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珺如看大家望着自己的眼神,也抱歉的看向大家。她将头上的发簪摘下,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垂于身后,原本黑暗深沉的黑夜渐渐染上了一点星光,让大家看王妃娘娘看得更清晰了,也看得更呆了,眼神中颇带些惊艳之色。王妃娘娘岂是他们这些平民说能轻易看到能看到的,眼下他们不仅看了,还差点与王妃娘娘结成同窗好友。颜珺如弯腰向众人道歉,“颜珺如多有得罪,这番举动也只是贪玩,还请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赵天一狠狠瞪了他一眼,迫于王爷在场,他才没发怒,可心中早已经将慕容复撕碎了个遍。
慕容复继续笑呵呵道:“这可是你们大祁的摄政王妃颜珺如,哪里是什么徐公子啊。”
慕容复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惊愕的望着颜珺如。
赵天一心里没底,只能望着沈栗栗,见他也不出声解释,心里头悬着的石头更重了。
难道她真的是摄政王妃?
颜珺如看大家望着自己的眼神,也抱歉的看向大家。
她将头上的发簪摘下,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垂于身后,原本黑暗深沉的黑夜渐渐染上了一点星光,让大家看王妃娘娘看得更清晰了,也看得更呆了,眼神中颇带些惊艳之色。
王妃娘娘岂是他们这些平民说能轻易看到能看到的,眼下他们不仅看了,还差点与王妃娘娘结成同窗好友。
颜珺如弯腰向众人道歉,“颜珺如多有得罪,这番举动也只是贪玩,还请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在场的人,无非赵天一最为心慌,他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发现手心也湿透了。
他竟差点对摄政王妃不敬。
赵天一倏然低头,跪了下去,恳求道:“下官有眼不识泰山,竟认不清是王妃娘娘,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颜珺如冷哼一声,这赵天一她迟早会收拾他一顿。
不过眼下,这个慕容复才是她的敌人。
她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赵大人快起来吧,颜珺如往后还要请教你学问呢!”
赵天一陡然一颤,她说得极为平静,可是他听得却如此的害怕。
沈栗栗也发话了,“既然慕容皇子远道而来,我大祁必定会好好宴请慕容皇子一番,今日时辰不早了,还请慕容皇子移步紫宸殿,那才是你的馆舍。”
慕容复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颜珺如,便离开了。
颜珺如与沈栗栗也回了南府。
一到卧房,颜珺如便躺在椅子上。
慕容复实在是心狠手辣,往她身上踹的一脚八成用了十成的力道。
沈栗栗进来时,就看见她匍匐在地上,问道:“可是身体不舒服?”
颜珺如摇头,没打算告诉她被踹了一脚的这件事。
她咬牙起身,问道:“王爷这算是忙完了?”
慕容复不是说他在皇宫宴请姜家的人么。
怎么知道她在璎珞院出事了的。
“忙完了!”
他平静道。
颜珺如也没多想,与慕容复斗争一番她也累了。
正想去门口将程嬷嬷唤来给她梳洗,刚走到门口时,身体忽然间就腾空了。
沈栗栗抱着她,往卧榻边放去。
他力度不轻,但也不重,可她正好浑身疼得难受,往卧榻上一摔,身体更疼了。
颜珺如没叫疼,怒道:“沈栗栗,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栗栗拥紧她,也怒道:“本王还想问你,之前我就说了不许你去书院,可你偏去,若是今日我去晚了一步,你知道后果如何么?”
他力度很大,颜珺如被他禁锢在怀里只感觉到呼吸都薄弱了不少。
她挣扎,想挣脱开他的束缚。
沈栗栗不让,他今日要好好给这女人一点教训。
那慕容复身手不错,她一个女子竟敢与他厮杀,是觉得她那银针会轻易毒死人,还是觉得她是天选之子,总会渡过难关?
