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北喘着粗气,把我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圈。我放下棍子,冷冷道:「顾大少请自重。」他握着我的手僵住,随后缓缓放下。他瘦了些,整个人更显得挺拔清隽。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赢了,你可以走了。」
我浑身紧绷,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胆怯。
面具男慢条斯理地东摸摸西看看。
我一点点挪动到卧室门边,随时准备向外冲。
他拿起我床上放着的很旧的小熊,对着它深吸了一口气。
「来都来了,这个就送我做纪念品吧。」
说完他大步走向卧室门,正当我要放松下来,
他突然停下,偏头:「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小妞。」
然后迈着大步离去,几秒后响起了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我这才放松下来,浑身发软瘫坐在地上。
回想起刚刚被绑架初醒。
看到一地的照片我就知道他可能是要用我来威胁谢烻要钱。
可是,我怎么能把性命交给一个已经不爱我的谢烻。
我不再相信他。
我告诉面具男:「我们可以打赌,如果他不受你威胁,你就放了我。现在到处都有摄像头,你也没必要为我这种没价值的人惹上麻烦。」
后来也证明我的决定没有做错。
幸好,我赌赢了。
可是,我好像也输了。
…………
平复了心情,我打电话给附近的派出所报警。
快速把所有东西都收拾打包好,这里是不能住下去了。
我正要把箱子推出房间,
客厅传来入户门密码锁开启的提示音。
慌乱下我随手拿起谢烻放在门后的棒球棍。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人跌跌撞撞冲进来。
我沉住气,准备大力朝他的咽喉打过去。
一只大手挡住了棒球棍。
「你没事吧?」
顾清北喘着粗气,把我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圈。
我放下棍子,冷冷道:「顾大少请自重。」
他握着我的手僵住,随后缓缓放下。
他瘦了些,整个人更显得挺拔清隽。
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
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
他刚开口就被我打断。
「来得正好。」
我请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抬出一个大箱子。
「我刚好苦恼要怎么处理我前男友谢烻的东西,不知道顾大少都怎么对待前任?」
他愣住。
我浅笑:「不如毁了吧。」
我拿出曾挂在照片墙的照片:「这是他和我去世界各地留下的纪念。」
我用剪刀一张张剪成两半:「确实,人还是要向前看。」
「这是谢烻用第一份薪水买给我的项链。」我随手扯断。
「这是所有我们看过的电影的票根。」我一把扔进黑色的垃圾袋。
「这是谢烻给我写的情书。」我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把一沓纸撕成碎片。
他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我面无表情取下戒指:「这是我们的情侣戒指,他说回来要买个大钻戒跟我求婚,不过他食言了。」
扔进垃圾袋。
「够了。」
他紧抿双唇,抵住沙发的手臂青筋暴起。
「也是,顾大少应该不想看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把所有东西一股脑丢进黑色垃圾袋,拍拍手。
「还有最后一样,」我拿起桌上的房产证,「这个我留在这了,无功不受禄。」
「对了,你手机号多少?」
他愣住,似乎被我的转折惊讶到。
好半天,才报了一串数字。
我打开支付宝,把他留给我的所有的钱都转给他。
「好了,两清了。」
我异常平静。
「世界上有没有谢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走到门口,做出请的姿势。
他盯着黑色垃圾袋看了好久,许久才撑着起身。
低垂着头,向我走来。
我这才注意到他走路有些一高一低,似是腿脚受伤了。
不过这些都和我无关了,他自有他的未婚妻替他操心。
错身时,他红着眼看着地上,沙哑道:「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我毫不犹豫甩上门。
轻抚胸口,心脏还是隐隐刺痛,肉体记忆一时半会没法消除。
好在我的脑子已经清醒了。
我站在窗后望去,楼下一堆黑衣人,宋岑月一见到他就拥上去。
我平静地拉上了窗帘。
警察和我一起去物业调取了监控录像。
面具男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监控,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我只好暂时搬到闺蜜安安婚前买的小公寓住。
一切痛苦会忘掉的,或早或晚而已。
8
独自在家休息了几天,看看书,追追剧。
过了几天安闲自在的日子。
没有牵挂,没有惦念。
久违的心安放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好踏实。
回到医院又开始了忙碌的上班作息。
每天坐诊,偶尔值夜班,忙得不亦乐乎。
如果没有不相干的人打扰就更好。
「下一位。」
我把复检单和病历本一起递给顾清北。
低着头写起报告来。
过了许久,没听到动静。
他竟然还在。
我用眼神询问他还有事吗?
「秦医生,我心脏不舒服,老觉得疼。」
他手抚着胸口,皱着眉,一副认真跟我探讨病情的样子。
我起身,拉开大门,面无表情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两个黑衣保镖。
「这里是骨科,你可以挂心血管内科的号,不要耽误其他患者的就诊时间。」
好半天他才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到我面前,雪松淡淡清冽的味道钻进我鼻腔。
宽敞的房间,他非要挤着从我面前过。
本以为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到自那天后,每天都有顾清北的挂号。
他一开始还说自己这疼那疼。
后来连借口都不找了,直接进来坐着看我十分钟。
今天更是过分,他说口渴,我没搭理他。
他越过桌子就拿起我的水杯喝了一口。
还照着我的口红印处下口。
我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拽过他的衣领:
「顾清北,你到底要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凑近让他愣住,棕色瞳孔里倒映出我发怒的面容。
好半天他就呆愣愣地看着我。
我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放开他又坐回椅子上。
他落寞地垂眸,声音低入尘埃:
「我也不知道,只是想让心脏舒服些。」
他以为这副表情还能让我心疼吗?
我冷声道:「你让我放下,我放下了,希望你也不要出尔反尔。」
9
接连几天他不再出现,我原以为我们不会再出现在彼此生命中。
他的好未婚妻找上门来。
她笑得温柔可人,说出来的话却刺耳。
「秦小姐,我是为了我未婚夫来的。
「我们年底就会完婚,希望你不要再打扰他。」
我挂上职业微笑:「宋小姐,这里是医院,病人来看病不是我能控制或者阻止的。
「我更希望你们有钱人不要耽误老百姓的就诊时间。」
「岑月,你……」
我和宋岑月向门口看去。
顾清北抿着唇,面色发白,微扶着门框。
宋岑月一改大家闺秀的姿态,冲过去扶住他。
语气中满是担忧:「你怎么过来了?」
顾清北拽着她的手死紧,说:
「打扰了,秦医生。」
我淡淡点头,继续回到手上的工作。
过一会我出去护士站拿东西,没想到他们还没走,在拐角处争吵。
我转头就走,漠不关心。
危险就是这时候发生的。
我忽然被人从后面扣住脖子,一把刀明晃晃地抵在脖子上。
粗壮的手臂,力大无穷,我张开口呼吸都困难。
杯子从我手中脱落,砸到地上。
大堂里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尖叫声,吵闹声。
我脑袋一阵晕眩,恍惚中看到挣扎着冲过来又被保镖困住的顾清北。
他目眦欲裂的模样,好像那个嚣张恣意,曾经把偷窥我裙下的变态按在地上摩擦的谢烻。
大脑空白了不知多久,等我捂着脖子坐在地上咳嗽的时候,
顾清北一行人已经不在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逆着光对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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