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话一出,在座的所有嫔妃都笑了起来。“对了,你和小金妃还是表姐妹是吧?”苏如梦点了应了一声,而后看向坐在对面的金悠,冲她弯腰行了礼,“表姐,咱们也有许多年没见了。”金悠笑着点头,“可不是,你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太后,您对老七这未过门的媳妇可满意?”皇后在太后另一边故意问她。
太后连连点头,“满意满意,若不是给老七当媳妇,本宫就要认她当干孙女了。”
“您是真不吃亏,左右都进了您家门。”
“咱秦家门第好,不屈你们。”
太后这话一出,在座的所有嫔妃都笑了起来。
“对了,你和小金妃还是表姐妹是吧?”
苏如梦点了应了一声,而后看向坐在对面的金悠,冲她弯腰行了礼,“表姐,咱们也有许多年没见了。”
金悠笑着点头,“可不是,你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许多年不见的表姐妹,虽然面上热络,但到底是生疏的。
宴席开始,秦时雨上前给惠嫔布菜。苏如梦看到她,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秦时雨也笑了笑,心里暗暗比较,她衣服换了,脸洗干净了,也是端庄大方的,应该不比活着苏如梦差多少吧?
即便差点,也不会太多吧?
这时,太后让人将褚骁唤了进来。
褚骁进来,先瞅了秦时雨一眼,而后看向太后。
“老七,如梦自西疆千里迢迢来京,长途辛苦,你敬她一杯吧。”
褚骁没看那苏如梦,只应了一声。
太后心思又一转,“时雨,你去给七殿下倒一杯酒。”
秦时雨皱了一下眉,太后这什么意思,让她给褚骁倒酒,而这杯酒是敬未来七皇子妃的,那不就等于说她得同意这门亲事,不,不是要她同意,而是要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根本就没有资格不同意!”
在所有人注视下,秦时雨只得端起酒壶上前。
“七殿下……”
然这时褚骁接过她手里的酒壶,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冲苏如梦那边虚敬了一下,然后仰头喝干了。
“皇祖母,你有没有跟人姑娘说清楚?”褚骁挑着一边眉头,嘴角带笑吗,一副不太正经的样子。
“说什么清楚?”太后皱眉。
“当然是说我身边养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是天下第一美人,但脾气不太好,凶巴巴的又善妒。苏姑娘若嫁进七皇子府,需得有独守空房的心理准备,可能还会被这女人欺负,而我……咳咳……我也帮不了她,一般时候,我自身都难保。”
这话一出,在座的女人们暗暗惊到了。
倒是听过一些传言,但没想到这七皇子竟然当着未来七皇子妃面这么说,他莫不为了这女人还要抗旨拒婚不成?
这女人该是怎样的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秦时雨嘴角抽了抽,恨不得上去抽褚骁那嘴一巴掌。
旁人不知他嘴里的女人是谁,可太后知道啊,此刻便斜了她一眼。
倒是苏如梦,原本该是非常难堪的,她面上却没什么异色,还笑了笑道:“七殿下如此深情,如梦挺感动的,也着实羡慕那女子。”
只这一句,没哭没闹没抱怨,定力之高,让久经后宫争斗的女人们都佩服。
“如梦如此宽宏大度,老七你这下放心了吧?”太后瞪着褚骁道。
“我不……”
“闭嘴,滚到外面去!”
褚骁摸摸鼻子,再偷偷瞄了秦时雨一眼,然后才出去。
皇后瞧着这一出倒是高兴了:“太后,这老七委实不懂事,只怕日后要委屈了苏姑娘。”
“皇后莫要这么说,七殿下实诚,话都说到前面了,比那些面上装得正人君子,背地里干尽龌龊事的男人可强多了。”金悠道。
皇后听得出金悠在暗讽她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但她也不气,依旧笑道:“不知小金妃眼见表妹嫁给七殿下,你是怎样的心情呢?”
“自是为他二人开心,我们也算亲上加亲了。”
“也是,该难过的当是七殿下嘴里那个女人,毕竟他说的也不是小金妃你。”
“一个外面养的女人,倒也不用在意。表妹嫁给老七,那女人若真敢欺负她,太后和本宫定轻饶不了那女人!”
秦时雨默,两条狗掐架,关键是关她俩什么事,一个个上赶着找不痛快!
