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许诗韵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房门突然被重重敲响。 打开门,一向优雅的母亲神色焦灼冲了进来,一把抓住许诗韵的手:。 “嘉舒,你取消和湛安的婚礼行不行?小雪因为这件事得了抑郁症,你要结婚就是在害死她!” 第4章 轰然一下,如同冰水浇头,许诗韵僵在原地。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和小叔结婚,就是在害死孟慧雪?” 沈母目光闪烁,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难堪:
因为我们不会结婚了。
许诗韵看着他黑漆的双眼,在心里回答。
沉默片刻,她才说:“老人家晚上血压都会有点高,我怕蒋爷爷接受不了晕过去,还是慢慢来吧。”
“等我找个机会,我来跟蒋爷爷说吧。”
秦慕云沉思须臾,点了下头:“好,那你记得早点说,毕竟还要办婚礼。”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响起孟慧雪的惊问:“你们要办婚礼?你们要结婚?!”
许诗韵用和秦慕云结婚作为交换条件,把北大的名额让给孟慧雪这件事,沈家人都还不知道。
孟慧雪脸色变得很难看。
沈父沈母看到,慌忙冲过来:“小雪,你怎么了?”
孟慧雪指着许诗韵,捂着心口喘不上气:“爸,妈,姐姐……姐姐要和小叔结婚!”
说完这句话,她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沈父沈母错愕地看了许诗韵一眼,但来不及说什么,满眼都是晕倒的孟慧雪:“小雪?小雪!”
一向冷静的秦慕云也露出慌张的目光:“快,抱上车,现在就去医院!”
很快,三人带着孟慧雪上了车离开。
只有许诗韵被抛下,站在车尾卷起的沙尘中。
只要对上孟慧雪,她好像没有任何胜算。
愣了很久后,她淋着雪迎着冷风,一个人慢慢走回了军属大院。
回到家,她失魂落魄地碰倒了一个盒子。
盒子里的几百封信撒了一地,每一封上面都写着“致湛安”。
从被秦慕云接到蒋家之后,许诗韵就在朝夕相处间爱上了这个对自己唯一温柔的“小叔”。
那时候,秦慕云对她是真的太好。
有次高烧,他在外地执行任务,回来后看见满脸通红的她,他抱着她——
“病成这样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只要打电话,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我都一定会回来陪你……”
那一刻,许诗韵被父母忽视的伤心,被深深地弥补。
可半年前,她和秦慕云表白,却被他冷漠斥责:“许诗韵,我是你小叔!”
“看来我是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有这样的心思。”
后来他几个月没有回来过,她又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那个。
直到她被保送北大,秦慕云却主动说可以和她结婚,只要她把名额让给孟慧雪……
上辈子她就该明白的——强要来的东西,终究不属于自己。
许诗韵低头缓缓捡起情书,将一封封“致湛安”的情书,刺啦一下全部撕碎,然后丢进垃圾桶。
她要亲手斩断和他的所有关系。
“秦慕云,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想着嫁给你,也不会再纠缠你。”
这一夜,许诗韵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房门突然被重重敲响。
打开门,一向优雅的母亲神色焦灼冲了进来,一把抓住许诗韵的手:。
“嘉舒,你取消和湛安的婚礼行不行?小雪因为这件事得了抑郁症,你要结婚就是在害死她!”
第4章
轰然一下,如同冰水浇头,许诗韵僵在原地。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和小叔结婚,就是在害死孟慧雪?”
沈母目光闪烁,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难堪:“小雪她……她也喜欢湛安。”
“她本来就因为失去父亲而抑郁,现在知道你们要结婚的消息,她的病就更重了!就算妈求你了,你别结这个婚,让湛安去陪陪小雪,行吗?”
许诗韵觉得无比荒谬:“小叔又不是心理医生,孟慧雪发病,为什么要让他去陪?”
“自从孟慧雪来到我们家,我就一直让步,为什么我的一切只要她想要,你们就都要我牺牲?给了北大的名额还不够,连丈夫也要我让?”
沈母愧疚别开眼,嘴上却依旧说:“小雪的病真的很严重,她一直在自残!”
