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啊,”她半点也不显喜悦,“这么快。”江凛枭:“?”“我……睡了多久?”他问。“没多久,”江夫人懒懒地回答,“我看看,你昨晚上睡着的,嗯,睡了有七八个小时吧。”…
苏欣怡刚刚转身。
后面的魏宏突然一个猛虎扑食,朝她扑了过去。
“苏小姐,你知不知道霄爷……唔唔唔……”
苏欣怡回过身。
看到江先生一只手勒着魏宏的脖子,一只手捂着他的嘴,把他往地上按。
苏欣怡,错愕。
江夫人挡到两人之前,处变不惊地笑着对苏欣怡挥手,“快走快走,爷爷的生日确定了我给你打电话。”
苏欣怡再看了一眼被江先生按在地上的魏宏,迟疑了两秒,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
确定苏欣怡已经走远。
江夫人给江先生打了个手势。
江先生这才松开了魏宏。
谁知道魏宏反而胆大包天地抓住了江先生的手,泪流满面,“江董,为什么让苏小姐走啊,霄爷说了,没有苏小姐他就要去死……”
“去死去死让他去死!”江先生不耐烦地甩开魏宏,“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抛弃就寻死觅活的,他趁早死了干净!”
嫌弃完儿子,他又转过头来舔江夫人,“当然,我是个例外,夫人面前我什么都不是……”
……
……
苏欣怡带着宋慈的采访稿回到兴业。
惊动了整个新闻部。
公司大群、小群、私群里都炸了。
娱乐版部一个刚从业的小记者,进来不到一个月。
先是报道苏江集团少东家和赢辉集团千金的恋情一炮而红,被江凛枭起诉赔偿八千万。
而后因为采访娱乐圈新晋顶流任泓,被任泓污蔑勾引未遂,最终放大锤把任泓锤到查无此人。
现在,她采访到了宋慈。
被戏称为采访百慕大的宋慈老先生!
苏欣怡,是这十年来,第一个被他接纳的记者。
【是太子爷帮的忙吗?太子爷也太宠她了吧?】
私下小群里,这样的猜测层出不穷。
【哎,比不过比不过,人家自带外挂,不是我们这些小透明敢攀比的。】
【比什么比,没看到姗姐都吃瘪了吗?】
【啊?姗姐怎么了,我不知道!】
【上次太子爷为了她差点让姗姐回家抠脚,你居然不知道?姗姐哭得汪啊汪的,太子爷郎心似铁!】
【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啊,不同部门一直没遇上过。我以前一直以为太子爷喜欢的是男人,我……???】
【哈哈哈哈,你为什么觉得太子爷会喜欢男人?因为他零绯闻吗?】
【哦,虽然我不喜欢苏欣怡没本事纯靠男人,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大美人。】
【我也……】
【呵呵,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我喜欢美人!】
【送你你要吗?】
【要啊,太子爷都要,我为什么不要?】
【你要得起吗?江凛枭告你你扛得住?任泓橙丽豪华套餐你吃得起?宋慈你能让他开金口?】
【哎,这是真正的背景咖了……】
【以前我一直觉得太子爷还是挺护着咱们的,现在和人家真正的心肝儿一比,我们就是后妈生的[流泪]】
……
这群人在私群里口嗨。
但是一到公司大群里,人人都在彩虹式排队恭维。
【师妹威武,我辈楷模!】
【翩翩我欣怡,机巧忽若神!】
【欣怡倚剑一夫关,魍魉驰车九折难!】
【欣怡展翅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苏欣怡:“……”
……这些人,会夸你就多夸点!
一回头,马姐在私聊她。
马姐:【老实说,太子爷帮忙没有?】
苏欣怡:【没。】
一个多的字都不想说。
连马姐都问出这样的话,足以见得其他人是什么想法。
不过苏欣怡并不在乎。
私下里说得再难听又怎么样,总没人傻到在公司群里放嘴炮。
就算真有谁放了,问题也不大,尴尬丢人的又不是她苏欣怡。
她怕什么?
