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一句,黛云软只觉得心被撕裂成两半。裴赴远却已经不耐烦赶人:“滚去偏房呆着,少出来丢人现眼。”话落,他拂手甩袖,将人推开,黛云软踉跄两步,摔倒在地。男人却连余光都不给她,只带着曹婉儿朝里走去。两人对话声传来——“阿远莫动怒,你中的那暗器上粹了剧毒,动怒会加快毒入肺腑,我们得找到晨幽花来救命,要不然你的这一身武艺可就废了……”黛云软的悲切一顿,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裴赴远为大理寺卿,断案缉拿贼寇,
轰然一句,黛云软只觉得心被撕裂成两半。
裴赴远却已经不耐烦赶人:“滚去偏房呆着,少出来丢人现眼。”
话落,他拂手甩袖,将人推开,黛云软踉跄两步,摔倒在地。
男人却连余光都不给她,只带着曹婉儿朝里走去。
两人对话声传来——
“阿远莫动怒,你中的那暗器上粹了剧毒,动怒会加快毒入肺腑,我们得找到晨幽花来救命,要不然你的这一身武艺可就废了……”
黛云软的悲切一顿,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裴赴远为大理寺卿,断案缉拿贼寇,武艺对于他何其重要?
黛云软最后望了一眼男人冷情的背影,毅然出了府。
纵然被他的无情伤到,可身为圣医谷传人,她自小被师傅教导要救死扶伤,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裴赴远变成一个废人……
深夜。
京郊一片漆黑,只听得雨打树叶声。
从早到晚,黛云软耗尽精力,终于在荆棘林中采得一株晨幽花。
雨水将浇得透湿,她被倒刺划得满身伤痕,衣服也成了染血的破布。
顾不上疼,她跌跌撞撞爬出树林,夜色太暗,她一个没注意忽然踏空,径直从高坡上摔了下去!
“嘭——唔!”
狠狠砸在大道上,她疼的痉挛,怀中却依旧小心护着晨幽花。
“哒哒——”
这时,昏暗的月光下,曹婉儿骑着马出现在视线内。
只见她飞身下马,不由分手夺过晨幽花:“师妹,阿远毒发攻心,不可再拖延,我先将晨幽花送回去,你自己慢慢回来!”
她声音很急,黛云软吃力从泥泞中抬头,曹婉儿已经上了马,扬长而去。
黛云软咬紧牙关从地上爬起,可下一秒脚踝却一阵剧痛,脚下一滑,身体失力地向身后深渊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躲在暗处的暗卫再也看不下去,飞身冲出来将黛云软救下。
将黛云软扶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暗卫便跪下,言语恳求。
“小小姐,您已经耗费了三年,跟属下回去吧,皇后娘娘和宰相大人说的没错,那裴赴远根本配不上您的青睐!”
黛云软全身湿漉,冷得连带着牙光都在打着颤:“我当初为了嫁进裴家,已经和家中决裂,如今那还有脸回去见姐姐和爹爹……”
纵然想念,可她如今回不了头了。
雨还在下,黛云软忍住鼻尖的酸涩,挥手告别暗卫:“你走吧,不用管我,若是家人问起,你便说我过得很好……”
暗卫看着黛云软固执的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至少让我将您送回裴府。”
黛云软低头拢了拢破烂的衣服,默默点头。
回裴府的路上,夜雨渐渐消停,月色也从乌云之中钻出一角。
暗卫抱着黛云软飞檐走壁,直到距离裴府百米出,才将她轻轻放下。
“小小姐,您保重。”
话落,暗卫飞身离开。
黛云软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裴府,拖着一瘸一拐的步伐,急切朝大门奔去。
此刻,夫君该是服用了她摘下的晨幽花,也不知道解毒了没有?
可她刚踏进大门,却见裴老夫人带着一众家丁满身戾气冲来:“贱人,竟敢大半夜跑出去偷汉子!”
黛云软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巴掌便重重抽向她!
“啪!”
她的左脸迅速红肿,紧接着,裴府的家丁将她团团围住。
黛云软捂着脸解释:“姑母,你误会了,我是——”
“晦气!别叫我姑母!”
裴老夫人打完人,火气反而更大,满脸刻薄指着黛云软残破的衣衫:“看看你这破烂的一身!简直丢尽了裴府的脸!”
“来人!给我打!打死这个不守妇道的、形骸放荡的贱妇!”
黛云软踉跄后退,缓慢解释:“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不等她说完,身后一个棒棍重重打在腰间。
“啊……”
黛云软惨叫倒地,给裴赴远寻药,她已经折腾得满身是伤,此时更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挣扎。
随着棍棒的一声声落下,黛云软再也受不住匍匐在地,几近晕厥。
昏沉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人过来了!”
棍棒声停下,紧接着裴赴远一身玄衣,大步而来。
黛云软用尽力气抬头看去,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
她的眼眶之中泪光涌现,他的唇色正常,看来已经解毒了。
裴老夫人转身看向黑脸的裴赴远,又看了眼血肉模糊的黛云软,略有心虚辩解:“远儿,黛云软背着你偷人,深夜才回来,我帮你教训教训,没关系吧?”
黛云软猛然看向裴赴远,急声辩解:“夫君,我没有偷人,我晚归是为了去京郊荆棘林给你摘解毒的晨幽花,衣服也是找花时被划破——”
“荒唐!”
裴赴远打断解释,眉宇间有了怒意:“晨幽花是分明是婉儿为我寻得,她为此还中了花毒,至今昏迷不醒!这种功劳你也敢抢?”
裴老夫人见此,厉声喝道:“晨幽花身上有剧毒,寻常人触之即死。曹小姐是圣医谷的的传人,有‘妙手丹仙’之称,只有她才摘得下花,你撒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不,你们弄错了。”
黛云软强撑着身体上的疼痛,摇头辩解:“曹婉儿她只是圣医谷的外门弟子,我才是圣医谷的传人。”
“够了。”
裴赴远再一次打断,看向黛云软的眼神更加厌烦。
“全云朝的人都知道,‘妙手丹仙’自小在圣医谷学医,三年前出谷游历,研制的医方造福我们云朝将士,而你三年前嫁进了我们裴家,连京城都没出去,也敢无耻冒充?”
黛云软哽住,她虽然人在京城,这三年却也在药庐研制方子,献给了陛下,她真的没有撒谎!
她颤抖着爬过去,扯着裴赴远的衣摆哀求:“夫君,你信我一次……”
男人却一脚踢开她:“愚蠢无知,你确实该被好好教训。”
话落,他甩袖离开,不带一丝情感。
得到裴赴远的态度,裴老夫人直接下令:“给这贱人打够二十大板后,关进柴房,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话落,家丁的板子又重重落下,黛云软看着裴赴远离去的背影,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
整整二十大板,要了黛云软半条命。
被家丁扔进柴房后,她已经陷入昏迷。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了喜乐锣鼓声,回到了嫁给裴赴远的那夜。
她在喜床上,红盖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掀开,入眼是男人俊朗的眉眼,她按耐不住心中的雀跃。
“夫君……”
然而男人却冷眼将盖头甩在她脸上:“滚!”
下一秒,黛云软从梦中惊醒。
天边又漆黑,耳边还真的听到了锣鼓敲打的声音。
黛云软抬手按住胸口的悸动,撑着身体的疼痛朝柴房的门边爬去。
这时,柴房的门被毫不客气地推开,一个丫鬟骂骂咧咧闯进来:“真倒霉,外面大人和曹小姐的定亲宴热热闹闹的,偏偏我被派来伺候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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