“妈妈答应你,只要她病情好转,等她去了北大,就让湛安回来跟你结婚好不好?”
许诗韵只觉得心头又被捅了一刀。
她虽然已经不打算和秦慕云结婚了,可现在,她就是不想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还不等她缓过来,门外就又冲进来一人。
是她的父亲,高大的男人一开口就是训骂:“许诗韵,你能不能大度一点!我们是一家人,你难道要逼小雪去死吗?”
“你可别忘了,你欠小雪一条命!”
欠,又是欠。
许诗韵死死盯着眼前两位逼自己的血脉亲人,指尖狠狠掐紧手心,一字一句——
“我欠孟家的命,这些年还没有还清吗?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还清?是不是要我去死才行?”
话音未落,秦慕云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上前按住许诗韵的肩膀:“你冷静一点,没有人说不结婚了,只是延后而已。”
“小雪这一次真的病的很严重,你是她姐姐,难道能看着她痛苦吗?”
哪怕已经决定放下秦慕云,半个月后就离开。
这一刻,许诗韵还是不自觉用力握紧了手。
她再一次被抛弃了,被所有人抛弃,包括曾经唯一庇护她的秦慕云。
一阵心绞逼得她难以呼吸,半晌,许诗韵终究是松开了手悲凉呢喃:“好,我同意延后。”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正好,她没打算让出北大名额,也不打算和秦慕云结婚。
孟慧雪想要秦慕云,那就拿去。
三人得到她的回答,就忙不迭离去。
许诗韵看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后,她走到镜子前,拿起剪刀将自己蓄了好几年的及腰长发,亲手剪掉。
然后她去了蒋家,恳请蒋老首长带着她训练。
国防大学需要的不仅是知识,还有强健的体魄。
而训练,也能让她暂时忘掉父母和秦慕云带来的难过。
三天后。
许诗韵正绑着沙袋绕着大院跑步,秦慕云突然找来。
他打量了她一眼,就诧异走来:“怎么把头发剪了?”
许诗韵停下,随便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搪塞道:“天热,这样凉快。”
这话说得通。
但秦慕云莫名地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总感觉许诗韵变了很多,最近不缠着他了,那天说延迟结婚,她也没有闹。
他皱了皱眉,最后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么多天你怎么都没去看过小雪,你就不关心她吗?”
听到这话,许诗韵没忍住,轻轻扯了下嘴角:“这些天你和我爸妈不都在陪她吗?还需要我陪吗?”
秦慕云眉心更紧,还想说什么时,他瞥到一旁的石桌上放着本册子——
国防大学期刊阅读。
“国防大学?你看这个学校的介绍干什么?”
第5章
“没什么,随便看看。”
许诗韵随口扯谎。
哪怕秦慕云抬手拿走她手中的书籍,用审视的姿态盯着她,她也面不改色。
“你什么时候对国防大学感兴趣了?你从小就吃不得痛,难道还想当军人?就算是明年再高考,这个大学也不适合你。”
说完,他把册子放回桌上。
腰间的传呼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就转身往外走:“我得回医院了,你有空记得去看看小雪。”
看着秦慕云离去的背影,许诗韵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半晌,她解开沙袋,和蒋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往医院去了。
不是要她去看看吗?那她就去看看。
半小时后,医院。
很快,找到了孟慧雪的病房。
隔着玻璃窗,许诗韵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正一脸慈爱地为孟慧雪削苹果。
而秦慕云正在陪孟慧雪看书,《金瓶梅》?原来秦慕云也会看这样的书?
孟慧雪还在装作看不懂:“小叔,这是什么意思啊?”
许诗韵强忍着不适,推门走了进去。
见到她,孟慧雪立马变脸,抱住秦慕云红了眼眶求着:“姐姐,你把小叔让给我好不好?”
“从前我没有表明心意,是因为这一声小叔,可如果连你都可以和小叔结婚,那为什么我不行?”
许诗韵没有说话,目光静静在病房里的几个人脸上扫过。
没有一个人阻止孟慧雪,她抢了北大名额还不够,现在连男人也要抢。
许诗韵扯了扯嘴角:“和小叔结婚,是我拿北大名额换的,你要和他结婚,那就把北大名额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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