的声音,江映儿蹙眉,不知道两人适才谈了些什么,竟让自己出去。
不过这翊王既是师兄信任的亲弟弟,这般说了,倒应也不会有大碍。
她松下一口气,不再犹豫出了厢房。
数日后。
源城的水涝眼见着慢慢退去,乌云也渐渐从天空中散去。
翊王将县令府里剩下的所贪污的赈灾物资尽数发放给了难民。
曹尚书和何县令也被押送到了盛京城,受到了应有的惩治。
闻砚青的伤势也逐渐好转,然而,源城中身患疟疾的人却越来越多。
为此,江映儿辞别了在县令府赈灾的翊王段云霆。
不想麻烦段云霆,她带着无名两人独自上山去寻她写下治疗疟疾的草药。
两人进山后,便开始寻找各种草药,青蒿、毛茸、何首乌、柴胡等,都是驱邪截疟的药,对治疗疟疾有很好的效果。
江映儿打算让无名一起采药,于是找到了各种草药,教无名一一辨认他们,这样就可以更快找齐了。
她拿着草药,好看的眸子看看他,再看看药,还向他确认着:“学会了吗?能认出来了吗?”无名点点头。
江映儿教他的时候突然想起,以前师傅也是这样教她认药材。
陷入回忆里,愣了神。
她突然就笑了,想起以前在圣医谷的日子。
她天真无邪地笑着,对师父说:“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神医,悬壶济世,拯救苍生!”
师父笑笑,点点头,很认可她这个想法。
出谷时,师父便交代,若今后没有履行誓言,那么便不能透露自己嫡传弟子的身份。
如今也算来兑现这个誓言了。
总算,离开闻砚青了,再也不用为他放弃什么了。
想到闻砚青,江映儿眼里没了刚才的光彩。
无名看她发呆,问她:“你怎么了?”
她回了神,淡淡道:“没什么,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往事么……
无名只跟她对视了一眼,便继续采药了。
两人各怀心事,没再说话。
只听得树林里的麻雀叽叽喳喳的,两人保持了很久的沉默。
好几个时辰过去,二人的背篓都满满当当。
无名进入了更深处,想ˢᵚᶻˡ打些野味。
旁边的草丛里有一个动物窜着,无名用一根尖头的树杈,命中了它。
他又用了几根树杈,便射下了几只鸟,还有一只兔子。
突然,江映儿大叫一声,就在她面前的草丛里,有一条青蛇正向她飞速袭来。
无名立刻冲过来,拔剑斩断了那条蛇。
他下意识揽过江映儿的肩膀,将她护在身后:“没事了。”
声音低沉有力,看着被斩断的青蛇,江映儿心有余悸。
这个世上,她最害怕的动物便是蛇。
“谢谢。”
源城一行,多亏了他。
她迅速稳下心绪,看向无名宽阔的背影。
家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源城之地多灾多难,若是身边没有个保护之人,寸步难行。
她从前随着师父去游历,经历的大小事情也不少,但一向都是师父护着她。
可无名,这个她从镖局雇来的人,太像他了。
“无名先生,你能否将面具摘下?”
许是觉得这般问有些过于唐突,她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在县令府的时候舍身护着我,我想看看你到底……”
话没说完,便被身侧的男人打断:“抱歉,我不习惯。”
无名的声音低沉,回答的话语与当初在竹林之时没有两样。
江映儿叹气,摇了摇头,心底的疑问终究得不到答案。
源城。
两人一前一后从山上回来,药篓之中装满了草药。
如今县令府已经不能再住,江映儿在城内寻了一家春喜客栈。
厨房内,江映儿一心一意将草药归纳整齐。
默念着记在心底的方子,开始将草药煎熬。
无名如松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旁边,静静地守着她。
江映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就要往外走。
无名黑眸看去,问道:“去哪?”
江映儿停住脚步,回头看他,答道:“有一味药不够,我再去采点,你在这守着吧,我很快回来。”
无名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便要陪着一起。
看着炉火之中在熬的草药,江映儿蹙眉道:“无名先生便帮我守着火候,我一人去便好。”
说罢,她推开他,便往外走。
可下一秒,剑柄将她拦住。
无名看着江映儿的眼睛,沉声道:“我去,你教过我认药,需要什么和我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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