这时外面有人喊道:“哟,魏司礼,多日不见啊!”
“哪是多日,得有两年不见了,我等甚是想念!”
“魏司礼去西疆监军,真是劳苦功高!”
秦时雨心下好奇,外面坐的都是皇亲国戚,可这一句一句怎么都透着一股马屁味儿,这魏司礼是什么人啊?
“众位主子抬举了,奴才为皇上办事,不言辛苦。”
这一声有些雌雄莫辩,该是太监吧,但并不像一般太监嗓子尖细,声音刺耳,这一声格外的好听,珠圆玉润的。
“可是长意回来了?”太后满脸含笑的唤了一声。
接着一人走进来,他穿着太监穿的青色褂子,腰束金带,头戴玉冠,身量很高,有些单薄。他上前行礼,未开口先咳嗽了两声,再看面色,竟是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唯有那红唇像是染了血一般。
如他的声音一般,他的容颜也是雌雄莫辩的,凤目狭长,眼尾上挑,带着几分妖冶之色,桃面秀丽,但下颌棱角分明,又有几分男子英气。
“太后,奴才给您请安。”男人拱手行了大礼。
“长意这一趟将苏姑娘安全护送回京,你辛苦了。”
“太后折煞奴才了。”
直到看到这人的脸,秦时雨才想起这人来,皇上身边司礼太监魏长意,上官胥死后,继任东厂督公的人。
言说这人比上官胥手段更狠,更毒辣,帮着金悠在辅政初期铲除异己,稳住地位。之后新皇接手朝政,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皇上最倚重之人。当时宦官当朝,忠臣没落,民不聊生。
秦时雨垂下眼眸,暗暗叹了口气,在她死的那年,北金已经吞没北境,一路势如破竹,朝廷竟无一支精锐之兵能阻挡。
北地战火连天,百姓堆尸如山。
南边起义军四起,自黄河以南连成一线,内忧外患,天下大乱。
那时她常想,褚骁对得起金悠,却负了天下人。若他还活着,北金不敢如此嚣张,天下也不该是这样的乱局。
她在看向这位未来的九千岁,一副白面之下,该是怎样的蛇蝎心肠。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什么,魏长意也朝她看了过来,这一眼很深,带着阴毒的杀气。
她不由脊背发寒,忙去想自己哪里得罪过他。
可这分明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啊!
这时一个太监端来冒着热气的铜锅进来,里面闷着羊肉,晚意就站在入口的地方,见那太监突然手有些不稳,她忙上去想帮忙,结果两人没交接好,那铜锅连着里面的热汤一并洒了出来。
“啊!”
汤溅到坐在外侧的一个嫔妃身上,烫的她痛呼一声。
这一下可把那太监和晚意吓坏了,赶忙跪下赔罪。
太后忙问道:“英嫔,你没事吧?”
英嫔瞪了那太监和晚意一眼,转到道:“臣妾没事,他们俩也是无意的,算了。”
太后点头,“你先回去换衣服吧。”
英嫔退下,魏长意歪头看向那太监和晚意:“你们两个出去领罚吧。”
太监面有惧色,但没敢求饶,只是起来往外走时,腿有些发软,趔趔趄趄的。晚意也怕,但总比那太监好一些。
秦时雨当下也没在意,而紧接着魏长意也退下了。
惠嫔没什么精神,太后让她也早早回去休息。
秦时雨扶着惠嫔回去,见晚意还没回来,便有些不安心,待惠嫔睡下后,她出门去找。
来到行宫前院,正见两个侍卫自一个小院里拖着一个太监的尸体往外走,那太监满身是血,在地上拖了长长一道。秦时雨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和晚意一起犯错的那个太监。
她心下不由一紧,原想着领罚不过是打几手板,怎么就丢了命!
她想到晚意,忙往里面跑,但见院子当间,晚意趴在凳子上,两个侍卫正在打。
“奴婢错了……求魏司礼饶命……求求大人……”
她声音已经很低了,背上一片血迹。
秦时雨吃了一惊,赶忙冲上前,“别打了!”
这时那魏长意背着手走出来,沉眸睨向秦时雨,“妨碍执刑者,同罪!来人,将她也绑了,杖毙!
魏长意是真敢,但秦时雨也是真不怕。
她扬起下巴道:“我看谁敢!”
魏长意嘴角扯了一下,“一个宫女,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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