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牢。时沫颤抖着将地上尸体的衣服合上,面色煞白的望向一袭朱色提刑官服的江牧野:“我父确实是自缢而亡。”话毕,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是魏国唯一的女仵作,可父亲含冤入狱致死后,她却查不出任何错。闻言,江牧野走至她面前,低声道:“从今以后你不得以仵作自居,跟本司回去。”时沫心不觉一紧。
京城天牢。
时沫颤抖着将地上尸体的衣服合上,面色煞白的望向一袭朱色提刑官服的江牧野:“我父确实是自缢而亡。”
话毕,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是魏国唯一的女仵作,可父亲含冤入狱致死后,她却查不出任何错。
闻言,江牧野走至她面前,低声道:“从今以后你不得以仵作自居,跟本司回去。”
时沫心不觉一紧。
她缓缓起身,跟着江牧野走出大牢,眼底却是一片空无。
微晃的马车中,一阵默然。
时沫见江牧野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忍不住问:“我父真是自缢吗?”
她不信,昨日她才去看过父亲,他还安慰她。
他说自己一切都好,很快就能出去和她团聚。
江牧野目光骤冷:“你如今是永昌郡主,本司之妻,不再是牢头之女,最好谨记!”
似责似警的话让时沫心尖一颤。
她本是一个被牢头收养的孤女,自幼在牢房里长大,自学了仵作知识。
但她真实身份却是前太子的女儿。
二十二年前,前太子裕文被诬陷造反,皇上一怒之下诛了太子九族。
而时沫刚出生,还未纳入玉牒。
太子妃不忍幼女受牵连,将她托付给时任太子府侍卫的牢头。
牢头可怜时沫襁褓中就遭此横祸,便偷偷带着她逃出府。
直到一年前太子被平反,皇上悔不当初,时沫被寻回,一下成为了最受宠的太孙女。
更是魏国唯一一个皇上亲封的永昌郡主!
时沫想着这一年中突来的变故,喉间发涩,一字也说不出。
若可以选,她宁愿做个平凡人,陪父亲安享晚年,了此一世……
片刻后,马车停在提刑官府外。
江牧野揭开车帘,欲下车,忽觉衣袖被轻轻扯住。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是魏国提刑官,管一方生杀大权,更莫愧于心。”时沫沉声劝着。
江牧野眸光一暗,不以为意。
他抽回衣袖,冷嗤道:“本司若如你这般妇人慈悲,如何坐上现在的官位?”
话毕,他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进了府。
时沫怔怔望着那背影,抬起的手不由僵住。
此刻她才恍然想起,江牧野早已不是六年前那个一县小官了。
“夫人,咱们回府吗?”
小厮的询问将时沫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忍着心底的刺痛,摇摇头:“不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说完,她下了马车,让随行的人先回府,独自一人走在繁华的京城。
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作坊等随着路四处延伸,两旁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吆喝的小商贩。
这里远比家乡凉州热闹。
时沫不由忆起江牧野初任京官时。
他带着她和父亲一起来京城,那时自己还不是什么永昌郡主。
而江牧野也不是提刑官。
她眼眶酸涩,江牧野曾对她说:“往后,我唯你一人,不离不弃。”
然而这些全随着岁月的蹉跎成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时至薄暮。
时沫落寞回府,府内小厮说父亲的尸首已收葬。
但她心中的石头并未落下。
以她现在的身份,是不能去祭拜的。
冬夜瑟瑟,红烛已燃尽。
江牧野还未回府。
时沫站在孤寂的院内,眺望着凉州故土方向。
似是在追忆,又似在等一个不归人。
直至卯时,一身酒气与戾气的江牧野才摇摇晃晃地走进院子。
眼眶泛红的时沫眸光微暗,却没有说什么。
她正要伺候江牧野歇下,却见他眼神迷离地唤了一声:“萧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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