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拿着刀就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顺着她洁白的手腕流下来,滴落在地板上,异常地清晰响亮,霍希光顿时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飞快夺过她手里的水果刀,愤怒地扔到了地上,怒意盎然,止都止不住地冲她吼道:“你居然想死?”连翘迟缓地摇头,目光毫无焦距,一片黑暗,她喃喃地解释:“不,我没有想死,我只是很痛……”事实上她说得是真的,自从得了抑郁症以来,她每
连翘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拿着刀就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顺着她洁白的手腕流下来,滴落在地板上,异常地清晰响亮,霍希光顿时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飞快夺过她手里的水果刀,愤怒地扔到了地上,怒意盎然,止都止不住地冲她吼道:“你居然想死?”
连翘迟缓地摇头,目光毫无焦距,一片黑暗,她喃喃地解释:“不,我没有想死,我只是很痛……”事实上她说得是真的,自从得了抑郁症以来,她每天都活在与黑暗的斗争中,无数次死亡之神向她招手,露出引诱而残忍的微笑,让她控制不住想了结自己,每天都是,可是为了妈妈,她忍过去了,一忍就是很多年。
但她也是肉体凡胎,强忍着自己的病,白天装得有多正常,晚上爆发起来就会有多可怕,她不能私自地放弃生命,因为妈妈还需要她,可是她忍不了!她好疼啊!疼得浑身都在炸裂,血肉一片一片撕开,又一片一片重新长好,死亡和重生,重生和死亡,啊,她快要疯了!她快要疯了……
她伸出锋利的指甲缓慢而深刻地抓破自己的皮肤,直到它们流血,她暴躁绝望的内心似乎才得到那么一点点的轻松。
每当她撕裂自己的外在,就会感觉内心的撕裂减少一些,她没有想死,只是有时候会控制不住伤害自己。就好像在她的内心住着另外一个人,他需要通过伤害她的身体,把那些坏想法从她的脑袋里剥离出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连翘!”霍希光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制止住她自残的动作,眼中的受伤一闪而过,继而是狂风暴雨式的愤怒,她居然因为和自己发生了关系,就屈辱得要自杀?在她的心里难道就这么讨厌他,唯恐避之不及吗!以前是,现在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要敢死,那我会让你妈妈陪你一起的!别忘了,你还欠了我五百万,想死?哪有那么容易!”霍希光说完,狠狠地将她扔到地上,将房门砸得震耳欲聋,怒气冲天地大步离去了,连翘听见他威胁的话瞬间一怔,连浑浊的神智都变得清醒了几分,她控制不住地跌坐在地上,双手痛苦地插进头发,牙关紧咬,无助而悲伤地哭泣了起来。
“连翘,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一个正常人呢?为什么?!”连翘滴血的手一下一下砸在冰冷的地板上,痛苦地叩问着。
本以为和连翘的这次冷战至少会持续一个星期,可是让霍希光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他下楼倒水路过厨房时,却看见里面纤细瘦弱的身影正在安静地忙碌,他烦躁了一宿的心突然在此刻平静,只能驻足,顶着一头鸟窝般的头发呆呆地盯着那个背影。
连翘停下搅动白粥的手,转而放到天然气灶的开关上,砰的一下关了火,从橱柜中拿出两个碗,用勺子盛到四分之三的位置,端在手上转身,视线对上霍希光。
两人皆是一愣,空气中一度有些凝结,他们两个人似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良久,还是连翘先回神,她清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清浅的笑,像悄然绽放的一朵清雅昙花,声音温和地说:“起来了?那快吃饭吧。”
一瞬间,霍希光眼眶几不可察有些泛红,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十二年前,那个仅仅用一个浅笑就夺走了他全部心神的连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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