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莫名其妙的看着贵妇,完全没印象:“你认识我?”贵妇神情激动的上前,抓起阮梨清的右手,就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个很浅的蝴蝶胎记。一时间,贵妇热泪盈眶的将阮梨清紧紧抱进怀里:“我的女儿,我不会认错。”“阮梨清,梨清,妈妈找了你二十二年了,终于找到你了!”
唇齿交缠,阮梨清手攥成拳不停推沈斯熠。
却都无济于事。
情急下,她咬上沈斯熠的舌头。
淡淡的血腥味在味蕾中蔓延,他才松开对她的禁锢。
沈斯熠脸色异常难看:“属狗的?”
阮梨清在沙发角落蜷缩成一团,对他十分抗拒:“沈总?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原来她以为的坦诚相待,只是她以为。
沈斯熠目光从她泛红的眼角掠过:“不重要,都过去了。”
言下之意,他们之间早翻篇了。
阮梨清怔怔望着他清隽的侧脸,胸口涩意翻涌。
沉默良久,她轻颤着眼睫:“你一定要收购这条巷子吗?”
沈斯熠丝毫没有犹豫的应了声:“嗯。”
阮梨清血气上涌,浑身都在颤抖。
她声嘶力竭的拽紧沈斯熠的衣领,泛红的眼眶里晶莹闪烁:“这条巷子我们一起住了半年,虽然时间不算久,但巷子里的每个人都对你不差。”
“你这样对得起徐姐,对得起那些用真心照顾你的邻居吗?”
这条巷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十分淳朴,或许没钱市侩,但是对人从来都是一片真心。
阮梨清不相信沈斯熠感受不到,也不相信他铁石心肠。
她在等,等他愿意松口。
可许久,沈斯熠目色一片清冷,淡淡睨着她:“我没求你们对我真心。”
阮梨清心底的灯,彻底破灭。
“人渣!”
骂完,阮梨清愤然的摔车门离开。
……
三天后。
阮梨清把自己关在家里,孤身坐在冰冷的客厅里,哪儿也不去。
外面轰鸣的拆迁声,一次次刺痛她的神经。
工程队的施工进度很慢,但不少居民已经签了合同领了赔偿金搬离。
这条老巷的人越来越少,少到凄凉。
阮梨清赤脚踩地,走到窗边向下望。
不远处徐姐拖着老式拉杆箱,缓缓走向巷口,再没回过头。
五味杂陈的情绪,在她心底翻涌。
望着被移为平地的废墟,阮梨清还是没忍住下了楼。
她想要用眼睛留住这条巷子的一草一木。
可一下来,却正看到在给居民派发拆迁合同的沈斯熠。
黄奶奶颤颤巍巍的把合同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
反观男人无动于衷的表情,阮梨清攥紧了手心。
她朝他走去,率先出声:“沈斯熠,你有没有良心?”
沈斯熠闻声抬眸看向她,还没开口,身后忽然出现一道女人的声音,把他们接下来的话打断。
“斯熠,进度怎么这么慢?我跟你妈都来监工了。”
两人齐齐回头,就见一个穿着黛色旗袍美丽典雅的贵妇走了过来。
阮梨清微微皱眉,迟疑了几秒。
贵妇在这时也看了过来,但目光在看到阮梨清时,明显一顿。
“你是……小清?”
阮梨清莫名其妙的看着贵妇,完全没印象:“你认识我?”
贵妇神情激动的上前,抓起阮梨清的右手,就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个很浅的蝴蝶胎记。
一时间,贵妇热泪盈眶的将阮梨清紧紧抱进怀里:“我的女儿,我不会认错。”
“阮梨清,梨清,妈妈找了你二十二年了,终于找到你了!”
第十一章
阮梨清整个人都怔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只断断续续听到贵妇泣不成声:“小清,我的小清……”
沈斯熠在旁深深皱起眉,不明所以。
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片气氛。
“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害得我还得下车来找”
沈斯熠转头看向来人,正是母亲苏女士:“妈。”
苏兰提着手上的爱马仕走了过来,在看到阮梨清母女时,也是一愣:“这是怎么了?你阮阿姨怎么抱着个小姑娘哭成这样?”