颜珺如没挣扎多久就累了,她紧咬着牙,冷笑道:“哼!我不知道后果如何,可你要是觉得我打扰了你与那姜家姑娘的晚宴,那我便知道这后果是什么了。”
她今日听到慕容复说起他与姜心妍的关系时,本就生气。
可回来的路上,她等了一晚上他的解释,可沈栗栗只字未提。
是觉得她颜珺如本就是个不屑与女人争宠的女人。
还是觉得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
可分明昨日的时候,他们还做了这世间上最为亲密的事情。
他怎么就能如此狠心。
沈栗栗看颜珺如眼尾红了一片,顿时有些心慌。
他松开手,想伸手去掩掉她的眼泪。
颜珺如头一转,躲掉了他伸来的手。
没了束缚,颜珺如即刻起身。
“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回我房中睡觉了。”
颜珺如走至房门口时,听到身后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
她没往后看,继续往前走着。
南无后脚进来了。
他听到了动静,以为有刺客,进来时就看见王爷手心中正死死的攥着一碎片。
血液顺着五指往下流去。
南无身体颤抖,这该有多疼啊。
但他没上去阻止,因为没用。
或许只有王妃娘娘才能让王爷开心。
颜珺如回到卧房便躺下了,身体疼得她都不愿意洗漱便直接睡觉了。
翌日。
程嬷嬷昨日听到娘娘回来了,一早便在王爷卧房门口等着给娘娘洗漱。
最后南无告诉她,娘娘不在王爷房间。
程嬷嬷又赶去了娘娘房中,见娘娘紧皱的眉头,就知道他们俩吵架了。
“程嬷嬷,今天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颜珺如很喜欢程嬷嬷做的饭菜,很合她胃口。
程嬷嬷笑道:“嬷嬷带了很多好吃的给你吃,娘娘等会一边吃,嬷嬷一边给你梳发。”
颜珺如嗯了一声,又拿了块糕点往嘴里塞去,就听见程嬷嬷在耳边说起。
“娘娘,不要觉得嬷嬷话多,王爷位高权重,身边事数不胜数,娘娘自当要多体谅王爷。
再说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都是些小误会罢了,说清楚就好。”
颜珺如吃着的糕点都觉得不香了,撒娇道:“嬷嬷为何要帮沈栗栗说话,分明是他做错了事情,为何要我大度?”
她要再大度,沈栗栗便会将那姜家的女子娶了进门,到时候,她要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吗?
或许她们觉得女子体谅夫婿是再正常不过,所以觉得她时常与沈栗栗斗嘴便是有些泼辣。
可她不管,左右都是她一人的夫君,她想怎样就怎样。
颜珺如也不怪程嬷嬷,她只不过是这深宅中的女子,眼界有限罢了。
程嬷嬷也觉得说错话了,往回找补,“娘娘别生气了,今日不是听说还要宴请北蛮来的皇子么?嬷嬷将娘娘打扮的好看些。”
颜珺如也谈不上生气,昨日与沈栗栗吵架的源头也不过是他欺负了她而已,与那姜家姑娘无关。
况且这几日她思考了下与沈栗栗的关系,外人眼中他们确实是恩爱夫妻,可他俩肯定是知晓的,只不过是成年人的游戏罢了,然后偶然疯狂戏耍一下而已。
没必要当真。
梳妆后,颜珺如便去了宫中。
皇上昨日才知道北蛮皇子的到来,连夜让人布置宴会,所以宴会看着有些草率。
不过这落入了有心人眼里,却是大祁不待见北蛮,宴请南蛮时十分隆重,而北蛮的宴会场地却格外的寒酸。
颜珺如一进入宫殿就听到有人这样说话。
她觉得有些想笑,这话若是让人听去了,只怕会掀起一场风波。
颜珺如来的比较晚,到时,已经有不少富家千金都在场了。
他们无非议论的就两件事。
一是北蛮皇子慕容复来大祁的目的是什么。
二是姜家姑娘如今的长相如何?
颜珺如来这的目的是前者,当然也有后者。
她想看看慕容复为何要假扮成大祁学子混进书院,也想看看这姜心妍与沈栗栗到底是什么关系。
带着这两个疑惑,颜珺如入座等待。
却发现一路走来时,那些富家太太望着她的眼神莫名其妙,有幸灾乐祸的,有看热闹的,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还有觉得她楚楚可怜即将要退位的。
颜珺如觉得这群人的心思真丰富。
她没在意。
可有人却试图挑起事端来。
南丽听说姜心妍来了,高兴得整晚都没睡觉。
姜家于南家而言,是恩家。
当年沈栗栗在边境打仗时,是姜家搬空仓库,救济百姓和士兵,才免了沈栗栗的后顾之忧。
沈栗栗当时一月失踪未归时,也是姜心妍细心呵护了数月,才使得沈栗栗捡回一条命来。
当年姜家本想让姜心妍嫁于沈栗栗,只是当时那桩婚事为何没成,世人也不清楚,可有谣言说,沈栗栗当时四面树敌,根基未稳,不想让姜心妍跟着他受苦,所以才会未答应此婚事。
丫鬟扶着南丽起来,往颜珺如那处走去,南丽阴阳怪气道:“嫂子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生病了么?”
南丽的一句话更将颜珺如陷入了在场人的谈资中。
众人更加觉得颜珺如是因为姜心妍的到来所以才这般失魂落魄的。
不过那些人中关心的没几个,大多数都是看热闹的。
颜珺如扫了一眼他们眼中的喜色,不由得笑出声来了。
她看了眼南丽,南丽陡然一颤,她眼神分明淡淡,可为何却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与沈栗栗盯着人的眼神一样,恐怖如斯。
颜珺如道:“妹妹还有时间管嫂嫂的事情,还真是让嫂嫂感动坏了,听闻前些日子五王爷三番两次的去往怡红院,好像是寻治不举之症的法子。
也不知道这五王爷的病情可有好些?唉,不过也辛苦妹妹了。”
此话一出,矛头又转,南丽倏然间成了众人嗤笑的对象。
真是没想到五王爷竟然患有那病!