完不成任务才怕,工资奖金扣光光才怕,试用期都过不了才怕。
这些问题都解决了,柠檬就让他们嘬一嘬吧。
毕竟对普罗大众而言,忍一时肿囊高压,憋一口结节增生……她总要给各位菜鸡同事留点活路吧?
午休的时候,一群人围在苏欣怡身边取经。
“讲一讲嘛师妹,你到底是怎么采访到宋慈的?”
“他有没有刁难你?”
“你该不会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吧?”
七嘴八舌,苏欣怡只笑得温柔可人,“没什么诀窍,我也吃了三天闭门羹,最后大约眼缘不错,精诚所至吧?”
大家没能从苏欣怡那里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她的说辞也不尽相信。
于是又一哄而散,回到私群里继续窸窸窣窣,像群下水道里的老鼠,讨论为什么人类不把香甜的奶酪分给他们。
“你这个小能干,”马姐亲昵地揉了揉苏欣怡的手臂,“这下转正稳了。”
苏欣怡不肯说就不肯说吧。
干他们这一行的,谁还没点自己的门路?
就算苏欣怡是靠太子爷拿到的采访又怎么样?
美貌也是一种资源,而且是种稀缺资源。
面对马姐的褒奖,苏欣怡一如既往的笑笑,内敛又腼腆。
马姐见她既没有显得很高兴,也没有故作清高不屑,且浓且淡中尽显宠辱不惊,就觉得这妹纸远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苏欣怡的外表过于惊艳了……
旁人只看到她的美,看到她的弱。
他们都看不到她的沉稳和精明。
……
……
医院。
江凛枭睁开了眼,只觉得头晕目眩。
最后一刻的记忆,停留在自己抓着魏宏的肩膀……
然后,是刺眼的光照过来,整个人像被投入了巨大的搅拌机里。
出车祸了?
江凛枭只能找到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清醒了?”
江凛枭听出是江夫人的声音。
他动了动,觉得浑身像散架一般的疼,尤其是脖子,几乎无法动弹。
但他强行让自己转头,忍着痛,看到了坐在他身边,一脸关切却……神情古怪的,江夫人。
“我是谁?”江夫人把脸凑过来,神色里隐隐有诡异的期待。
“妈?”江凛枭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江夫人的表情,就像他不是出了车祸,而是喝了假酒。
果然,听到他叫了她,江夫人瞬间就露出索然无味的神情。
“醒了啊,”她半点也不显喜悦,“这么快。”
江凛枭:“?”
“我……睡了多久?”他问。
“没多久,”江夫人懒懒地回答,“我看看,你昨晚上睡着的,嗯,睡了有七八个小时吧。”
江凛枭松了一口气。
人清醒之后,疼痛也变得清晰,却也告诉他,并没有出什么大事。应该只是软组织受损。
“妈,帮我按一下床边的按钮,我想坐起来。”江凛枭叫江夫人。
病房里没看到其他人,要不然,他不想使唤她……
果不其然,江夫人浅浅地白了他一眼,“自己没手吗?”
江凛枭:……
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这好歹是出了车祸。江夫人看他,却像看卧病在床的武大郎,恨不得灌他一碗汤。
大约感受到了儿子的心塞,江夫人翻着手机,“不是我不心疼你,你这两天闹腾的时候,几个人都按不住,我不信你现在就弱到连个小按钮都按不动。”
江凛枭怔忪。
“你不是说,我只睡了几个小时……”
难道他不是昨晚出的车祸?
“是啊,”江夫人悠悠道,“你只有这次睡够了七八个小时,其他时候躺一会儿就要起来闹,镇定剂都把你打不下去,闹得医生都巴不得给你来个安乐死算了。”
江凛枭:“……”
“对啦,”江夫人乐呵呵地拿起手机,“我都给你拍下来了,要不要欣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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