沈斯熠摇了摇头,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就短短几分钟时间,信息量并不是一两句话都讲明白的。
阮梨清也被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只轻轻拍了拍贵妇的后背,不适应的安慰出声:“这位太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阮母闻声渐渐收住情绪,但激动的眼泪却还是在眼里团团打转。
她紧紧握着阮梨清的手,生怕下一秒会再失去失踪多年的女儿,口中还不停的反复念着:“谢天谢地,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
一场现场认亲,最后还是苏兰出面走过来拉住阮母:“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高兴,但也别吓着孩子,以防万一,我们先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等亲子鉴定出来了什么都好说。”
阮母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就答应了。
很快,阮梨清就被拉着坐上了私家车。
当车正式行驶时,她看向车窗外,正看到黄奶奶站在路边,向她挥手再见。
那张满是被皱纹爬满的脸,笑得和蔼温暖。
但阮梨清看在眼里,鼻尖却有些涩涩的,眼泪也不自觉的从眼角划了下丽嘉来。
对于未知的前路,她心里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担心。
车渐行渐远,黄奶奶的佝偻的背影也消失在了视野里,再也不见。
身后的那条巷口也渐渐变得模糊。
沈斯熠驱车开到市医院。
阮梨清与阮母先后取血采样,坐在医疗椅上静等结果。
期间,阮梨清的神经都是紧绷的,时不时抬头望着头顶的走廊灯发呆。
就在这时,身旁突然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时间还早,喝点水。”
阮梨清一抬头,看到是沈斯熠,顿时她把脸直接偏向一边,不愿与他多说。
沈斯熠也不是爱跟人商量的性子,直接把水塞给了阮梨清,顺势坐到了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
沈斯熠看着她,低低笑了声:“看来对我怨气不小。”
阮梨清双手紧紧攥着矿泉水瓶,心揪着却没有说话。
沈斯熠也不管她态度怎么样,继续往后面说着:“你总说我瞒着你很多事,可你呢,你又瞒着什么?”
阮梨清咬紧唇,很冷的嗤笑一声:“我跟你这种冷血动物没什么好说的,之前的事就当我看错了人,”
扔下这句,阮梨清就起身将矿泉水放在医疗椅上,坐到了另一边。
三个小时后。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亲子鉴定走了出来:“阮梨清母女在吗?结果出来了。”
阮母急忙起身,拉着医生问:“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将亲子鉴定递了过来:“根据报告上来看,你们确实为亲生母女!”
第十二章
站在医院走廊的几人面色各异。
阮母从医生手中接过那张亲子鉴定,反复看着上面的鉴定结果。
“我就知道我不会认错,小清,妈妈带你回家。”
阮梨清目光也从那张鉴定单上收回,垂下眼帘,心底五味杂陈。
她……找到亲生母亲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就像是中了头等彩票。
阮梨清沉默不语的站在一边,阮母那边却跟苏兰已经商量起回帝都举办接风宴。
一行人很快从医院走后,订了最早明天最早回帝都的航班。
离开前夕,当晚。
阮梨清躺在五星级酒店的大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只要一闭眼,她满脑子都会回想起沈斯熠那张漠然的面孔。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面对沈灼她可以爱的死去活来。
可沈斯熠,她却只想离的远远的。
望着头顶的灯光,阮梨清掀开被子,披了件薄绒外套走出酒店房间,准备到顶楼透透气。
电梯直抵顶楼。
阮梨清刚踏出电梯门,就看到天台边缘已经站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定睛一看,她脚步一顿。
是沈斯熠。
还真是冤家路窄,阮梨清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声,转身就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
但这时,沈斯熠却从身后叫住了她。
“躲什么?怕我吃了你?”
阮梨清闭了闭眼,知道这遭是避不开了。
她索性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重新转身看向沈斯熠,语气平淡:“你想多了,我本来就是想来天台看看夜景,但上来才发现,不过如此。”
说这句话时,她是盯着对方的眼睛。
沈斯熠深邃的眸光,在夜色的衬托下晦暗不明:“那你慢慢看,我先走。”
阮梨清微微低着头,也没有出声挽留。
但在擦肩而过的刹那,她还是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味。
等到沈斯熠完全离开,阮梨清才渐渐回神,缓缓走到他刚刚所站的位置,垂眸望向天台下的车水马龙。
……
翌日,帝都。
在坐了长达两个小时的航班。
阮梨清跟阮母一起下了飞机,早早就等待接机的李管家等人,上前就接过了所有行李。
“夫人,一切都按你说的准备好了,大少爷也表示会提早下班回来。”
带头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男人,身材魁梧,带着一副眼镜,态度恭敬。
阮母点了个头,转头看向阮梨清:“小清,走吧我们回家。”
阮梨清心忐忑着,但面色却没有表现半分,只点了点头。
回家路上,阮梨清一直望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心却空空的。
这里不是小巷,不再有她熟悉的人或事。
就在她看的失神时,坐在副驾驶的阮母转过头来:“小清,你跟斯熠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闻声,阮梨清快速回神,张了张口:“认识,但说不上熟。”
“这样啊……”阮母若有所思的凝思了片刻。
阮梨清不明所以,脑子里满是雾水:“怎么了吗?”
