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阿凝,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你的婚礼。」我也沉默下来。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亲自挑的婚纱还穿在我身上呢。「那你呢,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以后我们结婚要穿缎面鱼尾礼服吗?」这次他再也没回我。我的思绪一瞬间被扯得很远。我和梁远安是彼此的初恋,高考后我读了本科大学,他去了警校。虽然异地四年,但是我们感情一直很好。毕业后,我进入社会工作,他主动去做了卧底警察。
梁远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阿凝,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你的婚礼。」
我也沉默下来。
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亲自挑的婚纱还穿在我身上呢。
「那你呢,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以后我们结婚要穿缎面鱼尾礼服吗?」
这次他再也没回我。
我的思绪一瞬间被扯得很远。
我和梁远安是彼此的初恋,高考后我读了本科大学,他去了警校。
虽然异地四年,但是我们感情一直很好。
毕业后,我进入社会工作,他主动去做了卧底警察。
我想阻止他,可我说不出口。
他原本家庭幸福美满,但父母在他小时候死在了一场恐怖袭击里。
家破人亡的时候,他才八岁。
我知道,谁也阻止不了他。
后来关于他的一切信息都保密了,我在外人眼里似乎是恢复了单身。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在等他平安回来。
可惜的是,我没有等到。
他卧底第三年的时候,我收到了他的死讯。
那天早上,我在新闻上看到某某地发生了大爆炸。
我赶去警局的时候,他的同事在外面等我。
告诉我,他连尸首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一对毛绒兔的耳环,看起来放了很久的样子。
我最喜欢的就是兔子了。
他的同事又递给了我一个警徽。
这两样,就是他留下的全部东西了。
他没有亲人了,他的所有东西,自然都留给了我。
那段时间的肝肠寸断不用多说。
我从 98 斤瘦到了 70 斤,整个人形销骨立。
后来在父母的哀求下,我才渐渐恢复正常生活。
至于宋承清。
要说有多爱,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他出现在我最天崩地裂的时候,陪了我五年。
不论我怎样冷脸,态度恶劣,他从没有一丝一毫不耐烦。
他家庭幸福,为人温柔,渐渐抚平了我所有的伤痛。
我的爸妈很满意他。
他的父母虽然不那么喜欢我,但他们儿子喜欢,所以他们也很尊重我。
至于伤痛是不是真的抚平了,只有我自己知道。
或许只是被掩埋在心底最深处,不见天日,慢慢腐烂。
梁远安去世的第三年,我和宋承清在一起了。
他依旧对我很好,在今年带我去旅游的时候,在姻缘庙里向我求婚了。
我答应了,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婚礼。
我们一路沉默着,我低头看着他明显有问题的左脚,鼻子一酸。
我放慢脚步,尽量配合他的步伐慢慢走。
曾几何时,他是健步如飞的少年。
每次出去玩,我都跟不上他的速度,而他故意走慢迁就我。
那时候我以为,我会一直走在他身后。
又或者等他老了,我身体比他好,就能走到他前面带着他了。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他还没有老去,却已经被摧残成了这样。
老天,你都在干什么啊……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最后到了一处有些旧的平房面前。
他的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我紧紧握着他的衣角,不敢置信:「你一直住在这里?」
「这五年,你就住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可你连让我见你一面都不肯。」
「远安,你好狠的心。」
话没说完,眼泪就又落下来了。
我惊觉自己变得好爱哭,明明我以前是最不会哭的孩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得到他死讯的那一秒开始。
那段时间流的泪太多了,我几乎以为这辈子的眼泪都在那时流干了。
后来的几年,我确实再也没哭过了。
原来能让我哭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梁远安。
梁远安变沉默了,也变狠心了。
他没有像从前一样,听见我哭就紧张地抱着我哄。
而只说了句对不起就率先走进屋子。
我跟着他进去,闻到一股清爽的洗衣液味,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药味。
这里陈列很少,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就没别的东西了。
看起来不像一个长住的家,更像是一个随时能离开的旅馆。
我突然有些情怯,站在门口有些无措。
梁远安走到唯一的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箱子。
「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慢慢走了过去。
他让我坐在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凳子上。
自己蹲在我面前,拿酒精棉球给我的伤口消毒。
刚刚摔那一下,胳膊和膝盖都擦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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