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子那美的雌雄莫辨的脸,我有些气恼,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拉拢二皇子,却把我的女儿许出去。不过,只要我的小云琦能一生顺遂,也罢了,何必计较。当然,太子也不可能就这么让了他去,还留了一条:若有战,召必回。大端再没有像高慎的战将了,他要留着他的命。
太上皇笑了,说我这些年也是辛苦。
是啊,着实不轻松,毕竟朝堂大换血也有我的手笔。
太上皇又沏了一杯同我讲到:「唉,我老了,没用了,他会做的比我更出色。」
的确,我们都看走眼了,太子从来不是妇人之仁,只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那时太子亲手把刀架在太上皇的脖子上,我才明白,太子从来都没有把三皇子放在眼里,他盯着的,一直都是皇上。
太上皇看得开,劳累的几十年,才不想被一刀抹了脖子。
赶紧儿的写了禅位诏书,颐养天年去了。
至于二皇子的不知所踪,还是跪在我面前求来的,他说的真诚,说他对云绮是真心的,舍弃一切荣华,换和云绮相守一生。
那一跪,我终于知道,他身上有我不曾有的东西是什么。
我允了,不过高慎本来打算去边关,毕竟他在那里早就给云绮置好了宅院。
但我让他们去江南。
因为在我答允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也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
看着太子那美的雌雄莫辨的脸,我有些气恼,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拉拢二皇子,却把我的女儿许出去。
不过,只要我的小云琦能一生顺遂,也罢了,何必计较。
当然,太子也不可能就这么让了他去,还留了一条:若有战,召必回。
大端再没有像高慎的战将了,他要留着他的命。
若边关再起战事,不可收拾,高慎还要出来为他卖命。
他就不做亏本的买卖。
用我的女儿来买高慎的忠心,就说说怎么能亏本吧。
我起初瞒着珍儿,珍儿也担心的不行。
高慎把云绮的花轿安置到了外面,万一失败,便把云绮送出去,一样,我让翠浓也把珍儿带了出去。
若是真的失败了,就让她们母女俩汇合,找个地方,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好在,一切都好。
可就算得知了真相,珍儿也总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总担心高慎会不会欺负了我们女儿去,同我讲: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苦笑着,她却一个眼神杀了过来:说的就是你,你笑什么。
珍儿真是越来越凶了,让我怪害怕的。
还是云绮在的时候好,温温软软的。
于是新皇继位第三年,我带着名叫珍儿的「小母老虎」去了江南。
17 李承番外 3
这三年,我帮着新皇肃清朝堂,可谓是尽心尽力。
但我也深知一件事,狡兔死,走狗烹。
树大招风,皇帝最后会看不下去的。再者,本我也没想在当这棵大树,我想走,带珍儿去找云绮。
自从云绮走了,珍儿就越来越不待见我了。
我这心里苦啊~
我向皇帝说明去意,我不打算瞒他,他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直接表明,省的他心生疑虑,认为我有不臣之心。
这几年一直有眼线盯着高慎,他也知道高慎在江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我跟他诉苦,说我这几年的殚精竭虑就是为了换些安逸闲适的时光,年纪大了,有些事就看开了,什么王权富贵,哪比的上心爱之人的一颦一笑。
我说的肉麻,就连向来喜怒不行于色的皇帝都打了个冷战。
毕竟这几年为他师,平日里端庄持重,他哪见过我这副模样儿。
待他反应过来,竟也跑到我身边与我一起抱头痛哭起来。
哭他与我师生情重,质问我怎忍心弃他而去。
我抹着眼泪,心里想着还是快点放我走吧,再过几年,你真把我砍了,只能在我坟头哭了。
哭了半晌,衣袍浸湿,他问我:需不需要侍卫护送,他可以提供。
我长舒一口气,一把年纪,还要跟他在这里玩师徒情深的戏码,可累坏我了。
走之前,他问我去不去见一见皇后,他说皇后现在整日里疯言疯语,当初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留着皇后。
我知道,他动了杀心,太后和皇上本来就不喜欢梦琦,她现在又言行无状。
整日里疯疯癫癫,说什么事情不该这样发展,说什么都是她小说里面的人物,太子是反派,死的很惨的。说她大纲明明写好了,为什么不按照他的大纲发展。
唉,这孩子,就过去看一眼吧,反正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她日后是死是活总归是她自己的命数。
皇后宫中,太上皇吃着点心,乐呵呵的听皇后讲她所在世界的故事。
我走了过去,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哟,你怎么来了?」太上皇这几年不做皇位,更是乐得自在,活得像个老顽童。
整个宫中,也就他愿意听皇后的疯言疯语。
皇后被封在宫中,不许旁人见,也就是太上皇能过去聊聊天。
梦绮瞪着我的眼睛发红,她知道这些年的疼爱都是假的,所有人都在欺骗她。
被自己的父亲、兄长、爱人背叛,也难怪这孩子发疯。
我叹了口气,终究是说不出来什么。
我走了,真的就只是看了一眼她,什么也没有说,她的结局不是从她小的时候我就预见了吗?
她会像其他穿越者一样,淹没在历史的洪流里。
所有的一切我都甩给了我的嫡长子李炎。
到江南后,我把梦琦的事情讲给云绮听,云绮听完默默良久,最后竟然趴在高慎的怀里哭了起来。
梦琦和云绮的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这些年小云琦的小动作我也看在眼里。
只不过是为了讨好嫡母与嫡姐才围着她们转。
一切不过是审时度势的无奈之举。
珍儿打了我一拳,说我一见面就惹女儿不开心。
我的珍儿越来越像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了,也好,总比不理我好。
云绮哭了一阵便也不哭了,自己喃喃道:她活该。
云绮和珍儿一见面就黏糊在一起,尤其是小云绮,整日里痴缠着珍儿,说她阿娘最好看,又香又软,要天天抱着。
我当然知道你阿娘又香又软,可也不能独你霸占。
甚至有几天,这娘俩还要同枕而眠。
剩下我和高慎俩个只能对月饮酒。
我俩人商量,总不能这样放任她们两个继续下去。
我撺掇着珍儿看枫红那两个孩子多可爱,也让云绮给我们两个生个外孙才好。
珍儿有些心动,终是不允许小云琦再来找她睡觉。
女婿脸上也多云转晴。
可这小崽子短短几天就把我以前的事情从珍儿嘴里套了个干干净净。
说我是个负心汉,让珍儿休了我,珍儿这么好看一定能找个比我强百倍的。
我恨得牙根痒痒,我真是白疼这个小崽子这么多年了,于是我让大夫在她调养身子的药里多放点黄连。
看这个小丫头苦的龇牙咧嘴的样子,我浑身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次年,我和珍儿抱着我俩白白胖胖的外孙女笑得合不拢嘴。
我想,一定有我黄连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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