“没事,以后你们多认识认识就熟了,毕竟以后还要常见面。”
阮梨清一听这话,心绪莫名提起:“为什么?”
阮母神秘兮兮的对阮梨清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笑道:“你们的缘分,早在娘胎就注定了。”
第十三章
阮梨清瞳孔紧缩,心中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但所有话最后都终结在阮母不言而喻的眼神中。
此时,帝都名城会所。
帝都的千金小姐最爱做的事,就是下午在逛街逛累了后,叫上四五好友,选一所高端会所聊八卦。
哪家公子哥又养了只金丝雀,又或者是娱乐圈哪个女明星嫁进豪门,硬想进这个圈子,结果惨遭扫地出门。
这些都是她们口中的谈资。
而她们最近最关心的就是阮家的消息了。
阮家在帝都并不算最富有的,但却是资历最老的书香世家。
阮老爷子起家之前,家族就在外经商珠宝,后又涉及医疗,创办的医院在国内数一数二。
虽不及沈家势大,但绝对也是帝都无法轻易撼动的存在。
就光独留下的巨额资产足够后代挥霍几百年了。
也正因为事关阮家,这几个名媛千金也只敢定了间高级包间私下聊。
“哎,你们听说了吗?阮家小姐都丢了二十多年,听说竟然找回来了。”
“我也听说了。听说阮家这次还是从一个落魄的小地方把女儿找回来的,丢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被教成什么样子。”
“后面等见到人就知道了,反正我们就是看热闹的,丢脸也丢阮家的。”
“一个犄角旮旯的乡下妹,肯定连京话都不会说,怎么办我已经想到跟她喝下午茶的场面了,我真怕我忍不住会笑出来。”
“乡下妹?我对乡下的了解只限于我家保姆阿姨。”
雅致的包间里,一群人喝着香槟,一边聊着八卦,言语间,满是嘲讽轻蔑的语气。
但同时她们也都对这位归来的阮家千金,充满了好奇心。
……
半小时后,阮家。
这片静谧的富人别墅区,远离城市的喧嚣。
周围的灌木修剪的错落有致,名贵的花卉在这随处可见。
车子直行,整齐划一的通往大院。
与周围的别墅不同,阮家单单一户,就占了一万平方。
西洋风的设计,门口中央还有个大喷泉,远远一看更像座城堡。
跟阮家关系交好的几家都站在门口,等着阮家千金的归来。
阮母早年生下一儿一女,大儿子阮齐洛,二女儿就是阮梨清、
在怀二胎阮梨清时,阮父意外铱驊离世,阮母无奈怀孕带着大儿子回到阮家养胎。
十月怀胎,阮母好不容易历经鬼门关生下女儿,但却被阮老爷子生意场上的对家盯上,偷偷把孩子从医院带走了。
这二十二年,阮家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孩子下落,却都了无音讯。
一个年轻男人单手插着裤袋,一头金发痞痞的用胳膊肘戳了戳阮齐洛,好奇问:“你这妹妹,好不好看有照片吗?”
阮齐洛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妈下午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的时候,我人都傻了,我还听说找到我妹的那条巷子日子特别苦。”
金发男人摸了摸下巴,眼底笑意渐浓:“那刚好,正好帝都的女人我都看腻了,来个特别的尝尝鲜也不错。”
阮齐洛抬脚就朝男人踹过去:“李斯年,我看你脑子被猪撞了吧?你能不能跟熠哥好好学学,才接管沈氏多久,股价直接翻了五个百分点!”
站在一旁的沈灼淡淡睨了两人一眼,语气清冷:“人快来了,你们是要现场给阮梨清表演耍猴戏看?”
两人停下手,扭头又齐刷刷看向沈斯熠:“熠哥,你是见过人的,你说说怎么样?”
提及阮梨清,沈斯熠缄默下来。
他敛了敛眸光,薄唇微起:“她啊,麻烦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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