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过后,江枫来找我了。 他脸色很不好看,进门就一手卡住我脖颈,强迫我的下巴抬了去。 「怎么?跟男学生厮混?背着我?祝愿,你都不觉得脏吗?你非得这样把自己玩烂吗?」 我倒是想说话,奈何被他死死掐着,像只大白鹅,嗯嗯啊啊地叫。 江枫丢开我,惯性推了我个趔趄,直摔在沙发上。 我拼命咳嗽着,他走过来,我便拽住他裤腿。 「解释。」他居高临下。 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男学生?他应该指的是许
我记得我少女时候,给江枫写过一首又一首关于暗恋的歌,一起去 KTV 里,在那么多人中,我一遍又一遍的唱,看起来好像是炫耀自己的歌技,其实,我是独独唱给他一个人听的。
朋友们都说,说我唱歌特别好,歌唱家级别的,他们起哄,说以后我要是开演唱会,大家都得去捧场。
落幕了,我跟在江枫后头,亦步亦趋,踢着脚下小石子,有一下,没一下。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条巷子非常黑,路灯却昏黄,我呵一口气,睫毛就变得迷濛了,像亮闪闪的水晶。
我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大声说江枫!以后我开演唱会,你会不会去?
他手插口袋,微微侧过脸,笑着说,只怕到时候,一票难求啊。
我笃笃追上前去,笑闹着说江枫!你说的哪里的话!我只给你一个人开演唱会!我只给你一个人开演唱会!你想听什么我就唱给你什么!
后来,我终于能开演唱会了。
可是他,没有来。
一次都没有。
而今,我在巨大的霓虹灯下唱,唱着我新发行的情歌:「我对你的思念,犹如大海里的鱼,万水之内皆是皈依……」
我唱着唱着,泪流满面,许是被我感染了,全场观众,掌声雷动。
我在人山人海中,睁着眼落泪。
演唱会过后,江枫来找我了。
他脸色很不好看,进门就一手卡住我脖颈,强迫我的下巴抬了去。
「怎么?跟男学生厮混?背着我?祝愿,你都不觉得脏吗?你非得这样把自己玩烂吗?」
我倒是想说话,奈何被他死死掐着,像只大白鹅,嗯嗯啊啊地叫。
江枫丢开我,惯性推了我个趔趄,直摔在沙发上。
我拼命咳嗽着,他走过来,我便拽住他裤腿。
「解释。」他居高临下。
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男学生?他应该指的是许韵这个小弟弟吧,约出来喝了几顿咖啡而已,还都是许韵捉着我要 To 签。
能怎么样呢?
江枫他心里没数?
静默了半晌,我垂下眼睛:「你那么多事,我也没要你解释过。」
江枫干笑两声。
「你跟我比?你拿什么跟我比?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一件不是我买给你的?做好女朋友的角色,不比什么强?」
是。
我垂下眼。
我是不该想太多。
是我太贪心了。
我喉咙有点干,半晌说了句「对不起」。
江枫抄起桌上的高脚杯,狠狠赶地上砸了:「再有下一次,你就给我滚。」
我低着头没说话。
江枫欺身过来,要解我胸前纽扣,我本能抖了抖,他抬手,我以为他要打我,猛的缩了脖子。
谢天谢地,他的手,没有落下来,也没有强迫我。
江枫愣了半晌,转身走了。
留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抽烟。
高脚杯碎了,昂贵的红酒泼了一地。
昨天我叫人将我老家的粉红色保险箱运了过来,密码没变,还是江枫的生日,打开来,里面是一保险箱的,我少女时,给江枫写的日记,折的千纸鹤和许愿星。
一字一句,一笔一划的,江枫哥哥,江枫哥哥。
那么炽热,江枫哥哥。
我拆开了,从头看到尾。
我还画过一幅画,简笔勾勒,一家三口围坐在明亮的灯光下,吃着碟子里的冬瓜和红烧肉,我在男的旁边写江枫,女的旁边写祝愿,还在留白处稀里糊涂地写,如果有孩子,那孩子是一个还是两个好呢,男孩好还是女孩好呢?要不,都尝试一下?嘻嘻。
我觉着很温暖,我这样的人,也有那样温暖的时候。
看着看着,我的心就皱巴巴的了。
我好想回到过去啊。
最初他问过我的,如果那瓶水的主人不是他,是不是我跟什么男人都可以。
可偏偏那是他啊。
如果是别人,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临场跑路,或者就地躺平。
可惜没如果。
我很心痛啊,我恨不得轮回转世。
我好干干净净一身白,穿着漂亮的小裙子,站在盛夏的那树樱花下,仰起脸向他笑,连那笑都是青草味的。
我不会再弯起双眼,有意无意露出小半截脖颈,将任人宰割的模样做了个十足十。
我会大大方方的张开双手,像最初一样的明媚自信,说江枫,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我会努力,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我会让你看到我所有的好,我会让你戒不掉我,我会让你满心满眼都只有我一个人。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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