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很安静,窗帘都拉得很紧实,显得昏暗,顾元瑶一个人坐在床脚,衣衫不整,看起来很狼狈。殷沉站在门口,没往里走,他捏了捏拳头,深吸好大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跳跟情绪,才掩上门,一步步往里去。“我都说了,他心情不好,还非得惹他干什么?”
里面很安静,窗帘都拉得很紧实,显得昏暗,顾元瑶一个人坐在床脚,衣衫不整,看起来很狼狈。
殷沉站在门口,没往里走,他捏了捏拳头,深吸好大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心跳跟情绪,才掩上门,一步步往里去。
“我都说了,他心情不好,还非得惹他干什么?”
殷沉蹲下身子,目光望着顾元瑶。
顾元瑶没动,也没看他,只是低声开了口,“出去。”
“有受伤吗?”殷沉充耳不闻,自顾将她的衣服往下拉了拉。
顾元瑶没动,也没说话,几秒之后将他一把狠狠推开了。
“你是不是有病?”顾元瑶胸膛起伏的瞪着他。
顾元瑶知道她没有资格怪任何人,但是,情绪到达了一个沸点,她不发泄出来会疯。
“你不过是裴立群身边的一条狗,我就是再不值钱,轮得到你碰我吗?滚蛋……”
殷沉没说话,只是看着顾元瑶的情绪在崩溃边缘,他深吸一口气,直接就着刚才被顾元瑶推开的姿势干脆坐在了地上。
“现在后悔了?”殷沉垂眸看她,语气清淡又隐忍。
“看我笑话呢?”顾元瑶抬眼看他,像只困兽,满身都是刺。
殷沉无声笑了笑,他伸手从床上拉了床单,一把将顾元瑶给包住了,然后就着床单一起,将人往自己面前拉近了几分,“我看什么笑话啊,就是想陪你呆会。”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你”,顾元瑶身子往后靠,靠在床沿,跟殷沉拉开了些许距离。
殷沉动了动身子,也坐到床角,背靠着床沿,跟顾元瑶并排而坐。
时间突然之间就变得漫长,气氛也挺诡异。
“给根烟……”顾元瑶突然伸出了手。
殷沉摸了摸口袋,还是将一根烟递了过去,看到顾元瑶将烟叼到嘴边,他微微凑近,点燃打火机,帮顾元瑶将烟点上。
顾元瑶猛吸了一口,瞬间又呛着开始咳嗽起来。
殷沉笑了笑,将烟从她嘴边抽走,顾元瑶有些不满眼眸看他,殷沉却径直侧头,吻上她的唇。
顾元瑶怔住了。
两秒之后,殷沉后退一丝,离开顾元瑶的唇,然后若无其事的将烟叼到了自己的嘴角。
“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不要让自己吃苦头才是真的。”
殷沉说完话,吸了一口烟,朝顾元瑶的脸上吹,“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别让我分心。”
顾元瑶垂眸,看向地面。
殷沉突然凑近了她一些,抬起手臂从顾元瑶的脑后将她圈住,手指还夹着烟,以半拥着的姿势再一次将烟送到顾元瑶唇边,“还来一口吗?”
顾元瑶转眸看殷沉。
“你每一次去赌场赎你爸,我都让人给你带了话,不要再管他,你就是不听。”
殷沉看着顾元瑶,两个人之间近在咫尺。
顾元瑶的神情有些诧异,她咽了咽口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
“你既然把自己卖给裴爷了,那你应该也做好了所有最坏的准备,别跟裴爷对着干,你有这精力,不如想一想,反正都要面对他,是默不作声的忍两年,还是……试着往上走一走?”
殷沉将烟卷进手心里揉灭,笑了笑,然后抵上顾元瑶的额头。
“还有一件事,你也可以稍微想一想,你是打算我现在碰你,还是两年之后再碰?”
第10章 试探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顾元瑶突然别开了脸,然后低下脑袋,从殷沉的胳膊下钻出。
殷沉看着她,没说话,也没勉强要将人再圈住,只是半勾嘴角笑眯眯看她。
顾元瑶咽了咽口水,再一次跟殷沉隔了些距离,并排而坐。
“你是什么意思?”顾元瑶问这话,有些别扭。
其实彼此心里都明了,有些一见钟情并不会如愿的发生在花好月圆之时,也可能是彼此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殷沉喜欢她,没说过,但是懂得。
而顾元瑶的难堪也正是因为殷沉喜欢她,才使得她更自卑。
明明是自己的选择,如果殷沉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裴爷身边的随从,或者她不会如此难堪。
可偏偏,她明了殷沉的喜欢。
可是现在的她,太狼狈,太脏了。
殷沉没说话,伸手捏了捏顾元瑶的手,然后垂眸,神情看起来严肃了些。
“你记住了,只有站在最高处,别人才无法左右你,所有的委屈咽下去,在你还无法反抗之前,不要再去招惹裴爷,知道吗?”
