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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的信息居然跟她心爱的男子一模一样?!
莫北的整颗心都乱了,她丢下两个大洋,一个纵身下了车,往刑场的方向跑。
车夫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车子一轻,转过头一看,座位上静静的躺着两个大洋。
莫北边跑边在心里面祈祷,那个被绑在架子上饱受折磨的罪犯不是她的翰韬哥哥,一定不是翰韬哥哥。
可当她距离刑台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很清晰的看到那张沾满了鲜血的熟悉的脸颊,不是她的翰韬哥哥还会是谁?
郑翰韬不是被绑在架子上面的,而是一根铁棍子硬生生从他的左手刺穿肩膀和右手,挂在了架子上面的。
双脚是被铁钉子钉在架子的两边的,他双眼紧闭,头毫无生机的耷拉着。
鲜血顺着他的两个手臂和双脚缓缓的流淌下来,滴在地面上,形成妖艳的花朵。
“翰韬哥哥。”
“翰韬哥哥。”
莫北嘶声的大叫着心爱的男子,可是,前来围观的人太多太多了,杂吵声很快将她的声音淹没了。
挂在架子上面的男子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霍的睁开双眼。
四目相交。
郑翰韬露出一个好看又欣慰的笑容来,扯了扯嘴角,喃喃的道,“……。”
他们距离太远,根本听不到郑翰韬说的是什么,但是她会读唇语,从对方的口型看出来,“北北,我好想你。”
莫北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碎了一般疼的她无法呼吸,泪水顺着眼角边缓缓的流淌下来,很快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她的翰韬哥哥一心想要跟她结婚生子,过平淡的生活,怎么可能去做刺杀上将这样危险的事情呢?
这当中一定有误会!
只要跟行刑的人解释清楚,就能救下翰韬哥哥的。
“我来救你。”莫北抬起手抹掉眼角边的泪水,双手推开挡在她身前的人,使劲往前走,
大概是太疼了。
郑翰韬脸颊上的笑容渐渐僵住,冲莫北微微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来不及了,危险,快走。”
莫北顿住脚步,“走?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离开?我一定要救你。”
此时,一个身穿军装的年轻男子上了刑台,大声的道,“犯罪分子郑翰韬,刺杀上将当场被抓,罪不可恕,执行死刑!”
随后,“砰。”的一声枪响划破了高空。
再一看,郑翰韬的头耷拉下来,鲜红的血液顺着脑门的洞,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滴在地面上。
她的翰韬哥哥死了?!
莫北的胸口处一阵疼痛,喉咙处一热,吐出一口鲜血了,同时脑袋一片空白,整个身子向前跌倒,晕死过去。
在她闭上眼睛之前,很清晰的看到了刑场边缘停着的一辆轿车,后车窗打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将冒着烟的长枪收了回来。
迷迷糊糊中莫北感觉到的心像是被什么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疼的她霍的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整洁的卧房的床上。
顾西泽穿着灰色大褂的坐在床边,“你醒了。”
他的脸色苍白,好看的眼眸里面透露着浓浓的关切,声音像是春风一般柔和。
“我叫莫北,谢谢你。救命之恩,他日一定加倍报答。”说完,莫北拎着自己的包包,掀开被子,下了床,就往外面跑。
“你去哪?咳咳。”顾西泽伸出手拽着莫北的左手腕。
莫北顿住脚步,头也不回的道,“去给翰韬哥哥收尸。”
顾西泽眉头微拧,“不要去,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真是笑话!
别说郑翰韬不会刺杀上将了,就算他真的刺杀上将,她做为家属给罪犯收尸,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莫北用力的甩开顾西泽的手,可对方的力气很大,一时间没甩开。
莫北急了,呈手刀式,直接击向对方的脖子。
顾西泽的头一偏躲开一击。
接连过了三招,莫北都没有占到便宜,她心里面焦急万分,究竟怎么样才能摆脱顾西泽的纠缠呢?
蓦地,她脑海里面灵光一闪,包包里面还有一包自制的迷药呢。
莫北虚招攻顾西泽。
顾西泽立马挡招。
莫北的手快速的收了回来,塞进包包里面,拿出一个纸包,向上一扬,粉末扑向顾西泽的脸颊,他一个不小心将粉末吸入鼻子里面。
顾西泽立马屏住呼吸,用眼神讯问莫北,“这是什么?”
莫北开口解释,“迷晕野猪的药。”
“不要去。”话才落,顾西泽眼前一黑身子倒在了床上。
莫北甩开顾西泽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出了房间,下楼,跑出院落,直接上了黄包车,“刑场。”
她要给翰韬哥哥收尸,让他入土为安。
莫北从衣兜里面掏出一封已经泛了黄的信,这是一个月之前,郑翰韬写给她的求婚信,她没有回,因为她想要亲口告诉他,她愿意。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他们就阴阳两隔了。
悔恨终身。
心剜着剜着的疼。
胡恨得泪水,顺着眼角边滑落下来。
她怕自己受不了,到了刑场附近,都没敢看刑台一眼。
围观的人依旧很多。
黄包车将车子停在了人群外。
莫北下了车,付了车钱,才抬起头看着刑场正中央,仅仅一眼,便愣住了。
那架子上面,只剩下一具皑皑白骨了。
脑门中央的那个洞口,证实了那句白骨就是郑翰韬的尸体。
可仅仅一夜而已,那有血有肉的身躯怎么就只剩下白色的骨头了呢?
她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黄包车夫顺着莫北的视线看去,好心的解释,“哦,是乌鸦!这里是郊外,乌鸦喜血,夜幕降临以后,乌鸦会成群结队的来这里啃食尸体的血肉。”
翰韬哥哥的血肉居然被乌鸦给啃食干净了。
好残忍啊!
莫北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幸好她及时扶住了黄包车的扶手。
稳住身子,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像个木偶似的,向刑台走去,心痛的看着那具白骨,“翰韬哥哥,我带你回家。”
她一心给郑翰韬收尸,走到刑台的台阶跟前的时候,有人拽着她的衣袖,被她抬起手直接甩开。
那人继续拽着她的胳膊,力道极大,莫北毫无防备,一个咧跌摔在地面上。
“少爷!我来给您收尸了。”
熟悉的声音令莫北回过神儿来,双眼渐渐有了焦距,视线落在声音来源处。
郑家的七十几岁的老管家,一只手撩着的大褂,踩着台阶,脚步蹒跚的上了刑台,一步一步的走到白骨跟前,声音颤抖的道,“少爷,我带您回家。”
“砰砰砰。”一阵枪响。
老管家的身子瞬间成了筛子,血肉横飞,尸体倒在地面上时,四肢已经分家。
这一刻,莫北明了,谁上刑台给郑翰韬收尸,谁就得死!
刚刚拽着她的胳膊的是老管家。
无法阻止她,老管家先她一步上了刑台,被乱枪打死。
老管家用自己的生命救了她啊。
悔恨和感激的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儿。
昨天宣布郑翰韬犯了死罪的军官和几个牵着狗的士兵,上了刑台。
军官抬起手,竖着食指,“放狗。”
士兵们的手一松,狼狗们直接扑向郑管家的尸体,分分秒秒将尸体啃食干净,连溅在一边的血肉都舔的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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