南丽恶狠狠的瞪着颜珺如,也失了些理智,心里话脱口而出,“嫂嫂可别笑话我了,昨日妹妹进宫与妃子们闲谈,听到姜家姑娘想将姜心妍许配给大哥做侧妃,这南府的后院可终于热闹起来了。”
颜珺如听着,面上仍旧波澜不惊,但说不在意是假的,沈栗栗纳妃是趋势,可她不想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是原则。
若是沈栗栗纳妃,她便与沈栗栗和离。
南丽继续愤恨道:“况且妹妹还听说嫂嫂假冒学子进了应天府书院,难道嫂嫂不知道成婚的女子与其他男子要保持距离么?嫂嫂如此不守妇道,怕是到时候大哥也保不住你。”
南丽的一番话已经挑起了诸多人的不满。
他们看着颜珺如,犹如看一个丧家之妇,简直丢了他们女子的脸面。
程嬷嬷见不得娘娘受苦,鼓起胆子道:“我家娘娘若是去书院便是有罪,那容家姑娘也有罪,到时候在场的姑娘们可别偏私,也要向皇上说起此事,要罚一起罚。”
她倒要看看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有胆量跟皇上告状么?
果然,那些人就是缩头乌龟,过过嘴瘾罢了,让他们上前告状,借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
颜珺如满意的看了眼程嬷嬷,不再说话,那些人也都退下了。
可这番神情落在程嬷嬷眼中,只觉得娘娘受了委屈,心疼坏了。
不久,宾客也都入座,宫殿内挤满了人。
但姜家一家赶来参加宴会的人却很少,颜珺如只认得姜心妍一人。
姜家是镜墨修外祖父一家,他们关系自然亲近。
镜墨修坐在姜心妍身边,殷勤道:“表妹此次远道而来,表哥可得好生宴请你一番。”
姜心妍也是知道她这表哥整日浑浑度日,沉迷女色,后院的女人数不胜数。
平白无故要宴请她总归没什么好事。
她刚来大祁,脚跟还没站稳,若是被这混人带坏了名声,她的大计可就毁了。
姜心妍笑得那般明媚,举着茶杯的五指纤细白玉,同他说话时也是温温柔柔的。
“表哥,心妍近日回来有诸多事情,恐怕要辜负了表哥的一番好意了。”
镜墨修看到她这般温婉动人的样子,哪里受得了,只是连连阴笑。
“没事,那表妹什么时候有空了,再去也不迟。”
颜珺如望着南丽那快要暴起的眼珠,不由得嗤笑了一番。
镜墨修这样子估摸着又是看上了姜心妍了?
“皇上,皇后,摄政王驾到。”
声音一出,文武百官皆起身。
颜珺如被程嬷嬷扶着起来,她低着头,没打量任何人。
沈栗栗一步入宫殿,视线就落在了她处。
她头低着,让他看不到神色如何。
沈栗栗从她身边经过,她也未曾抬头。
他深深吸了口气,也不主动说话,径直往前走了。
颜珺如低头时,瞧见了沈栗栗的靴子,见那双靴子停足了一会儿,正疑惑着,就见那靴子的主人又往前走了。
颜珺如嘴角边扯过一抹冷笑。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众位平身。”
颜珺如入座,沈栗栗与她的座位不在一处,反而是与姜家的人坐在了一起。
那些女子估摸着看到她孤身一人,肯定又在心里使劲笑话她了。
颜珺如不在意,端起酒杯自顾自喝着,过程中竟然撞上了慕容复那阴险狡诈的双眼。
颜珺如只觉得恶心,忙躲闪开来。
下一刻,慕容复起身道:“拜见大祁皇帝。
皇上莫要怪罪小王的不请自来,只是小王听说应天府书院为天下第一大书院,恰逢开学之际,小王来了兴趣,所以才瞒着诸位,假装学子身份进入书院。”
皇上自是不可能因为这一桩小事大发雷霆,反而还要笑着,慕容复话里行间都透着诚恳和对大祁书院的敬仰。
他若是不识抬举,将人给判了罪,大祁在世人眼中也就成了无端挑起战乱的国家了。
“慕容皇子谬赞了,皇子能来到我大祁书院,是应天府书院的荣幸,只是慕容皇子烧毁书院一事,怕是有悖于皇子入书院的初心吧!”
皇上说完这事,慕容复忽地将视线落在了颜珺如身上。
颜珺如觉得不妙,就听见慕容复道:“这个只不过是小王与摄政王妃的把戏罢了,谁知竟然引起了大火,小王实在是有愧于书院院长。”
颜珺如一诧,与她的把戏?
她何时与他有过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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