殷沉不是一个拘泥于世俗的人,他自己就是一个逢场作戏的人,他不在意顾元瑶也逢场作戏,如果那场戏能保全她,能让她在暂时反抗不了的时光稍微好过一些。
“不过,今天裴爷自己本身就心情不好,没事”,殷沉笑了笑,身子微动,坐到顾元瑶身边,肩膀紧贴。
顾元瑶转头看他,殷沉环顾一圈,起身到桌边拿了纸和笔过来。
殷沉在纸上画了画,然后开口,“顾元瑶,裴爷在东城有两个酒吧,三家酒店,一整条的夜宵街,还有一个大赌场,也就是你爸最爱去的那家”,顿了顿,殷沉又轻叹,“那边是我在管。”
顾元瑶垂眸,突然想起殷沉说的,他有带话让她不要管她爸,原来是真的。
殷沉在纸上画了好几个叉,然后在另一头又圈了一片,“这里,是他的公司,很快会上市。”
殷沉失笑摇头,“我在这边打架,转头要换身西装去陪他上酒桌谈生意,是不是比你更惨一点?”
“我不懂这些”,顾元瑶摇头。
“裴爷的产业不需要你懂,你知道他身边都有些什么人就行了。”
殷沉怕顾元瑶会触雷。
殷沉将画过的纸卷起,然后拿出打火机给烧了,拍拍手上的灰尘,看向顾元瑶。
“裴爷有一个女儿,在国外,还有一个跟了他很久的女人,其他人都是来去匆匆,只有这一位,一直都在,叫楠姐,她下个月生日,我会给她送错礼物的,到时候,我们可以试试。”
“试什么?”顾元瑶不懂。
“你怕吗?”殷沉看着顾元瑶,顾元瑶看起来更茫然。
“我该怕吗?”其实顾元瑶没太听懂今天殷沉跟她说的这些话。
殷沉看她,突然又笑了笑,好像一下给她输入太多情绪和信息了,他深吸一口气,结束了这个话题,“算了,再说吧,你就在这先住着吧,有什么事,打给我”,顿了顿又加了句,“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你找阿冬。”
殷沉想再试试,他摸不透裴爷现在对顾元瑶是什么个态度。
如果楠姐知道顾元瑶的存在,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裴爷极有可能为了顾全她的脸面跟情绪,放了顾元瑶,但也有一种可能,或许裴爷就非要顾元瑶不可了。
如果是那样,那也就意味,顾元瑶的分量,确实可以再往上走。
顾元瑶点头,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宋姐呢?”
之前情绪上头,整个人都顾不了太多,现在才反应过来,裴爷才走,殷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吗?
殷沉笑了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阿冬陪她“聊天”呢,不用担心,她的嘴巴会很牢的。”
殷沉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然后朝顾元瑶伸手,将她从床脚也拉了起来。
顾元瑶被拉着站起来了,殷沉却并没有放手,他垂眸看顾元瑶的手,指腹抚了抚,然后笑,“我现在还能忍,你不必跟着我,我就是个不值钱的小混混,我尽量跟随你的脚步,你注定是站在最高者身边的女人,再等等我。”
“你今天,是不是跟我说太多了?”顾元瑶垂眸,目光也落在殷沉握着她的手上。
“确实说多了,你不会转头就告诉裴爷我要算计他吧?”殷沉笑。
顾元瑶沉默。
殷沉笑了笑,将她往自己跟前拉近,微侧头,气息打在顾元瑶唇边。
“我不碰你,但是,可以先要点利息吗?”
殷沉和阿冬离开之后,宋姐就给她准备了饭菜,手艺还不错。
顾元瑶住在别墅里,很大,很富足,但是内心始终揣惴不安。
宋姐将她照顾得很好,而且也确实很识趣,什么也不多问,什么也不多管。
下午的时候,裴爷让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将屋子填满了许多。
晚上的时候,裴爷打来了电话,算是一个台阶了,今天顾元瑶可能不及之前那么热情乐意,但是也可能是他自己的原因,因为他去顾元瑶那里的时候本身就是带着火气去的。
堂堂裴爷,倒也不至于跟个小姑娘过不去,只要不是特别触底线的原则问题,裴爷还算大度。
顾元瑶洗过澡,穿着穿衣靠在房间的飘窗处,手上拿着没什么看头的书,乱翻着,其实什么都看不进去,只不过是睡不着而已。
她从一个地到另一个地,一处比一处好,却完全无法让她有归宿感。
房门被敲响,顾元瑶看向门口,合上书,淡淡开了口,“进来。”
宋姐进了门,手上拿了杯热牛奶,走过去递到顾元瑶面前,又问她,“顾小姐还饿不饿?”
顾元瑶接过牛奶,摇头,“不吃了,谢谢,你早点去休息吧。”
宋姐犹豫两秒,拿了半片药出来,“殷先生的吩咐,如果你实在失眠,可以吃。”
“安眠药?”顾元瑶伸手接过,有些诧异。
“是”,宋姐点头。
“半片?怕我自杀啊?”顾元瑶将药举起,放在眼前,侧头看了看,失笑。
“顾小姐别开玩笑”,宋姐神奇凝重了些。
宋姐和顾元瑶也才一起呆在一个别墅里,顾元瑶的脾气她还摸不透,哪怕她只是裴爷的金丝雀,那也是主子,更何况,她不简单,裴爷想藏起来的人,殷沉要特别照顾的人。
宋姐还真经不起顾元瑶的这个玩笑,顾元瑶要真想不开,她怕是也得跟着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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